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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做是指望罗斯军以为汉军死了神箭白袍便丧失斗志,引他们来追。罗斯军却不上当。伊琼姆斯基与扎波洛夫会师,这两个都是能征惯战的家伙,又得了乌莫斯基嘱咐,并不贸然追击汉军。伊琼姆斯基请扎波洛夫留守原地,自率一支人马,转攻汉军廉钧所部。
廉钧灭了两个小国,乘胜深入罗斯托夫腹地,已经前进到顿河与其第一大支流——顿涅茨河汇流处。罗斯军隔河布防,汉军无船,一时不得渡过。廉钧使部下伐木,扎起木筏。这时得知南路军失败、主力后撤的消息,廉钧忙令部下停止扎木筏,改用已砍下的木材加固营寨,就地坚守。
伊琼姆斯基赶到,看了汉军的营寨,十分奇怪。这支汉军深入重地,沿河扎营,究竟要做什么?他们营寨中的粮草估计不会很多,因为距离后方太远了,根本得不到补给。估计他们随军的粮草,加上一路攻城得来的粮草,顶多支上两三个月。那么,他们难道不怕被困死?
伊琼姆斯基满腹狐疑,但是实在想不通其中道理。想了又想,估计是汉军的将领不会带兵。主将听说叫做什么廉钧,并没打过什么仗,默默无名。副将是别司丘耶尔赫夫,这个人应该是凭着把女儿嫁给炎汉国王而飞黄腾达,未必有什么本事。伊琼姆斯基放下了心,将手下万人扎下一连串营寨,扼死汉军的退路,把汉军紧紧围在两条大河汇流之处,等他们自己困死。
伊琼姆斯基可算是一个难得的良将,怎么竟不能想到汉军的真实意图?这也难怪,东斯拉夫人文化落后,并不知道还有运用水师的办法!无论伊琼姆斯基、扎波洛夫还是乌莫斯基,他们尽心竭力反击汉军,却对于即将来临的大危机毫无预感
赵矜率主力后撤诱敌,见罗斯军并不上当,不禁叹道:“两只死鸡,一扎菠萝,果然能干。一盘乱局,竟能打得有条不紊,把我军逼到如此程度。我这次出兵真是‘欲速则不达’,没想到会陷入这么麻烦的局面。不过你们也别高兴太早”
扎波洛夫严阵以待赵矜;乌莫斯基包围林宓、独隆翰;伊琼姆斯基包围廉钧;形势看起来对罗斯军很有利。不过,赵矜转为耐心等待,信赖各处将领,凭借他们各挡一面,等候时机的到来。
时间已来到八月。这一天,运河开通,伏尔加河之水滔滔不绝,经过闸口,灌入运河之中!
数万民兵与民夫欢声大作,望着白浪滚滚,奔腾向西。伏波将军房元度、横海将军孟士孝、横川将军孟士信三部分水师先前俱已集结完毕,泊在连城府待命,现在一同瞻望开闸灌水,心潮澎湃。
待水流稍为稳定之后,水师千帆竞发,通过闸口,驶入运河!
短短百里运河,几个时辰便抛在身后。水师进入顿河,首先接取大王所部。赵矜留下不惯乘船的阔阔甘、也黎花真等一批将士,自率八千人马上船,下令以最高速度,往下游进发!
夕阳之下,浪花翻腾,金光飞溅。人马从容休息,而战船不断前进。越过了岸上自己人的军营,越过了对垒的罗斯军军营。自己人欢呼挥送,罗斯军瞠目结舌!
扎波洛夫闻报,急忙出营,驰马奔到河边。只见一大群战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战船!它们浩浩荡荡往下游去了!
扎波洛夫大惊。想拦,怎么拦?想打,没法打!
看到汉军的战船上兵马众多,扎波洛夫情知不妙,慌忙奔回营中,传令连夜拔营,往下游追赶。明知追不上,可是必须追。“圣徒扎波洛夫”只有祈祷上帝保佑,多给汉军的船队逆风,兴许还能追得上。
可惜,这是不可能的。哪怕逆风,船也一样能开。即使速度低到时速四公里,一天也有九十六公里,约合两百三十里——陆军一天要赶两百三十里路是不可思议的。何况汉军顺流直下,河水送着战船前进,流速越快,船速就越快。扎波洛夫所部就算不吃不喝追赶,也赶不上了。
扎波洛夫既拔营追赶,汉军留着的人马可不是什么也不干。阔阔甘、也黎花真即刻跟着拔营,追杀扎波洛夫而去。扎波洛夫的军队一边穷追着不可能追上的目标,一边挨打,苦不堪言。
汉军的水师可不管扎波洛夫,日行四百余里,仅仅两天时间就到了顿河与顿涅茨河汇流处。于是又在伊琼姆斯基的军队瞠目结舌之下,汉军廉钧、别司丘耶尔赫夫所部从容登船,飞驰而去!
