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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得不杀人-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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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疯狂的场面又持续了一会儿,然后是吼叫整队,我被扔上卡车。好几个小时的路程。到军营里,我们在逐个受审之前先被关了一整天。轮到我,除了坐下的时候出点状况,还算顺利。一个叙利亚的上校坐在桌后,我缩在他对面,周围有几个卫兵。有个细节让我心里一动:桌上摆了一台很不错的电脑。我看了一眼和网络对接的连接线。老款型,不是RJ45,而是粗圆头的,插头那种,没有像电话线头上那样的安全止回阀。我想把它拔下来,可坐得太远了。瞅准机会,我突然站起身来,往办公桌走过去。一个卫兵狠狠给了我一下,我倒在地上 
  ,把连接线悄悄扯掉了。 
  如愿以偿。过了一分钟,上校先生嚷嚷网络坏了,要把“网络维护人员”叫过来臭骂一顿。看都没看一眼连接线。一切都在计划之中进行,我现在知道了这个信息工程师的名字和头衔。不难找到他的办公室。只要找到他的机子,也就不难用上老办法。我只要查一下他机上的连接记录,看看哪个是刚刚断开的。有意思,简直是小儿科。 
  信息工程师一来就发现连接线掉了,他很快醒悟过来,阴阴地看了我一眼。我装傻,别人也都没在听他的怀疑论断。上校还在骂,说“好多地方有问题”。工作范围不同了,工程师的活儿一时完不了。 
  趁他们全都围在屏幕前,我站了起来。没人管我。他们忙着向工程师证明“好多地方有问题”。我在房间里走了几步。他们还在继续骂人,没谁注意我。我把挂在办公室角落里的钥匙圈拿过来,又走了两步,到了门外。我把手铐打开。 
  在楼的入口处,我问到负责计算机的上校办公室怎么走。一个秘书很热情地指路。我去了。办公室没人,数据服务器是打开的,已经登陆。不需要密码,也不需要其他诸如此类的步骤。我开始操作。 
  五分钟后,工程师往回来了,一路骂骂咧咧。我身上有一个微型喷雾器,用来脱身足够了。继续。我听见走廊里的叫声。上校在找我。秘书说我问过信息工程师的办公室。嘈杂声逼近了。我跳到门边看了看。他们有四个人。对我来说太多了点,我只有对付两个人的药剂。再说工程师也没带枪。 
  我飞快干完电脑上那点活,又飞快验证了一遍。可以了。我把门大敞开,躲到门后。他们冲进房间,没看见我,我迅速溜了出去。去大门时间不够了,我冲进带窗户的第一间办公室,跳了出去。等再听到他们的声音时,我已经跑出老远了,可惜我的膝盖被昨天晚上那几下给弄伤了,痛得很利害。突然,气喘不上来了,眼前发黑,耳朵里尖鸣。我好歹在他们追上之前钻到了一辆汽车的下面。我一动不动。他们到处搜,就是没有弯下身子。这种最基本的老一套,屡试不爽。不过还得碰碰运气,找到一辆排气管噪音小又不会立马发动的车。这很不容易。 
  夜深了,我爬出来,关节都硬邦邦了。上车,慢慢出发。一路没碰到路障,畅通无阻。我顺利到达先前那个接头人住的村子。我本该一刻不停地离开这地方,可是我没有。绝不能让这个联络员就这么完了。我帮不了他什么,但是至少可以警告一下那些告密的人,他们玩的是危险游戏。 
  他的老婆和五个孩子热情接待了我。他们认识我很长时间了,那两个最小的孩子还是我看着生下来的。 
  “你来了!”她喊起来,“阿拉是仁” 
  “仁慈,对,对你好吗,达米拉?有什么消息吗?” 
  “他们把他抓走了,你得帮帮我们。” 
  “我知道,可现在怎么样了?你能去探他吗?” 
