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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玉姑娘下午在客栈睡好了,此刻正等着皇上呢!”郎宣边扶皇上,边殷勤回禀
“那住的用的,玉姑娘都习惯吗,没说什么吗?”皇甫世煦的脚已经踏上台阶
“放心皇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您别急,慢慢走,诶,当心脚下”
她变了!这是皇甫世煦第一眼见到玉鸣的感觉,皇甫世煦呆立在院中,呆立在朝思暮想的人面前,所有早已想好的话,一句都记不起来
不是说容貌,女装的她娇俏可爱,男装的她却别有一番风骨俊逸,尽管由于路途的奔波,一身锦衣尘灰滞色,却难掩她光洁柔润的面容,恬淡卓然
她的变,是内在的,究竟因为什么,皇甫世煦说不清,只感觉和百万庄里的那个赌姬不一样了,那个快乐活泼,爱使招给人下套,鬼精灵般捉弄人的小丫头似乎从她身上蜕变不少,现在的女子,一如当初般对他娉婷微笑,但眼神中,已有了难掩的哀怨与忧伤,令人隐隐作痛
她的身边一定发生了什么重大变故,一定是的,皇甫世煦一步步走向玉鸣,原本欣喜兴奋的心也在一点点的下沉
“小女见过高公子!”玉鸣温婉相拜,“高公子连夜赶回,一路辛苦了吧?”
“玉姑娘!”皇甫世煦艰难启口,“玉姑娘最近过的可还好么?”
“是,挺好的”,玉鸣垂下眼皮,深怕泄露内心的谎言,“多谢高公子挂念”
“诶,二位,二位别光站在这儿啊,到那边桌旁去坐着说话吧,我让他们立马将酒菜端上来,一是为玉公子接风洗尘,二是酬谢玉公子这次肯登门帮忙,来,玉公子,公子,你们请!”郎宣见二人四目相向,尴尬无语,便急忙插言打破俩人的矜持
酒斟满,玉鸣率先举杯道,“高公子,一别数月,上次小女种种唐突,还望公子不必一般见识,来,小女祝玉公子平安健康,一切顺利!”
“玉姑娘客气了!”皇甫世煦此时已从容如常,“不瞒玉姑娘,多亏玉姑娘宝驹相赠,又告诉我一条捷径,才让在下得已及时赶回,见上家父最后一面,姑娘的大恩,在下没齿难忘,只是,一直都没有机会好好酬谢姑娘,如今姑娘肯屈尊就驾,光临寒舍,那是在下的幸运,这第一杯,定要由在下来敬,以表在下郑重拜谢的诚意,姑娘万勿推辞!”
第一卷 深云出岫 第二卷 风谙波涌 第十八章 难得畅快
“呵,既然高公子执意要先敬第一杯,小女也不好再过推辞,只是小女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不知道高公子可否允可?”
“玉姑娘但说无妨,只要高某能做到的,一定”
“高公子能做到!”玉鸣淡淡道,“小女只恳请高公子与小女同饮下这一杯之后,再也不要提感谢之类的话了,因为高公子尽管是出于真心,然则在玉鸣就很是汗颜了,相信高公子不会总让玉鸣处在难堪的境地吧?”
皇甫世煦怔住,半晌点了点头,“好,再也不提,若玉姑娘以后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只管言无不尽,在下必当为姑娘竭尽全力,在所不辞!”
玉鸣笑笑,举杯道,“请,高公子!”
“请,玉姑娘!”
杯酒落肚之后,皇甫世煦忙替玉鸣夹菜,“嗯,也不晓得口味合适不,玉姑娘将就吃点”
跟着他自己也夹了一片青菜尝了尝,眉头微皱,登时就叫了起来:“郎宣,你找的什么厨子,这菜的手艺真是差劲,这样的菜怎么能给玉姑娘吃?”
