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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铭伸手下了轻注,黑衣女人故技重施。押得与吴铭相反,开盅,吴铭胜。
黑衣女人抿了抿嘴,摆弄着桌上的筹码。
吴铭再押,黑衣女人跟上。又输了。
几把过后,黑衣女人输光了,她淡淡地笑了笑,站起身,若无其事般地走了。
吴铭长出了一口气,终于把捣乱地赶跑了,这下可要大杀八方。抓紧时间羸个够。
羸,羸,羸,女荷官看着吴铭面前不断增长的筹码。不由得用日语低声嘀咕了一句。
吴铭地耳朵何其好使,他妈地。日本人,老子让你输得光屁股。全押上,韩寒对吴铭突然地大手笔有些纳闷,女荷官手按在盅盖上,犹豫了一下。
“开呀!”吴铭冷冷地说道。
“买定离手又试开。双一、二,四开小啊!”女荷官惊呼了一声。
女荷官再次摇骰,这次她摇得很快,时间很长。
吴铭再次全押,分别押在“小”和“一点”、“二点”上。
揭盅,女荷官的汗下来了,声音都有些颤抖。
吴铭已经把眼前的女荷官当成了万恶的日本鬼子,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快意非常。他听着骰子的声音,再次笃定地全部押上。
女荷官几乎要晕倒了,结结巴巴地报着骰子数。
“老大,要低调,低调。”韩寒忍不住了,紧贴着吴铭的耳朵劝诫道,粘在脸上地胡子弄得吴铭很痒。
“不玩了。”吴铭嘿嘿一笑,潇洒地挥了挥手,顺便挥开了韩寒的毛脸。站在吴铭身后的赌场总管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
赌场总管跑回了内库,不大一会儿,只见他两手伸直,各托着两条扎成长方形的银纸出来。
“先生赌术精湛,实在让人叹为观止。”赌场总管将银纸递到吴铭面前,“这里是一百万,请先生查收。”“一百万?”吴铭轻轻摇了摇头,“我好象没羸那么多吧?”
“交个朋友吗!”赌场总管谄笑着说道:“这里还有我们老板娘王吉女士送给先生地一张黄金会员卡,舞厅、休息室、餐厅都会对您免费开放,她欢迎先生常来光顾。”他的话里面没有提到赌场,意思也就很明确了。
“老板娘?王吉?”吴铭疑惑地问道:“我不认识她呀?”
“我听说过。”韩寒的毛脸又凑了过来。
当年上海的交际名媛如唐瑛、陆小曼、周叔苹等都出身名门世家,但也有少数人并非名门出身而成为社交界名花的,这其中最出名的便是当时被多家小报称为“乱世佳人”的“黑猫”王吉。
“黑猫”这外号具有双重含义。其一是由于王吉在嫁人之前曾在上海有名地黑猫舞厅中当过伴舞女郎,不仅擅于伴跳华尔兹和探戈,还能表演西班牙舞和吉普赛舞蹈,常常获得满场喝彩;其二是她常年穿黑色衣裙或旗袍,束玫瑰红腰带或辫带。
王吉可称是多才多艺,她能操英、法、日三国语言,又会书画,是当时有名画家符铁年的入室弟子;她还善于演唱京剧、昆曲,曾与梅兰芳合演过《游园惊梦》,饰演春香。
王吉的丈夫潘三省原是上海滩上一个有名的赌徒。上海沦陷之后,当了名小汉奸,又攀附上了原任日本陆军少佐地浪人佐佐木康五郎和汪伪政权的沪西警察局长潘达,获得特许在白利南路(今长宁路)上开出了沪西越界筑路地区地第一家赌场,并且在接踵开张的“秋园”、“伊文泰”、“惠尔登”、“荣生”等数十家赌场中都参加股份,于是骤然间成为巨商。
兆丰总会中的一应事务都由“老板娘”王吉打理,王吉经常穿着长及脚背的黑色旗袍,在各张赌台之间穿梭来往招呼赌客,遇到相熟的朋友有时会在身旁坐下谈笑会儿。
“这么说,我刚才赏了一百块钱筹码的就是她了?”吴铭询问般地转头问女荷官。
女荷官咧了咧嘴算是肯定了吴铭的猜测。