  “这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你一定要帮帮我们。” 
  “如果我做的到,达米拉。你知道,如果阿拉要我做些什么,我会的。” 
  〃你一定要帮帮我们!我和孩子们怎么办啊?他们会杀了他的。他们说他是叛徒,他们要杀了他的。” 
  “你确定吗?” 
  “是的,他们要杀了他的。”   
  第十一章 蜷紧的小手(11)   
  “可是,我帮不了他。” 
  “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孩子们,去跟她说,要她一定帮帮我们!” 
  约瑟夫,就是最小的那个,才五岁。他抱着我的腿不放。孩子是我的软肋。战争我喜欢,但不是和孩子。我所想像的是大人的战争,好人一边,坏人一边。如果对面站了一半坏人 
  ,四分之三的好人,还有蹒跚的孩子,这不是我能接受的游戏规则。 
  我的目标很明确:那个本该小心行事的倒霉家伙就随他去吧。我不想管他。我只想找到那个告密的表兄,然后把他干掉。再说,如果我不采取一点行动,他们会丧气,会失去对我的敬畏,甚至可能出卖我。孩子们粘在我身边,好像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很感兴趣。他们一夜都在和瞌睡作斗争,为的就是不要错过我第二天一早动身。他们还是没抗得住,我一大清早爬起来,只叫醒了那个十七岁的老大。作为将来的一家之主,他必须参加这次惩罚行动,而且既然生在这个混乱的世道,他有必要了解一切该怎么进行。我找到那个表兄,做了该做的事情。他跟着我。他很害怕,根本没了为父亲报仇的心思。我花了好几个小时安慰他,为的是不让其他人看到他这副样子。傍晚时分我们回到家中,在翘首以待的家人和邻居面前,他趾高气扬起来,俨然一副他自己指挥了这次行动的样子。 
  我看他表演了一番,然后悄悄站起身准备离开。我感觉有只手拉住了我的衣角。约瑟夫,又是他! 
  “你怎么了?去听你哥哥讲故事吧,我走了。去,到那边去!” 
  和他那些只对报仇行动中的血腥细节感兴趣的哥哥们不同,这个小家伙爱他的父亲。他要我帮忙救他父亲。我沉下脸来。孩子仍然在恳求,耐心的,小心翼翼的。我把脸板起来,冷若冰霜。他不放弃。我装作要去和他母亲说话,从后门溜了出去,上车,发动。我怎么可能为了满足一个孩子,就去闯军营呢?就算我做到了,他们以后又能怎么办?这一大家子又能去哪里? 
  从后视镜里,我看见约瑟夫跟在汽车后面,拼命地跑。我踩下油门。 
  走出三公里,车胎爆了。在这种满地碎石的路上,常发生这种事。我着手换胎。千斤顶的把手断了,我耽搁了不少时间。他们怎么回事,总是这些破工具?我等于没了手柄,又气又累。我在地上躺了足有五分钟。老习惯,我干脆睡了一觉。这些天超负荷运转,一刻不停,睡一觉感觉会好点。这里没人路过,没什么危险。突然,我觉得有什么东西把我弄醒了,很轻很轻,就像是有小动物溜到了车子那边。我睁开眼睛,跳了起来,只见在离我还有相当距离的地方,有张脸红扑扑的,充满了高兴、希望和激动约瑟夫。 
  “我使劲地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看只见一个从未见过的小人儿,正一本正经地看着我呢。‘对不起’”1 
  “爸爸他说过,需要的时候你总会在的。” 
  梦醒了。醒着呢。 
  “别说了!我们就去想办法帮他,你那愚蠢的父亲。” 
  突然间,千斤顶的把手不那么短了。我动作迅速地把胎换好。我们回到村里。我苦思冥想,想找到一个不那么自寻死路的方案。从笨蛋变成傻瓜而已,总之还是疯了。就像多夫说的,荷尔蒙的变化会让女人同情心大增。这话应验了。至少,基本上应验了。 
