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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庆和一脸恭敬的接过纸后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缓缓打开,这时候看到这些读书人望向自己的目光心里别提多得意了。明朝商人再有钱地位却低的吓人,连好衣服都不能穿。这时候身上也只是一件普通的粗布麻衣,正了正嗓子后有力的喊起来:“太子第一题,何为天朝上国之依仗。”
这一考题一说马上大家就都炸开了锅,要知道一般当太子的都是尽量回避着这种敏感的话题以免有篡位之嫌。虽然现在皇位没什么竞争,但没想到当今太子的第一题就像炸弹一样直接就让众人有点反应不过来。
震惊过后纷纷拿起纸笔填下了自己的答案,一个个摇头晃脑的恨不得把自己的脑浆拿出来涂抹上去。半晌过后店小二才慢悠悠的从各人手里收回答案。
张虎对于这个题目也有点不解,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许平的心情似乎很可以,不由轻声的问:“主子,向这些读书人问这种问题不是正中他们下怀吗?谁没有读过论语之类的。答起来肯定行云流水一样的简单。”
许平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边磕瓜子边说:“如果真的是按照论语之类的死书来回答的话那这人也算是废了,你又不是没看过朝廷上那些老家伙那副边哭喊边寻死觅活的德性,读书读到这份上和白痴有什么区别。这样的人真是浪费了国家的大米和钱粮。扔河里喂鱼就算是最好的出路。吩咐下去,凡是借助典故书籍答题者一率不取。”
张虎脑子也有点转不过弯,但也不敢多问。应下后转身和下人一起看起了那些考卷,这对他来说可不是一份轻松的活,打架杀人的顺手就来,现在看这些酸的要命的文章那比挨一顿揍还惨。一份份迂腐的文章被随手丢到了地上。
他们一个个都是一副严阵以待的严肃,许平倒是没有什么着急的情绪,这筛选估计得好一会才能完成。只要挑得出好的人不在意这一天的时间。
突然账房先生看着一份答题脸色一变,一副鄙夷的样子摇了摇头说:“伤风败俗,有违圣人之道。此人不当与取。”
许平马上立起了耳朵,一听居然有人能在这样的问题上弄出伤风败俗的答案,马上感兴趣的说:“念”
账房先生也不管违背,只好带点鄙视的捧着纸念了起来:“何为天朝上国之依仗,答此题前应先知何为天朝上国。此尊号不过乃华夏族人自娱自乐之惋也,君须知民强需民富,国强需国武,纵观前朝旧史国不强则有外敌入侵屠戮,国强却无开疆阔土之心,甚憾。兵强马壮才是实际,侃侃而谈却是空虚。故学生认为国强之依仗乃武力,乃金戈铁马,而非道德怀柔。市井学子刘士山”
这简直就是在裸的打击着所有人的传统观念和千百年来受人尊敬的孔孟之道,帐房先生一念完所有人都震惊的停下了手里的工作。脸上尽是惊讶的表情。
或许这些话在其他人听来都有点震惊甚至会觉得这人是疯子,但许平心里立刻就认识到了这人肯定是个不拘于常理的实干派。语气有点高兴的吩咐:“把这个家伙叫上来,别告诉他什么事。让他老实的在这这帮你们看卷子就行了。”
“是”店小二猛的回过神来慌忙应道。
