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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面铜镜,看似普通。可近观之后,内有一唐装侍女栩栩如生。似翩翩起舞!
“夫君,这”孙苑君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回头猛的看了一眼桌上残留的那些材料,立即就准备去要将其收起来。可谁想,白名鹤却将那些材料全部扔在马桶里,不但这样,还在孙苑君的小pp上打了一巴掌。
“夫君!”孙苑君一脸的委曲。不明白自己为何被打。
“这并非正道,如果不是为了两个村子的死活,我绝对不会用。想我关中白名鹤、饱读诗书、忠肝义胆、为人处事最讲究一个‘信’字,这种手段绝对不会再用。”白名鹤一副正气凛然之状,却是让孙苑君满眼的小星星飞舞。
崇拜呀,伟大呀,这人就是自己的夫君,果真是堂堂君子。
白名鹤看着那铜镜笑了,想后世那著名的两张邮票的故事,绝版的邮票,世上只有两张。每一张就值五百万,可如果烧掉其中一张呢,那么只有一张的绝版值多少。
这样的铜镜,天下本就应该只有一面。
好在孙苑君这画功,绝对是小宗师级别,这东西绝对是珍品。
白名鹤累了,和衣躺在床上睡去,孙苑君抱着那面铜镜,一会看看镜子,越看越神奇,一会又看看白名鹤,越看越是喜欢,满脸都是笑容,就是靠在白名鹤身边睡着了,都是一脸的笑容,梦里都在笑。
除夕,各村各家各户都在准备过年,许多大户已经在张灯结彩了。
白名鹤来到卢氏拜访,依然被礼遇。
卢氏的院中,烟花已经堆成了山,听家丁在议论这些烟花少说也值上百两银子了。卢家作为这里方园百里最大的大户,主家过年花上百两银子燃放烟花并不算什么过份的事情,家中仅是烟花工匠,就养了几十人。
卢氏,今天是除夕,许多人都已经归家。
仅是举人以上的学历,老老少少就有一打,好几位还是绯袍京官。和白名鹤见礼的秀才,主家的,偏房的,支脉的,还要在卢家学堂学习的秀才,有好几十人。
白名鹤是个举人,也算有些身份。今天又是一个好日子,依礼拜访了卢家当代族长,又去给卢家老太君施礼,庆贺新年。
卢老太君来自太原王家,也是大族之嫡女,而且现有诰命的身份。
封的是三品淑人!
卢老太君见到白名鹤后开口说道:“你那岳祖父早年的时候,也和卢家有些关系,曾经在卢这学堂讲过经义,卢家子弟之中不少也受你岳祖父蒙学。你四处借粮之事,老身也听说了,按说应该帮你一次,可卢家亦不愿与七里二十八村交恶。”
白名鹤赶紧起身,长身一礼:“请老太君告诉我,到底为什么?”
“老身问你,你来卢家原本作何打算?”卢老太君问道。
白名鹤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包:“回老太君的话,原本是晚辈是打算拿出一件宝物质押!”
“质押?”卢老太君来了兴趣,没有看宝物,只是问这质押之说。
“不瞒老太君,下泉村发生了什么事,我根本就不知道。但我妻既然出自下泉村,我义务为下泉村解决这件事情,无论如何,拼尽全力而为之!”白名鹤说完,长躬不起。
一位穿着常服的中年男子起身,来到了白名鹤身旁:“你可知,这件事情已经有至少二十年了,历任府、县都没有解决。还有四十五天就到了会试之日,本官劝你一句,回去安心读书,准备会试,我卢家赠你粮食十石,以解眼下燃煤之急!”
“不决此事,不会试!”白名鹤倔强的再次一礼。
卢家在座的都是有功名的人,任何一个人都知道功名对于读书人代表着什么?敢说这样的狠话,不是疯了,就是真正的忠义之人。
“罢了,三儿呀,告诉他事情的经过吧!”卢老太君开口,站在白名鹤身旁的那位中年人先是向老太君一礼:“尊母亲大人吩咐。”然后才对白名鹤说着:“此事是一个死结,这八里三十二村,一切问题都在水上。”
听这位京城的五品官详细的一讲,白名鹤明白了。
这些村子,所有的水源只有两处,一处是泉水,就是下泉村村西山中那眼泉水。还有一处就是拒马河一条小小的支流,这支流水并不多,春天的时候还是旱季,这些水根本就不够八个里三十二村全部的土地。
正因为这样,八里三十二村,下田就占了七成之多。所有的上田仅有一百亩,而且全部都在下泉村。只因为,这支流是经过下泉村的。
二十多年来,为水械斗,为水死人,年年都有。
正应了燕老头那句话。
谁都没有错,都是为了活命。
下泉村也没有独占这些水源,还分给了最近的三个村,因为他们这四个村是一里。可这些水,如果这里不截流,四个村怎么够浇地,怎么能让庄稼长的好。
第005节 交恶的原因
下泉村不截流用水,就没有办法耕种。
可往下的村子,不逼着下泉村放水,他们也难以耕种。
许多村子都是人拉肩扛,从距离几十里外的拒马河挑水回来。最近的,也有十几里,最远的有差不多三十里。
白名鹤这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不打井?”
“各村都有井,但井水在春季的时候极少,最深的井已经挖到十五丈了。平日里人畜吃水倒是没有问题,可用来春耕灌溉,却是远远不足的。每年都有许多口井不再出水,每年各村都需要花费大力气去找合适的地点重新打井。”
一个年轻人这时补充了一句:“白年兄,这里多山,挖井多石,非常不易!”