伊琼姆斯基料不到汉军有这么一招,惊得冷汗淋漓。稍微反应过来之后,伊琼姆斯基慌忙命令部队拆了营栅搭桥,赶紧追上去!
汉军许妤、素迷独所部二千人,远远游离在罗斯军的北面,发现罗斯军骚动,趁势加以攻击。
就这样,汉军主力顺流直下;被撇下的两支罗斯军夹着河流两岸追赶不迭,狼狈不堪;他们后面又各有一支汉军追击着,紧咬不放。
次日,逆风大作,而且河流已经快到入海口,地势十分平坦,流速减缓。汉军的船速慢了下来。晴空朗朗,原野辽阔,遥遥可见罗斯军前锋没命奔逐。赵矜身边的将士们相视而笑。龙猷叫道:“主公哥哥!放我上岸,以逸待劳,必灭敌寇!”赵矜微微一笑:“很好,你也懂得一些战略了。以逸待劳是个好计谋。不过,这次不用这么做。我们只需要养精蓄锐,到了罗斯托夫城,一鼓作气登陆,擒其大公,岂不更好?”龙猷一想,拜服道:“原来如此!小弟鲁钝,不知哥哥安排。”众将纷纷都道:“主公神算!莫说长毛不知,便是我等亦不晓得。”赵矜道:“这也没什么。我去君士坦丁堡时,往返经过罗斯托夫城,那时就已经看定其滩头可以登陆。这一点,房元度将军也是知道的。这次沿河直下之壮举,其实我们已经谋划了两年。”众将听了惊异,才知道房元度之所以受到主公重用,果然是有原因的。
到夜里,逆风息了,船速重新加快。第三天一早,已望见罗斯托夫城。汉军将士一觉醒来,体力蓄足,精神饱满。赵矜拔剑在手,站在楼船顶上,准备指挥登陆战役。阳光从背后照来,眼前的大城沐浴在一片晨曦之中。那边的气氛如此祥和,谁知激战一触即发?
(待续本回下节)
第八十四回:过闸口千帆竞发,下都城万众登陆(下)
晨曦之中,汉军几百只大大小小的战船扑向罗斯托夫港口与数处可以登陆的滩头。
罗斯托夫城的北面、东面、西面都有坚固的城墙,只有南面没有。南面沿河一带是繁华的港口商业区与灌溉农业区,筑起城墙既没必要,又有妨碍,筑它干什么?从来没有遭到过来自水上的攻击,哪怕现在与炎汉激战正紧,罗斯托夫军民也根本没想到汉军会从水上过来。
汉军船队冲上滩头,即释放出千军万马。靖边将军别司丘耶尔赫夫不等船只停稳,即纵马跳下浅滩,率先登陆。伏波将军房元度率领一伙水兵登上去了,扬烈将军龙猷率领一批勇士也登上去了,冠军将军何磐、荡寇将军甘巴速、武卫将军廉钧、强弩将军奚孔雀一个个不甘落后,都带领人马登上去了。
一时间,上万汉军兵分十几路,纵横驰突!罗斯托夫全城大乱。康斯坦丁大公爬上王宫高塔眺望,吓得魂不附体。他感到末日将临,一下子瘫倒下去。
汉军进展迅速。两位侍御史房勉之、房简之皆着戎装,也带着部队杀上前去。别看他们两个都提着长长的大刀,样子威风凛凛,其实武力并不能跟真正的武将相提并论。虽如此,又有何妨?罗斯托夫城中并没有什么顽强的抵抗,他们根本不必凭着过人的武力开路,只凭着他们多次觐见过康斯坦丁大公,熟悉道路,很快杀到了王宫之外。
罗斯托夫王宫是个城中之城,堡垒高耸,塔楼林立,甚是坚固。房勉之、房简之望见康斯坦丁的幸臣们探头探脑地瞭望,以拉丁语向着他们大叫:“投降的不杀!早投降的有奖赏!”
