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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就在屋内地木架子上,装在小瓶里!”
“嗯,你就帮我拿东西好了,把那瓶汁液,连同第二排左数的三只白瓶都一并带上,会有用处地”
高士煦应诺一声,二人前后脚返身进屋,各忙各的,柴竞动作很快,玉鸣没有任何反应就被点了昏睡穴,然后被柴竞扛到肩上,高士煦则扯了一条布巾,将瓶瓶罐罐包在一处系紧,提在手上,山野柴屋,柴竞只是将门轻轻搭好,便招呼高士煦跟紧他,两人带着玉鸣很快隐没在更深地树林中
但不久高士煦就看出,这是出山的路,因为从没有道的乱树林子,二人已经走到了羊肠小道,再后来小道越来越宽,直往沟谷地带延伸
转过几道山弯,道路越来越平直,而且树林也越来越稀,眼见月头已偏西,柴竞催促高士煦道,“再加把劲,皇上,我们得在天亮之前赶到,否则被人发现就麻烦了”
“我没问题!”高士煦再次感受到了逃亡的紧迫,“你只管前面走就是,我跟的上!”
不久就来到一户农家庄院门前,柴竞放下玉鸣,让高士煦抱着玉鸣躲在暗处等待,他先去打个招呼,高士煦却远远望见柴竞并不敲门,轻身一纵,便翻入院墙内不见了
月影之下,只有静静一座的孤院,四面却是一片荒蒿,高士煦抱着玉鸣,没来由的一阵惶恐,这孤清的,鬼影子都没有一个的地方,谁要是设伏,那他可真的只有束手待毙了
尽管紧张,但在不长的等待之后,院门终于吱呀一声打开,出来两条黑影,没有提灯,其中身材高硕的,令高士煦一见就安定下来
高士煦将玉鸣背上身,本想寒暄,个子偏矮瘦的来者,却直接打断了他,“什么也别说,先进去再详谈!”
高士煦点点头,跟着二人进了庄院,不大的院子里虽然也有几间厢房,但没有一间亮灯
那人将柴竞和高士煦他们引到东厢的一间房内,关好房门,这方打亮火摺,将唯一的一盏油灯点亮
光线一亮,高士煦才看清那个矮瘦的人,其实是个年逾五旬的老者,老者引着高士煦将玉鸣放在床上,然后拱手道,“二位请放心,我平日独来独往,也没什么亲朋,姑娘住我这里,不会受到任何叨扰”
“那就好”,柴竞说,“我去几日就会回转,到时候我自会来接姑娘,但我没回来之前,你千万不可让姑娘自己走掉了”
“嗯,老夫知道了,二位这边请,天快亮了,我给二位烧点热水沏杯浓茶,二位歇歇脚再上路吧”
柴竞点点头,拉了高士煦就要出去,高士煦不肯,指了玉鸣道,“你就让她这么昏睡着?”
“没事,天亮之后她的穴道会自解,高公子,你就把心放在肚里吧,我也清楚你不舍,可你毕竟还有大事要办呐,你答应过我,会以什么为重?”
高士煦明白柴竞的意思,同样也明白迟早有这一刻的,但如此匆忙的决别,连一句贴己的话都说不上,高士煦怎么想都觉得心有不甘
“走吧!”柴竞硬将高士煦给拖了出去,并替玉鸣关好房门,“你带的包袱呢?”
“这里!”原来高士煦嫌路上拎着不方便,追柴竞又追得气喘吁吁,干脆将布巾解开,直接给捆在腰上了,由于衣襟遮着,柴竞一时也没注意到
“嗯,没丢就好,我们现在就要用!”
那老者打开西厢房,请柴竞和高士煦先进去稍坐片刻,他立即就起火烧水去,高士煦抱拳道,“麻烦老人家了!”
老者摆摆手,径直走开,柴竞拽着高士煦说,“行了,都到这时候了,你就别哩嗦的成不?”
