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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二人坐着吃酒的时候。街上走过好几批列队整齐的兵丁。阿牛觉得奇怪,问胡大为什么有这么多兵丁。
胡大诧异道:
“你平时住在山里,难怪不知道,听说南国和东国打起来了,这些兵都是派去边疆打仗的,东国乃大国。可却一连打了几个败仗,听说……”胡大朝四周看了看,见没有可疑之人。方才压低嗓音凑在阿牛面前神秘道:
“听说废太子叛逃到南国做了奸细,献上地图联合外人打自己人。”
东国历史上废过两次太子,阿牛反应有点迟钝。问胡大:
“你说的废太子是哪个废太子?”
胡大呷一口杯中琥珀色的酒,说:
“第二次废的那个。”
“哦。”阿牛似懂非懂点着头,像他这样的山野村夫对时局漠不关心不足为奇。
两人又闲话了几句,胡大怕新赚的银子没处花,非要留阿牛多饮几杯。阿牛死活都不肯,怕耽误了送信,好说歹说方才辞别胡大。
阿牛小时在私塾念过几年书,识得几个字,按信壳上的地址,找到菊花夫人的居所。这是一座安在后巷僻静处的独家庭院,院门敞着,却不见一个人影,四周纤竹掩映,千竿竹亭亭玉立,形成一个天然的帐护,很好的把庭院掩藏了起来。若不走到近处看,根本发现不了这座庭院。
阿牛扣了几下门上铜环,屋里走出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见门口站了个又黑又丑的男人,小姑娘脸上现出不悦之色,连带说话的语气也显不耐烦:
“你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我叫我叫阿牛阿牛,我是来给菊花夫人送信的送信的。”阿牛毕恭毕敬把信呈给小姑娘。
小姑娘眼睛白多黑少,拿了阿牛手上的信,关门进去。此时关在门外的阿牛画蛇添足的补上一句:
“姑娘,这封信是隆阳府樊家三少爷给你们家菊花夫人的,请姑娘务必交到菊花夫人手上。”阿牛扯着嗓门在外面喊,惊动了此时还在楼上睡觉的菊花夫人。
美人靠上慵懒的倚着一个女人,她留着长长的指甲,涂着丹寇的指甲卷曲如菊花瓣,正如樊世鹤所言,菊花夫人额上贴着一枚剪成菊花形状的金箔,她肤白如雪,精致的五官烘托出一张小巧的脸儿,岁月的磨砺在眉间彰显出一种别样的成熟。总是抿着的双唇给人的感觉是此女性格倔强,生性倨傲。
信居然是樊世鹤送来的,跟这个人很久没有发生关系了,他竟如此神通广大,知道我住在这里,还给我送信。
“夫人,楼下来了一个粗鲁恶臭的男人,他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小姑娘叫小茹,是菊花夫人从南国带来的,小茹是南国人。
“把信放这,你出去做事吧。”菊花夫人给人的感觉永远都是懒懒散散,就连说话的声音也是,像是刚睡醒似的。
“是,夫人。”小茹退了下去。
等小茹一走,菊花夫人立即迫不及待拆开樊世鹤的信看了起来,一见皱皱巴巴的信纸,菊花夫人一双桃花眼立即瞪了起来,信像是被人看过,否则怎么会这么皱。
信上的内容樊世麟看过,然而他并没有看出端倪,只有曾经和樊世鹤有过一段非比寻常的感情的菊花夫人才能发现信上的奥妙所在,拿来明矾在信壳一涂,再放在蜡烛上稍微一烤,立即显出一行字来——速与周凯恩周公子联系,让他来忘忧岛救我,鹤愿以一个惊人之秘密跟他做交换。
多年未见樊世鹤,原来他在忘忧岛。菊花夫人在屋子里一步一步踱了起来,额上金箔贴就的菊花在昏暗的屋内隐隐有光,为什么樊世鹤会在忘忧岛,若他不是被人软禁了,为何不自己去找周凯恩,而要假我之手?菊花夫人是一个聪颖的女人,她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全靠她精准的审时度势之能。
既然樊世鹤不自己去找周凯恩,说明他已失去人身自由,可是他仍然可以派人送信过来,说明他不是完全失去人身自由。那这到底做何解呢?
