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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么,你就是知道那条路的向导?”入院而来的男子皱了皱眉,他不是以貌取人的人,可是他很难容忍不整洁的邋遢的家伙
“啊,就是他了”,紧随而来的老板娘代替那人答道接着又叫道,“木头,客人问你话呐,这位南爷就是你要带过去地客人”
木头这才抬起头“二十两!”那张坑洼不平长短不齐地肮脏胡须像杂草丛生地脸上一双小眼浑浊且无神地望着小院对面地某处
“二十两?”来客刚觉得诧异怎么会这么便宜?转念就明白过来对方地要价是二十两黄金
“没问题我可以先付一半定金关键你什么时候可以走?”
“二十两!”木头对客人所问置若罔闻再次重复了一遍价钱
“嗯?”来客不解其意转头看向老板娘
“咳他说地是定金二十两黄金南爷往返一趟连带定金则要一百两黄金呢”老板娘想来跟木头很熟自若地替木头解释道
叫南爷地人挑眉哂笑,“你们还真敢要价,百两黄金?多跑几趟,我看你们已经富得流油了吧”
“看南爷说的这种玩命的生意,如果能不接,我们是绝不愿意接的有钱没命花呀,我瞧南爷这个时节非要冒死过界,又没带任何货物,定是有比银子还重要的事儿吧,南爷你赏口饭,我们也定当不负所托嘛”老板娘一张利嘴唠唠叨叨,显然是想居高价而不降男子挥了挥手,“嗦什么,我又没说不给,二十两定金是吧,喏!”
男子从怀中取出黄灿灿的十两一锭的两锭黄金,递到老板娘面前,晃悠了一下,“这总该信我了吧?”
老板娘地眼睛立刻放光“信当然信,就这么说定了木头明儿就带客官启程上路如何?”说着伸手就欲去拿那二十两黄金
男子手一缩,让老板娘扑了个空,“可是,我如何能信你们?万一走到半道上就把我给甩了,或者干脆来个劫财杀人,也未尝不可能!”
“嘁!”老板娘白了一眼男子,又拿帕子假意扑打了一下,“南爷,做这行生意,原本就讲究一个信字,往来关隘上的客人这么多,又不是只做一回生意就跑路,您放心,除了定金,其他的款子,可以等到时候,您回来了再跟姐姐我结账都可以”
男子沉吟不语,看看木头,又看看老板娘,总觉得这两个人都不是那么可信,然而,河镇上,虽混杂有少量的赫戎人居住,论手段神通,路子广达,还真就指着这家酒馆的老板娘,至于木头究竟和老板娘是什么关系,老板娘不愿意说,他也没有多问
或许是看出来客人的犹豫,老板娘骚首弄姿的一笑,“我说南爷,不是姐姐讲大话,别看木头人木讷,寡言少语,可能顺顺当当带回客人,不损一根头发的,也就只有他了,就那鸟不拉屎的荒原,凭客官你一个人,呵,姐姐只能说,你还是先准备好自己的后事吧,别地不提,你只管瞧瞧木头,木头,把你的手伸出来!”
木头闻言站起身,将一直拢在袖管中的一双手抵到了男子面前,男子回首,低头一看,触目心惊,原来那双手已经十指不全,各自只剩了两三只指头,突兀出来地手掌,显得尤其怪异
“看见了吧,现在春半,算是最好的时节,若是遇到冬雪天,我还不敢说让南爷你分毫不损的大话哩,木头这几年在那条道上,来来回回,往返了十数次,就把九只脚趾头,五根手指全都留在那儿了,挣这么点金子,也是为了养他在赫戎的妻儿老小啊,天可怜见的,都成了废人一个”
男子默然,恻隐之心顿起,遂将两锭金子交给老板娘,“好吧,就这么说定了,明儿一早,告诉他在镇东口等我”
“成!”老板娘对木头施了个眼色,木头朝男子鞠了个躬,转身一瘸一拐地离开了后院
“那在下也告辞了!”男子转身即走
“等等!”老板娘出手拦住了他
“怎么,还有何事?”
