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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兄果然是个实在人”,玉鸣感慨道,“不仅一个问题都不问小弟,还要诚恳回答小弟三个问题,小弟真真是赚到了!”
“哼”,夏薄栖冷哼道,“结论下得太早了吧,到目前为止,我只回答了两个问题而已,何况我的话还没说完,第三回合不能改花样,还是得赌落叶究竟是多少”
“好啊,就依夏兄的,不过”玉鸣环顾四周,“现在日头正炙,连一丝微风都没有,哪里有落叶呢?”
“这好办!”夏薄栖站起身,从背后取下长剑,“小兄弟,你先想好要问的是什么?”
玉鸣低下头,最后一个问题问什么呢,她其实自己也不清楚,本来头晚的两个问题都是诱使夏薄栖开口,问着玩的,而刚才说问第三个问题,自然还是玩笑话,夏薄栖一旦郑重其事,她反倒觉得没什么可问了
“你是谁,从哪里来,到那里去?”玉鸣忽然想起,孑晔哥哥曾笑言,出门在外,陌生的旅客间经常会问这三个问题因为了解“你是谁”,彼此互通姓名或者交换名帖之后,就算是相识了,在异域地路途上,多一个相识的关内人,便似乎多了一份依靠至少在心理上会觉得没那么孤单
“从哪里来”,偶尔会遇见老乡,由几句乡音越聊越近乎,甚至结成至交的,概率尽管少但也时有发生,即使不是老乡,只要你是中原人,在那种情形下,无话都有三分亲近
“到哪里去”谁都知道路途遥远,往来的行程上不仅要经过许多荒僻之地,可能还会遇上剪径的盗匪,所以能搭伴倒是越多越好
如今,自己也成了出门在外的旅客,,以前只想着能跟孑晔哥哥一道见见外面地世面做梦也没料到会有单身独行的一日,那么,既然在不自觉中已问过了其中两个问题,不如索性再问夏薄栖最后一个“从哪里来”吧
夏薄栖发现玉鸣的脸色又黯淡了下去,以为她是为自己的话说得太绝而不高兴,第三个问题之后,他就不再如实回答她了,好像的确有点不近人情不讲道理,可他没法选择事关重大就算他死,也不得泄露行藏
“我已经想好了夏兄,为了证实我地猜测没错,就请夏兄告诉我,你是从哪里来的好了”
夏薄栖盯着玉鸣,充满疑惑,这就是最终的提问?那么她又因何而神情凄恻,神思飘忽?
“你确定?”夏薄栖嘴上在问玉鸣,其实是他自己才真正的不确定
玉鸣点头,她猜到夏薄栖接下来要做什么,不管第三个问题有无意义,她也得认真对待每一次的赌
夏薄栖抽剑出鞘,对玉鸣抱拳道,“小兄弟,你可要注意,仔细看清楚了!”
说着夏薄栖便呼呼生风地舞出一套剑法来,随着他身形的急转旋走,剑光绰绰,光影所及之处,两人周遭的高树上落叶纷纷如雨雪飘洒
玉鸣身在其中,只觉夏薄栖的人与剑,以及漫天飞旋的落叶,无不令人眼花缭乱,根本分辨不出哪是剑影哪是叶身,更别提数出有多少片落叶了
夏薄栖的条件果然不容易应对,难怪他叫玉鸣别下结论下得太早
可是,玉鸣却忽然笑了,她这次的笑,是真地觉得事情有些忍俊不禁,因为,夏薄栖自以为有难度地招数对她来讲,根本就不新鲜
在百万庄,很多人都以为怜牧不过是一介儒生,无论是从面貌还是行为举止上,怜牧都太过文雅,加之保养甚好,皮白肉细,更容易让人把他和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之流联系在一块,实际则不然,玉鸣就亲眼见识过怜牧的身手怜牧带玉鸣在庄内东侧的小柳林里练技,仅用一柄折扇,便让柳叶如飞絮狂舞,那些被折扇的劲风所扫断的柳叶,坠落的速度远比现在快百倍,不过,那是怜牧检测玉鸣的眼力到底练成何种境界而出的考题,仅仅展露过一、两次而已,后来地玉鸣再没怎么见过怜牧出手
随着夏薄栖最后一招收势回剑入鞘,时间放佛静止,最后一片落叶正好从两人之间缓缓坠地,夏薄栖神平气定,淡然自若,宛如刚才不过举手之间而已
“怎么样,小兄弟,你可看清楚这满地到底多少片落叶?”
