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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堂上的陆嘉业四十来岁的样子,很慈祥。陆家庄主夫人陈萌是个不问世事一心向佛的人,此刻正拿着一串佛珠慢慢的摆弄着。陆嘉宣的遗孀李月抱着五岁的儿子陆歆坐在陈萌旁边。陆家两兄妹放风筝的时候就见过了,他们是罕见的龙凤胎,哥哥那张小受脸妹妹也有,两人往那里一站,好养眼。不过各位脸色都不怎么好就是了。
这一家子怎么看都不像是经营镖局的,难道就没有一个长的威严一点的吗?太让我失望了。
夏知秋先向陆鉴悯微微点了一下头。
“知秋你来了?”陆庄主先发话了。
夏知秋十分恭敬有礼貌的抱拳:“让各位久等了。不知陆伯父叫我过来所谓何事?”
正人君子装的还真像。
陆庄主似乎很满意:“刚刚陆府收到一样东西,你看看。”
“陆伯父”他似乎觉有不妥。
陆庄主倒不已为意:“你是鉴悯的朋友,而且既然都叫我伯父了,我们就是一家人。让你知道也无妨,顺便还能想想办法。”
夏知秋不再多言接过管家手上的一张纸。
只看了一眼,他就皱起眉,望向陆庄主:“贪狼?”
“恩。一个时辰以前,我进书房的时候,发现它摆在我的桌子上。”陆庄主解释到。
“贪狼”是什么?
我不着痕迹的努力踮起脚想要看清这张纸究竟写了什么东西会让这些人如此担心。
夏知秋有意无意的将纸斜下一角度——是一幅画,风格很狂野,应该是匹狼。
但吸引我的是那画的颜料,鲜红的——像血。
据我的经验,这个八成是来找茬儿的。
“怎么办?”陆鉴悯很担心。
“陆伯父您怎么看?”夏知秋把问题抛给了这里的大家长。
“说实话,这种情况我也不知道。这预告函除了让人徒增紧张以外,没有任何用处。眼下也只能让庄里的人各自小心了。”沉吟了一下,陆庄主说。
“陆伯父说的是,也只有这样了。”
“只是不好意思,连累了你。你好不容易才来一趟,结果碰上了这种事,或者,你还是先离开吧。”比起陆家庄,陆鉴悯看来更担心夏知秋的安危。
“是啊,鉴悯说的没错,我也觉得贤侄还是尽早离开的。等庄里平静下来了,我们再好好招待贤侄。”这么快就升级为“闲侄”了?
夏知秋倒笑的很爽朗:“既然陆伯父都把知秋当自家人了,家人有难,知秋怎么会丢下你们自己跑掉?”
“可是知秋”
陆鉴悯还想说什么,却被他庄主老爹给打断,大笑一声:“好!我没看走眼,鉴悯有你这个朋友是他的荣幸。我们就有难同当了,我保证,以后夏知秋就是我陆家庄的上宾,无论何时!”
“多谢陆伯父给我这个机会。”夏知秋向陆庄主鞠躬。
是给你这个机会看看热闹吧!我闲闲的想。
“那么大家散了吧。从今天起,庄内守备增加一倍,各位也不要去什么人烟稀少的地方,毕竟不知道贪狼此次到底是为了什么来的。”陆庄主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一直在念经的陆家夫人陈萌一言未发,起身欲告退。
“夫人常年在佛堂独居,现下是非常时期,我看还是搬回来住吧。”陆庄主看来很担心她。
“妾身只是一没用的女子,相信那贪狼不会对我有企图,庄主的好意妾身心领了,我还是住在佛堂吧。”她拒绝。
“这”他似有为难,“那我加派人手去佛堂好了。”
“不用了。”陈萌仍旧拒绝,“妾身告退了。”
于是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好倔强的女人啊。
“爹,这段时间我去陪着娘,您就不用担心了。”妹妹陆鉴晴说到。
“也好。你们要多注意点。”
大家各自散去。
奇怪的一家人。
回到夏知秋的房间,我一脚踢开大门率先坐下,朝他钩钩指头:“小样儿,坦白从宽。”
他随后关上门,一脸谄媚的飞过来,使劲儿的挤到我身边本来就不大的地方:“小风你说什么?我不明白呢。”还极配合的天真的眨眨眼。
“哼!装乖!”我扭头不理他。
“小风——你好可爱哦——你看这小嘴噘的,真想让人啃一口——”说着他做出一章鱼嘴形向我靠近来。
一般来说,女主一定会躲开,再赏他两巴掌。当然这只是一般来说。
我是谁?我是非一般的女主啊。
所以我没躲,也没赏他耳光。
但我会白白让他占便宜吗?