“南爷,姐姐提醒你几句,既然明儿个就要动身,今天可得去好好准备准备,除了马匹、保暖的衣物,还得有至少够十天半月地食物和水,可不能像现在这么空着两手走啊”
男子笑笑,“放心,我也不是第一次出关,该准备什么自然知道”
“那就好,南爷没有货物,就多备点用度,有备无患嘛,东西不嫌多,到了用时方恨少”
“知道了,知道了!”男子笑着挥挥手,“你放一百个心,我还欠着你八十两黄金呐,说什么也得活着回来补给你不是?就算暂时回不来,我也会让木头把钱带给你的”
“那我就在此恭候南爷顺利归来啦!”老板娘道了个万福,乐滋滋的举起两手的金锭,左看右看
男子淡淡地笑着,负手离开酒馆,这个女人贪财是有名的,以前他很不屑和这种人搭上关系,但,木头的可悲境遇,让他觉得这两人也没那么讨厌了
何况,他们都是流落在汉地的赫戎人
赫戎人,他不是没有见过,赫戎国,他也不是没有去过,只是,在中原生活了将近二十年后,他才第一次以一个赫戎人的身份,冒死踏上那片土地,那片原本属于他的土地
一切都像做梦,他做了一个太长久地梦,梦醒之后,他地世界突然间彻底颠覆,从身份到名字以及身世背景,无一不令他感到陌生,他不得不变作了丑陋的模样,以掩藏真容,甚至,面对自己心爱地女子,也不敢相认,在重新回到中原之前,他必须去赫戎,寻找一个真正的自己
可是,他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宁,而且还是孤身一人,他走了之后,究竟出了什么事?
只有她,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令他不放心的
虽然时隔五年,新皇大赦天下,也许不会追究负案在身者,可让她流落在外,还是一样极度危险,当她的真实身份一旦暴露,就会引来各路垂涎黄金的苍蝇,甚至蛇蝎虎豹,难道是那个人故意将她放到外面的世界作诱饵吗?
他早知道整个局中一定有鬼,然而看在那个人对她还算好的份上,他没有和那个人翻脸,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自己刚一失踪,可怜的女孩便被当做了诱饵,一定是的,那个人太会伪装了,还说什么为了她的安全,只要百万庄存在一天,便会保护她一天,原来,都是骗人的
可惜,可惜他现在分身乏术,又要即将走一条死亡之道,不然,他就带上她,像从前一样不离不弃,牵着她的手,哪怕天涯海角,也没有恐惧和担忧
不过,话说回来,看样子,她现在的身份还没有暴露,他在她住的客栈外守望了一整夜,至少这一整夜都是非常平静的,她的钱袋被偷,应该只是个意外
那么,只要她能保持现状,等到他重新回到中原的时候,也许,一切就都能得到改观了
从前的自己,不得不仰人鼻息,不得不忍辱负重,可是,现在不同了,假若顺利,假若形势真的如所估算的话,那么很快,他就有足够的能力去真正保护自己喜欢的女子了,他会让她享受最至高的荣耀以及幸福,再也不用看哪个客人的脸色,强颜欢笑了
关隘的另一边,是巨大的诱惑,和充满希望的未来,不惜一切,他都要活着闯过去,活着归来
在与他相反的方向,玉鸣一路轻车简从,顺利南下,绕过了顺安地界,于七日后,抵临了恒安
虽然曾听闻皇甫钰的描述,可真正到了恒安,玉鸣还是被这片风光怡人的土地给深深吸引住了
第一卷 深云出岫 第二卷 风谙波涌 第三十八章 迷失之所
