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悚然,如同经历一场恶梦。
胡顺匪帮来攻打游击队,在沿途两个村子里大肆为恶,绑了不少人质,抓了几名未得逃脱的女人。这些肉票被关在黑屋子里,无一例外会遭到非人的折磨。常常是用鞭子或木棒对把绑来的肉票进行拷打,逼问家里有多少地、多少钱或其他财产,如果被打三遍而不改口,土匪就此罢手。假如前后说的不一,那就更倒霉了,土匪会十遍八遍地抽打,直到把衣服抽破,脑袋打肿,打得遍体鳞伤,甚至死去才肯住手。
土匪们折磨肉票的另一残忍手段是熬鹰,即不让睡觉。一天两天不睡觉还勉强支持得住,若三五天不合眼,谁受得了。只要谁打个盹,被发现后就用棍棒砸头,打得疼痛难忍不能或不敢再睡为止。有了土匪为了夜间看守省事,每到夜里就用细麻绳把肉票的两个拇指并在一块拴牢,吊在屋梁上,只让脚尖沾地。这样,往往是细绳勒进肉里,十指连心,疼得彻夜难以合眼。要是女肉票,不仅要被罚苦役,还被土匪们随时玩弄,任意取乐,更是苦不堪言。
被绑的肉票如果有家中亲人或托亲朋前来赎人,土匪们为多勒索钱财,通常还会当着亲人的面进行拷打,边打边叫喊:“如不快赎,几天内就‘撕票’”被绑肉票的亲人见此情景,就是倾家荡产,也得把人赎回,以免亲人遭此非人折磨或惨死土匪之手。
黄历在山上已经观察出土匪的弱点,外面岗哨还算尽责,村内的制高点架着两挺机关枪,除了这些,只要混入里面,便如履平地。土匪们的成分极杂,穿着极乱,纪律更差,谁要能将所有人认得清楚,那才是咄咄怪事。黄历避开哨兵,从一处矮墙翻进了村子,然后歪戴着帽子,大摇大摆地向胡顺的住处走去。
你到底有多少田地,多少钱财,不说实话,打死你个鳖犊子”从一处亮着的院子里传出了粗野的喝骂声和凄惨的叫声。
黄历皱了皱眉,这肯定是关押肉票的地方,土匪们正在折磨肉票。院墙不高,黄历翘了翘脚,看到院子里几个土匪正用粗木棍在暴打一个老头,被打的老头儿发如飞蓬,鲜血满面,一边惨叫,一边哀求着。另一边靠墙站着一排肉票,用一根绳子绑着胳膊,看着这惨景都在瑟瑟发抖。
老头儿被打得奄奄一息,土匪们才罢手,又解开绳子,拉过来另一个肉票,照例是毒打和喝骂,惨叫声传出去老远,但其他房子里的土匪却已经习以为常。
黄历轻轻摇了摇头,他不是救世主,而且也没那么大的能耐,把肉票从土匪窝里救出去。他走过这个关肉票的院子,继续向前走去。
“两好啊,五魁首啊”、“天牌,天牌,哈哈”土匪们有的在喝酒划拳,有的在赌博作乐,都是醉生梦死的垃圾,灵魂极度空虚的行尸走肉。
黄历觉得这些人都该死,他们活在世上除了给百姓增加苦难,浪费生活资料外,别无用处。他继续向前走着,路上也碰见了几个土匪,但没有答理他。
前面就是胡顺住的房子了,黄历看到了大门处站岗的两个黑影,稍放缓了脚下,绕着院墙拐了个弯,他不想从正面进去,院墙有一人多高,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以逾越的障碍。
胡顺是个玩女人就象野兽一样,每到一处都要女人陪着。有一次,他占领了一个村子,老百姓都吓得跑光了,实在找不到年轻的女人,一个老太婆生病在家,未能跑掉,结果被捉住。手下人把那老妇人送到胡顺面前,他却也不嫌弃。虽然胡顺也有几个老婆,但每到一处,他还从掳掠的妇女中挑选年轻漂亮的同居奸宿,因此他的老婆便暗地里与人私通,给他戴的绿帽子也是不少。
此时,胡顺刚刚发泄完**,吸着大烟,被蹂躏过的女人送到了隔壁的屋子。那里住着他的四个护兵,都是他的亲信,心黑手狠,枪法准,身手好,胡顺寻欢作乐,也没忘了笼络他们,他们正在屋子里调戏侮辱着那个女肉票,女人绝望悲惨的叫着。
