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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时隔百万庄出事已经过去了半月时间,小皇帝早已在金銮殿上实施所谓地新政,可玉鸣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没有任何踪迹
每每望及这几幅玉鸣偷盖自己名章的假画,皇甫钰的心中就充满了懊悔,小皇帝在百万庄地出现,使得皇甫钰冥冥中已经感到,对方是冲着玉鸣去的,而玉鸣帮着小皇帝对付阴箬,则让他几乎打翻了满腹地醋瓶子,在皇甫钰的筹谋里,玉鸣本就是他地,而且只能属于他一个人,是他当初暗指怜牧收留下这两个南宫世家的逃犯,没有他,哪里有今天地玉鸣?
虽说自己曾经打算让玉鸣牵制住皇甫凌飞,可那时自己还未对玉鸣这般上心,为了夺位大计,自己不得不先行退出,让皇甫凌飞拣了个便宜,能和玉鸣多相处些时日,便宜了皇甫凌飞倒也还想得过去,孰料半途杀出来的皇甫世煦却实在令皇甫钰难咽恶气!
皇甫钰看得很明白,皇甫凌飞冲动粗莽,玉鸣这样聪颖敏慧的姑娘恰恰能克制住他,但克制不等于看上,皇甫凌飞就是百求其好,玉鸣也未必把他放在眼中,然而皇甫世煦就不同了,彪猛不足但心智才学都出众的皇甫世煦,可能偏偏能赢取玉鸣的心,这强悍的威胁对皇甫钰来说,已经不单单是权力的争夺,还有内心里深深喜欢的女人
皇甫钰离开书房,他决定去探望一下受伤极重的阴箬
“恢复的怎么样了?”皇甫钰坐在床边,望着满身涂遍了药膏,还包扎得跟个粽子似的阴箬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阴箬淡淡道,“最迟一两月,就能恢复如常了”
“行了,别嘴硬了,当年你就是柴竞的阶下囚,如今再次败在他手中,也算不得什么丢脸的事儿,不过,本王今日来找你,关心的并非你何时能康复”
阴箬垂下眼帘,“王爷尽管吩咐!”
皇甫钰停了停,方道:“昌乐王这老东西把事情闹得这么大,皇甫世煦吃一堑长一智,已经有了戒心,以后再想找机会除掉他,可就难上加难了,而且有老东西搅和在同一口锅里,迟早也是祸害,从他把江柄易安插在本王身边,就看得出,他对本王,可是如同对我那位皇弟一样狠,本王在想,是否先行除掉老东西,再联手皇甫凌飞,一起对付朝
阴箬闷了半晌,道,“这个嘛在下觉着昌乐王和顺安王,哪个也不是善类,只不过顺安王爷自恃兵强马壮,不屑用取巧的手段对付皇上而已,所以相较之下,顺安王爷反而是容易联手之人,不过,此番波折,那皇甫世煦定然会想法钳制住昌乐王的势力,如此一来,其实对我们有利,我们不如留着老家伙帮我们牵制住皇甫世煦的目光”
“可老是这么被动应对,本王心里实在窝不下这口气,阴箬,本王猜想仅凭老东西,是搞不出这么大动静的,乐秀郡主一定在京城!”
“王爷是说?”
“他拆本王的台,本王就让他的宝贝女儿在本王手里吃大亏!”
阴箬怔了怔,“那王爷你想怎么办?”
