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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日本的细微变化,一直关注着日本局势的格鲁自然不会忽视,尤其从年初开始,对于美日关系形势越发不乐观的格鲁来说,几乎是中**队反攻的第一时间,他便注意到随着中**队反攻顺利而产生的这一宝贵的“契机”。对于14岁时在格罗顿公学读书因西奥多·罗斯福总统在学校公学的演讲而萌生强烈的责任感和公共服务意志的格鲁来说,他知道,这或许是调和美日矛盾最佳契机,而且将是他外交生涯中最为辉煌的时刻,自然不会错过这一机会。
尽管这些“稳健派”所展现出来的力量是让他失望的,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但在另一方,他们却又不断的宣称:他们的实力远比表面上看到的强大,足以对日本政局产生重大影响,一但有机会,他们将重新控制局面,从而使日本回到正常的轨道上来,虽说这一说法在过去的六年间,不断的被现实所击垮,而夸夸其谈的“稳健派”选择了妥协甚至依附,但这并不妨碍他对其依然抱有希望,就像现在,他对牧野伸显伯爵的拜访。
“是的,现在中国问题确实是个麻烦!”
在格鲁的面前,已经年过七十的牧野伸显直白的说道。
“军部认为,他们调动了二十几个师团,还有上千架飞机,就能夺取北支的优势,甚至不惜放弃触手可得的南京,可结果呢?现在北支方面的伤亡已经超过十万,三个师团几乎被歼灭,至少有两个师团被重创,就连寄以厚望的航空队,损失也极为掺重,开战还不到二十天,陆军和海军就损失了超过600架飞机”
提及在大陆的损失时,牧野伸显的神情中透着一丝悲意,或许他和军方存在着一些分歧,但是与军方在基本政策上并不存在根本性的分歧,只是行动策略上和时机上有所差异罢了,这也是他选择妥协的原因,在妥协的同时,他同样也会利用眼前的格鲁,去影响美国的政策,进而减轻日本的外交麻烦。
在牧野伸显看来格鲁有着太多的弱点,甚至可以说不是一个合格的外交官,他缺乏对于情报的广泛好奇心和对细节的关切,更多的是依靠感觉而非事实来作出判断,甚至就像是这次,也是在一些朋友刻意的透露出些许信号之后,他才注意到东京一些事实。
不过,这也正是牧野伸显把他视为朋友的原因——可以充分的对其加以利用,并借助其影响到华盛顿,尽管影响力很小,但总胜过没有任何影响力。
“去年事变爆发的时候,杉山元叫嚣着“三个月结束中国事变”,可到现在,都快一年了,不仅看不到任何结束事变的可能,反而让日本完全陷入中国的泥沼之中,再这么下去,不仅会拖垮日本的经济,而且中国事变所造成的恶劣的国际影响,也是无法挽回的!”
话声稍顿,牧野伸显看着格鲁略带些歉意的说道。
“也给您添了很多麻烦,真的非常抱歉!可以说,现在中国的事情真的麻烦极了!陆军真是一群愚蠢的家伙!”
出于利用的关系,牧野伸显甚至直白的道出自己对陆军不满,而这已经不止一次了,在过去的几年间,类似的谈话不知进行过多少次,但也正是这种“直白”,使得格鲁相信牧野伸显把自己当成了“自己人”。
“伯爵阁下,我注意到,现在似乎有人提议应该从尽快结束中国的问题!”
在牧野伸显的“直白”中,格鲁表明了自己的来意,他之所以首先拜见牧野伸显,而不是最后的元老西园寺公望,是因为相比了西园寺公望,牧野伸显更得到天皇的信赖,毕竟西园对于天皇亲政一事曾多加指责,早已经不为天皇所喜,现在其对日本的影响力远逊于牧野伸显伯爵。
“的确有很多人这么说,不只有政治家,还有不少军部的军人!”
牧野伸显如实的点头说道。
“不过尽快结束中国问题,似乎并没有那么容易,现在看来,通过军事手段解决支那问题,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而且完全没有短期解决的可能性,但是,通过政治上解决,又担负着很大的政治风险,总之,非常麻烦!”
话音落下时,牧野伸显亲自为格鲁倒了一杯茶,借着喝茶的间隙,他注意观察了一下格鲁,在过去的半个月间,他和“稳健派”的诸人一直忙前忙后的张罗着一切,北支战事不顺使得政府内外弥漫着一种悲观失望的局面,而近卫更是曾直接询问他,撤军的话能不能解决问题,甚至就是在陆军内部都出现了撤军的论调,但是撤军的问题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也正因如此,他才会忙活着试图通过格鲁把美国拖下水。
对于日本而言,死了那么人、花了那么多钱,如果单方面撤军的话,不仅国民会不满意,而且又将使得中国再次威胁到满洲,根本就没有太多的可行性,但是如果能够把英美拖下水,那么事情就会朝另一个朝着日本有利的方向发展。
“伯爵阁下,您的意思是,现在军部亦支持通过谈判解决支那问题吗?”
牧野伸显的话让格鲁心跳怦然加速,美日矛盾归根到底是因为包括中国在内的远东利益上的冲突,如果日本能够从中国撤军,那么美日矛盾最大的障碍就将得到扫除。
“现在军部倾向于尽快解决支那问题!”
