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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得罪权贵么,孑晔跟在怜牧后面,也不一定就是冲着怜牧啊,从当天白日的情况看,孑晔针对钰公子倒似有很多不满,那么后来,他又随着钰公子的仆从前往马房,或许是
玉鸣又想起曾经出事的几位客人,实在不敢断定孑晔的目的何在,尽管,她也实在不愿意用那样地猜想污毁孑晔的清白,不过事实证明,怜牧也是有同样的疑虑的
孑晔哥哥,难道你真地是因为心里容不下那个钰公子么?你怎么会那么傻,所有往来的人都是客,只有你,才是我的至亲呐
玉鸣想着心里又是一阵不可遏制的酸苦,等等,我不能这样,玉鸣偏过头去,强行将眼眶里打转的眼泪给忍了回去
既然所有的疑点都指向钰公子,为何就查不出一丝一毫的线索?
玉鸣等内心里的酸楚过去之后,才又对阿斗问道,“那么,阿斗,你凭什么说晔少爷地死有鬼?”
阿斗低下头,嘟囔道,“没,不敢乱讲”
玉鸣叹气,“讲吧,是真是伪,我自己也会辨地,只要是你晓得的,详细告诉我就好”
“是晔少爷自己说过”
“孑晔哥哥自己说过?什么时候地事?”
第一卷 深云出岫 第一卷 深云出岫 第六十六章 不甘心的局
“孑晔哥哥自己说过?什么时候的事?”
“十、十几天前吧,在我那里,不过,我真的不是”阿斗再次连连摆手,“我在后面,他没,没看到”
玉鸣费力的整理着阿斗的话,“就是说晔少爷在自言自语,而不知道你就在里间吗?”
阿斗想了一转,点头表示认可
“那么,当时孑晔哥哥在斗鱼房做什么,怎么会不知道你在?”
“看斗鱼”,阿斗不用说长句子时,要轻松许多,“我,配鱼苗”
玉鸣接着问,“也就是斗鱼时间结束了之后?”
“是!”
玉鸣清楚了,因为斗鱼房基本都是阿斗一个人在照顾,所以斗鱼之赌多半安排在白天,而且斗鱼色彩艳丽,在白日要更具观赏性,至酉时以后,斗鱼房之赌局则会全部关闭,孑晔选择酉时之后去,也可能正因为可以在寂静无人时,慢慢欣赏一种孤独的华美
十多天前,还是钰公子与凌飞公子在庄中之时,孑晔哥哥尽管与自己形影不离,却并非绝对的没有单独一人的时间,也或许,那时他见斗鱼房门开着,又四下无人,便忍不住走进去出神了一番,神思游移间忽略了在里间配鱼种的阿斗,又说了那样一句自言自语的话,按说是基本合情合理的
“阿斗,孑晔哥哥的原话是什么,你还能复述出来吗?”
阿斗眨巴着大眼,“好几句的,我没听太懂,只记得嗯,里面有什么,呃,出意外,就一定没错之类”
“没有提到什么事或者什么人的名字?”
“好像好像没有”,阿斗说完,双手合什,“就这么多了小姐,阿斗,我,全都说了”
玉鸣愁闷地看着阿斗,他倒是全都说了可又像什么也没说,全都是些捕风捉影的线索,没准还不如不说,然而,对于阿斗,他还从来没讲过今天这么多的话,已经是最大地不易了何况阿斗来告知她,皆是出于一片好心,她还能强求阿斗什么呢?
“我,我听明白了,阿斗”,玉鸣勉强安慰阿斗,“我谢谢你,也替孑晔哥哥谢谢你,很晚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白天还够你忙呢,不过,阿斗,今晚你对我讲的这些,绝对不要再向第三个人透露了,行吗?这也是为你好”
“不说,我不说的”阿斗很恭敬的行了一个叩头礼爬起来,躬身正欲退出灵堂
“阿斗?”玉鸣盯着阿斗忽然问“你干嘛要送凌飞公子斗鱼?”
