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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
“无非就是倭人想让他们的货物多一些可以被收购,那有田烧的精品还是能看得过眼的,定价的事情也不是我等作主的。白名鹤那冷面人手下也没有几个好说话的,他们只认银子不认人。”
于谦提了不少字,其中就有美浓烧的瓷器。名为和纸的倭纸。
于谦又拿出一支笔:“这是他们制作的笔,名为丰桥笔,以宋时工艺改良而成。足可与大明一流的笔一比高下,这支笔他们希望可以得到五十支笔一石米的价位,工艺复杂消耗时间极长。”
“值,老夫估计,这笔放在大明可以值一钱银子。甚至更高。”高谷点评了一句。
于谦也说道:“我船上的人估价比你的高,这只是狐毛的。兔毛差不多一钱银子。”
当下。高谷就用这笔,以及倭国和纸写了一副字。写好之后,连声称赞:“吸墨力强,动笔流畅。是上等好笔。以白名鹤的性子,会大量采购来刺激大明的匠户,追究更高更好的纸与笔,如果被倭人比下去了,大明的纸匠与笔匠怕是会颜面尽失!”
高谷的话没有错,毛笔是从华夏传到倭国的。
让倭人的制笔与造纸超过了华夏,大明的匠人那里还有脸面呀。
到了南京码头的时候,高谷对于谦说道:“于大人,您是杭州人自小就习惯在水边。老夫这些日子倒也习惯了坐船。那海外也是别有一番风景。”
于谦笑着回应:“海上的生活倒也是慢慢的习惯了,只是不知会不会走的更远。”
下了船,于谦问码头上值守的军官:“白名鹤现在何处?”
“回于大人您的话。白大人现在玄武湖,今个下午是玄武湖翠州开园的日子。”那军官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可还是继续说道:“今天玄武湖有一位重要的客人,是衍圣公!”
“这”高谷有些意外,这是白名鹤请来的。还是自己来的。
事实上,是白名鹤把人请到的。
白名鹤多少也动了一些心思。给出的理由是倭人也有些好学之人,希望可以在倭岛建一座孔庙,然后再办一座学园。银子不是问题,但需要德高望众的讲师,这就把衍圣公给请来的,这世上有许多躲不掉的坑。
那怕胡濙给衍圣公讲了这肯定是白名鹤的某种阴谋也罢。
衍圣公却是无法拒绝白名鹤这个请求,甚至决定自己亲自去倭岛讲习一年。以他的年龄,那怕是支撑不到回归大明也在所不惜,埋骨倭岛也自认这是天意。
铁了心的衍圣公任谁也劝不动,为此胡濙对白名鹤破口大骂,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风度。
这一日,白名鹤为衍圣公大办盛宴,宣布玄武湖正式开园。
环岛、翠岛、樱岛,三岛一共设立了九个码头,每个码头上都有名家手书,天上人间四个大字。九个码头九道门,分别以九得命名。
樱岛四角楼,分别以孝、忠、信、悌四德命名。
中间那座超级高楼,名为听月楼。
白名鹤与衍圣公就坐在此楼最高的平台上。“今日举行御礼,不如由圣公敲响鸣钟?”
