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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行吗?”玉鸣半信半疑,一看郎宣细皮嫩肉的样子,就不像是能爬树地人
“怎么不行?小时候在家乡,乡下的孩子能走路就会爬树,看我的吧!”郎宣欲欲跃试,他已经几乎忘了爬树是什么滋味了
“当心点啊!”玉鸣目不转睛,盯着郎宣攀上最矮地一处枝桠,又慢慢的朝上摸索而去,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郎宣不答话,全神贯注地攀爬着,越上越高,最后终于高出了鸟巢半个头,那窝里的鸟儿被郎宣爬树的动静惊吓,早叽叽咋咋飞扑而逃,郎宣用双脚和一只胳膊挂住自己,另一只手探入鸟巢摸了摸,欣喜的叫道,“诶,真的有蛋吖,咱们有吃的了!”
“太好了!”玉鸣展颜而笑,“小心点,别弄碎了!”
“知道!”郎宣坐在树杈上,小心翼翼的将摸到的鸟蛋揣入怀中,再依着原路慢慢地蹭下树
“有多少个?你没事吧?”郎宣下树,玉鸣长舒一口气
郎宣将鸟蛋摸出来给玉鸣看,“才四个?”玉鸣有些失望,四个三分之二鸡蛋大小的鸟蛋,就是一个人吃都不够填肚子
“是啊”,郎宣撅着嘴道,“你以为能有多少个啊”
“呵,你辛苦了,有总比没有强,先好好收起来吧!”玉鸣笑笑,拈起郎宣身上的一片布道,“瞧你,爬树爬的把衣服都挂破了!”谁料郎宣却跟身上着了火似的,慌慌忙忙躲闪开玉鸣的手,“没,没关系,咱,咱们还是接着找水吧”
玉鸣莫名其妙,就算男女授受不亲,也不至于紧张成这样啊,她疑惑地瞪了郎宣一眼,“走就走呗嘁,什么毛病啊你?”
两人又往前走了好长一段,眼看着天色渐渐黑下,却仍是没发现水源的迹象,无奈间,只得返回茅屋他们也怕走得太远,高士煦会等着急,好歹也不是完全无所获
在茅屋外等待的高士煦,随着时间的渐渐流逝,一颗心越来越焦急,眼见着早已天黑,却还不见郎宣和玉鸣地踪影,脑子里不由自主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他们会不会迷路会不会遇到什么糟糕的事,悔不该同意郎宣,要是自己陪着玉鸣该多好
人多半都是这样的胡思乱想的时候总要往坏处琢磨,高士煦在门廊上如热锅地蚂蚁,走来走去,疲累早因为焦灼而抛之脑后,上天啊,高士煦仰望满天繁星,只要他们能平安,只要能让我们度过这一劫,从今后朕一定作古往今来最好的天子,养护百姓,抚恤苍生!
或许祈愿真的有用,高士煦很快就听见林木中传来嚓嚓的脚步声,玉鸣和郎宣满脸黑汗的出现在眼前,“你们可回来了!”高士煦欣喜万分地迎上去“可是没找到水”,玉鸣晃了晃空木盅,情绪有些低落
“没关系啊,人平安才是最重要地!”高士煦一把拉过玉鸣用袖口替她擦脸上的黑汗,“唉,都累成小花猫了,早说让我去地嘛,心急死我了!”
“不过”,玉鸣花着脸笑道,“有个小小的惊喜哦!”
“什么惊喜?”
“郎宣!”玉鸣回头叫道
“喏,就是这个!”郎宣如捧珍宝般捧出辛苦带回来的鸟蛋,一路上为了保护这几个鸟蛋他不得不一直用手抱着肚子
“鸟蛋?哪里找到的?”
郎宣有些得意洋洋,“是玉姑娘发现的鸟巢可是我亲自爬上去掏的呀,公子,你没见那树有多高多危险!”