没一会就领着一个身上穿着补丁布衣的中年男子走了上来,稍微有点散乱的发髻,脸上的胡渣让他看起来有些精神不振的样子。整个人显得特别的寒酸落魄,许平隔着屏风打量了一会,这个刘士山虽然看起来十分落魄,但眼睛里却透露着一种不甘和野心。这样的人用好了是一把刀,用不好的话可能还会伤了自己。
刘士山多少有点紧张,但也只是向众人鞠了一躬:“学生刘士山拜见各位。”说完也不理其他人的眼光自己找了个椅子坐下来后不客气的喝着茶水一边阅读那些答题。却不知道隔着屏风的单间里许平正有兴趣的看着他。
或许他是不知道当今太子在这,要不然光这傲慢的行为就足够他受了。张虎刚想发怒的时候见许平悄悄的摆了摆手,只好克制住怒气继续看着试卷。
刘士山一边慢悠悠的看着题卷一边想着,传说这位未来的主子一向是个不拘于常理而又武功高强,没想到的是居然选拔手下会直接把那些摇头晃脑的呆书生都直接过滤,从古到今这样独断独行的人不是成就一翻霸业就是国破家亡,不知道他会属于哪一种。心里隐隐有些期待未来的日子是不是会过的有趣。
张虎这时候拿了份考卷皱了了眉头,起身走到屏风前有点拘束的说:“主子,又有一份标新立异的考卷,其言语之歹毒可谓不下于蛇蝎。您要看一下么。”
张士山这才知道太子一直就在自己的身后,吓得赶紧一个转身就跪了下下,低头不敢言语。
许平一听都打起了精神,文人雅士哪一个不是标榜自己道德高尚之辈,居然还能有个歹毒之人。确实有趣,微笑着说:“是嘛,我倒要看看怎么个歹毒法,念吧!”
张虎将纸摊开后缓缓念道:“天朝,何物?上国,何物。自古以来改朝换代国破家亡,外邦入侵,蛮人掳掠者何朝非自称上国。一朝天子一朝臣,又有几位帝王能逃过名利的。亡国之君何其多,胸怀道德国门破。国破时将军之败是为遗臭万年,酸腐之言却是留芳百世。道德,胸怀如抚面之风轻轻而过不需当真,甚于欺君误国。为国为民当不择手段只求结果。自古兵强马壮万国朝,兵弱将软如猪狗。何为天朝上国之依仗?老家伙认为乃无毒不丈夫。”
跪在地上的刘士山听完眼前一亮,隐隐有点找到知己的感觉。不过却对于这位比自己还敢直言的兄弟感到了一阵担心。
其他人听完脸都有点白了,这样的答题简直就是悖逆,甚至可以说隐隐有攻击皇室的感觉。就凭这些话就足够把写的人满门抄斩了,谁那么不要命居然敢有这想法。
许平听完也有点皱起了眉头,写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家伙,难道就不怕自己一怒把他砍了吗?读书也可以读出这样的脑子倒也是另类。想了想后吩咐::“张虎,把这卷子烧了再把人给我带上来。”
张虎应了一声后转声烧掉了纸张往楼下走去,没一会就带着一个老头子上来。许平一看来人的相貌也有点皱起了眉头。说是一个学子但不如说是一个老乞丐,身上的布衣满是破洞,有的还打着补丁。头发散发根本就没有疏理,又干又黑的脸上额骨突出,面上还有一些泥巴和杂草。唯一让人觉得他不凡的地方只有那一双阴毒的眼睛。看起来像是快进棺材一样。
随张虎来到屏风前他腿有点发软的跪了下去。声音有点颤抖的说道“孙正农参见太子陛下。”跪在他旁边的刘士山一看来人的模样也是有点失望。
许平猛的拍了一下桌子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声音带着怒气喝道:“你个大胆的家伙,居然敢炮击朝廷,议论皇室。你有多少个脑袋可以砍?”