“你没告诉老人家我的身份吧,我听你叫我高公子,应该没讲实情?”高士煦见柴竞晃亮火摺点上灯,似乎很急的样子
“公子啊,请人帮忙是不一定要讲明所有原委的,有时候只需要五个字,帮还是不帮?就够了!”柴竞打开布包,将几只瓶子一一排列开来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高士煦笑,“没想到你性子这么冷淡的人,还有这么多朋友?而且都是性子同样古怪的朋友”
“错!”柴竞将小瓶打开,逐一嗅了一下道,“比起他们来,我其实最正常不过,诶,你坐,别站在我跟前,把光线都挡完了,我得问老蹄子要只碗去”
“老蹄子?”高士煦退开几步,掸了掸衣衫上的泥土,接着笑道,“原来他叫老蹄子?”
“胡说,老蹄子只有我能叫,我提醒你啊,你可千万别跟我学,否则他真的会冲我们撩蹄子的!”
“知道了知道了!”高士煦的话还未讲完,柴竞的人已经一阵风的出去了
“唉,总是这么风风火火的性子!”高士煦无奈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幸亏柴竞只有一个,要多几个非把朕给折腾吐血了不可!”
“谁?谁把你给折腾吐血了?”话音刚落,柴竞正巧出现在门口,手里多了一只粗陶大碗
高士煦捂着胸口,“唉哟,柴叔,我觉得我爹当年封错了,其实应该封你神腿才是,呼啦一会儿没了,呼啦一会儿又出现了,晃得我眼晕”
“你要想再追封也没问题啊”,柴竞把碗放到桌上,“千万别学你爹那么吝啬,只发一块牌子,饿了不能当饭吃,冷了不能当衣穿”
第一卷 深云出岫 第二卷 风谙波涌 第一百零二章 单留孤院
“这个”高士煦尴尬地笑了,“柴叔不觉得朝廷的封赏是荣誉吗,很多人一辈子挤破脑袋也得不到啊”
“是啊,荣誉,所以才会有英雄末路!”柴竞皱着眉头凝神了一会儿,接着道,“可惜我年岁已长,再也不需要荣誉来证明什么了”
高士煦知道柴竞回顾前尘往事难免有些伤感,便宽慰道,“柴叔是面冷心热之人,一颗始终向着朝廷的心,实在胜过那劳什子御赐金牌,浮光掠影的荣耀不要也罢,但朕是绝不敢稍忘这所有点滴的”
柴竞回头,拿着一碗已经调和好的面糊状的东西,笑道,“这话说早了些,皇上,等一会儿,说不定你觉得还是忘了的好”
“为什么?”高士煦诧异道
柴竞只管笑,“皇上你先坐好,用不了多久,你便知晓”
一柱香的功夫,柴竞放下手中的活计,取了屋中一面铜镜竖到高士煦面前,高士煦大吃一惊,镜子里面,映现出的竟然是一个缺了牙的老太婆
“这,这”高士煦尽管知道柴竞是在给自己易容,也有心理准备,可一见到自己被改变的面目全非的模样,还是吃惊的说不出话来
“皇上对自己的新模样可还满意?”柴竞问
“我,我,不满意又该如何?”
柴竞放下铜镜,两手一摊,“那就只有将就了!”
高士煦白眼一翻“我就知道满不满意都一样”
门外传来敲门声是那老者:“柴公东西都备齐了给你送进来吗?”
柴竞走去开门从老者手中接过银盘“谢谢你去吧不用再管我们了”
老者点点头门都未进便自行离开
柴竞将盘子中地热茶和一叠衣裳全都放在桌上“换好衣服然后润润口舌小民马上就好!”
高士煦点点头拎起衣服一看原来是一套老妪地粗布衫勉强穿进去浑身都觉得别扭再一瞧柴竞背对自己也正在易容不好打扰于他只得束手束脚地在椅子上坐了喝几口热茶
等到柴竞再转过身来时高士煦不禁颇为郁闷,因为柴竞地变化并不大原本精干结实地黑汉子,此时显得更像农夫只不过那双细眼挑眉,居然变成了浓眉大眼,除了白多黑少显得有些怪异外,已经再难看出曾经的神捕影子
装束停当,柴竞催着高士煦赶紧上路,高士煦无奈,最后望了一眼玉鸣沉睡的房间,窗门紧闭,看样子玉鸣尚还未醒,“鸣儿你放心,朕此去定不会负你,但愿你也能等朕,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遗忘了朕!”