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后,牧野伸显又补充道。
“但是我想,如果我们行动起来的话,应该有很大的把握说服军部,不过,您是明白的,除去支那问题是个大麻烦外,我们还需要适当的帮助,来自外界的帮助”
或许是出于担心格鲁没有明白自己意思,牧野伸显又直接把自己的态度挑明。
“如果美国,甚至英国,愿意介入的话,并适当的给予一些压力,我想军部是不会拒绝的,而且介时,遭受到中国的失败后,军部的权力也必然将受到冲击,届时,我们将会重新掌握日本的权力,进而扭转瑞的让很多方面都不高兴的局面。”
固然对于牧野伸显而言,他通过格鲁希望让美国甚至英国介入是为了帮助近卫解决麻烦,但同样未偿没有私心,对于力量被压制的“稳健派”而言,他们同样需要一个“契机”以重新掌握日本的权力,军部在支那的失败势必将会影响到他们的权力,这同样也是他们所期待的“契机”。
“伯爵阁下,您应该知道,在中国问题上,华盛顿的态度一直都是极为明确的!”
按奈下心底的激动,格鲁用认真的口吻说道。
“我们希望日本和中国通过外交来解决两国间的问题,而不是通过军事手段。如果出现和平的希望的话,我相信华盛顿愿意为远东的和平竭尽全力的!”
“但是,你要知道,无论如何,军部是不可能的同意撤出满洲的!”
在格鲁的话声落下时,牧野伸显更是直接表明了一个底线,而这个底线更多的是为日本试探美国的态度,如果美国依然同意充当调停人,那么也就意味着,美国并不反对日本不从满洲撤军。
对于军部,甚至整个日本来说,就目前的形势从中国撤军,或许是结束中国这一大麻烦的唯一办法,但是他们从来都没有考虑过从满洲撤军,也正因如此,相应的他们才需要美国以及英国的支持。
“美国同样也绝不可能承认满洲国!”
第二百五十一章 天皇之忧
东京城内城西丸。碧水环流的护城河畔葱茏的绿。树掩映着巍峨的日本皇宫。6月的日本列岛从北海道到九州、从富士山下到皇宫深宅到处蝶舞蜂喧、生机勃勃夏晶的到来是一个让人心情舒畅的季节。
但是宫内被盛夏的气息紧拥沿着的时候,花园石径上日本皇太子裕仁正心绪烦乱地慢步踱着。悬于天空刺眼的太阳灼得四周不安地躁动起来。娇阳虽烈却没能融化这位自称天照大神后人心中的阴云。
再过一个月,日本陷入与中国的战争就已经一年了。
一年前,杉山元信誓旦旦的说着什么“三个月解决支那事变”!现在看来,那那里是什么信誓旦旦,根本就是信口雌黄!
麻烦极了!
尽管裕仁并不愿意承认这个现实。
但是他却又不得不去面对这个现实——日本已经陷入了支那的战争泥沼中,甚至达到不可自拔的地步。
上个月,在支那邯彰军的航空队轰炸东京之后,他同意了陆军对邯郸实施总进攻,以作为其轰炸东京的报复,而在他看来调动那么多军队、那么多飞机,应该没有问题了吧!
可是结果却完全出乎人们的意料,就是陆军不停的调动军队的时候,邯彰军却突然实施了反攻,在山东打了陆军一个措手不及,甚至直到现在,山东陆军在不断遭受重创的时候,依然没能组织起有效的防御,邯彰的攻势不仅没有减弱,反而进一步加强了,就现在看来,山东甚至都有可能被收复,而在河北,陆军投入那么多军队,死了那么多人,结果只推进了几公里,许多陆军的将军甚至悲观的觉得河北的战线变成了欧洲的堑壕战,根本就看不到一丝胜利的希望。
在过去的一段时间,一些重臣多次通过多种渠道表示,应该尽快结束支那事变,但是如何尽快结束呢?有一种途径结束战争——从支那撤军!结束战争,怎么结束战争?死了那么多人、花了那么多钱,想结束战争就那么容易吗?即使是陆军,他们又怎么敢在没有替罪羊羔羊的情况下结束战争呢?
由谁去结束这场战争呢?
想到陆军给自己、给日本带来的麻烦,这一切让年青的裕仁对他们感觉到厌恶、憎恨!
曾经在发动战争的时候他们把胸脯拍拍“砰砰”作响,保证着皇军能够在三个月内迫使支那投降,后来又保证能在今天迫使支那同意谈判,并且罗列出一大堆理由让自己相信皇军一定能够做到这一切。
也正因如此,他才会对于军部的承诺,裕仁并没有怀疑,他相信陆军能够做到,甚至直到东京遭到轰炸之前,他仍然相信陆军只是在支那遇到了一些“麻烦”。
而现在看来,不仅仅只是遇到了一些“麻烦”根本就是麻烦极了!
现在看来,麻烦极了的支那问题,不仅仅是支那问题,而且已经演变成了世界性的问题,在太平洋的对岸,美国对日本的态度越发的强硬起来,甚至就在几个月前,美国还开始进行新一轮的海军扩军,这一切无不是由支那问题所引发的。
而陆军又能在支那做了什么呢?
什么都没有做!
更准确的话来说,他们根本就无能力为,他们根本就没办法结束支那事变。
“可恶的蒋介石,讨厌的中国战事!”
想到支那问题的僵持,一身戎装的裕仁端坐在宽大、气派的御座上恨恨的骂道。身后几扇古老、华贵的金屏风显示着这位日本天皇的不凡,但是脸上焦躁却又彰显了他内心的烦燥。
一直以来,他是通过对军队少壮派的支持,以争取天皇亲政的权力,但是现在陆军却给他带来无尽的麻烦,他们只能制造却不能解决麻烦,最终小麻烦变成了大麻烦。
自中日战争爆发以来,一个矛盾一直在围绕着他。数年前,他曾亲自游历、考察了几个欧洲强国。从那一天起,整肃日本军队、改进武器装备,提高军人素质,建设一支现代化新军的念头深深地在他头脑中扎下了根。他常对身边的宠臣说:要实现先祖“八兹一宇”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