“老夫就不推让了!”衍圣公不是死读书的那种人,活到这个年龄他比别人看的更透。环岛上那里准备作的是什么,不用人解释他也知道,这地方有什么他也清楚,只是有些事情说破了就无趣了。
四角楼上,许多达官贵人都坐在上两层,普通富商坐在中两层,普通人则在最下层。
环岛那个方向用的全是一尺见方的平板玻璃,仅这一份奢华就远远的超出了普通人的想像。而在环岛上许多普通的茶肆酒楼里,许多普通人手上都抓着一张或者几张纸片,紧张的盯着那树丛之间,可以看到环岛跑道的空隙上。
一声钟声之后,环岛最北发出一声火枪的声音。
十八匹马在骑士的驾驭之下,飞驰而出。角楼上有人当场就站了起来,狂叫着。
正好这时,于谦与高谷的船已经到了樱岛东北侧的码头,他们听到枪声,也听到了几千人的欢呼之声,更是隐约的看着了在环岛内侧那跑道上飞驰的马匹。
“第一场,九八一四。”岛上那白名鹤辛苦制作的,最原始靠人双腿发电,勉强能够起来扩音效果巨大的铜喇叭发出了声音。
“什么九八一四?”于谦一下船。当即就问道。
“这是马场的游戏,每十天一次赛马会,每次九场。每场猜中头四名者投注一文钱可得一百文的回报。猜中前三有五十倍,猜中头名有二十倍。根据每匹马的脚力,骑士的骑术,有赔率修正值。连中两场头四名者,赔率三百倍、三场头四名七百倍。”
一个复杂到让于谦听的头皮发麻的计算表格。
白名鹤把赛马的赌博玩出了花样,最厉害的九场头四名全中,一文钱得一百两银子。这就是十万倍的赔率,而且还有套票。大小票,连票,通票,全票。复合票等多种投注方式,买一注可多重中奖。
“去见白名鹤!”于谦也没有评价这个事,因为他脑袋里已经算不过来了。
进听月楼,这里设置有人力电梯。象于谦这样身份的人肯定不会步行走楼梯了,一个很精制的,由精钢打造,四周有玻璃的小厢,于谦与高谷站在这里。由八匹骡子拉绞盘的人力电梯,将他们送到了十三楼。
顶层还是需要人力走上去的。
到了十三楼。于谦看到以徐承宗为首的几十名武将,还有六部的大员,几十人拿着算盘在不断的计算着什么。
“国公?”于谦纯粹是好奇。
“啊。于大人。”徐承宗只是抬了一个头,然后又拿着单筒望远镜向楼下看去。嘴里还在问道:“你们算清了没有,接下来三场怎么投最合算?”
萧镃一推手上的算盘,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算不过白名鹤的,还是凭感觉来吧。下三场投一套独中,再小钱投前三连中。再加上分投前四名各一百两,再投几两银子给冷门的那两匹马。估计收益可能最高。”
很快,票写好了,有人拿着送了出去,然后投注的单子也加上印章送进了屋内。
徐承宗这才对于谦说道:“于大人,老萧带着人算了快有半天时间,白名鹤这套玩法绝对可以把人玩死。除了你的运气好到真的可以连中九场,那机率有上亿分之一。但马匹这个是可以研究的,一场胜还是有机会的,选中头四名,也就是万分之一吧。”
“白名鹤这个赌法,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算的,让老夫手上几百人,估计也要几个月才能算得出来,可事实上老夫验证了他的算法,无论你怎么高明,也算不过他。”
萧镃不是在骂白名鹤,而是在感慨白名鹤这套复杂的套票制赌注的高明。
而且每个人都有投注上限,根据身份与交税的程度,决定你可能投注的极限。普通人的投注极限就是单注十文钱,复合票、套票等的极限是一两银子。
赌博这东西,白名鹤可不愿意看到有人在马场里破产了。
而十八匹马,则来自各都司,他们胜了之后得到的不是银子,而是积分。这个积分可以作什么,白名鹤没有细说,只说可以换到一些非常特殊的入选资格。而是什么资格,却是没有人知道。
环岛正中位置,翠岛的那个楼内坐的全是女宾,一样赌得热火朝天。
这玄武湖开园,正好是在九月九重阳节的日子,在大明重阳有出游赏景、登高远眺、观赏菊花、遍插茱萸、吃重阳糕、饮菊花酒。白名鹤这玄武湖开园,五天连节,可以说江南几省的人都闻讯而来。
万雪儿坐在一个小隔间内,也拿着一支小巧的单筒望远镜在看着赛道,手边一只精巧的小算盘也在计算着自己如何投注最合算,利益最大。
有人敲门,白狐去开门,却是孙苑君过来这边,万雪儿赶紧起身相迎。
从身份上讲,孙苑君是公主之尊。如果要见她,应该是传万雪儿过去,而不是亲自过来。
“雪姐姐安坐,只是你这屋内清静,那边太吵了。”孙苑君客气了一句后,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白狐赶紧把茶给送上。门还没有关好,可以从那边大厅听到巨大的尖叫声,是安琪娅,幸运的押中的第二场的头四名。(未完待续)
第374节 皇宫的意外!