“前面的舞厅刚刚挖到了百乐门的红舞女任黛黛,那真是艳光四射,谈吐不凡,连日本人都来捧她的场,尤其是日本宪兵大队长杉原,嘿嘿”赌场主管开始介绍别的地方的好处,他真是不希望吴铭再来他这里搅和了。
“我们老板娘还用高薪从礼查饭店中挖来了一个专做法国菜的高级厨师,那西菜的味道很不错的,有些会员就是专冲着吃西菜而来我们总会的。”赌场主管夸完舞厅,又开始夸餐厅,反正就是想让吴铭尽快转移目标。还有后面楼上的休息室,洗浴、吸烟,还有专门训练的装烟女郎伺候着,那可都是干净的姑娘,在单间里,您是可以自由自在,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的。嘿嘿”赌场主管脸上的淫笑有让吴铭狠狠揍上几拳的冲动。
“得了。”吴铭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赌场主管的介绍,“这是王吉的意思,还是你的想法。”
赌场主管立刻苦着脸,说道:“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思,您是不知道,我们这给老板打工的其实很辛苦,别看我穿得人模狗样的,可随时都会被老板一脚踢回家去,可怜我一家老小,全靠我”
“闭嘴,闭嘴。”吴铭差点抓狂,“你继续人模狗样吧,我看到你就头晕,以后不来了,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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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飒沓千里不留行 第57章 玉殒香消
“生气了,大哥。”韩寒小心翼翼地跟在吴铭身后,“要不要回去想个法子,整整这个汉奸开的赌窝,还有那个汉奸舞女。”
吴铭的脚步只是顿了顿,随即轻轻摇了摇头,“在残酷的生存竞争下,廉耻并不廉价,很多人是维持不起的。”
“那以后还来这里吗?”韩寒问道。
“来,以后到舞厅去玩。”吴铭嘴角上挂着一丝冷笑,“见识一下艳光四射的红舞女。”
韩寒会意地点了点头,看来吴铭又把目光转移到日本人身上了,来捧任黛黛场的日本人要倒霉了。
1939年夏,汪精卫到上海后开展了所谓“和平运动”,他的卖国投敌的活动,受到上海舆论界的一致谴责。重庆方面也再次对潜伏在上海的军统人员发布命令,要求他们更加努力地行动起来,打击汉奸卖国贼,破坏汪精卫发起的“和平运动”。
汪伪76号为了保证“和平运动”的进行,丁默与李士群派人打砸了骂得最凶的《大美晚报》,希望杀一儆百。《大美晚报》虽受此一场打击,事后也觉得不过如此,于是在报上骂得比原来还要凶。76号于是把对付报馆的办法,改为对人。先后派人暗杀了编附刊的编辑朱惺公和《大美晚报》经理李骏英与总编辑张似旭。
而军统方面针锋相对,不仅连砍了两个汉奸的脑袋,而且同时在四个舞场外投掷炸弹、抛撒警告舞友的传单。
舞友们:你们有人跳狐步,有人跳华尔兹。却为什么不上前线杀敌?你们畅饮白兰地、威士忌,却为什么不给军队捐点钱,购买更多的军火杀敌?
舞友们:你们身上散发着被奴役者地腐气,清除这种腐气的唯一办法。就是将你们自己的热血献给整个民族。你们寻欢作乐,我们将送上薄礼炸弹,为你们增添欢娱。
上海孤岛在各方的拼杀和血腥事件层出不穷地状况下,再次吸引了中外人群地眼球。
汉口路扬子江饭店,红舞女任黛黛就住在这里。
侦察到任黛黛的住处后,吴铭和韩寒便化装在此也开了间房,轮流在这里监视。希望能干掉日本宪兵大队长杉原这条大鱼。
当吴铭再一次来到饭店的房间时,韩寒正老老实实地坐在门边向外窥探。吴铭有些感叹,通讯真是不方便呀,要是有手机,哪怕是“大砖头子”也行呀!