玉鸣并不看地上,静静地直瞅夏薄栖道,“要我先说的话,不多不少,正好一百九十八枚落叶”
“错!”夏薄栖长舒一口气,似乎欣喜自己地成功,“小兄弟,你眼花了,实则是一百九十九片落叶啊”
“没错,夏兄”,玉鸣镇定地坚持道,“本来是一百九十九枚的,可惜,夏兄的剑气太盛,将其中一枚落叶削成了两段,我想那就不算落叶,而只能称之为碎叶了吧?”
“这”夏薄栖尴尬地辩解,“你又没说完整的才算嘛,反正我总共削下来一百九十九枚”
“呵,夏兄,如果要算碎叶,那岂不是二百枚,怎么计较也不是一百九十九啊!”夏薄栖脸色微红,他本来想为难玉鸣一把的,未曾想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还是输了,这丫头当真是超乎想象的厉害呐
“好吧,我回答你第三个问题”,夏薄栖怀着一丝佩服,痛痛快快地认了输,“我来的地方,是荒僻偏远的蛮夷之地,南荒”
“南荒?”玉鸣愣了愣,“那究竟是个怎样的地方?”
但是玉鸣却接触到夏薄栖略带一丝嘲弄的脸,顿时想起他们之间的约定,当即改口道,“噢,跟你开个玩笑,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好了”
第一卷 深云出岫 第二卷 风谙波涌 第八章 回梦如昨
轮到夏薄栖失笑,“别那么紧张嘛,我只道如实回答你最后一个问题,没有说你绝对不能问,更没有说我不能以其他方式回答,自然,那要看我乐意与否了”
玉鸣白了白眼,“这样,就不算我耍赖了么?”
“不算!”夏薄栖收正神情,“我也很好奇,小兄弟是怎么数清楚漫天落叶的,如果你愿意交换问题,我可以”
“那还是当我没说好了!”玉鸣飞快地截断夏薄栖的话,“唉,我累了,头晚没睡好,小憩一阵没关系吧,夏兄,失陪了!”
夏薄栖眼见着玉鸣在树下手枕着头躺倒,只得无奈的在相距不远的另一棵树下坐了,从最开始的冷眼与嫌烦,他已经慢慢有点欣赏起这丫头来了
如若换作平常时期,那么他们俩人应该是可以成为朋友的那种吧?
俩人默默无话,休息到太阳偏西,方才各自吃了一点自带的干粮,重新上路
夏薄栖吃得很少,他随身的小包袱中似乎只带了一点炒米,而玉鸣问他要不要自己做的糕点时,夏薄栖拒绝了,他说他从来只吃自己带的东西
玉鸣不勉强,糕点本来不多,她还懒得再分给对方呢,不过她的胃口也不怎么样,勉强吃了半个,就再也咽不下
这次乘着傍晚的一丝凉意,两人走得很快,玉鸣的脚虽然还是未见消肿多少,可是自我感觉又好了很多,因为天色渐晚,夏薄栖也没再甩开玉鸣先行了,他总是保持在离玉鸣十几步远的前方,不快也不慢
等天色再暗一些的时候,夏薄栖的距离又缩短了,只有七八步远玉鸣走他走,玉鸣歇他停住,玉鸣看着个男人的身影在前面晃来晃去,尽管还是有点郁闷,但比之早上,受用了好多
只是,俩人都尽量避免着交谈,对保持这种默默结伴而行的状况很满意,因为两个人的心中都在各有所思
玉鸣累了的时候甚至也不用喊前面的夏薄栖,夏薄栖完全能知道她什么时候挪不动了,她休息他就背着她,抱臂而立,静静等候等她再次启步,既不催促,也没有关心地问过一句
如此这般一直走到天完全黑下,夏薄栖仅隔玉鸣三、四步远了,便忽然开口,“怎么样,还能再走一段吗?如果脚没问题,就再坚持坚持如何?不然,就是明天我们也走不出去的”
玉鸣本来就是不甘示弱的性子加之头天已有了夜宿荒郊的经验了,何况夏薄栖还在身边,恐惧心更不比头一天重,当下一口应道,“夏兄放心,我的脚好了不少,就算连夜赶路也是没大碍的”夏薄栖似乎点了点头,“连夜赶路是不必的,能多走一截算一截吧”说着递过来一样东西
“什么?”玉鸣看不大清没有冒然去接
“牵住这个”,夏薄栖说“跟着我走,就免得滑倒或者再崴脚了”
玉鸣试探性的一握,原来是条腰带,心中陡然一颤,她想起来那个似是而非的梦,梦中地情形好像也是在黑夜的荒郊赶路,只不过,在梦中,她紧紧住的,好像是一只潮湿且冰凉地手,而并非腰带,那么,奇怪的梦到底是她曾经历过的,还是她未来会经历地?