茶已经为孙苑君摆好,万雪儿对白狐说了一句:“去看一看她们准备的如何,这赛马可以玩一玩,但别耽误了正事。后天的上台,谁误了事就把谁卖到下等馆子去。”
这对于花魁级的人来说,已经是非常恐怖的威胁了。
白狐吐了下小舌头,飞快的跑了出去。
“最近听到南京里中有一些士子在联名弹劾,说夫君玩物丧志。花巨资为你建起了这天上人间,而且还是建在玄武湖上。本官不是来问责,只是此事依雪姐姐看来,在万岁那里会不会对夫君有什么不好。”
这还不算是问责呀,只是没有骂人罢了。
万雪儿倒是早就想好了说辞,只是原本认为应该是面对清荷,却是没有想到面对的是孙苑君。要说在白府的地位,怀玉是一个正牌的公主,真正的金枝玉叶。可问白府里说话还是孙苑君最大。
面对孙苑君,万雪儿原本准备的那一套说辞似乎不太好用。
“公主殿下训斥的对,是贱婢的错。”万雪儿自称贱婢,可以孙苑君面前她想不出还有什么样的自称可以用在自己身上的,而且这事情白名鹤还真的是为她建起了天上人间,就是对外,白名鹤也是这样讲的。
孙苑君捂着嘴笑了:“雪姐姐也是把本宫当外人,夫君作的那些事情比起来,这小小的天上人间连芝麻都算不上了,只是怕你有所犹豫,既然接手了就别怕那些弹劾。怀玉如果来闹事你可以派人来告诉本宫的。”
万雪儿有些不明白了,难道孙苑君不吃醋吗?
看到万雪儿的反应,孙苑君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大妇,就要有大妇的自觉。其实我来只为说一句话,别污了白府的名声!”
“是!”万雪儿起身行了大礼。
孙苑君的话已经说的非常的明显了,万雪儿也是冰雪聪明的人。
孙苑君能怎么样呢,白名鹤在万雪儿身上已经打上了白府的标签,难道自己过来撕了万雪儿的脸吗?都是女人,何苦为难万雪儿这可怜人呢。
话说开了,两女都是学富五车的人物,自然也有许多话题可以聊的。
听月楼上,徐承宗却差一点和杨能打起来。
代表广东都司的十一号马,眼看就要胜了,可却马失前蹄错失了第一,这让徐承宗的投注直接就给败了,扯着杨能破口大骂。
杨能那里服气,也在骂第一场,南京五军都督府的马转弯的时候竟然撞到了围栏。
没有人去劝,都是研究着下一场买什么。
不止这里,就是顶屋,衍圣公也有些小激动,他没有想到这奔马赛竟然这样的有趣。也买了几十两银子的注,连声的感慨自己的算学不精,有背祖训呀。
“爽吧!”白名鹤给于谦倒是了一杯冰啤酒。
于谦看了看白名鹤,想了想。突然对旁边伺候的小肆一招手:“为本官按十两标准买票,第四场七六十三二;第五场八一七十五;第六场九一六三;再加冠军独中,连赢。三场前四连赢。”
那小肆拿着算盘,啪啪一打:“大人,您所下的这些注,合银四十三两六钱。”
“记账!”于谦回了一句,很快那连着齐缝印章的票一半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