秀眉拧了起来,贴在额上的菊花金箔随着眉的微拧似正在慢慢绽开的花瓣。既然樊世鹤知道自己的住处,说明他不简单,菊花夫人刚到隆阳府没多久,过着深居简出的日子,她实在搞不懂樊世鹤是如何知道她行踪的。
☆、第三百五十五章 暴突如雷
满地狼藉的菊花坛已被樊世麟修理一新,米脂默默在他身后站了很久,他居然没有发现。看他累的满头大汗的样子,米脂心里酸酸的,为了这个菊花坛,他把自己弄的疯疯癫癫,忘了睡觉,忘了吃饭,全身心扑在上面,传说中的菊花夫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米脂想见菊花夫人的心情越来越迫切。
“二哥。”就在米脂凝思固想之际,背后传来樊世鹤的声音,他拄着一根树枝上山,树枝太短,樊世鹤高大的身躯只能尽力弯着,像只虾米似的。
“世鹤,怎么是你?快坐下。”扶樊世鹤在一块石头上坐下。
樊世麟觉得有点突兀,从小到大樊世鹤对他都是直呼其名,从来没有叫过他一声二哥,今天难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你的腿不方便,上山来干什么?”樊世麟继续低头侍弄他的菊花坛。
“你忘了带菊花种子,我给你送来。”种子是昨天阿牛从集市上买来的,包在纸包里,樊世鹤让米脂把它递给樊世麟。米脂接过纸包,犹豫了一下,樊世鹤用眼角余光瞄到米脂脸上似有不悦之色。
“种子。”把纸包塞给樊世麟,樊世麟看了一眼,没有拿,米脂不知他什么意思,只见他仍像刚才那样十分认真的整理只剩下一堆泥土的菊花坛。
樊世鹤眸中闪出一抹不易察觉的阴冷:
“他嫌自己播撒的种子不够好,要让何晴来种,二哥我没说错吧?”带着几许挑衅樊世鹤笑着看向樊世麟。
“你怎么这么了解我?知道我要等何晴来播撒种子?你未免也太了解我了吧。”话中之意分明是说樊世鹤根本不了解他,他讥讽他来着。
“你是我二哥,我如何会不了解你,我们可是一个父亲生的。”这似乎在提醒樊世麟,虽然家里从上到下都喜欢你。不过你别忘了,我这个不起眼的人也是樊府的子孙。
米脂稍微感觉到了一点火药味。
“世鹤,我们毕竟是兄弟对不对?”樊世麟注视樊世鹤,他不想世鹤一直这样下去,希望他变好,变得没有心机,变得阳光开朗,别再忧郁下去。有些话他很想说。但又怕说出来太过肉麻,被人误会,当作虚情假意。
“你说的不错,我们是兄弟,打死也是亲兄弟,爹在我们小的时候经常说的。你们将来若是打架,打的也是自己的亲兄弟,二哥。你是断然不会打自己的亲兄弟的,对吗?”
樊世麟终于知道樊世鹤拄着拐杖上山的目的在哪儿,他根本不是来给自己送种子的。他一向都不是那种替别人着想的人,这一点樊世麟非常清楚。只有单纯的米脂还被蒙在鼓里。一想到米脂受樊世鹤蒙蔽,樊世麟转过头去看了眼米脂,米脂却觉得樊世麟怪怪的,无缘无故干嘛看她。米脂丢给樊世麟一个狐疑的眼神。樊世麟灿然一笑。
“今天的发型是自己梳的吗?没有何晴你连梳个头发都不行,梳的像堆牛屎。”
“你个死樊世麟,一天不挨打是不是皮肉痒痒。”米脂把包着种子的纸包扔向樊世麟,被樊世麟稳稳当当接在手上。
看着两人打情骂俏,樊世鹤一张脸比锅底还黑,谁都看得出这一打一闹只有在非常亲密的情侣之间才会发生。樊家的人就是这样,什么都要跟自己抢,连自己喜欢的女人姓樊的也要据为己有。樊世鹤此人太偏激,他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在姓樊的人身上,他难道忘了他自己其实也是姓樊的。
一方面很在乎自己是樊家的子孙,恨不得所有家产都归他一个,另一方面又很抵触他是樊家子孙,他恨姓樊的所有的人,却忘了他也是姓樊的,樊世鹤扭曲的内心让人觉得可怕,然而同时也是一种可悲。
“二哥,不如把菊花坛毁了,种些蔬菜什么的吧,岛上物资匮乏,山地又较贫瘠,何苦拿这么好的一块地种菊花,岂不太浪费了?”