郎宣直使眼色,皇甫世煦方悟到自己一时竟忘了,怎么能说找的厨子呢,这可怎么办,他瞪着郎宣,示意郎宣赶紧圆话
“哎,小人也是没辙啊,玉姑娘,您不晓得,高府原来的厨子,因家中有事,今儿个一早请假回乡去了等小人回府才知道此事,一时又拿不定主意到哪里去再找个厨子,朋友就给小人介绍了他家亲戚,还吹嘘说多么多么能干,小人也就听信了他,领来这么个厨娘,谁知”
“没事的!”玉鸣笑着道,“我觉得还凑合,虽说比不上百万庄地大师傅,可这菜也谈不上难吃既然是临时找的厨娘,先将就用着吧,等有了合适的,又或者你家原来的厨子回来,再换也不迟啊”
“那这样不是委屈玉姑娘了?真是,怎么偏偏挑选这种时候走呢,玉姑娘,要是早知道你要来,我是绝不会准他的假的”皇甫世煦也跟着煞有介事地解释,总算没有露出更大的破绽来
玉鸣微笑,并不接话这样东拉西扯地闲聊了一阵,话题扯到青玉身上来
“玉姑娘今日观察过青玉,觉得青玉的情况如何?在下真的担心它又像朕正当要享福却没享成的虎威将军一样,过早仙逝,那在下就更是白白辜负玉姑娘地一片好心了”
皇甫世煦提到虎威将军就很尴尬郎宣做的好事,折腾死了虎威将军不说,他自己想出了一个以假乱真的馊主意为的就是要瞒着玉姑娘,结果倒好,又是他最先向玉姑娘交了底,反让自己落下欺瞒作假的恶劣形象,以前曾听人说,太监的一张嘴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语,十之**信不得,看来一点都没错啊
好在玉鸣并不以为意“区区一两只促织,玩物而已多一只少一只,又有甚打紧?早知道高公子处事认真,一丝不苟,我也就不送促织这等不好养活之物了,高公子若真对养促织有兴趣,小女从梁胡子那里也略学得一二,可以全数教给高公子的”
“呵,那敢情好,我这些下人,包括我自己,从来没侍弄过这些小东西,折腾半天,也未见青玉好转,现在有姑娘在此,在下一直悬着的心,总算能放下大半了”
“唔,我估摸着青玉也就是食物的问题,身子看起来倒还如前健壮,今儿个我已经给它改换了一些食谱,不过一次两次是看不出效果来地,至少要明天观察一天才能下定论,高公子也不必太着急,即使青玉真的不行了,等我回了百万庄,梁胡子那里的好促织多地是呢”
“呃,说起这个来就惭愧,姑娘白送促织已是给了在下天大的面子,怎好一而再,再而三的问姑娘要,那岂不是让姑娘嫌在下贪得无厌么”
“嘻嘻”,玉鸣抿嘴笑道,“你就是想一而再,再而三,梁胡子还不肯呢,每一只促织还不跟他的心尖肉瓣似的,就算是我地面子,也只好再为公子讨到一两只就不错了,不过,现在的天气这么热,想必入夏也很快,那么野外的促织生长也会比普通年份快些,等到了立秋,你再遣郎宣去寻更好地斗促织也不迟啊”
“是了,天气很快就热了,可玉姑娘,在下就是这个问题最为疑惑,我听郎宣说,别处的促织都是难以越冬的,而新长大的促织也要在七、八月间才能捕到,所以民间最好的斗促织的时间段,就是在每年的八月至十一月,过了十一月,即便是还有几只活的促织,也没有斗的活力了,为何百万庄中地促织不仅存活得好好地,在那么冷的大雪天,还能征善斗呢,还有这春天里地促织又是怎么得来的?难不成梁胡子需要跑到最热的南方去捕吗?”
“这”玉鸣神秘的一笑,“你问的这些,可都是梁胡子无人可及的看家本事啊,若是没这两手吃饭的绝活,像我怜叔那么精明的生意人,又怎么可能一直留用梁胡子?所以,公子还是不要细问的好”
“噢?原来这样,看来无论做哪一行,还都得有些厉害本事才行呐,玉姑娘放心,我只是想解惑而已,绝不会将梁胡子的秘密传出去,何况我也没有兴趣专门斗蟋蟀,即便是知道了一二,也不会影响百万庄的生意啊,玉姑娘若觉得不方便,随意点拨在下几句即可,不然在下还不得被这个疑惑折腾得寝食难安?”
