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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直到现在朝廷的眼线还发现不了,可见她的手段高明得很,想抓住绝不容易。但要能抓住她的话等于将纪龙的手砍去了一只,绝对是大有功效。
休息了一会,果然宫里就来人了。名义上说得是好听,说是两位将军回来了圣上要设个家宴,但实际上还不是纪中云那有了准确的消息,朱允文想要许平一起过去商量。
马车一路上缓慢的朝皇宫行进,许平半眯着眼猜想着纪中云到底是要干什么。搞得京城局势那么紧张,但他却和个没事人一样到处乱晃,看来一切都是今天能见分晓了。
御花园内热闹非凡,丝毫看不出朱允文一惯节俭的作风。到处都是忙碌的宫女太监,精心准备着一道道的美味佳肴,又将御花园好好的装饰了一番,金杯银筷,玉碗楠木屏,一切都尽显皇家的奢华之风。
随同二人一起前来的几百将士虽然没一起进宫,但朱允文还是赐他们在宫闱外进宴,这举动不说是百官们,就是许平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再怎么是功勋累累的老兵,也不必给他们这样的恩宠。
朱允文这个九五之尊架子自然不小,哪会那么早就到场。许平刚穿过走廊的时候就看见御心亭那有两个健朗的身影在对饮,一阵阵豪迈的大笑更是不绝于耳的传来,周围的宫女太监早被屏退到了百米之外,恭敬的等候两人的吩咐。
两人的谈笑嘎然而止,纪中云半眯起眼来,一抬头看了看许平,眼里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欣赏。纪镇刚也转过头来,一看见宝贝外孙立刻就童性大发的喊了起来:“平儿,赶紧过来陪我喝两杯。”
“来咯!”许平一边走一边观察着,除了以前不经意的看几眼外。这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观察纪中云!
身材不像外公那么的魁梧有形,虽然有几分的消瘦但看起来却是充满了力量,虽说是沧老之颜但给人的感觉依旧威风无比,隐隐透露着让人无法抵抗的威严。鹰眉剑目煞是好看,想必年轻时也是一名美男子吧。
御膳还在准备中,但这两个老家伙已经忍不住在亭边摆上一桌先喝一点。虽然隔壁的亭子里飘来阵阵诱人的香味,但戎马一生的他们似乎更习惯粗糙简单的生活,几块牛肉干,一把花生已经是他们最好的下酒菜了。对于这两人不合规矩的要求,没人敢说个不字,乖乖的为他们准备了这一桌粗糙的酒菜。
许平径直的坐到了他们面前,很是客气的弯了弯腰,微笑着说:“平儿参见外公,镇北王。”
纪中云脸里闪过一丝精光,尽管他是异姓王但皇家之人相见自然不必行礼。许平这突然的谦虚倒是让他有点意外,马上也站起身来鞠了一躬,爽朗的笑道:“太子殿下客气了,纪中云不过一粗鲁莽夫而已,哪当得起你这大礼呀。”
本来按这种场面应该是久仰久仰,哪里哪里之类的废话好好说上一顿,互相看一下谁拍马屁的功夫比较高,将吹嘘奉承的恶心话较量一下。
纪镇刚似乎不想看到这样的场面,吹胡子瞪眼的说:“得了你们,别在老子面前装斯文,真当我不认识你们啊,一个个比我还他妈无耻,装什么装呀!”
