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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不过常隆基喜欢俄国枪,因为,维护俄国枪更简单,至少用了俄国枪起,他少挨了不少嘴巴子。
三天后,大连港,码头上到处是军马、士兵和铁锹。最初,军马是由大起重机从空中吊上来的。常隆基和他的战友们乘坐的船是新建的八千三百吨级的轮船“报国号”。
船上的船员告诉士兵们,这艘船连这次在内是第二次出海,上一次首航时去了青岛,军马和行李的装船任务结束后,常隆基所在第三营从船舷的梯子上了船。
在码头上,到处都是的送行的人,除去协和会组织的送行市民外,还有许多日本人,那些日本人手里拿着红蓝白三色相间的带子由下面抛向上面,无数条色彩鲜艳的彩带随风摇曳。但是这一切,却无法阻止士兵们的对乡土的留恋。
终于,不知道是谁哭了起来,在轮船拉响汽笛的时候,哭声便在船上响成了一片,而“报国号”则静静的启航,巨大的轮船调过头朝向战场!
这是五月二十八日下午四点二十五分。
这一天,“满洲*”第27师,搭乘轮船驶往南洋,对于“满洲*”来说,这或许意味着,他们开始成为了日本“亲密”的战友,甚至同样也是“战场日本化、维持满洲化”的一部分。
到了夜里,海风徐徐,凉爽宜人。
登上船尾的甲板,宋长荣吸着香烟,眺望着远处的陆地。尽管在从这里朝着海岸的方向看去,根本就看不到陆地,但是宋长荣依然看着那里,他是第80团唯一的“满洲营长”,不过,他这个满洲人却从没有满洲人的自觉。
“我是中国人!”
在心里默默的念着这句话,宋长荣的双眼凝视着远方,那里就是中国的大地了,那里的同胞们不是需要接受奴化教育,不需要向日本人鞠躬,不需要
什么时候东北才能收复啊!
脚下响起推进器的声音,让宋长荣感到了猛烈的旋转。令人怡然爽快的海风吹拂着脸颊,但是他的内心却充满了悲哀,而更多的却是乡愁。他想到自己的战士们,将在南洋那片陌生的地方,在那里替日本人维持治安,在那里为日本人的“大东亚共荣圈”而战斗,这,这绝不是他想要的战争。
初夏的大海上,凉风徐徐,就这样站在船尾的甲板上,宋长荣眺望着那根本就看不到的国土,他默默的望着那里。
十二天后,凌晨五点醒来,登上甲板,洗过脸后,依如过去一样,宋长荣抽了支烟,此时,南海的晨风沁人心脾,这会太阳还没升起来,相比于白日的闷燥,这样的早晨无疑是旯好的。
“哎呀,热死个人了,这日本人真是的,怎么给咱们的衣服这么厚啊!”
虽是大清早,但是对于这些习惯了东北的夏天的士兵来说,南洋的热带天气无疑是陌生的,汗流浃背的士兵,坐在船甲板上,享受着这难得的有些凉爽的晨风。
“报国号”在南洋晨曦中朝着着新加坡驶去。在临近傍晚的时候,随着地平线泛白、染红,一座岛屿开始在视野里出现了。船行驶了一阵,左边看见的可能是一些小小的岛屿,而在另一侧是一片陆地,与其说是个陆地,不如说是块很大的岛屿。又行驶了一阵之后,左方又看见了陆地。
这会在甲板上的透气的士兵们众口叫喊着。
“那里就是新加坡吧!是新加坡!”