嘿嘿,哈哈,胡顺美美地吸着大烟,yin笑着望着刚被带进来了一个女肉票,嗯,这个长得比刚才的那个也不差,好象还更年轻一些。女肉票被绑着双手,缩在墙角,恐惧的眼睛紧盯着这个土匪头子。
黄历翻墙进了院子,贴着墙壁的阴影,小心翼翼地寻找着。他先是到了有响动的屋子,看见四个土匪在侮辱女人,又去了另一间亮着灯光的房间,从窗户的缝隙看到了一个刀疤眼的汉子光着上身在吸大烟。应该是这个家伙了,黄历根据小李的描述,确定了自己的目标,抽出了匕首。
胡顺吸够大烟,yin心又起,起身扑向正心惊胆战的女人,那个女人发出了惊叫和哀嚎。
门一响,黄历闪了进来,一个箭步便来到了胡顺的身后,胡顺正用力撕扯着女人的衣服,对这一点点响动根本没放在心上,他根本不会想到竟有人敢潜入到这里来要他的狗命。
一手捂嘴,一刀搅动着刺入了胡顺的后心,胡顺双眼翻白,手脚痉挛了几下,便无力地垂下了脑袋,尸体被黄历放倒在地。
女人发出了惊叫,黄历反手就是一巴掌,随即大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恶狠狠地说道:“闭嘴,不想死就别出声。”
这是一个刚刚开始成熟的少女,虽然衣著褴褛,却却拖盖不了她姣好的姿容。她长着一副秀美的面孔,只是因为过多的操劳,皮肤稍黑一些。惊恐地看着黄历,她使劲咽了口唾沫。
“你听着,我是游击的人,来杀土匪头子的。”黄历低声说道:“如果你想留在这里,我就打昏你。如果你想逃出去,就闭上你的嘴巴,老实听我的话。听懂了吗?”
少女眨着含泪的眼睛,停顿了一会儿,轻轻点了点头。
黄历伸手撕下一块布条,将少女的嘴勒住,这样才最保险,即便她控制不住,也发不出声音。然后他将少女手上的绳子解开,将胡顺的衣服扔给了他,低沉地说道:“穿好衣服,在屋里等着,一会儿我来接你。”
大门口的土匪岗哨打着呵欠,晃悠着身子,听着屋子里的动静小了下来,互相咧嘴笑了笑。快半夜了,等到换岗的来了,他们也能去快活快活。
脚步声响起,两个人影走了过来,岗哨没在意,如果是外面来的,那当然要问一声。可从里面出来的,一定是自己人,而且是老大的亲信,多嘴乱问,说不定要换来几记耳光。
噗,黄历的匕首轻快地划过一个岗哨的脖子,这个家伙立时捂住鲜血喷溅的伤口,大张着嘴,发出咝咝的响声。另一个岗哨刚转头,黄历已经跳了过来,噗地一声,匕首从肋骨缝里扎进,直刺进他的心脏。
金秀晕晕地走着,手臂被那个杀死胡顺,又捅死两个土匪的大汉握着,有些疼,但她的嘴上还勒着布条,想叫也叫不出来。如果能叫,她早就发出声音了。鲜血、死人,在她的眼前晃啊晃,她几乎要昏倒,只是强烈的求生**支持着她的腿脚。
黄历拉着金秀,一直来到了自己潜进来的地方,半蹲下身子,使劲招了招手,示意金秀踩着自己肩膀向上爬。金秀傻呆呆的,好不容易才弄清了黄历的意图,手软脚软,又费了半天劲,才爬上了墙头,紧接着又骨碌摔了下去,发出了一声闷哼。黄历摇了摇头,翻身上墙。
“谁在那儿呢?”一个头裹黑纱包巾,身穿褐色短衣,双手系着裤子,面目狰狞的匪徒从墙后转了出来,原来这家伙躲在那里拉屎,所以没被黄历看见。也活该这个匪徒命尽,他不仅在问,而且抬头与墙上的黄历正打了个照面。
“哎,你是谁呀,呆着别动。”匪徒伸手去掏枪,嘴里大声吆喝着。
呯,黄历比他动作快,抬手就是一枪,打了他个脑浆迸裂。随后,跳下墙头,拉起摔得七荤八素,刚刚坐起来的金秀就跑。
