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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为什么要造反?
其他人见状都露出暧昧的笑容,打着哈哈闪个精光,把陈家洛和陆菲青留在屋内;陈家洛有些摸不着头脑,这陆菲青入会以来尚未专门负责事物,会有什么事情找我呢?当下引着他坐下后问道,“道长找小弟有何要事?”
“哼!你做的好事!”,陆菲青一甩袖子,面带不愉的说道。
“额,不知小弟哪里做错了事,还望道长指出来。”,你这是要闹哪样啊,最烦你们这些有话不直说的人了。
“你还不肯承认!”,陆菲青一拍桌子,右手剑指陈家洛,“此来杭州我几次见到我那徒儿,每次都是强颜欢笑,这究竟是为何你会不清楚?”
陈家洛一听顿时蔫了下来,给陆菲青说了一大堆好话,再三保证绝不辜负李沅芷、这两天就去看她,总算把这位给应付过去了。
解决完第一个还有第二个,哄走陆菲青后陈家洛又来到霍青桐的小院外,正好碰见她的侍女霍青文开门出来,陈家洛止住了她的行礼问,“你家小姐可在里面?”
“小姐和香香公主都在屋内,陈总舵主进去就是。”,霍青文红着脸蛋行了个礼就逃也似地从陈家洛身边闪过。
进得院内只听见书房内传来喀丝丽的声音,“姐姐!陈大哥都回来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不过来看你啊?”
“他是红花会的总舵主,手下这么多人要听他的命令,处理会务是公务,见我是私事;凡事应该先公后私才是。”,霍青桐平静的解释道。
听得陈家洛心中一阵惭愧,其实回来的当天晚上就想过去找她,奈何高类思和杨德望二人的到来打乱了他的计划;抬手掀开门帘走了进去,“青桐,我回来了!”
“陈大哥!”,霍青桐刚才的平静被这一声打得粉碎,刷的一下从书桌后坐了起来,连手上的书都被她碰到了地上。
陈家洛忙向前两步弯腰拾起书本,拍了拍灰尘放回到书桌上,但见书的封面上写着《纪效新书》四个大字,她这是为了我攻读兵书么?陈家洛心中涌起无尽的感动,当下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拉住霍青桐的手说,“青桐,这些日子你辛苦了!”
霍青桐瞟了一眼喀丝丽试图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却被陈家洛紧紧握住抽了几次也没抽动,低着头轻声说道,“大哥东奔西走才是辛苦,我不过在这里看看书罢了,却也算不上什么。”,一旁的喀丝丽看着他俩握在一起的手不知道想些什么。
陈家洛握着霍青桐的柔荑柔声说道,“这次回来我就不走了,在杭州等到心砚回来,咱们就一起去福建;我从京城回来之前已经派人去通知我师父和天上双鹰两位前辈,再过些日子他们也该到杭州了,到时候咱俩把婚事给办了!”,木卓伦现在恐怕正忙着整合实力以应对清军的再次来袭,因此陈家洛只是派人去说了一声罢了,到时候婚礼上就由袁士霄和天山双鹰充当双方的家长。
“哼!”,不知为何喀丝丽听了这话一跺脚气呼呼的冲了出去,把他俩留在了书房内。尴尬了一阵陈家洛拿起那本《纪效新书》翻了翻,“戚少保此书深得用兵之道精要,想必青桐看了多有收获。”,戚继光堪称古典中国最后一位伟大的军事理论家,在他手中将古典军队的威力发挥到淋漓尽致,并开始注意到火器对战争的贡献,这本书也反映了火器发展一定阶段上作战形式的变化。可惜的是满清入关打断了中华民族对于**战争的研究,在戚继光去世六年后,古斯塔夫二世出生,自他手里开始了西方军队近代化的变革,自那以后诸如拿破仑、苏沃洛夫、威灵顿公爵等优秀统帅层出不穷,最终由克劳塞维茨奠定了近代军事理论的基础,而我大清在此时仍然痴迷于骑射无双的美梦之中。
“你们汉人真了不起,若是我早些看到这套书,恐怕和兆惠打仗的时候就不会死那么多部众了!”,霍青桐轻轻地摩挲着书皮。
戚少保是了不起,但自他之后四百年未有能超越他的军事人才,这不得不说是华夏的悲哀,陈家洛见屋内无人趁机搂住了霍青桐的肩膀,“此番赵四哥寻得两位从泰西归来的大才,青桐日后不妨去向他们听听泰西的用兵之道;对了,过些日子我打算办个学校,给红花会的年轻人讲讲学,到时候青桐你就去给他们讲讲军略吧!”