皇甫钰笑了笑,“赶紧养好伤,伤好之后,再替本王跑一趟”
京城之内,夏薄栖早已离开了宋询家,这日,正是他和皇甫世煦约定的见面时间,地点是夏薄栖选定的,就在西北郊外的竹影寺
皇甫世煦带上郎宣,以及少数几个随侍,以进香为名,一路轻骑,一大早就来到约定的地点
“寺庙乃世外清净之地,你们几个煞气太重,还是就在门外候着吧,只让郎宣一人伴朕左右足够!”皇甫世煦下的马来,一边将缰绳交给侍卫,一边禁止他们再跟随自己
侍卫不敢违命,将马一一拴好后,各自散开,占据有利地形戒备着,皇甫世煦和郎宣则直步进入竹影寺内,奔大殿而去
实际上,夏薄栖伤好之后,一直以香客的身份投居在竹影寺内,此时,等候皇甫世煦多时的夏薄栖正在自己房中默默注视着皇甫世煦和郎宣
待皇甫世煦和郎宣完全进入大殿之后,他才离开自己的房间,从侧廊迂回到大殿后门,皇甫世煦和郎宣各自上过香,拜了三拜,似兴致勃勃,观赏着殿中的泥塑彩画,逐样参观着走向殿后
走到后门,如同碰巧遇见,相互间双手合什寒暄了一下,夏薄栖笑道,“我见施主眉目清朗,这么一大早来敬香,想来定是虔诚的信徒,现在庙里的师父们,都还在做早课,不如就由我陪施主四处游览一番吧”
“麻烦兄台了,请前面带路!”皇甫世煦恭敬道
三人前后观望着来到竹影寺后边的舍利塔林,见左右无人,夏薄栖方道,“该查的我都逐一查过了,现在能肯定的,就是第一次在护城河边刺杀你的人,也是昌乐王的手下,消息是知芸透露的不假,这她已供述,可根据时间地点,你所猜测的那个人没可能去护城河堤”
“这我已料到了,她自己去不了,还可能另派人去,只是想挖出她的手下,着实难了点儿”
“这都是其次,而且知芸出事后,她一直没有其他动作,或许是想暂时蛰伏,等待机会吧”
“嗯”,皇甫世煦道,“你千万别小看她,小时候她就是鬼精鬼精的,比男孩还淘气,对她的监控一刻都不能放松”
“我知道”,夏薄栖淡淡道,“还有,秦蛟的身份已经核实,原是驻京防营的一名校尉,半年前因为酗酒闹事被开除军籍,带了十几个弟兄私逃,落草为寇,没想到这次”
“这种人,也算罪有应得吧”,皇甫世煦叹道,“算算时间,恰好也就是在她入军前后,她还真是,什么人都敢
夏薄栖笑了笑,转而又正色道,“只是我不明白,你干嘛不扣押她,还有彭术宽,怜牧被诬陷排挤出三甲那一年科举,就是彭术宽取而代之”(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
第一卷 深云出岫 第三卷 天下争逐 第三章 秘密行动
“不好办呐,国基未稳,方方面面的因素都会影响到我朝未来的前程,详细的我也不跟你多说了,总之我心中有数就是,你先告诉我,还查到了什么?”皇甫世煦负手侧立,他的身形刚好隐蔽在一座舍利塔后
“种种迹象表明,袭击你的是两路人马,在丛林中追杀我们的刺客,应该确定就是传闻中的阴鬼,他入狱之后并未被斩首,而是以死囚做替身,被人偷换了出去,我查过当年的狱案,这种事并不鲜见,同时我也找过当年的牢头,可惜他早死了,但是其家人曾在他死前收到他的一大笔银子,他的儿子亲口向我确证了此事”,夏薄栖道
“唔,到底是谁帮阴鬼脱了牢狱,你查实了么?”
“因为这件事做的极为隐秘,而且阴鬼脱狱之后,一直销声匿迹,所以属下只能猜测,两位藩王二者必居其
皇甫世煦苦笑,“不用猜测,我那皇甫凌飞王兄,自己就好大喜功,他宁肯和你在战场上一见生死,也不会背地里下暗手,可皇甫钰就不同了,上次三藩进京朝贺之时,蓝振说恒安王只带了一个贴身侍卫,想必就是阴鬼了,独有阴鬼这天下第一杀手,他自然用不着再带别的侍卫”
“可我不明白,柴竞为何要放掉阴鬼,为何不一举将他除去?”
皇甫世煦低下头“别忘了,柴竞挂印多年,此次赶来地目的也仅为救急,当年的事孰是孰非本就很难判断,柴竞心中或许对朝廷亦有百般委屈也说不准,凡事不能太过苛责懂吗?”
夏薄栖点点头,“好吧,接下去该查什么?”