孙正农被许平的大喝吓了一跳,眼珠子转了转后一脸痛苦的说道:“老家伙不为所写文章辩解,只求太子能给老家伙畅所欲言的机会,过后即使把这条老命丢了也行。”
“既然这样那就起身说吧,看你的嘴能不能保住你的命。”许平喝了口茶淡淡的说道。
孙正农有点迟缓的起了身,正了正色后像换了个人一样,脸上尽是自信的说道:“老头所写乃心里的看法,天朝上国是什么?每一个朝代的皇帝大臣哪一个不是标榜着这个称号洋洋得意的在京城当傻子。当那些所谓的附属小国有灾有难的时候都来伸手,这时候就算是穷的当裤子也会装一下大胸怀不顾自己国内的百姓饿死而大方的给他们粮食,银子。但是反过来当朝廷已经有点摇摇欲坠的时候哪一次不是这些家伙来趁火打劫,背后动刀。”
除了许平以外其他人听后都有点正色的思考起来,孙正农有点得意的继续说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如果说在国强的时候不把他们打老实了,那等到衰弱的时候围着的可就不是一群忠心耿耿的狗,而是一群虎视眈眈的狼。这些家伙没有一个会希望朝廷过上好日子。我认为那些所谓的礼仪道德总是在约束着朝廷的手脚,更可恶的就是死读书脑子转不过玩以正直自居的所谓大学士之类的老顽固,动不动就以死相柬,其实这样是在把百姓的命搭进去。朝廷需要的是能办事的人不是能动嘴的人。”
许平已经有点心动了,这家伙的观点放在现在绝对是惊世劾俗。却偏偏把历朝历代最大的弊病指了出来。想了想后轻声的说:“孙正农,本太子把脑袋暂时先放在你的脖子上,不过今日之语不可再说。张虎,宣第二道题: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是”张虎也是一脸的沉思,应了声后有点心不在焉的走了下去。
孙正农见自己的理论没糟到反对已经高兴的差点爆血管,这一次来的时候抱的是即使脑袋被砍了也要坚持的决心,这下可好了。命保住又有份好差事,真该回家还神。
张虎到楼下宣读了第二道题,这一次的题目道是没那么吓人,有的人低头思考,有的下笔如飞。
许平吩咐刘士山和孙正农也一起审查答卷,几个帐房现在只负责把那些子乎者也的去掉就行了。按他们的眼光应该挑出来的是能用之人。
正文 第21章 程凝雪跟她妈妈
人多就是慢,坐了没一会许平已经打起了哈欠。照这样的速度恐怕明天早上都选不完,坐这空等又特别无聊。拉过张虎嘱咐他在这好好看着以后。
可能这些人观点会有些分歧,但起码比起自己亲力亲为好多了。告诉众人不要跟随再吩咐张虎完事后带张庆和到家里等召见。许平就从窗户溜了出来,单独的走在了大街上,以前一直勤练武功,后期皇爷爷驾崩新皇登记,再到商部和天工部的筹建。这段时间忙的连的时间都没有。
看着大街上穿着古装的百姓,许平觉得自己已经彻底的融入了这个社会,少了电脑手机也不觉得有什么不习惯。玩心大起的到处东看看西瞧瞧,吃会包子喝碗粥倒也是乐在其中。
突然看见街边围着一群人正在指点什么。好奇之下也凑了过去。围观的百姓突然一个个觉得有人在推自己,不由的往边上挪开。回头一看却见一个边面少年正往里边走,可身体却和他们没有任何的接触,想了一会后也没说什么就继续看自己的热闹。
靠墙的地上正跪着一个脏兮兮的女人,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再加上满是泥巴,污头垢面的样子要不是身材比较的话任谁都不会觉得她是个女的。怀里一个不知道是男是女的瘦小孩正卷缩在妇人的怀里。前边铺了一张写买了血字的布块,许平也好奇的打量起来。原来这女人是逃难来京城告御状的,还写明了谁能帮她她就会一辈子为奴为婢。
边上的老百姓发扬了自古以来看热闹不伸手的传统只是议论一会以后就离开了,这样的事在京城已经见怪不怪了,到最后还不是没个结果。好一点的就住了下来混口饭吃,不好的肯能遭到报复客死他乡。不过如果是个漂亮女人就不一样了,碰上个大官看上的话可能还会有点希望。
许平用了自己平生所学的各种眼光都没办法透过那些泥巴和杂草看清这女人的长相,而且她低着脑袋似乎有些不敢看这些人的目光。感觉她简直就被这些无聊的百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