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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薄栖瞬间明白,“能行么?”
“试试吧,我也弄过,不过保证不摔你就行了撒”“天呐,我估计你连这也是保障不了的”,夏薄栖嘴上这么说,还是将长剑递给了高士煦
“郎宣,你来帮忙!”高士煦道,“玉鸣,薄栖就拜托你照顾了!”
“嗯,知道!”玉鸣点点头
“尽量找粗细均匀的,多砍一些结实的树藤!”夏薄栖叮嘱道
高士煦朝他摆了摆手,示意听见了,便带着郎宣继续往坡下滑去,因为他已经看见坡下的树较矮,且长有不少树藤
“我的剑呐,居然沦落到了去砍木头!”夏薄栖低低哀叹了一句
玉鸣笑,“别说你的剑了,就是你,也只怕被高士煦抢了手艺呢,怎么样,很不是滋味么?”
“嗯?是啊,绑捆工具本来就是我的长项啊,你说世煦这家伙不会丢我这个师傅的脸吧?”
玉鸣愣了一下,“哟,还挺大言不惭的嘛,什么时候你成他师傅啦,看等他回来,我告诉他你这话儿”
“诶,别,别,我说笑呢,玉姑娘,你什么时候知道他是皇上的?”夏薄栖口风一转,突然问道
第一卷 深云出岫 第二卷 风谙波涌 第八十六章 图谋未成
玉鸣看着夏薄栖,想起了在林中茅屋的门廊上,那令她异样羞涩的一幕,“怎么,就不能让我知道吗?”玉鸣笑嘻嘻的岔过话去
夏薄栖苦笑:“或者他终于想通了,这样也好,一层窗户纸,迟早是要点破的”
“窗户纸?夏大哥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玉鸣说的时候,不觉脸上又飞过一抹红晕
夏薄栖看在眼里,说不出的失落,皇甫世煦能够和玉鸣倾吐一切,而玉鸣又表现的这般羞涩,说明二人之间早已不是当初在京城时那么矜持的朋友关系,他本来该为皇甫世煦感到高兴才对,却为何,内心里又有了那种隐隐的撕痛
是他错了么,还是上天又一次的,在捉弄他,考验他?
“误会什么?”夏薄栖换了一个温暖的眼神,“这样挺好,只是你要有心理准备,毕竟他是皇上,许多很简单的事,遇到他那里,或许就会百般周折”
“我不明白,夏大哥?”
夏薄栖再次笑了笑,“嗯,就比如说像现在这样,可能会经历许多意想不到的风险”
玉鸣点点头,沉吟了一会儿道,“夏大哥,你也是皇上的朋友,你都愿意生死与共,那我也没什么好退却的,不过,我觉得你多虑了,其实玉鸣自己也有许多麻烦事,就算这回能平安,未来也很难说会怎么样,既然大家都是前程渺茫,不如过一关再想一关,你说呢?”
“你说的没错,过一关算一关,或许我们天生运气好呢?对吧,善赌的玉姑娘?”
玉鸣也笑了,她记得和夏薄栖大闹赌场,然后躲进人家院子里柴棚的那尴尬的一夜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又刺激又兴奋,大概以后也没机会再来一回了
说话地功夫高士煦和郎宣各自扛了不少木条和树藤上来累地汗流浃背然后在夏薄栖地指点下总算勉强捆扎好了一副担架“这样就可以两个人抬了”高士煦得意洋洋“郎宣怎么样朕很体恤你吧!”
“是三个人抬!”玉鸣笑道“小宣子你以后要怎样谢我呢?”
“怎么这话听着这么别扭啊”郎宣嘀咕道“我都还得求皇上赏赐呢!”
“嗯?”高士煦怒瞪郎宣“朕帮你抬人难道还要朕赏赐你?”