“既然袭击朕的是两路人马,说明京城之中,朕的周围,除了知芸以外,还有恒安王的内线,想办法,找出此人”
夏薄栖翻了翻白眼,“世煦老弟你都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交给我地任务,全都是棘手头疼的要命的活计,又要我监视蓝振那边,又要我查内线,你当我能分身还是怎么着?”
“蓝振那边,适当监视着就可以了,至于查找恒安王的内线,我也清楚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问题,尽力吧薄栖兄,非常时期,辛苦你
皇甫世煦和夏薄栖约定了下次见面地时间地点后在舍利塔林分手回程地路上经过一处街市郎宣地目光忽然一怔马蹄也跟着慢下来
“怎么了郎宣?你又犯什么痴?”皇甫世煦回头笑道见过夏薄栖之后他地心情总是格外清爽信心倍增
“我我怎么好像看见了玉姑娘似地?”
“啊?玉姑娘?”皇甫世煦赶紧侧头顺着郎宣地目光望去“哪里在哪里?”
“刚才诶明明就在街角怎么一晃眼就不见了啊”郎宣瞪大眼睛犹自发愣
皇甫世煦凝神审视了一会儿熙熙攘攘地人流里哪里还见半个熟悉地影子“你个死郎宣你发花痴了吧你竟敢骗朕你说玉姑娘在哪儿找不出来就废了你这对招您啊真地刚才奴才真地看见一个极像玉姑娘地女子穿街走到街角那儿我没撒谎
“还说,还说!”皇甫世煦扬鞭轻轻抽了郎宣大腿一下,“玉姑娘怎么可能来京城,她就是养好了伤,也会回百万庄的,你少跟朕这儿装神弄鬼了,走啦!”
“奇怪!”郎宣吃了一鞭并不大痛,所以仍喃喃辩解道,“怎么会那么像啊,难道真是我眼花?不会吧?”
“散开,散开点,当心马蹄!”旁边的侍卫吆喝着挡开拥挤的人群,在人流中开出一条道,一行人匆匆催鞭而过,把刚刚地插曲,很快忘置脑后
隔着集市两条街的样子,不久走来一个年轻的女子,她挎着菜篮,篮中还有刚买的新鲜的蔬菜瓜果,她走到街中段的位置,左右四顾,见无人注意,便拐入旁边的一条还算宽敞的小巷,穿过巷子,七拐八拐,最后来到狭窄的支巷内,在支巷最尽头的一间小木屋前停下,拿出钥匙,打开门锁,走了进去
天擦黑以后,木屋门前来了条黑影,他在门上叩了三下,木屋门打开,黑影闪身入内
“柴叔叔,你可回来了,进展如何?”
“嗯,还好我柴竞以前办案,落下些人情,总算找到几个可靠之人愿意帮忙,我们打算今晚就开始,对了,饭菜准备好没有,一会儿我还得给他们送去”
“都准备好了,不过不知道你今晚就要开始,要不你先吃点热地垫垫肚,我再做一些去”
“行,难为你了,玉鸣!”
“怎么会?”年轻女子灿然一笑
郎宣并没有看走眼,玉鸣和柴竞其实早就已在这条巷弄里悄悄住下,为的就是寻找出当年丢失的黄金
看似很小地木屋,其实还有后院,后院中另有一单间厢房,以及柴房,平时玉鸣就住在后面,而由柴竞守在前室,两人经过商议之后,决定先尽力还原当年的黄金案,再琢磨南宫纥到底是何法子弄走黄金,既然是还原,那自然就得借用当年那条地道了
不过五年前进入太仓银库地地道,在南宫纥事发后已进行回填与封堵,就连井窖也永久填埋封实,再想从原路进入,根本是不可能
另外太仓银库的戒备比五年前更严,相隔半里地地集市早已撤销,方圆二里之内民户迁居,第一道哨岗就是以二里为线,高筑石墙,墙上罗织铁蒺藜,环太仓银库一周,只留南北各一扇大门供人出入,此后每相隔一里和半里之处,均设有哨岗,加上太仓银库原本的岗勤,可谓层层关卡,层层检验,即使是主管银库地官员或戍卫,又或者是持有许可出入令牌者,皆要经过彻底的检查,方可允许通行
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