怎么可能。
所以我挡住了他那恶心的章鱼嘴,用手。
还顺便在手上抹了点毒,这次真的是毒。
“呜呜,小风,你又给我下什么毒,嘴好麻。”他委屈的捂着嘴巴。
“只是让你嘴上吊几天香肠而已。”我掸掸手上剩余的毒,不小心自己碰着了就惨了。
“我对你那么好,在大堂上还担心你看不到那纸的内容,故意露给你看,你现在居然这样对我,天理何在啊~~~~”
“我对你也很好啊,你看你有理由避开陆家人,单独作案去了,是不是啊,贪狼先生?”我一字一句说的无比清晰。
“贪什么狼啊?那种没品位的家伙怎么可能跟英明神武、风流倜傥的我比。”他十分骄傲和不屑的神情,不过配上嘴巴上那两根香肠,得。
“又贪心又色狼,还不是你?”我挑眉。
“就算再贪心再色我都只对你一个人。”他无比坚定。
我气结。
“就算你不是,也不能抹杀你怀着其他心思接近陆家的本质事实,你还是老实招了吧。”说他是贪狼我还确实没什么证据,瞎说的。
“小风还不是一样?你也老实招了吧。”他笑的别有意味。
“你”我收起开玩笑的态度,严肃起来。
“小风你这样也好——可爱哦!”弃而不舍的向我扑来。
我有吐血的冲动:“你你你你这么丑,不要过来!”
“很丑吗?”他停下,不知从哪里搞来一面镜子,“啊!!!小风!这副样子你让我以后怎么去采花!”
“你自找的。”不关我事。
“总之,你要负责!”
“你确定?”我咧嘴笑,尽管这样很不淑女。
“呃给解药就好了。”
“还是一很明理的孩子嘛。”让我负责,如果你不怕死的话我非常乐意的,“拿冰敷一下就好了。”
暂时还不想暴露自己,所以不能太把夏知秋给逼急了。而且现在还不知道他的态度怎样,万一他真是那个什么贪狼的,那这陆家庄定然也不简单,至少不向表面上那么简单。做人,是要低调的。
看看现下时候也不早了,我起身离开。
刚推开门,我终于想起来了,回头问到:“贪狼到底是什么来头?”
他一个踉跄,特郁闷的回答:“姑奶奶,你连贪狼是何许人物都没搞清楚,就把这个屎盆子往我头上扣?”
我掩嘴:“呵呵,这不跟你开玩笑来着?”
“他应该算做是小偷吧。”
“应该?”看来这个贪狼还有点意思呢。
“秘籍、灵药、银子、珠宝、女人、古董”他掰着指头细数,“总之是他看上的,什么都偷。不过他会在偷之前三天给被偷的人发一封预告函,就是你在大堂上看到的那个。”
汗
我嘴角有点抽搐:“那他还真辛苦了”如果看上的是个大件物品怎么办?
“小风,你不用怕。我一定不会让你被他偷走的!”
!!!