霍青桐初闻此事感到不可思议,连忙推脱,但陈家洛一再强调如今红花会中只有她有率领大军和清兵作战的经验,最后她只好答应了下来。“陈大哥,若是你将来起事,沅芷妹子怎么办?她爹爹可是朝廷的浙江水陆提督啊!”
“到时候我定不会让沅芷为难!”,从原著来看李沅芷的父亲李可秀并不能算是满清的死忠,大不了到时候俘虏了养起来就是。和霍青桐一起用过午饭,陈家洛回到房内开始整理培训的教案,等到夜间偷偷的摸出院子往浙江水陆提督府奔去,熟门熟路的摸到李沅芷的闺房,自然又是一番旖旎。
安抚好后院,第二日一早红花会第一期干部培训班就正式开课了,西湖边一所僻静的院子里,二百来号人挤得满满当当,各地来的青年会众们嗡嗡嗡的猜测着总舵主把他们叫来究竟要给他们讲什么?还有正前方那块涂成黑色的木板究竟是做什么用的?
正猜测间陈家洛夹着几本书走到前方,环视四周,片刻后院子安静了下来,二百多双眼睛齐刷刷的望着陈家洛,他清了清嗓子,“在正式上课之前我要问你们一个问题!”,说完陈家洛转身用粉笔在黑板上写了八个大字——“你们为什么要造反?”,写完把粉笔扔到一旁回过头来看着这些学生。
第一百三十二章 红花会成员阶级构成
此言一出,本来嗡嗡嗡嗡的课堂顿时安静下来,红花会立志造反早就是公开的秘密,但在数百人面前公然谈论这还是第一次。陈家洛也不催促,背手握着粉笔在讲台上来回走动,耐心的等候有人站出来。看了下黑板上的字迹,有些模糊,远不如自己穿越前用的毛玻璃黑板那么清楚。当然这也没办法,就是现在用的粉笔和黑板也都是马善均临时召集人手按照陈家洛的指点做出来的,高类思和杨德望也在制作过程中帮了不少忙,这才得以让粉笔提前了百年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等了好一会儿一个胖子站了出来,“这世道逼得人活不下去了,小人尹飞乃江苏金匮人士,家中本有薄田数十亩,虽算不上大富大贵,但也是吃喝不愁。”,说到这里胖子尹飞面上露出莫名的光彩,仿佛在回忆那时候自己的幸福生活,不过转瞬就黯淡下来,“可惜在我十五岁那年,乡中豪绅看上了我家的地,我爹不肯卖,那豪绅就沟通官府给我爹安上了个刁民的罪名,把我爹押到县衙门口枷上重枷塞到站笼里活活的给站死了。我娘得知消息后也上吊自尽了,那豪绅还想杀我灭口,幸好族中有人看不过去,帮我逃了出来。。。。。。”,话未说完尹飞已经泣不成声了。
陈家洛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尹兄弟你可记得那豪绅的名字?等到我们起事后打到江苏,定会为你报仇!”