幸臣们多数是高贵的出身,有修养,听得懂拉丁语。士兵们则只会说罗斯土语,听不懂拉丁话。于是士兵们惊慌了一阵之后,准备奋起抵抗;不料,大公已经听从幸臣们劝说,决定投降!
康斯坦丁大公并不知道前线打得如何。不知道乌莫斯基还在奋力作战,不知道伊琼姆斯基、扎波洛夫还在拼死往这边赶。他只知道汉军已经攻破首都,打到王宫来了。如此厉害的汉军,令康斯坦丁完全丧失了抵抗意志,听到幸臣们说“投降的不杀、早投降的有奖”,很快便决定了——率先投降。
赵矜正在楼船之上,瞭望各处进展,发布号令。忽然一骑报马飞驰而至,在岸上大呼:“报!长毛大公,已然就擒!”
赵矜大喜:“很好!谁擒住的?”
报马高声回话:“禀大王,乃是房勉之、房简之二位大人!”
赵矜的左右听了,面面相觑。都以为擒住大公的必是哪位猛将,没想到两位文官立了头功。
赵矜率亲卫驰马前往,果然见房勉之、房简之已将王宫拿下。赵矜问明情况,令将士们分头押着康斯坦丁及其幸臣们,到处招降去。
罗斯军遭受突袭正在懵头转向,得知大公已经率先投降,仅剩的抵抗意志荡然无存,只好纷纷跟着投降。汉军仅仅几个时辰便将罗斯托夫全城占领。
直到第二天下午,伊琼姆斯基的前锋骑兵队才赶到城外,人马都快要累毙了。赵矜令康斯坦丁在城头上喊话,叫他们投降。那帮骑兵震惊不已,都没想到辛辛苦苦赶来捍卫大公,却落得这个结果。是进,是退,是降?他们陷入三难境地。
没等他们想个明白,赵矜令人摇动大旗。龙猷引军杀出城去,来个漂亮的以逸待劳。罗斯骑兵人困马乏,连逃跑都不能,或死或降,尽数勾销。
再过两天,伊琼姆斯基的主力这才总算到了。赵矜又令康斯坦丁向伊琼姆斯基喊话劝降。康斯坦丁遵令照办。伊琼姆斯基气得说不出话,都不知自己一场辛苦为谁忙。想了半天,伊琼姆斯基颓然决定投降,但要求赵矜善待大公。赵矜嘉许他这份忠诚,顺水推舟答应。
反正赵矜正要善待康斯坦丁呢,想要把他树立为投顺天朝的榜样;但又碍于先前榜文上的四十六项罪名,善待这种罪大恶极的人好像说不过去?现在有了伊琼姆斯基提出的条件,赵矜正好有充足的理由可以善待了。
于是赵矜宣布,不但不会杀康斯坦丁,而且还会把罗斯托夫北部的一块土地还给他,让他保留君主的地位。希望他吸取教训,不要再虐待人民,剥夺人民的基本生存权。
康斯坦丁听了,痛哭流涕。这可不是悔过的痛哭。他没觉得自己以往有什么不对,但对于能够保命还能继续做君主,实在是太感动了。当然,他也有一肚子委屈,很委屈被夺占了大部分的领土。可是他明白,现在不是讲条件的时候,赵矜一不高兴,随时可以取他的脑袋。
康斯坦丁感动且委屈地痛哭着。赵矜起了恻隐之心,又吩咐将他的妻子、情妇尽皆送还,连带先前俘获的妹妹娜斯塔西娅,都送还给他。
说实在的,赵矜对待康斯坦丁算是可以的了。看看北宋的昏君幸臣们屈膝投降的结果,自己身为俘囚、妻女尽遭淫掠;南宋国破之后,历代皇帝陵墓遭到挖掘,尸骨曝露惨不忍睹,当政的谢太后被封了个虚衔养老,妃嫔宫人尽皆没入元廷
赵矜身边的韩昭仪、钱昭媛正是1276年北迁元廷的南宋小宫女,小小年纪时便目睹了世事的沧桑,都劝大王不必太过厚待康斯坦丁。韩昭仪道:“有兴必有亡,主公何必待亡国之君过厚?”钱昭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