“怎么了,你?”夏薄栖明显感觉到了腰带另一端的颤抖,有些莫名其妙
玉鸣定了定神,“没事,走吧!”
所谓的梦应该不是预示,玉鸣已模模糊糊想到牵自己的人是谁了,是孑晔,是离她而去的孑晔,也许,那是他们被怜牧收养以前的事情,可为何她没有任何记忆,孑晔亦从不跟她提起从前呢?
如果梦中的一切都是真的,她是否曾像梦里一样掉下过某个黑暗深渊?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她侥幸活下来,却失去了以往的记忆,这种假设也足以成立,不过,为什么,孑晔要称呼她为小姐?那梦里地呼唤,绝对不是段五地声音,绝对不是
随着对梦的回忆逐渐清晰,玉鸣心头的疑惑却愈发加深,以前她本就不相信她和孑晔是什么兄妹,然而以他们之间胜似兄妹的情感,是否是亲兄妹又有什么紧要?
但至少,孑晔完全没必要隐瞒他们之间真正的关系啊,怜牧不会介意,自己不会介意,孑晔却到底在介意什么呢?
“麻烦你,盯着脚下一点好不好?”夏薄栖不客气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打断了玉鸣的思绪,“就算我在前面带路,你也不能像个瞎子一样完全任由别人拖拽吧,恍恍惚惚的走神,是肯定要摔大跟头的!”
玉鸣脸皮一红,心想这家伙怎么知道她走神了,说他脑后长眼,真地一点也不为过
“知道了,放心走你地吧!”玉鸣嘟囔道,“这么黑,有什么看不看脚下的,还不是凭感觉在走”
牵牵扯扯,两人又走了很长一段路,基本上把白天休息给耽误地路程给赶回来了,接近子夜,夏薄栖坚决不让玉鸣再走,就近找了个低凹处,勒令玉鸣躺下好好睡一觉
第二日清早,夏薄栖再次给玉鸣上药,崴伤果然如他所言,消肿大半,头日编的藤草鞋,松动出许多,夏薄栖撕了一截腰带,给玉鸣裹了裹,填塞好缝隙之后,玉鸣觉得松松软软,蛮舒适合脚
又是一天的长途,差不多申时过半,他们才终于出了密林小道,进入了官道的岔路
夏薄栖带着玉鸣,好说好歹搭上了一辆拉草料的平板马车,赶车的是个老头,驾着一匹瘦马,夏薄栖让玉鸣自己坐在装草料的麻袋包间,他自己则一路跟随步行
再走了一个多时辰,是个叫容华的大镇,两人谢过赶车的老头,决定就在容华歇宿,一是玉鸣面色疲惫不堪,二是这么晚了,也没法雇到马车
夏薄栖将玉鸣领到一家客栈前,看了看说,“小兄弟,我瞧这家客栈还算干净,不如今夜就在此歇过,怎样?”
第一卷 深云出岫 第二卷 风谙波涌 第九章 不得不为
夏薄栖将玉鸣领到一家客栈前,看了看说,“小兄弟,我瞧这家客栈还算干净,不如今夜就在此歇过,怎样?”
玉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