村子里喧闹起来,灯火多了起来,人喊马嘶,土匪们纷纷跑出屋子,四下张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一挺架在村里高房顶上的机关枪响了起来,向这边胡乱射击着。
呯,村外响起了枪声,等候多时的小李开枪向村口的哨兵射击,为黄历他们提供着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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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平津狼烟第八十章各怀心思
第二卷平津狼烟第八十章各怀心思
金秀嘴上系着布条,跑得喘不过气来,但被黄历拉着,脚只能机械地向前拼命猛跑。wWW;只听到子弹在头顶耳旁嗖嗖地划过,她心跳得象打鼓一样,几乎要从胸膛里跳出来。
跑到一块大石后,黄历将金秀一推,转过身来,端起了枪,瞄准后面追来的土匪。呯,长久的沉寂后,黄历扣动了板机,瞅着瞄准镜里的土匪倒了下去。
枪声一响,村里的土匪便纷纷冲出,两个头领许老末和傅老2一边派人追赶,一边赶来向大当家胡顺报告,听候命令。进了大门,才发现两个岗哨死在了门后,两人大吃一惊,立刻呼喝起来,直奔胡顺住的屋子。进去后,点亮烛火,便看见胡顺的无头尸体倒在地上的血泊里,两人不禁目瞪口呆。
两人都是胡顺的拜把兄弟,老窝里还有一个头领,堪称胡顺的三驾马车,如今胡顺一死,许老末的心眼最多,他不想着先替胡顺报,而是惦记这大当家的位置该由谁来做,惦记着老窝里劫掠勒索来的钱财。
“老三,这是谁这么大胆,敢偷进村子里来杀人。”傅老2相比许老末,头脑要简单不少,他瞪着眼睛,握着拳头,怒不可遏,“抓住他,我要零割了他,为老大报仇。”
许老末眨了眨眼睛,也装出愤怒的样子,说道:“二哥,外边的弟兄正在追击杀人的王八蛋,麻烦你去指挥,我先留在这里,给老大收拾收拾。”
傅老2没想别的,答应一声,转身冲了出去。此时,胡顺的四个护卫也跑了过来,傅老2张口就骂:“你们这群废物,怎么保护老大的?等抓住凶手,把你们也绑了,一起零割了。”说完,出了院子,喊叫着,招了批人,直奔枪响的地方追去。
许老末见傅老2走了,嘿嘿冷笑,转身出去。那四个土匪面如土色地在院里站着,面面相觑。平常,他们仗着是胡顺的心腹,横行霸道,在土匪中得罪了不少人。如今胡顺死了,他们没了靠山,而且追究起来,他们也逃不脱责任。见许老末出来,四个家伙赶紧哭丧着脸上前,向许老末说着好话。
许老末倒不象傅老2那样疾颜厉色,而是温言安慰道:“虽然老大被杀,你们多少要承担些责任,但我会为你们说话,保你们无事的。”
“多谢四爷,多谢四爷。”四个家伙一反平日的嚣张,连连道谢。
“你们先守着这屋子,我出去准备东西。”许老末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他找到几个亲信,低声吩咐了几句,几个亲信便分头前去行动。
枪声如爆豆,多数是土匪们射出的子弹。黄历和小李分两个方向撤退,土匪也分开追赶。但天色黑暗,山林复杂,追击的效果很不理想。
轰,轰,树林里传来了两声爆炸,那是土匪们追进树林弄响了手榴弹。这种杀伤效果不好估计,但却能为小李的撤离赢得宝贵的时间。
狙击手第一大戒律:狂热的战斗。但这并不意味着持续不断的射击,更不意味着要留连在同一个阵地上。黄历接连击毙了四名追在最前面的土匪,使得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