在船长室用望远镜远眺的联队参谋吉野少佐大声喊道。
“喂!上等兵!那边看到的是昭南市。你去告诉他们!我们到达目地的了”
那里就是昭南市,也就是曾经的新加坡,身上只穿着件衬衫的常隆基站起了身,双眼巴巴的看着陆地,这会他和许多人一样,只盼着能到陆地上走一走,这十二天的航行,不知道多少人因为晕船吐的连胆汁都出来了。
当士兵们兴奋的看着陆地的时候,十几艘五六千吨级的货船正驶出新加坡,这是许多人第一次看见这样的风景,而当新加坡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的时候,突然,一艘万吨邮轮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初时,没有人注意到那艘邮轮,但很人们注意到那艘邮轮,那邮轮上飘扬着的是一面一面中国的国旗。
站在甲板上,人们用复杂的眼神看着那甚至有些陌生的国旗,那才是他们的国旗啊!
望着那船上飘扬的国旗,宋长荣的内心一时可谓是五味杂阵,突然,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敬礼”!
没有任何的犹豫,没有任何的他思,甲板上的官兵冲着船的方向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对着他们多年未见的国旗,在这一瞬间,宋长荣只感觉泪水似乎涌了出来,他朝着一连老东北军出身的连长看去,这会他不仅哭了,而且嘴唇不时的颤抖着,嘴里吱呒着谁也听不明白的话。
那才是他们心中祖国的国旗啊!
他们从未想到,在远离家乡万里之遥的地方看到了祖国的国旗,对于他们中的许多人来说,这甚至是他们第一次看到中国的国旗,十一年了,东北沦陷十一年了!
“八嘎!”
甲板上的那一幕,让吉野少佐顿时火冒三丈起来,他不会以为那是士兵们在向新加坡致敬,实际上,他同样也看到了那艘中国的邮轮以及邮轮上的旗帜。
“得了,参谋长,法不则众,就这么算了吧,真弄出来,谁也不好看,你不好看,新京的长官们也不好看”
眯着眼睛,站在舰桥上的刘玢随意的哼了一声,别说是那些士兵,就是他自己瞧见那国旗时,心里头都是一阵五味杂阵。
“哼”
冷冷的哼了一声,吉野便不再说话了,
我是满洲人,还是中国人?
这个问题,其实对于每一个“满洲国民”来说,都不是什么问题,无论日本人还有那个康德皇帝如何说,他们都知道答案他们是中国人!
对此,吉野未尝不知道,但平素也就是埋在心里,装作看不到,现在被师团长这么一提醒,他反倒是明白了,这事捅出去,谁都不好看,帝国需要满洲军作炮灰,或许,他们不能在战场上打败敌人的正规部队,但是清剿游击队、维持治安却足够了,有了他们,帝国才能抽调更多的军队,前往其它战场。
瞧着那些背着俄国武器的满洲军,吉野在心里又是一声冷哼,然后沉声说道。
“师长阁下,希望你能提醒你的部下,他们的职责,要不然,你我都很难向新京交代!”
“那当然!”
刘玢站起身,他瞧着视线中的新加坡那一栋栋欧式的楼宇,望着那繁华的城市,他眯着眼睛说道。
“我肯定会提醒他们的,吉野参谋长,这地方可真是宝地啊”
第1026章 太阳旗下的南洋
虽说是满洲*,但是士兵们的平素生活很苦,在东北的时候顿顿是高粱面杂面糊糊,在东北那地方,吃顿好面都算是经济犯,也就是过年了,人们才能吃顿好的,不过,打从来到了马来亚,第27师的官兵们便发现自己的好日子到了白米饭可劲的造,管饱不说,顿顿还能见着肉,对于苦惯了的满洲军士兵来说,虽说这天气热了点,可和满洲的日子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一大清早,和往日一样,常隆基和十几名战友吃过早餐,便背着枪离开了军营,在街道上巡逻。
不过每到出军营巡逻的时候,没来由得心里都凉了半截。全没有日本人的一丁点趾高气扬之状,有的只是面对百姓时的神情尴尬,在大马的城市里住着的有7成都是中国人,土著人大都在乡下住着。虽说那些中国人说的广东话、福建话对于这些祖籍山东或者河北的东北人来说,根本就听不懂,可是有一个词却是共通的。
“狗汉奸!”