“不不哎呀!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郎宣赶紧给了自己两嘴巴终于博得皇上和玉鸣放过了他
三个人抬果然要省力许多虽说还是走一阵歇一阵但比起郎宣独个儿背地时候已经不知快多少倍将近天黑四人终于摸到了夏薄栖所找地那所小茅屋
茅屋内有几张废旧地桌椅,打扫一下还能将就用地板也干净许多,至少住人没问题,桌子的抽屉里剩有一盒灯草和一截火摺,墙角还有一小罐煤油,取过旧灯盏,郎宣倒了一点油,将灯草浸了进去,这样,到了晚上就能点上油灯了
而附近有一条小溪还有几颗野梨子树,这对于已经饥渴了两天的玉鸣他们来说,不啻重回人间般的感觉
安顿好夏薄栖,依旧是玉鸣和郎宣负责去打水以及采摘些野梨,玉鸣对着溪水出神良久,她有种预感,这里距离密道并不算太远
“天已经黑了,玉姑娘,我们还是赶紧回吧!”郎宣见玉鸣出神不明就里但他是绝不想在黑林子里多待的
有了水和食物,大家都觉得精力恢复了不少夏薄栖又给伤口上了一道药,玉鸣看见,夏薄栖的金创药确实剩地不多了,如果断了药,这么热的天气,以夏薄栖的伤势,很难想象会怎么样
“我很累了,想先休息!”吃完东西,玉鸣用水勺舀了瓢水,洗了把脸,然后走到屋内一角,席地而坐,“我今晚就睡这儿,没什么问题吧?”
“呃”高士煦怔了怔,“那我们几个就出去吧?”
“出去干嘛?”玉鸣瞪了他一下,“又不是没在一起睡过,皇上大人,您要是嫌不够舒服的话,可以睡那张桌子,当然,那张桌子能否支撑你的重量就很难说了”
“呃,不是,我是怕姑娘你不方便,毕竟,毕竟”高士煦没好意思说下去,三个男人,哦,不对,应该是两个半男人和一个女人睡在同一间屋子里,彼此又没有东西可遮挡,成何体统嘛
“昨儿你怎么不说这话啊,在那破茅屋的门廊上,该睡的不都睡了么?嘁!”玉鸣不屑一顾
这话儿一出,夏薄栖和高士煦心里都直冒汗,这丫头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要让宫里那些文武大臣听了去,还不当场被她吓飞吓晕?
只有郎宣窃笑不已,落得在一旁看笑话
夏薄栖转头道:“看见了吧,知道疯丫头的厉害了吧,不过现在毕竟是非常时期,不能太拘小节了,大家还是凑合些啊?”
“还是夏大哥明白事理,就这么定了,我先休息了啊,你们随便说话,估计我也是听不见的!”玉鸣说着,身子往后一仰,伸直了双腿半靠在墙角,双眼一合,像似真地累极就要困着
夏薄栖和高士煦相顾无奈的一笑,夏薄栖说,“我也要休息了,世煦老弟,你随意!”
“也好!”高士煦道,“大家早些休息,养精蓄锐,这两天也实在把我累坏了,好像还头一遭这么累过”
夏薄栖又笑,“那你和我换换位置吧,我睡门口!”
“为什么你要睡门口?”高士煦诧异道,随即明白,“我知道你怕夜晚有人偷袭,可你现在重伤在身,需要的就是多多修养,放心,晚上就由我和郎宣轮流注意附近地动静”
“你不行!”夏薄栖道,“郎宣也不行,我虽然重伤在身,可耳力还是比你们强一点,万一有情况,至少可以提前唤起大家,听我的,世煦,这屋里可是四个人的性命”
高士煦无奈,他知道夏薄栖说的没错,暗悔自己怎么就一直没用心学功夫呢?早晓得有这么一天,即使他能有夏薄栖一半强,也不至于窝囊到如此地步
高士煦扶着夏薄栖挪到门口位置,将茅屋的门虚掩出一条小缝,这样宜于隐蔽也方便夏薄栖观察动静,和夏薄栖相处那么久,他很清楚夏薄栖睡着的时候,也比常人更警觉的多,也许,夏薄栖从来就没有真正睡着过,可哪有人能常年不睡觉的呢,所以夏薄栖一定是个怪物
吹灭了油灯,高士煦和郎宣都在另一侧角落安歇,黑暗里寂静无声,可高士煦却怎么也睡不着,身体又累又乏的时候,往往精神却容易亢奋异常,当然高士煦地亢奋却是来自内心的焦灼,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刚一接手皇位便四面楚歌,危机重重,没有可信赖的人,没有可用之兵,甚至没有救援,而皇宫内还在逼他娶一个他根本不喜欢的女人,是不是,他的皇位这么短暂就要走到尽头了?