此时的樊世麟已知樊世鹤在米脂跟前提过菊花夫人的事,他有此一说用意何在,樊世麟心里明白的很。
“养花种草一直都是我的爱好,难道你不知道吗?”
“别逗了,二哥在家的时候乃名副其实的大少爷,如何会做那些事。”
“大少爷是大哥,我是二少爷。”看着樊世鹤笑道:
“你是三少爷,我们三个是亲兄弟。”樊世麟一直想让樊世鹤明白他们是兄弟这个道理,可是从种种迹象看来,樊世鹤似乎并不领情,他想干什么樊世麟早一眼看穿。极尽挑拨之能,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米脂对他产生怀疑。
“我跟你和大哥全不同,我二十岁就离开家了。”
“你对这个家的贡献很大,若没有你,爹的生意不会做的这么好,世鹤,没人会轻视你。”想起三弟那张原本俊朗的脸被一条可怕的刀疤毁了,心里也觉不好受,造成他今天这种个性的是他娘和爹,三弟是应该被人同情的,樊世麟一直都很同情他,只是樊世鹤从未感知。
“二哥,其实菊花夫人已经成为过去,你何苦再痴情?你表面上虽然是一个纨绔公子,身边女人却从未间断,从望春楼的三巧,到琼香阁画舫的柔月,你和她们都曾爱的死去活来。可世鹤知道在二哥心里,菊花夫人一直都是二哥你的最爱,否则……”
“世鹤,你闹够了没有?”樊世麟发现米脂的脸越变越难看。
米脂还没有识破樊世鹤的心机,对他的话深信不疑,何况樊世麟是有点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毛病,和他相处的十年,他身边一直女人不断,照他的话说那只不过随心所动,从未发生过实质性的事情,就连牵手都没有过,不过通常男人说这样的话在女人看来都是为了掩饰。
“二哥,做人不能这样,大嫂千里迢迢跟你来到忘忧岛,不要名分,不要荣华,甚至连女人的矜持都不顾,你想她为什么会这样,她这样还不都是因为全心全意的爱着你。现在为了一个菊花夫人,你把自己弄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大嫂看了心里会多痛,你究竟知不知道?”
“世鹤,你闹够了没有!”樊世麟气极而怒,暴跳如雷的样子把米脂唬了一跳。
☆、第三百五十六章 进屋吃饭
“二哥,不是我说你,这次你真的做的有点过火,你这样怎么对得起大嫂,对得起死去的大哥,菊花夫人对你来说真的有这么重要吗?你二十岁不到就认识她了,她要比你大整整八岁,你想那个出生风尘的女人为什么会看上你,她看上你的又是什么?二哥,醒醒吧,正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米姑娘这么好,她心甘情愿跟你,你难道忍心负她?”樊世鹤句句说到米脂心里,同时也句句刺到樊世麟心上。
“你太令我失望了,你在外面做的那些事以为我不知道?如果你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就不会说今天这番话,我一直都当你是亲兄弟,我同情你怜悯你,但这并不代表你可以污蔑我。”米脂见樊世麟说的正式,眼中还有泪光闪烁,对樊世鹤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樊世麟的这一表情,米脂先前也见过,看来他对这个弟弟颇多失望,那么樊世鹤究竟做了什么事令他如此失望?
尽管岛上的这些天米脂对樊世麟多有成见和误会,其中还多亏了樊世鹤的挑拨,否则怎么会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然而认识樊世麟这么久,米脂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