正文 第191章:皇宫乱(二)
纪中云尴尬的笑了起来,许平并没有继续客气,而是笑着一挥手示意大家先坐下。三人轮番坐下,眼尖的宫女立刻拿来了酒杯碗筷,很是殷勤的为三人满上了酒。
“平儿!”纪镇刚爽爽的抿了一口酒,满面红光的说:“外公还没来得及谢谢你呢,这次咱家有后也多亏了你的主意。回来的时候我特意问了一下,已经有四个小Y头怀上了,看来我离抱孙子也不远了。”
“呵呵,恭喜外公了!”许平双手捧起酒来,一脸都是谦卑的微笑。
但许平心里却在暗自骂了起来,心想就你那手段比我还狠一百倍,我那可怜的舅舅不累断老腰才怪。估计这段时间光是被你灌下的春药没一斤都有八两,这么强的药劲别说是睡几个女人人了,估计拉他去给猪配种照样能怀胎下崽。
纪镇刚爽朗的笑了好一会,纪中云马上就不爽的说:“得了你,别碰个人就开始吹嘘这事。这把年纪才抱孙子有什么得意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抱了太孙呢。”
“我乐意!”纪镇刚立刻吹面胡子瞪眼,像是小孩子耍脾气一样让人哭笑不得。
许平在一边笑而不语,从这轻松的气氛丝毫看不出两人之间关系的微妙。两大军营的对峙似乎一点都不影响他们的心情,反而凑到一起时如孩童般的打闹,这种血水里滚爬起来的交情不是一般人所能理解的。
“圣上驾到!”
一声高亢的喊声,朱允文已经在宫女的簇拥下款款而来,即使是一身便服但举手投足间也尽显帝皇之尊。两个老家伙一看立刻全都闭上了嘴,老实的站了起来。
按规矩面圣时自然是要跪地行礼,但朱允文抬眼一看一个是不太听话的儿子,从来不喜欢给自己面子。一个是现在最为仰仗的泰山大人,辈分比自己还大。最后一个是让人不省心的开国大将,手握饿狼营大军现在态度还不明朗。
这三人凑一起没一个是省油的灯,朱允文苦笑了一下,没等三人做点样子就一摆手说:“行了,都是自己家人不必行礼,入座吧!”
许平笑咪咪的看了他一眼,心想你倒是识相!两个老家伙也是很自然没说什么,许平马上客气的让着两位老不死的先进亭子入宴,自己这小辈分的当然是最后一个坐下了。
刚一款款落坐,朱允文就温和的笑了笑,捧起酒杯很是温和的说:“两位将军,这次衣锦还乡想必感慨不少吧。一会可得把一路上的见闻说说,让我也听听有什么趣事!”
“荒野之地而已,哪有什么趣事!”纪中云很是客气的响应了一下,捧起酒一饮而劲,红晕迅速的爬上了脸。
纪镇刚自然也不甘落后,头一扬酒杯也空了,两人的豪迈之情不减当年,尽管都年过甲子但依旧健朗无比,不过似乎有点暗自较劲的意思。
朱允文一放下酒杯,原本满脸的微笑全没了,手一挥宫女们立刻惶恐的退到一边去。纪中云似乎也意料到了什么,一点都不显慌张,而是笑咪咪的说:“圣上,有话不妨直说吧!”
朱允文眼睛溜溜的转了几圈后,这才皱着眉头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朕想知道,镇北王现在到底持哪种态度。是想帮着令郎一起对抗朝廷,图我大明的江山社稷。或是依旧忠于大明,还是我大明忠心耿耿的镇北王爷。”
许平和纪镇刚顿时有些楞住了,确实朱允文把话说得这样直白,也让二人有些料想不到。对于纪中云,朝廷的态度一直都很是温和,这样斩钉截铁的问话实在是让人诧异。
反而是纪中云镇定许多,微微的一笑反问:“圣上,如我有逆反之心。那此刻也不会坐在这与您同饮了,和我一起到京城来的恐怕就是饿狼营的大军,难道我的态度还不明朗。”
朱允文冷哼了一下,说:“王爷,既然如此你们不听兵部调令,又从何谈忠心二字。”
纪中云也不恼怒,苦笑了一下说:“您又必须明知故问呢,兵部不过是朝廷的一个傀儡而已,养活的全是一群会吃饭的人。纪某真正在意的是圣上的意思,兵部之令别说我了,破军营和其他各军哪个听他调遣了。”