“唷,你还出息了啊你,好郎宣,等朕正式回了京城,我就好好奖赏你!”高士煦赞许地拍了拍郎宣的肩
“嘿嘿,奖赏就不必了,只要公子您,您能不追究奴才之过就行”
“你地过错?不就是迷路了么,换了我,也未必能保证不在这林子里迷失方向啊”
“呃”郎宣的脸色异常难堪,他其实指的并不是带错路,而是他向太后泄露了皇上对百万庄地玉姑娘有意,当时太后震怒,追问起皇上逃婚的原因,还说知情不报,就罪上加罪,郎宣左思右想,生怕担下杀头的罪名,只得含含糊糊讲了一遍,结果太后不但没消气,反而怒火中烧,说皇上犯这样的糊涂,都是他们这些下人唆使怂恿的
太后接着又问那位姑娘家居何处,郎宣吓坏了,推说不知,太后立即喊来廷杖使,当着后宫众太监奴婢的面儿,杖责郎宣二十大板,郎宣哀嚎连连,才挨了十板子,就吐了实情,说出了百万庄的确切地点,可饶是如此,太后也没有就此放过他,责令他和大内侍卫一起,务必尽快将皇上找回,否则,他就永远不用回宫了
如果皇上知道了皇宫中发生的一切,能饶过他郎宣吗?
“怎么啦你?”高士煦从郎宣手里取过鸟蛋,掂了掂,道:“一副惊恐不安的样子,放心吧,只要咱们能平安回京,你地大错小错,我一概不究就是”
“呵,呃多谢公子!”郎宣悲哀的想道,“不究?才怪!可也奇了,皇上在百万庄的消息是怎么从内宫泄露出去的呢?”
“这么小的鸟蛋,我们三个人,呵,好像少了点,怎么分呢,这样,我和郎宣一人一个,玉鸣你吃两个吧”,高士煦将两只蛋递给玉鸣
“不用,其实,其实不止四枚的,我和郎宣在路上都吃了,这是留给你的”,玉鸣笑吟吟的推开,对一脸惊异的郎宣吐了下舌头
“不会吧,真地假的?”高士煦愣愣地望向郎宣
“呃,这个这个”郎宣咬了咬牙,咽了口吐沫,“公子请恕奴才贪吃之罪吧”
第一卷 深云出岫 第二卷 风谙波涌 第八十一章 林中密谈
高士煦满脸疑惑,他有些不信,然而玉鸣镇定自若,郎宣信誓旦旦,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既然你们都吃了,那倒便宜我,这几只都归我了么?”高士煦笑道,“不过我并不饿,一个人也吃不下这么多,这样好了,我吃一个,其余的暂时放一放,等明儿大家饿了再吃?”
“明儿再说明儿的事”,玉鸣说,“放心,我估摸着这林子里还能找到鸟窝,今天就是晚了,白天要好找的多”
“还要找?”郎宣暗暗暗哀叹,“说的轻巧,冒险攀了半天还得饿肚子,我容易吗我?”
高士煦却点点头,“嗯,有所保留总比完全没有的强,玉鸣,没事的,我自有分寸”
可能是由于不习惯生吃蛋,高士煦吞了一个之后,感觉有些恶心,拍了胸口半天,才没可惜这点食物,玉鸣见此,便也没再勉强,谁让他们身上,连火摺子都没带,想生火煮食那是痴人说梦
夜晚在一片黑林中睡觉是很恐怖的事,尽管天上有星光,尽管玉鸣已经有了夜宿野外的经验,可这回不比上次跟着夏薄栖,夏薄栖属于说话刻薄,但很负责任的男人,重要的是夏薄栖也负得起这个责,有他守着,无论谁,都会产生安全感,如今一个高士煦,一个郎宣,就算想担负什么,他们怕也自顾不暇,一旦真有危险出现,凭他们三个,除了慌做一团,让高士煦勉强抵挡一下,基本跟坐以待毙没什么区别
玉鸣靠在门廊的最尽头,木栅栏摇摇欲坠,过去是高士煦,再接着是郎宣,也不知他们俩是否太累,很快就无声无息的睡着了
没有人说话玉鸣只好一个人瞪大眼睛望着夜空,但她的出神往往被一些细小的轻微的声音所打断,黑乎乎的林子里,总像有什么东西在窥视他们一样
玉鸣告诫自己,睡不着也好,总算还有个人充当警卫一下只是过了三更之后,这个念头以及骇怕之心已经被极度疲乏给占据了,有好几次,玉鸣明明觉着没睡,可是头却狠狠的一栽,然后她就惊觉,原来都已经打起了盹儿
就这样半是清醒半是瞌睡的折腾了十几次,玉鸣终于不胜困倦,昏沉沉的歪在一边也不知过了多久,一种异样地感觉让玉鸣猛然惊坐起来
侧头一看,高士煦和郎宣居然全都不见了!