  我从他家人和邻居中间挑了几个志愿参加的人。人手倒是不缺。所有的人都跃跃欲试,总之是害怕被人说成“背叛”了父亲或者邻居啊,朋友啊什么的。我就这样找到了一队帮手。他老婆在探监的时候“看到”过关人的地方,我费了老劲——为了让她情绪平静下来,给了她两巴掌——才让她详细描述出那里的具体情况。我给每个人布置好任务,环环相扣。我又威胁了老半天,那个老大总算去当局那里告发了我。顺顺当当地,我被抓住,由两个士兵押到牢房。整个晚上,既没有长官提审,也没有飞电传书:上报要等到第二天。   
  第十一章 蜷紧的小手(12)   
  我轻而易举地就把那两个沉睡的士兵给解决了,找那个傻父亲也没费周折。我们穿上那两个士兵的衣服,向最近的出口走过去。当班卫兵还是问了一句,这么晚了去哪里。我希望联络员能用他那沉沉的声音回答一句。哦老天,他慌了,拔腿就往外跑。卫兵端起了枪。我一把将他击倒,也开始跑。凭着那把冲锋枪,我们用火力掩护着各就各位的同伴。到现在为止,一切都还顺利。我们趴在隐蔽处,向追过来的士兵还击,将他们堵在远处。 
  这时候,两个最小的孩子应该是呆在卡车里不动的。没这种好事。约瑟夫,那个小王子,一看到他的父亲就猛冲了过来。我扑上去截住他,直接把他往前面抛出去好几米远。回身趴下的时候,我肩膀中了一弹。正如所料,孩子见我摔倒,大叫一声向我跑过来,一下跪倒在我旁边,他被两颗子弹打中了,一颗打在腹部,另一颗在头部。他倒在我的怀里。我感觉到他的小手蜷紧,头垂在我肩上,血和我的流在一起。我听到他微弱的呼吸嘎然而止。我像是就此过了一个两个世纪。不用说,我从此将受不了再谈论和他有关的话题;不用说,当某些晚上回忆重来,朋友就会听到我喋喋不休,大讲白痴笑话。 
  一个感情丰富的小人儿,那么聪明,那么善解人意,那么勇敢,心里有那么多的爱。真的,他是这残忍世界里的一个异数。他这样的人儿,怎么可能存活于这样一片土地?我们不得不毁灭一些东西。我们没有选择。我们失去了同情心。或者说,我们假装失去。总之,大家都只能如此。 
  说说我的伤执行了各种各样的任务,到目前为止我还算幸运,腿上中过一枪,但只打中了肌肉:痛则痛,没有大碍;另一枪擦破左臂,表皮伤而已;还有一枪险些打中我的头,但“不过是”受了极大的震荡,除了昏睡几天、神经受损和头痛之外,没有其他后遗症。 
  这一次,子弹打进了左肩。血肉模糊,肩骨碎成十几片,弹片也在里面炸开了。 
  难道我不能像电影里的那些主角一样吗,被打中,爬起来,继续往前冲?从未受过这么猛烈地撞击,左手的枪飞了出去,我人则飞向相反的方向。刚开始,肩上像是有千斤重担。紧接着,全身痛彻心肺,心就像蹦了出来,每吸一口气,肺就跟炸开了似的,满嘴血腥味儿。头昏,然后是眼花,视线变得模糊不清,我觉得自己是在向一片红雾里跑,越来越浓,旋转,旋转,旋转 
  我说不出是生还是死。痛到极限的时候,我反而掉到了一片无痛之地,没有时间,没有尽头,没有恐惧,没有痛苦,没有内疚。永恒,迷人。就让我慢慢走到这片天堂里去吧。世界因此而显得那么飘浮,虚假,那么让人厌倦。所有的忍受都毫无意义。多好啊,永远地解脱。 
  联络员赶到身边,把我扔上卡车。我还感觉到,他把儿子的尸体扔到了我身上。我们一直开,直到一个稍微安全点的村子才停下来。他们找来医生。神智不清之中,我听到他们要我放松,要给我动手术。光是取那颗子弹和四散的碎骨,手术就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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