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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势均力敌
一轮，两轮……
十多台投石器连续向前抛射超过两百个炸药包后，挡在鞑子面前的严严实实盾墙，已经不能用‘千疮百孔’几个字来形容。
放眼望去，绵延几十丈的盾墙上，几乎看不到一架仍然完好的盾车。
失去加装铁板，防御力强悍的盾车，鞑子以及步兵跟役握在手里的盾牌，根本挡不住百步外呼啸而来的铅弹和炮弹。
于是，在数百虎豹军将士的疯狂射击下，新的一场单方面屠杀，开始在蘑菇裕城外一二线阵地之间的战场展开。
不过，这种屠杀并没有持续太久，就被已经熟练掌握虎豹军具体打发的鞑子给破解。
爆豆般的枪声中，刚刚还是密密麻麻聚集在一起的步兵跟役，就好像天女散花一样，迅速向周围四散开来，形成后世战场上非常常见的散兵进攻队形。
因为火绳枪射击所产生大量白烟的困扰，除了第一轮射击外，整个后续战斗过程中，火绳枪都无法对敌人进行精确瞄准射击。
再加上这个时代还没有火力强大的重机枪……
数千步兵跟役刚刚散开，三百火枪手所取得的战果，就开始急剧下降。
如果不是中型佛朗机不断向前射出一打一大片的散弹，三百火枪手射出的铅弹。几乎很难命中已经分散开来，并且弯着腰，不断向前推进的鞑子步兵跟役。
不过，就算有十门佛朗机火炮的帮助，和刚刚单方面屠杀相比，不到三成的伤亡也无法挡住鞑子以及步兵跟役的进攻步伐。
蘑菇裕城墙上，站在卫征身后的一众部下还没有从战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反应过来，卫征脸上已经闪过一抹凝重。
因为，来自后世的卫征清楚，即使后装步枪，甚至于重机枪发明以后，散兵进攻都是进攻部队减轻己方伤亡的最佳进攻方式，更何况眼前仅仅装备火绳枪的虎豹军。
看着战场正以很小伤亡，不断向前推进的鞑子散兵阵型，卫征语气沉重的自言自语道：“看来鞑子已经看出我们火器的优点和缺点，可以对他们的密集阵型造成毁灭行打击。一旦队形分散，有限的火力密度，再加上火枪不能在战场上进行精确瞄准，火枪射出的铅弹就无法覆盖战场每一个角落，也就无法给分散开来的敌人带来大规模杀伤。”
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的周疏远下意识接口道：“将军，那我们就眼睁睁看着鞑子不断向我们阵地推进……这样一来，我们想要利用战壕对敌人进行大规模杀伤的目的就无法实现了。”
卫征一脸认可的点了点头后，沉声回答：“必须要想办法增加我们的火力密度，让我们射出的铅弹覆盖到战场每一个角落。不然，稀疏的铅弹根本无法对分散开来的鞑子造成杀伤。”
短暂沉思后，对着身后周书源命令道：“火枪团二三营，马上进入战场。在二线阵地后一丈处，三丈处列阵，向敌人进攻部队开枪，增加我们的反击火力密度。”
六百多火枪手加入战场后，扫向鞑子进攻部队的铅弹密度马上增加一倍有余。
还算密集的铅弹虽然仍然无法覆盖到战场每一个角落，但是，仍有不少敌人中弹，并且在冲锋的惯性作用下，向前扑倒在地。
就在这时，一声充满无奈的叹息声再次从周书源嘴里响起：“将军，现在对敌人的杀伤虽然比不上刚刚的单方面屠杀，但是，和刚刚相比，已经好了很多。现在看来，我们想要通过城外壕沟杀伤敌人的战果，就只能有这么多了。”
卫征点了点头回答：“这是我预料之中的事情。战斗开始之前我就说了，在我们手里吃过一次亏的多尔衮绝不会再吃第二次亏。现在看来，多尔衮果然有准备。”