玉鸣大惊此时天还未亮只有朦胧地微光应该是在四、五更天左右四、五更天高士煦和郎宣能跑到哪里去呢?
玉鸣再也没有困意急忙爬起来往屋后查看屋后无人但似乎隐约从屋后地茂林中传来低低地谈话声玉鸣本没打算偷听可好奇心驱使了她轻手轻脚地循着声音而去
“这么说根源竟就出在你这里?”高士煦余怒未消地骂道“你叫我说你什么好呢吃不住痛随便扯个幌子也能蒙混过去啊偏偏你平日挺机灵一个人关键时刻就犯糊涂”
“是啊皇上我已经悔到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说出您在百万庄可我也万万没料到后宫之中居然会走露消息而且还比我们快赶到这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啊?”
玉鸣大吃一惊郎宣喊高士煦什么?皇上?怎么可能高士煦哪点像皇上?不对不对高士煦地父亲不是生意人么他住在京西城地高府大院里离皇宫远着呐!
正在玉鸣一头雾水怀疑自己听错了地时候接着听高士煦又讲下去道“到底怎么回事还用问吗宫里一定有内奸呗!上次也是出宫陪玉姑娘逛护城河没想到差点遇袭这说明要谋害朕地人在朕地左右安插了眼线可以随时随地获悉朕地行踪”
“左右?”郎宣大叫冤枉,“皇上啊,奴才是办了蠢事,可奴才对天发誓,我郎宣绝对心无二主,若有任何蒙害皇上之意,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行了,我又没说是你,不过此人真够阴毒,我在宫里暗中排查了这么几个月,却一无所获,无论时间地点,以及获知消息的可能性,泰宁宫里的奴才几乎都撇清了嫌疑,独独你和顾元,却又是我最信任的”,高士煦地语气十分苦恼
“顾元?奴才明白了,原来这两个月以来,皇上经常临时改变要去的地方,还有不时故意安排几个奴才去做什么事,然后另一些又做什么,结果等他们传完了话,办完了事,皇上您又说不需要了,敢情这全都是在试探奴才们啊,可顾元他对皇上您的真实行踪知道地也不是很清楚啊,奴才有很多时候并没敢跟他泄露”
“是啊,郎宣,你说到了最关键的一点,对朕的行踪掌握的最清楚的人,就是你了!”
“啊,不,不,皇上,奴才真的没充当什么人的眼线害皇上啊,奴才在宫里这么些年,也是挨打受气一路熬过来的,只有在皇上这里,才得到皇上您的恩宠得到外人地一丝丝尊重,奴才又怎么会恩将仇报呢?”
“不,郎宣,我不是说你就是那个贼子,但消息是从你这里走露却是确凿无疑的吧,你若真的懂得感恩,就一定要帮朕找出内奸,此人既想谋害朕,又想拿你当垫背的,郎宣,不找出他来,后患无穷!”
“拿我当垫背的?”郎宣嘀咕道,“是啊,皇上,你要是平安回京,必定会追究奴才的走露消息,可您要是回不了京,那太后也不会放过奴才啊,总之,奴才就是里外不是人,死活要被拉去杀头的”
“所以嘛,找出真正的内奸才是正事,郎宣,你必须趁这段时间,好好想想,谁经常从你这里套问消息,不管是有意无意,你曾经都将消息泄露给了谁,或者换句话说,知道消息的人中,谁有可疑形迹,但凡蛛丝马迹,你都要给朕想起来,如实讲给朕”
“这可是难事,皇上!”郎宣苦着音儿道,“就比如这次吧,奴才挨打受杖责,就是当着内宫几乎所有太监侍婢地面儿,而奴才向太后禀告百万庄的去处,至少太后,以及太后身边的五、六个奴才侍婢都听的清楚,奴才总不能怀疑太后出卖了皇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