纪镇刚可不想在这时候被拖下水,马上抬头看天,装起了聋哑人。许平自知辈分小,也乖乖的没说话,心里有些惊讶老爹竟然这么直接的问责他,难道就不怕纪中云恼羞成怒么。
朱允文面色一下就有些沉了,不过还是压着怒火,声音嘶哑的说:“王爷,明人不说暗话吧。饿狼营盘踞东北多年,却不听朝廷之令。眼下令郎谋逆已是事实,今天你必须做出一个选择来。”
“哎”纪中云满买苦笑的叹息了一声,抿起酒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朱允文始终是冷着个脸的看着他,没了以往那么谦卑的态度。许平满脑子全是疑惑,想了好一会才终于脑子里一闪,难道是老爹手里已经调集了足够应付饿狼营叛变的兵力,才会这样底气十足的逼他表态,或是有别的原因才让他这么的胸有成竹。
气氛一时间压抑得让人无法呼吸,许平和纪镇刚都直直的看着纪中云。他的一句话就可以决定目前的局势,如果饿狼营真的全军北下,到时候北方一地肯定会血流成河,甚至京城都会被牵扯进去,战乱会迅速的扩散全国,还没稳定下来的大明瞬间就会烽烟四起,生灵涂碳。
纪中云沉默了好久,突然抬眼看了看许平,皱着眉头又是无奈的苦笑,有些自嘲的说:“圣上,如果我的那些个孙子。哪怕有一个能和太子殿下的聪慧媲美,恐怕我真的会拔营起兵,和逆子一起打天下了。”
朱允文面色稍稍缓和了一些,确实如纪中云所说的,别看纪龙乃一世枭雄。可他纪中的孙子全是吃喝嫖赌的公子哥,哪怕打下了江山估计也坐不住。真是凤凰生孔雀,孔雀生大鹏,一代不如一代。
许平嘴角难掩讥讽的一笑,除了纪开文被自己收拾惨以外。其他的孙子全是酒囊饭袋,就他们也妄想能坐稳江湖。纪中云微镇天下,纪龙也是一个当世枭雄,但却后继无人,实在是可笑。
纪中云满眼的赏识,想想自己那些不成器的儿孙难免的摇头叹息,苦笑说:“纪某追随了祖皇一辈子,自问火里来刀里去没眨过一下眼。但逆子之事却让我寝食难安,如果枉然起兵恐怕一世忠名就毁于此一旦了。”
“镇北王执意要出兵么?”朱允文眯着眼,但已经微微的露出了一丝的杀气。
纪中云慌忙摇了摇头,一脸自嘲的说:“不,我绝不认为凭着饿狼营的起兵就可以横扫天下。要知道近年来,兄弟们有的告老还乡,有的在边疆战死,朝廷一直没有过补充一兵一卒,又没多余的粮饷可以扩充。饿狼营号称十万之众但却只剩七万兵马,靠着这些老兵残将不可能对抗得了朝廷。”
三人都是楞了一下,没想到他居然把老底交代得那么清楚。朱允文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步步紧逼的问:“镇北王到底是何意,饿狼营战与不战全凭您一句话了。”
纪中云面沉如水,思索了一会,长叹了一声说:“圣上,纪某也不想再争什么了。自问戎马一生对大明也是忠心耿耿,现在半截身子入土也不想背上叛逆的骂名,但一边是皇上,一边是骨肉自亲,手心手背全是肉,实在难以抉择。”
“难也得做出选择!”朱允文的声音很低,但却给人以无边的威压。皇权之尊的威严别说纪中云了,就是许平都感觉到一丝的惶恐和不安。
纪中云被朱允文一句一句的逼到了悬崖边上,一脸的扭曲不难看出他的纠结。对于祖皇的忠诚让他戎马一生不畏生死,在尸骨遍地的前线打拼了那么多年,可以说功勋累累无人可疑。哪曾想到老了还得面对这样的局面。一方是自己儿子的谋逆,一方是对大明的忠诚,他甚至悲哀的想过要是自己死了多好,起码不用面对这样的两难之地。
“圣上!”纪中云犹豫了好一会,终于一咬牙,跪到了地上,气若游丝的说:“老臣教子无方罪孽深重,但眼下之势却让我左右为难。纪某斗胆请求圣上开恩,让臣遣散饿狼营的老将,让他们安生的回家与亲人团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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