果真是死结呀。
白名鹤以现代的知识来分析,可能就是这二十多年以来,水位的变化等等自然的原因,让这里变成一个缺水的地方。三十二个村子,这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白名鹤身上,刚才白名鹤的话说的也真的是很满了。
这个问题,多少任涿州知府,多少任涞水县令都没有解决。水渠挖了几条,可到了春季拒马河水量也少,因为地势的原因,有三分之二的水渠下面不是土,而是石头。想再降低水渠的高度,那需要的人力,物力,别说这三十二个村,就是涿州都吃不消。
每年春耕之时,涞水县都会派人过来,与八位里长一起盯着。下泉水截流多少水,放出多少水。这才勉强让近几年没了械斗,可各村对下泉村的恶念,却是越来越重。
特别是近两年来,春季拒马河水位再降,水量更水,这种矛盾已经达到了极致。
涞水县的县令都不敢说,自己在今年能够完全压制这八里三十二村争水的矛盾。
“请恕晚生不解,既然都是缺水,有县尊调节。为何有人告诉我,这仇恨却不是因为械斗,难道还有其他的原因?”白名鹤再次追问道。
“有,那就是七年前,夏季涨水之时,下泉村在自村那里堆有一丈多高的堤。曾经在无意之中,淹得下流两村颗粒无收。说下泉村无错,他们只是为了保自家的田。说他们有错,是下泉村保了自家,毁了他之田。虽仅只有一次,但就是从七年起,才算是真正的交恶,之前多少还有些体谅!”
白名鹤当真是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好了。
在卢大人端起杯子喝水的时候,刚才说话的年轻人再次补充:“白年兄,不是没有想过解决的办法,曾经有位县尊大人设计挖一个湖,用来蓄水。可经过计算,这个湖需要的无论是深度,还是面积都是极大的,不但工程难以完成,仅说占用田地这一点,就难以继续下去了。所以三叔才说,此事无解。”
白名鹤脑海之中想到一些办法。
可再仔细分析之下,似乎都不是办法。
第一条蓄水调节,这位举人同年也说了,有人想过这个办法了。不行。
然后白名鹤想过让这里人搬家,可古代人,除非当真活不下去了,否则绝对不会提到搬家之事。
最后一个办法,就是考虑是否可以挖深井。
但再想一想,这里不是现代,十五丈的深井已经非常不容易了,而且自己也没有把握说挖的井就一定出水。
就说这卢家,田地多,有大半在靠近涿州,倒与这没有水的麻烦关系不大。其余少量的田地,没有水减产几百上千亩,对于卢家来说,也不是什么要命的事情。
和八里三十二村的问题相比,当真不是个事。
卢家家大业大,也不想参与到这八里三十二村争水的事情上,所以靠近这八里三十二村的田里能有一石半石的产出,卢家人就知足了。
“我关中白名鹤,饱读诗书,忠肝义胆,为人处世最讲究一个‘信’字。既然刚才说了,不解决此事,就不参加会试。我白名鹤一定会想办法解决的,眼下,我用一件宝物质押,只求借一百石粮食,还粮之时,算是利息再赎回!”
白名鹤也算是硬气,他自信自己一定可以找到解决的办法。
同时,也名正言顺的回避了这一次会试。
白名鹤知道,以自己现在这点本事,参加会试怕是连题目都看不懂,别说是答卷了。
但更多的却是,白名鹤对自己有信心,也要对自己说出去的话负责,这才是顶天立地的好汉子。
“罢了,借吧!”老太君心说,一位举人用自己的功名前途立下誓言。卢家与情与理,都不能不帮,而且给七里二十八村也能有一个交待,毕竟这是一位举人。
“白公子也不必用宝物质押,一份手书即可!”卢大人倒是很大气的人。
白名鹤还是将自己的那面铜镜拿了出来,请旁边的下人送到卢老太君面前后说道:“此物留在老太君这里玩赏些时日,也算是晚辈对长辈的谢意。”
喜欢吗?女人有不喜欢镜子的吗?特别是阳光之下,那镜中的仙子。
给卢家几位身份不俗的男子看过,也都惊声叫奇,此物果真是宝物。
“老身多谢了,此物留在卢府三个月,无论是否还上粮食,白公子就尽管来取回。”卢老太君冲着卢大人点了点头:“三儿,派人送粮去下泉村,再派人去各村说明情况,今日之事,我卢家不得不帮,不得不借。”
白名鹤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再次一礼:“晚辈斗胆再有一求!”
“说吧,有什么尽管说!”卢老太君拿着那铜镜笑的合不上嘴。
“求卢家少放些烟花,可将多余的在新年之后借给晚辈。或许要开山之用。”白名鹤知道,自己无论想什么办法,火药有一些总是没有错的。
却谁想,卢大人哈哈一笑:“白公子尽管放心,如果你真有解决这八里三十二村的死结,纵然我卢家火药不够,本官也从工部帮你调用一些。”
粮运到下泉村,许多不请自来的客人也到了下泉村。
村中祠堂,年长的在内,年轻的在外,见到粮车之后,孙老叔公自然带人去迎接,而几位宿老却将白名鹤接入孙家祠堂之中。
此时,这小小的祠堂之中,挤了不下五十人。
“举人老爷,我是”最年长的一位出来作了一个自我介绍,然后又介绍了一下其他人。白名鹤当时就头大了,这里有八位里长,三十二个村子的当家人,或者叫族长也行,叫村长也行。总之,就是这场死结之中的所有人,全部都到了。
想来这些人是因为卢家的传话,所以都赶到了下泉村。
介绍完,众人对着白名鹤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