“既然多尔衮有准备，那发生在城外的战斗就会变成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我们所额火器优势就会变得荡然无存。”
看到大家脸上慢慢浮现出来的沮丧表情，卫征话锋忽然一转，继续开口道：“当然，大家也不用太担心。城外的战壕群中，我们虽然无法给鞑子造成毁灭行打击，但是，我也没有想过在城外就结束战斗。”
“在我的想法中，真正给鞑子造成毁灭行打击，迫使鞑子不得不进行退兵的战斗不在城外而是在城墙脚下，用我们手里的手榴弹和火枪，甚至于火炮来取得。”
随后，对着身后脸色恢复不少的部下果断命令道：“军师，命令所有参战的兄弟们，该撤退的时候就给我撤退，绝对不要在阵地上恋战，让鞑子弓箭手给我们带来一些不必要的伤亡。”
向虎豹军二线阵地发动攻击的部队虽然不断有人倒在冲锋路上，但是，这些伤亡对于拥有数万兵力的多尔衮来说，完全可以称得上不值一提。
面对战场不断向前推进的部下，多尔衮脸上至始至终都笼罩着一层浓浓的笑容。
特别是看到虎豹军连抛射炸药包这个绝技都使出来，仍然没有办法挡住进攻部队时，多尔衮脸上的笑容就更浓了。
对着部下满怀兴奋的叫道：“虎豹军火器部队的各种打法都使出来了，仍然没有办法挡住我们的进攻部队。现在看来，我们对虎豹军火器部队的研究和各种准备，都没有白费。”
“不过，不管我们准备的再怎么充分，虎豹军火器部队仍然是给我们带来伤亡的罪魁祸首。为了保存更多兵力同虎豹军进行决战，这种进攻即使我们占了优势，也要适可而止。”
“连续攻占虎豹军两道防线，已经足够勇士们恢复士气了。”
“命令勇士们，占领虎豹军第二道防线以后，停止进攻，就地进行防守，以防虎豹军进行反扑。等到下雨天气，虎豹军手里的火器失去作用后，再给虎豹军以毁灭行打击。”
“贝勒爷英明，奴才马上去下达命令…。。”紧跟在多尔衮身后的一众部下，带着满脸恭维回答。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不可能变可能
蘑菇裕城内，卫征前脚刚刚离开城墙，军师周书源的贴身侍卫就紧随其后追了过来。带着庆幸和不解的复杂表情报告道：“将军，鞑子停止进攻了，军师让我请你马上去城墙。”
“停止进攻……”听到这几个字，卫征的眉头马上就皱了起来。
带着满脸不解自言自语道：“他多尔衮想要干什么，好不容易有了减轻部队伤亡的办法，竟然不一鼓作气，拿下我们修建在城外的更多防线……难道他多尔衮又有什么新的阴谋。”
说完，卫征就转身向城墙所在方向小跑过去。
城墙上，看到军师周书源脸上的凝重表情后，卫征连招呼都没有打，直接举起单筒望远镜看向已经被鞑子占领的第二道防线。
借助望远镜，卫征清楚看到：宽达一丈的壕沟内，已经聚集了密密麻麻的步兵跟役。在身边鞑子的督促下，这些步兵跟役正挥舞铁锹，加宽加深脚下壕沟。至于被步兵跟役挖出来的大量黄土，则和虎豹军一样，在迎向虎豹军一面堆起一道高达三尺的挡土墙。
也许是为了防止自己今天晚上再次向他们发动曾经经历过的恐怖夜袭，大量干材也被步兵跟役源源不断的收集到阵地前，准备晚上的时候，用篝火照亮阵地。
这个时候，军师周书源首先打破了周围的凝重气氛，对着卫征说道：“将军，鞑子明明是进攻一方，但是，现在却对我们摆出一副进行长期防守的态势，是不是多尔衮又有了什么针对我们的阴谋。”
卫征摇了摇自己脑袋回答：“我也不清楚多尔衮到底有什么阴谋……”