“狗腿子”
每当常隆基等人巡逻的时候,这样的话总会传到他们的耳中,他们既找不出是谁说的,也无意去查找,甚至因为他们的冷嘲,而倍觉尴尬,以至于在巡逻时都是垂着脑袋,鲜有人会昂首挺胸的巡逻。
当汉奸,那可是连祖宗都辱没了
来到南洋的快一个月了,他们无不是深刻的体会到这一点,几乎没有什么人愿意出外巡逻,因为在这里的街上随处可以看到中国的国旗,虽说不准高悬着,但店家却挂在店铺里,或者弄面小旗插在桌上。
虽说那国旗看着亲切,可瞧着国旗,却只让他们的心里更不是味,因为,他们是汉奸!
依如过去一样,性格显得有些憨的常隆基,在背着枪巡逻的时候,感觉着人们投来的视线中的敌意,他只是憨憨的扭过头去,虽说他性格憨,可现在他却知道怎么和本地的华侨相处,比如,见着那些黑瘦黑瘦的说着一嘴鸟语,头上带白帽子的,稍犯点事就狠狠的抽几个嘴巴子,见着模样像中国人的,什么事儿睁只眼闭只眼就行了。
就像现在一样,班长正在那收拾着一个土著。
“妈了个巴子”
听着楼下传来的骂声,只听那一嘴的东北话,便知道是“伪满军”,从四个月前,第一批“伪满军”到新加坡,现在这南洋各地,随处都能看到“伪满军”,他们接替日本人维持本地的治安,而他们那一语的东北话更是街上的一景和日语一样,象征着权力。只不过,他们不受人待见,朝楼下看去,果然,只见一个“伪满军”正狠狠的抽着马来人的嘴巴子。
“啪、啪”
响亮的耳光声在街道上回荡着,那刺耳的耳光声,传来的时候,换来却是华侨们的笑容,或许,他们不喜欢那些汉奸兵,但是却不妨碍他们乐意看到“伪满军”收拾土著,但相比于其它人的笑容,王德阳的脸上却全看不一丝笑容,甚至他的眉宇间还带着些忧意。
“老师,您在想什么?”
“你看!”
手指着街边那些唯唯诺诺不敢言语的马来人,李树德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他们在抽马来人的耳光时,华侨的脸上带着笑,可他们的眉间却带着敌意,而这种敌意,最终会落在谁身上?”
“会”
老师的话,让李树德立即明白了过来。
“会落在我们的身上!他们不敢得罪日本人,同样也不敢对伪满军不满,但并不妨碍,他们对我们充满敌意,因为”
手指着窗外的伪满军,王德阳用无奈的口气说道。
“在土著人的眼中,他们同样是中国人!”
“也就是因为,他们觉得自己是中国人,所以,他们更愿意去欺负土著,因为土著对我们持有敌意,而在这种情况下,能够受益的,只有日本人!”
受益的只有日本人,在这声感叹之后,王德阳又接着说道。
“自从日本人占领对所谓共荣圈的*裸的经济剥削,同占领军的残酷暴行不相上下。“我们没有任何限制。他们是敌方的人。我们可以抓捕他们,为所欲为,”这就是日本军方和企业家在东京举行的联络会议制订的基本政策。贪婪地掠夺南洋的资源和原料,是为了满足日本制造商尤其是强大的“财阀”的利益,这些“财阀”现在派出代理人掠夺新的领土,对于日本人而言,南洋是他们原料来源地和他们的制造品市场。所以他们采取一切措施阻止这个地区的工业发展。工资必须尽可能压低。”而为了榨取所有的外国资产并监督采用新货币,成立了南部地区开发银行,新货币表面上是日元,但是根据东京作出的秘密决定,日元得不到日本储备的支持。新钞票象雪片一样地印了出来,加剧了由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