他不是一个容易挫折和沮丧的人,也从来都回避皇位易主的念头,可一直被他视为懦弱和胆怯的念头却在这个夜晚,顽固的吞噬着他地身心,一个皇上,沦落到了这种境地不可悲吗?
不管皇甫世煦如何的绝望,也不管皇甫世煦如何的抗拒绝望,他终于还是没能抗拒睡意,随着郎宣轻微的鼾声响起,茅屋内所有的人,都似乎进入了恬然的梦境
也不知过了多久,玉鸣忽然轻轻起身,移动脚步,绕过郎宣和高士煦伸展的腿脚,来到门边,就在手碰上屋门的一霎那,一柄长剑的剑柄挡在了她面前
“我出去小解,晚上野梨吃多了”,玉鸣镇定地说
剑柄挪开,夏薄栖也往里挪了下身子,“别走远了!”他轻声叮嘱
“知道!”玉鸣蹑手蹑脚打开屋门,又替夏薄栖半掩上,然后飞野似地,朝她认定地方向急走而去
她需要跑一趟,夏薄栖教会了她辨明方向,今晚有月色,如果她的判断没错地话,她很快就能找到密道,然后顺原路回百万庄看一看,最好能拿到药,还有百万庄内的良驹,玉鸣觉得,那些找高士煦的人一旦发现他们逃走,是不会和怜牧以及武丁纠缠下去的,这样她就有机会,乔装改扮出庄,即使万一被抓住,玉鸣也相信,阴箬不会难为她,因为阴箬似乎很在乎孑晔,比在乎皇甫钰还更甚
只是玉鸣根本没想到,为何怜牧当时非要她和高士煦一起逃
一道冷风飘过耳际,玉鸣打了个寒噤,她忽然感觉不好,非常不好,刚一回头,一条黑影就从天而降,玉鸣惊呼出声,但声音卡在喉管里便再也发不出来,不仅声音发不出来,连人也不能动了,黑影连击她数下,她便变成了木头人一样,只能眼睁睁看着黑影凑到她面前
“一个人跑出来?”对方冷冷道,“这样最好,我就不用束手束脚了!”
第一卷 深云出岫 第二卷 风谙波涌 第八十七章 临危不惧
夏薄栖慢慢拨开了剑,对方果然还是跟踪而来,比他预计的还要快,不过夏薄栖并没有看见任何人影,也没有听见任何异样的响动,确切的说,他只是靠感觉
交过一次手,而且差点死在对方手上,无论是谁,都会终身谨记对方的气息,未近身而不寒而栗,现在夏薄栖就是这种感觉,然而他脑中迅速琢磨的却是另一个问题
玉鸣哪里去了,她会不会碰上这个可怕的杀手,会不会已经遭遇到不测,还是能够机警点,就近找个地方躲起来?
大敌当前,夏薄栖摸到一枚铜板,摸黑朝高士煦的腿部击去,高士煦陡然惊醒,倏地挺直了身体,“嘘!”黑暗中是夏薄栖发出的嘘声
高士煦到底没白白在南荒磨练五年,临机应变的沉着还是有的,他马上明白过来危险临近了
慢慢的靠近夏薄栖,高士煦附耳问道,“怎么了?”
夏薄栖摇头,示意他先别出声,而是用手在脖子部位抹了一下,高士煦顿时清楚刺客跟随而来
他很想问夏薄栖该怎么办,他能帮上什么,甚至他也想寻些可以抵挡之物,然而屋内除了木桌和木凳,似乎就没有别的可用之物了
忽然他想到那一小罐油,还有火摺,跟着就摸黑爬过去找到了所需之物,当然连木凳也顺便提上,可他摸索着喊醒郎宣后,却发现玉鸣不见了,高士煦心中大惊
郎宣懵懂,刚要嘀咕,却被高士煦捂住了嘴高士煦对着他,同样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并示意郎宣躲进木桌底下去,郎宣战战兢兢,也不敢问就连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