“是啊,是啊”,郎宣插言道,“玉姑娘你就透露一点给我们公子吧,在下回避就是!”
“呃,那倒不必,好吧”,玉鸣想想高士煦说的也对,便道,“你附耳过来,我悄悄的告诉你!”
皇甫世煦只觉得一股幽兰之气袭身,耳边轻轻的拂过玉鸣的一丝柔软的气息,他的脸不知觉地红了,心里涌动出一股别样的情绪
“原来是这样!”皇甫世煦失笑道,“害我百思不得其解,到处苦找,真是愚昧了,竟没想到这层”
“嗯,你可千万别再告诉别人啊,不过呢”,玉鸣想想又道,“你就算告诉了别人,没有梁胡子那套特别的法子,也是孵化不出虫卵的,只是别人知道了去,定会想办法去找梁胡子套出其中秘密,那梁胡子可就不胜其烦了,所以说还不如不说”
“知道了,我保证,绝不再对任何人说及此事,姑娘就请相信在下好了”
玉鸣含笑点头
“好,那么就再为我们彼此的信任和由促织建立起来的友谊干这最后一杯!”皇甫世煦举起手中的酒杯,似乎兴奋异常,也不晓得是因为酒醉,还是其他
“信任?友谊?啊,真好!那么,干杯!”玉鸣这一刻忽然觉得高士煦也没那么酸腐和书呆子气了,不,其实从一见面,玉鸣就觉得高士煦和记忆中的印象不同了,他的身上,多了一种威严和运筹帷幄的盛气
这种改变是很奇特和突兀的,来到百万庄里的高公子,似乎谨小慎微的过份,而现在的高公子,谈吐间已变得从容和独立,就好像一个人,突然变了身份改了性情
喝完了最后一杯酒,皇甫世煦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他送玉鸣回屋前说,“敢问玉姑娘能在京城留几日呢?我希望姑娘多住些时日,姑娘不知,这京城中好玩之处不少,既然已经来了,不如四处游玩个遍”
玉鸣垂下眼帘,“下次吧,以后若有机会,定来再次叨扰高公子,等青玉有所好转,玉鸣恐怕便不得不告辞了,至于个中缘由,恕玉鸣不能相告,但高公子的盛情,玉鸣皆领下了”
皇甫世煦暗叹,自己果然没有看错,玉鸣心中有事,而且对她的影响非常之深,因为她一提及,便立即会面色黯淡,神情落寞,可是,她不肯说,这岂不是令人越发担心么
但,能和玉鸣这么快重逢,总归是件高兴的事儿,皇甫世煦觉得,自离开南荒后,自己似乎已好久都没有和人这么把盏闲话了,没有喝酒的心情,也更没有可以邀杯的人,今夜,真是难得畅快
翌日,皇宫大殿之外,众臣都在议论,怎么这么晚了皇上还没来上朝?隔了一阵,郎宣出来,宣告众臣,皇上忽然身体抱恙,不能来朝,有奏的将奏本交予郎宣,皇上看后会即行做出批复
“什么?皇上抱恙,没有早朝?”消息几乎在同时就传到舒太后那里,舒太后诧异,头晚皇上还来给自己请过安,也没见有什么不适呀
“听说是出了水痘,宫里的太医已经去看过了”,旁边服侍的宫女回禀道
“郎宣呢,喊他来见哀家!”
“早朝解散,群臣退下后,郎宣好像直接就回皇上那儿去了”
“不行,哀家得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郎宣这人是墙头草两边倒,说不准办出什么荒唐事儿来呢”,舒太后从椅子上站起身,“快,赶紧给哀家梳头更衣”
第一卷 深云出岫 第二卷 风谙波涌 第十九章 称病不朝
宫人们正忙碌的时候,舒太后又想起来什么似的,吩咐其中一个道,“眸儿,你拿着哀家的令牌出宫一趟,去内阁大学士府上,替哀家去请平府的千金平昭池进宫来,就说,嗯,就说哀家想她了,找她说几句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