虽然曾听闻皇甫钰的描述,可真正到了恒安,玉鸣还是被这片风光怡人的土地给深深吸引住了
只是玉鸣没有想到,她一入恒安,就被人给盯上,恒安城池的戒防,看上去很松,实际有许多双秘密的眼睛,尤其最近,还特别增加了出入恒安城门的监控力度
不过在最初的新奇过后,玉鸣终于觉得浑身不舒服了,说不出是头皮发麻还是别扭不自在,玉鸣不时狐疑的回头张望,却什么可疑的人也没发现,几次三番之后,玉鸣决定不再管对方
不管是恒安王的人,还是怜牧的人,大不了自己到时候硬闯恒安王府,怜牧不会硬掳,而皇甫钰大概也不会太驳面子吧,至少,在彻底撕破脸皮前,他一介王爷总要做足腔调的
主意打定,玉鸣索性放松了心情,先去找了家客栈,寄存好包袱后,便出门游逛,这次比不得在宁,恒安城地处繁华的中原,杂卖货物的商铺没有宁多,但是吃喝玩乐,歌舞升平之处却是随街可见
即使漫无目的,玉鸣也没有让自己闲着,先去吃饱喝足,再找了家卖文房四宝的书画店,买下不少笔墨纸砚,顺带请店里的画师将孑晔的画像给描摹出来,画师功底不错,仅仅凭借玉鸣的口述,就将孑晔的容貌绘制得**不离十,尽管神态和气质稍逊但想来本就是寻人地画像,也讲究不了那么许多,因此玉鸣仍是很满意的收下了画像
谢别画师,玉鸣另外在街上找了个卖字画为生的老秀才,让他将孑晔的画像,照着临出十几二十张来总之是越多越好,付毕定金,玉鸣同老秀才说好第二日一早还在原地碰面,银货两清
办完所需,玉鸣独自散步,将恒安城内最繁华的几条街走了个遍,大致何处张贴寻人启示最易被注意玉鸣心里也有了几分底
回到客栈,索回了自己的包袱,店小二地神色闪烁不定,玉鸣瞅见,心中已明白七八分,当下就着柜台,打开包袱察验,果然,自己的包袱被人翻动过,但她什么也没说只冷冷地横了店小二一眼,转身回屋
包袱里没有什么贵重之物,但偏偏放了恒安王的玉牌以及高士煦给的一张银票,其余的银票倒是都随身携带着,目的只为一个,试探
对折的银票还是原样,连打开都没打开过,背面朝上地玉牌却被翻了个面说明来者对银票一点没兴趣,那么,翻动了玉牌是出于察验,还是出于敬畏呢?
恒安王所给地玉牌是皇甫钰身份地标志见玉如见人也所以他才告诉玉鸣只要拿着玉牌到恒安无论哪一级官衙都会殷勤接待倒扣着玉牌对玉牌地真正主人是十分不敬和不放在心上地表现也许这就是来人没有将被翻动地物品还原地原因然而却又充分显示了跟踪者地有恃无恐
玉鸣考虑着第二日是否要换一家客栈可是这毕竟是恒安地界皇甫钰地私属领地恒安城地任何一家客栈恐怕都不会为了一个陌生地旅客来和王爷作对换与不换根本就没什么差别
被皇甫钰地手下关注是件好事只要不被怜牧找到并带走就行怜牧惧于时事绝不会同意自己地作法还会斥责为瞎胡闹然而瞎胡闹也总比无所作为地好
何况自己只是寻人既没说和恒安王有关又没说无关如若恒安王真地坦荡就不会有见怪地理由但凡鬼胎暗蓄那怎么也得闹腾他个心绪不宁寝食难安
一夜无梦迷迷糊糊地到了天亮玉鸣怕那老秀才赶不完工有意拖延耽搁了两个时辰才动身去取货谁料到了原地左看右看都不见那老秀才
难道老家伙收了自己地定银就跑了不成?玉鸣懊悔不迭千小心万小心外面地世道却处处陷阱
不过,转念一想,会不会是跟踪自己地人阻止了老秀才描像,老秀才才故意躲着不见的?这下便有些担心,老秀才不会受自己所累,出什么事吧?
看看旁边还有别的摊贩,玉鸣便一一找了问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