“咱们不在这里等了。”吴铭笑着说道:“观察了几天。那个杉原太谨慎了,每次都是派车把任黛黛接到别处,自己根本不来这个地方,咱们还是想别的办法吧!”“也好。”韩寒点了点头,“舞厅不好下手,咱们就在路上干,我去弄炸药怎么样?”
“弄吧!”吴铭刚说完。突然伸手示意韩寒噤声,将耳朵紧贴在门上,聚精会神地听着。一路看中文网首发WWW.
几个人的脚步声由远而近,走了过去。吴铭突然听到一句压得极低的日语,“干完后把刀留下。警告重庆方面。”
“什么意思?”吴铭皱起了眉头,轻轻将门推开一条小缝,影影绰绰看见三个汉子正在敲任黛黛所住的房间。
房门一开,一个汉子猛然闯了进去,传来半声被打断地低声惊呼,另两个人也鱼贯而入,走在最后面的家面从腰里抽出一柄刀,倭刀。
“日本人?警告重庆?”吴铭模模糊糊猜到了一些情况,冲着韩寒一招手,“拿家伙,准备动手,你一个我两个。”说完,转身推门就向外走。
韩寒抽出匕首,袖在衣筒里,有些迷糊。
走到房门前,后面不远处的房间走出了人,吴铭犹豫了一下,放弃了暴力,用身子挡住门,用工具拔动了门锁,咔吧一声,锁被打开,屋里传来了一声喝问,“什么人?”
“是我。”吴铭转头冲韩寒使了个眼色,猛地一把推开了房门,将里面过来堵门的汉子撞了个踉跄。
晚了,屋内的其他两个日本人,一个捂着任黛黛地嘴巴,另一个已经将倭刀插入了她的胸膛。
吴铭也不说话,抖手飞出两枚钢针,飞身跳了过去,身后的韩寒反手一带房门,手持匕首恶狠狠地向刚站稳当的日本人扑了过去。
手持倭刀的家伙,来不及拔刀,已经被钢针击中的太阳穴,身子摇晃着,倒在了地上。
另一个家伙的肩膀上中了钢针,痛得闷哼一声,松开了任黛黛,伸手去腰间掏枪。
吴铭在空中一个鞭腿,狠狠踢在了他地脑袋上,他头脑“轰”的一声,眼前发黑,身体晃动着,随着一声碎鸡蛋的声音,下身又传来一阵剧痛,他翻了翻白眼,一头栽了下去。
那边韩寒也结束了战斗,匕首从日本人的胸膛拔了出来,擦干净,持刀立在门口。
任黛黛仰脸躺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她胸前地粉色旗袍,嘴角溢出一溜鲜血。
吴铭轻轻走了过去,蹲下身子,望着任黛黛苍白的脸,又看了看正插在胸口地那把倭刀,无声地叹了口气。
“钢针?”任黛黛看着吴铭的脸,用低低的声音说道:“百,百乐门,杀林,林之江的高手?”
吴铭微微点了点头,伸手想扶起她的身子,又无奈地放弃了,轻轻托起她头,让她能够舒服一些。任黛黛竟然轻轻笑了笑,脸上是凄然的美丽,“可惜,杉原没来,要不,我就死也无憾了。”
“你,你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吗?”吴铭轻声问道,将耳朵凑近了她的嘴巴。
任黛黛的脸上闪现出一丝痛苦,眼神有些涣散,“告诉,我,弟弟,我不是,不是汉奸舞女;他叫任宝川,住在,谢谢你。”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几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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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飒沓千里不留行 第58章 哪壶不开提哪壶
汉口路扬子江饭店发生特大凶案,现场凶腥异常,当红舞女任黛黛安祥地躺在床上,象熟睡了一般,旁边的桌子上祭着三颗人头和一柄倭刀,疑为
吴铭摇了摇头,又拿起一份报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