“不过，有一条可以确认，经过我们的几次夜袭后，多尔衮已经对我们的夜战充满恐惧。他现在正在准备的各种防御，无一例外，都是针对我们夜袭而制定的。”
发出一声充满无奈的叹息声后，周书源对着卫征感慨道：“这种把战场主动权掌握在敌人手里的战斗还真不好打，时时刻刻都要猜想敌人的下一步动作，我们怎样防备敌人，不然，这场仗就没有办法打下去……”
“现在，我们连多尔衮忽然停止进攻，转入防御的最终目的都还没有搞清楚，根本无法进行相关准备。将军，难道我们就这么守在阵地上，眼睁睁的看着鞑子修建防御阵地，等着他们在合适时候进攻我们……”
卫征再次摇了摇自己脑袋后，一脸诡异的说道：“军师，你什么时候看到我卫征是那么喜欢被动挨打的人了。”
“战场主动权的确掌握在多尔衮手里，但是，我们也可以想一些办法，打乱多尔衮的作战计划，迫使他多尔衮不得不按照我们的想法打这场仗，将战场主动权夺回来。”
听到这里，周书源脑袋摇的就好像波浪鼓一样，一脸不可思议的反问道：“将军，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现在是鞑子进攻我们，战场主动权怎么可能掌握在我们手里拥有兵力优势的鞑子怎么可能听我们使唤，我们让他怎么打，他就怎么打。”
“如果真的能这样的话，鞑子多尔衮就不会向我们发动攻击了。当然，即使向我们发动攻击，我们也可以让他主动退兵。”
一抹充满诡异的笑容从卫征脸上一闪而逝后，卫征对着周书源回答：“军师在变幻莫测的战场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只要我们去做，只要我们努力，就可以办到一些大家都认为不可能的事情。打个比方，一个多月前你想过我们虎豹军会在鞑子的重兵围攻之下，越战实力越强，兵力越打越多，装备越打越好，甚至获得朝廷和皇上认可吗？”
看到周书源摇了摇自己脑袋，卫征指了指眼前一片忙碌的第二道防线，而后，对着周书源问道：“军师，从战场情况来看，不管多尔衮抱着什么针对我们的阴谋他现在想的，一定是守住刚刚占领我们的防线。不然，他也不会大改阵地，防备我们夜袭。”
“如果我们想办法打乱多尔衮的打法，结果会怎么样呢？”
周书源一脸若有所思的回答：“虽然不敢保证这样做能不能破坏多尔衮针对我们的阴谋，但是，打乱多尔衮的战术战法，让多尔衮顾此失彼，还是能办到的。”
说到这里，一丝凝重忽然浮现到周书源脸上，对着卫征一脸担忧的问道：“可是，将军，鞑子现在的所作所为就是为了防备我们。如此情况下，怎么可能破坏鞑子的战术战法。”
卫征一脸自信的回答：“不，军师，我们有的是办法打乱多尔衮的作战计划。”
“不仅如此，我还要针锋相对的打多尔衮一场夜袭，从士气上，再给多尔衮以严重打击。告诉多尔衮，我们虎豹军的真实实力除了战场已经表现出来的外，还有很多还没有表现出来。”
周书源脸上的担忧表情瞬间变得更浓了，对着卫征劝道：“将军，鞑子在城外的准备无一例外，都是针对我们夜袭的。明知道鞑子防备我们夜袭，还要针锋相对的向鞑子发动夜袭。我们能成功吗，兄弟们的损失会不会很大？
卫征摇了摇自己脑袋，一脸自信的继续肯定道：“当然，我可以肯定的说，鞑子就算再修上两天的阵地，我也可以轻而易举的通过夜袭破了它。“
卫征脸上表现出来的自信让周书源的一双眼睛忍不住一亮，带着满脸期待追问道：
“将军，什么办法？“
卫征摇了摇自己脑袋，一脸神秘的说道：“军师，鞑子在阵地上准备的再怎么充足，可以在晚上威胁到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