“嗯?”阿斗满脸茫然,似乎没听懂玉鸣的意思
玉鸣却淡淡道,“没什么,随便问问,你去吧”
阿斗地身影消失,侧耳倾听渐行渐远的脚步,玉鸣这才起身,去重新换过一对白烛,可经阿斗这么一通打搅,玉鸣怎么也无法再平静下来,难道阿斗所讲,真的毫无意义?
刚才玉鸣似若有意无意的问话,是玉鸣担心阿斗会为某种原因而刻意将疑点引向钰公子,阿斗尽管一脸地茫然无法回答,但显然不是真的没听懂,数年间,阿斗第一回送客人斗鱼,是随兴所至还是别有用心?再不就是巧合,自己太多虑了?
“唉”,玉鸣痛苦地闭上眼睛,似乎自从孑晔失踪以后,她就对很多人与事产生了疑惑,孑晔的死更加深了重重心思,没有孑晔的日子,她能过得下去吗?
在纷乱的瞬间,玉鸣想到了死,想到了追随孑晔而去,不过,相比于自己地痛苦,孑晔的死因以及害死孑晔的人,似乎更令人困扰不堪
“赌,其实是人性根本之一,只要一个人心存不甘,他就是在赌,只不过每个人押的筹码不同,想要赌赢的东西也不同,有的人把一生的命运押在赌桌上,还有地人,是把一生的命运押在仕途官场、生意场、名利场,等等之类,譬如,书生寒窗苦读,下注在科举试,买卖人会紧张他的每一次贩运货物,哪怕是一个将军在战场上,亦是在做一次生死豪赌,只是,无论什么样的赌,总归是赢者稀,输者众罢了”
怜牧曾经这样给玉鸣讲人性之赌,玉鸣也曾经不以为然,人怎么会有那么多不甘心,如今看来,自己也似乎开始不甘心,不甘心老天的捉弄让她如此仓猝的失去亲人,不甘心忍受亲人的死,所带来的疑惑与悲痛,如果,现在要她赌一局的话,她会以自己作注,赌赢回孑晔地生命
可惜,没有谁能和她赌这一局
能赌的,大概就是用毕生,去竭力找到害死孑晔的人,替孑晔找回一份公道,以慰在天之灵,至少害死孑晔干嘛还要残忍的毁去孑晔的五官面皮?
几乎没有一个人,能接受自己的亲朋好友死的这般惨厉凄苦
漫漫长夜过去,第一道曙光照进灵堂,怜牧是最先前来的人,他有些吃惊地发现,玉鸣和昨日相比竟有了明显变化
怜牧无法揣度,漫长地守灵之夜,玉鸣怎样熬过了撕心裂肺的疼痛,怎样备受从天而降突如其来地巨大悲哀的煎熬,又是如何从伤心欲绝到收干眼泪,让自己内敛沉静,且有了坚定隐忍的光芒
怜牧觉得他一直用心教导培养以及期望的,都在这一天来临,然而玉鸣转变的速度过快,又让怜牧不安,一定有某种原因,怜牧暗自捏了把汗
“我有件事,想问怜叔!”居然是玉鸣率先开
怜牧一愣,接着沉吟道,“有什么,等送殡以后再问吧,段五他们马上就要来了,还请了和尚道士,等在路上,他们会给晔儿念经超度的”
“不,我知道段五他们马上会到,但我问的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事,除非怜叔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何况,我也想孑晔哥哥在场的时候问比较合适,当着死者的面,怜叔”玉鸣忽然停住,她想这么对怜牧说话好像不太合适,自己怎么了,阿斗的描述影响了自己对怜牧的态度么
可怜牧何等精明的人,听了半截话就听出了弦外之音,他蹙眉道,“鸣儿!你是不是又听谁说什么风言风语了?以前晔儿不信任,我虽是难过,也还忍下了,如今晔儿去了,连你也不信任怜叔了么?也罢,有什么你尽管问,怜叔可以对天起誓,如有半句诳语,不仅天打雷劈,连晔儿的泉下之灵也不必放过怜某!”
第一卷 深云出岫 第一卷 深云出岫 第六十章 惊闻噩耗
“鸣儿,晔儿找到了!”