“小人一刻不敢忘!”,尹飞咬牙切齿的说道,“那贼子自称是朝中刑部左侍郎于敏中的族人,买地也是拿于敏中要为族中购置义田为借口。”
于敏中是乾隆二年的状元,后来做到了军机大臣,此人向来有清名,想必这是有人借着他的名头行事吧?尹飞的话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鸣,立刻有不少人站出来群情激动的说着自己家的土地是如何被人侵占的。这土地兼并一事对于封建社会来说就像是资本主义社会的经济危机一样,是根植于制度之内的、无法避免的顽疾。封建社会的统治者是地主阶级,地主们对于土地有着超越一切的渴望,他们会利用手中的特权通过高利贷、天灾**、控制粮价、操纵纳税及诉讼官司等手段将农民手中本就不多的土地巧取豪夺过来,那些失地的农民如今又没有工厂等地为他们提供谋生的岗位,于是要么沦为雇农、要么铤而走险,待土地兼并积累到一定程度,那这个王朝就将被积累许久的怒火烧成灰烬。这就好像是完贪吃蛇,地主们通过吃掉一个个方块壮大自己,等到了一定程度操作难度越来越高,最终导致毁灭。
陈家洛仔细的听着他们的话语,不时安慰上两句,他大概看了下,这二百多名会众中大约有三分之一的人出身于失地的农民。当他们的声音渐渐低下去的时候又有人站了出来,“晚生向振华,出身书香门第,家父本为塾师,平日里读书耕作倒也逍遥自在;但在乾隆十八年有人告官说我父亲窝藏逆书,酷吏从我父亲的书房中翻出《坚磨生诗抄》来,家父立刻被判了斩首之刑,幸好有会中义士将我父亲从狱中救了出来,从此我父子二人就入了红花会。可惜家父在狱中落下病根,被救出来后不久就去了,父仇不共戴天,在下愿为总舵主效犬马之劳,惟愿总舵主能为我报仇啊!”,说完向振华深深行了一礼,同时心中念叨着,我入会时间已久,若不能立下大功恐怕朝廷就算恕了我的从逆之罪也不会给我官做,不如先取得此人的信任,探得会中机密后再去报官!
《坚磨生诗抄》案是乾隆年间著名的一场**,《诗抄》作者为曾任翰林院学士和广西学政等职的胡中藻,坚磨生是他的号;乾隆十八年有人将他的《坚磨生诗抄》送到乾隆处告密,说其中有“一世无日月”、“一把心肠论浊清”等句。乾隆大怒,认为这是“悖逆诋讪怨望之词”,日月合写为明字,是胡有意恢复明朝,指斥胡诗,“加浊字放在国号(清)之前,是何心肝?”,胡诗中还有“穆王车驾走不停”之句,乾隆又认为是胡讽刺他多次南巡,等等,据此推理,胡的整部诗抄就成为有系统的反清的书。胡中藻和其族人处斩,祸及师友;就连和他有诗词唱和的广西巡抚满人鄂昌也因为没有及时举报而被赐自尽。
向振华此言一出,座中十数名文士打扮的人都是一副心有戚戚的样子,细问之下原来也都是**的受害者;乾隆年间先后发生**130多起,尤其集中于乾隆中期,是康雍乾三朝中最密、文祸最多的时期,现在正是**的高峰,也难怪有这么多文人加入红花会。不过陈家乐并不打算重用他们,一来这些人长期受儒家思想熏陶,对自己以后要做的事恐怕存有抵触,二来这个时代的文人可不怎么可靠,难保朝廷一封赦令就有人屁颠屁颠的跑到清廷那边去了。
接着其他人也纷纷发言,有的是被行会逼得破产的小手工者,有的是饱受官府欺压的商人,还有那些被喇嘛们夺了山门的和尚尼姑、道士等等,当然也少不了各大武林门派的传人。二百来人一个个说完可是要不少时间,再加上中间休息、吃饭的时间,等大部分人说完天已经黑了。
陈家洛总结了几句后开始留课后作业了,“诸位兄弟今日都说了各自假如我红花会的原因,大都是被官府、地主、行会等逼得过不下去了,但大伙儿有没有想过自己为何会走上这条路?”,陈家洛挥手制止了下面人的发言,“先不要急着说,待晚上回去后和同屋的人商议一番明日再说。记得不单单要说你自己的原因,还要说下你同屋之人的原因。”,这也算是加深他们对朝廷的认识和培养初步的集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