高士煦痛苦地想着,却被柴竞背上了身,“干嘛你!”高士煦挣扎道,“我又不是没有腿,自己能走的”
“你是有腿,却一双大脚,而且稳健有力,岂不是要露了行藏?乡里的农夫背老娘进城才算是正常的嘛!”柴竞边解释边不由分说,负上高士煦就离开了独门小院
“怎么,你也不跟老蹄子道别么?”高士煦无法强辩,只是依依回头张望,实在是他太放心不下玉鸣,还希望多拜托老头几句
“放心吧,他不会责怪我们不辞而别地”,柴竞健步如飞,背着高士煦丝毫也不喘,“至于玉姑娘,你也大可放心,他会待如上宾的”
见自己的心思被柴竞看穿,高士煦暗叹一声,老老实实伏在柴竞背上,“那老人家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对你如此了解,既不多探问一句,还任由你来去如入无人之境?”
玉鸣醒来时,天已大亮,睁开眼,陌生的房屋与陌生的老者,玉鸣皱了皱眉
“姑娘醒了?没什么不适吧?”老者关切地问
“我这是在哪儿?”玉鸣淡定地问道
原来柴竞回山中木屋招高士煦出门说话时,玉鸣已经醒了,零零碎碎,她也听到一些柴竞和高士煦的对话,只是她怕自己贻误拖累了高士煦,故而一直佯装熟睡,直到被柴竞点了睡穴,所以她还是能知道自己被柴竞另外转移
“老朽地寒舍”,老者答道,“姑娘不必惊慌也不必害怕,是柴公托付老朽照顾姑娘的,姑娘暂且屈居几日,等柴公回来后,自会来接姑娘”
玉鸣坐起身,轻叹道:“我没什么可惊慌害怕,如若你要害我,在我熟睡之时早就可以下手,不过,你口中所说的柴公还有另外一位公子,他们哪里去了?”
“天亮之前就走了,应该是有很紧急的事吧”,老者默默地打量着玉鸣,“鄙下姓劳,单字一个逖,姑娘直呼老朽其名,或者喊老朽老蹄子均可随意”
“老蹄子?”玉鸣想了想,略略一笑道,“嗯,不错,这个呼法很像柴叔的性子”
“看来你对柴公也颇了解嘛”,劳逖点点头,“就是他才喜欢称呼在下老蹄子”
玉鸣苦笑,“谈不上了解,我和柴叔相处之日,加起来勉强也只有三五日吧,唔,对了,我叫”
“姑娘还是不要告诉我真名实姓的好”,劳逖打断玉鸣正要做地自我介绍,“姑娘还年轻,在外阅历地经验少,应学着防人之心不可无,万一遇上另有所图的人,是容易吃大亏地”
“这,先生不都告诉我真名实姓了么,为何偏要玉鸣有防人之心?”
劳逖淡淡一笑,“是老朽不想多事而已,有时候不知道比知道强很多”
玉鸣道:“我猜也是,老人家果然谨慎,那好,你就叫我小玉便可,小玉现有一事不明,不知老人家愿意赐教否?”
“请讲!”劳逖应答的十分爽快
“柴叔临走之前,一定交待过老人家什么吧,到底怎样说地,老人家可否告知小女?”
“唔,也没说什么,你也知道柴公那人话儿从来不多,他只是叮嘱老朽照顾好姑娘,等他回来”
“噢?柴叔说什么时候能回来没有?”
“没有,但是他说要回来,就一定会回,姑娘只管宽心静待几日罢”
“老人家,其实,我的身体已无大碍,完全不需再给柴叔添麻烦,只要老人家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最近地县镇如何走,小女就能自己找到回家的路,毕竟小女已出门多日,家中的情况一无所知,十分惦念,想早些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