五日之后,怜牧这样告诉玉鸣
“什么?找到了?在哪里,为什么我看不到他?”玉鸣四下里搜寻,根本就没有孑晔的影子
怜牧半垂着头,看不出他面上是何种表情,“别找了,鸣儿,你还是先跟我到房里来一趟吧”
玉鸣忽然感觉非常不好,半是疑惑半是忧心地跟着怜牧去,怜牧的房中,桌上放着一件布包
“打开!”怜牧简短地说,自己却不看,而是踱到窗前,负手长立
玉鸣去解开包裹,手不知怎的就颤抖起来,里面是几件衣物,血迹斑斑,还有腰带、玉佩等饰物,根本不用开口询问,玉鸣一眼就看出,这些都是孑晔的东西
此前,玉鸣做过各种各样的猜想,但真的见到了孑晔的这些随身物品,玉鸣却一下子变得格外镇静
“我只想知道,孑晔哥哥的人到底在哪里?”
“玉鸣,听我说,你别急”怜牧知道玉鸣判断出了那些物品的主人,缓缓相劝道
“我不急,怜叔,为什么,你给孑晔哥哥换衣服却不叫我?最应该给他做清洗梳整的人是我呀,他那么爱整洁的人,男人间粗手粗脚,弄不好他会不高兴的”,玉鸣的声音很冷,也很寂静,比从窗口吹来的风还寂静
“鸣儿!”怜牧转过身,正对着玉鸣一双如秋水深潭地秀目秀目中那隐隐闪动的哀怨,像一根针一样刺痛了他
“你,你都知道了?”怜牧干涩而沙哑地问,他拼命压抑着内心一阵阵翻涌的酸苦
玉鸣缓慢地摇头,“我什么也不知道,怜叔,你打算怎么告诉我?”
“柴竞找到晔儿的时候晔儿他,他已经满目全非了,所以,所以我不忍心让你见到,鸣儿,我现在只希望你能经受得住晔儿离开的这个事实”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怜叔,这是你说的!”玉鸣生冷的应道
怜牧被玉鸣地话噎住,半晌不得开口“别这样,鸣儿,我会带你去见晔儿的,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晔儿想是已经死去数日,脸部不知道被什么人揭走了面皮,所以腐烂得尤其厉害,根本就看不出原貌来了”
玉鸣身子晃了晃,最终咬紧牙根道“多谢怜叔提醒,可不管他成了什么样,都还是孑晔哥哥不是吗?”
怜牧点点头:“那我们走吧,晔儿的遗物暂时放在我这里,你什么时候想取再取罢”
“嗯”,玉鸣又重新将那包袱系好,心尖颤颤的,脑子却是一片空白
怜牧带着玉鸣来到百万庄的后门,门旁停着一辆大马车车上坐着一个车把式,段五则静静的候在车旁
见到怜牧他们过来,段五赶紧上前,“小姐”
怜牧摆手,示意段五不要再说了,他自己地眼光越过段五,看向了那个车把式
车把式的斗笠压得很低,对怜牧他们的到来似乎置若罔闻人动也未动连坐的姿势都没改变丝毫
“有劳你了!”怜牧走近大车,依旧嗓音暗哑地向车把式谢道
车把式没有回话也不看怜牧,怜牧等了等,便回头对段五说,“找何忠他们来,请少爷回家”
“是!”段五手一招,旁边守门的丁奴立即跑去喊人,没一下功夫,何忠带着两个手下赶到
玉鸣一直不出声,死死地盯着大车车厢,她知道孑晔就在里面,一口黑漆漆的棺材从车厢里露出了小半截
因为金风玉露楼里人多眼杂,怕惊扰客人,孑晔的灵堂暂时设在后院闲置的空屋内,该打扫的,怜牧早已安排人打扫干净,而该布置的,也已布置齐备,只待将孑晔的棺椁抬进来
段五与何忠领头,四个人扶棺,黑漆漆的棺材经过怜牧和玉鸣身边,就像从两个人的心上沉沉地碾过,玉鸣抬手,抚上棺盖,默默地,与段五他们一起朝灵堂走去
而怜牧则目送着他们,许久都没有出声,后来一直见人都进了屋,才仰天长叹,回身对车把式拱手道,“此处一别,也不知何时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