佛堂
这三天过了既紧张又平静。陆家庄人人自危,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被贪狼给看上什么去,偷走了。
今日便是约定之时。
我一人穿过花园,去到夏知秋那里。无可否认,那家伙除了好色加口无遮拦外,大体上还是能让人忍受的。
前边闪过一人影。
那不是陆家少庄主陆鉴悯吗,他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干嘛?
我好奇的跟了上去。
左拐,进入一条小道,再穿过一片树林,一个独立的小院子出现在我眼前。
为什么像陆家庄这种地方会有如此破败的地方?
围墙上有不少裂痕,稍微大一点用泥糊住了,小的根本没管。缝隙里长出一些或黄或绿的杂草。紧闭的大门上的朱漆掉了大半,露出班驳的内面。
我扯出一抹冷笑,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想不到慈祥的陆庄主会是这样的人。
因为院子里分明传来木鱼的敲击。里面定然是陆夫人陈萌和她的女儿陆鉴晴。
陆鉴悯轻轻推门而入,没有惊动院子里的人。
我跳上附近的一棵树,借着树枝遮挡自己的身子,站的高度刚好可以看到院子里的一切。
他停在窗边——窗户刚好没关。
阳光射到屋子里,空气中的灰尘被照的清清楚楚,更添这里的萧索。陆夫人跪在一块蒲团上,那个蒲团很旧了,旧到本来白的衬布已经泛黄。蒲团上的人一身素衣,闭着眼一边念经一边捻着那串从我见到她为止一直都没有离手的佛珠。陆鉴晴在陆夫人前面的桌子旁敲木鱼。屋内很空旷,所以房间里有极短的木鱼的回声,屋内空旷所以东西很少,除了摆放观音的桌子,只有两把椅子,扶手因为长年被主人来回的摸所以很光滑。我想屋子里最值钱的东西大概就是那尊白玉观音了吧,尽管它在一般的富贵人家很常见。陆夫人说的没错,这里确实没什么能引起贪狼兴趣的东西。
我继续观察窗子边的陆鉴悯。他眼神复杂的看着里面,抓着窗子的手随着木鱼一下一下的敲击越来越用力,关节已然呈白色,一根根筋骨棱角分明的突起。站了约莫三刻钟,眼中的复杂神色早已变成一片浓到化不开的哀伤,贪恋似的看了最后一眼,退身离开。
早在树上蹲着的我兴味盎然的摸着下巴,勾起嘴角。发现不得了的事情了呢,特别是陆鉴悯,他的表现很值得去探究探究,搞不好还能挖出什么豪门辛密,卖给曲狐狸的八卦楼狠狠赚他个一笔。
正待离开,木鱼声顿了一下。
“停下吧。”陆夫人的声音传来。
看来还有戏,我迅速摆正姿势,继续听墙角。
“刚刚你的心乱了。”陆夫人睁开眼。
“对不起,娘。”
“晴儿,为娘问你,可知‘八苦’?”
“佛祖有云: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炽盛、求不得,五蕴盛为人生八苦。”陆鉴晴回答。
“那你怎么看?”
“愿听娘教诲。”
“生、老、病、死,是自然生理上的痛苦;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炽盛和求不得,是精神上的痛苦。怨憎会,就是和怨恨、憎恶的人或事物在一起,无法摆脱,是一种痛苦;爱别离,和自己亲爱的人分离,是一种痛苦;五阴炽盛苦。五阴即色受想行识。炽,火热也。盛,众多也。阴,障蔽也。是说这五种法能障蔽吾人本具妙觉真心,使之不得显现。求不得,想得到的东西却总是得不到,又是一种痛苦。生,求不得不生;老,求不得青春;病,求不得健康;死,求不得永生;爱别离,求不得团聚;怨憎会,求不得解脱;五蕴炽盛,求不得清明。求,就是欲。求不得,便是苦恼。晴儿明白了么?”
“是。”
这次没有再继续蹲墙角了,跳下树,我离开了。
好好听了一回佛经呢。诚然,生老病死世人皆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