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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誉用力握住寒雪的手臂,“你一向不与人交恶,那些刺客除了是宫里的那些女人搞的鬼,还能会是谁?诬陷放火明枪暗箭冷嘲热讽,她们无所不用其极。今天是刺客,明天又会是什么?下毒,还是意外?”
“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你靠他靠的太近了。他对你好的时候你就说他好,那么他为难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记得?我看到的,还有好多我没看到的,究竟何时会是个头?你确定自己要这样过一辈子吗?”
“哥哥,痛……”
手臂上的疼痛令寒雪的眉心紧紧拧在一起,寒誉惊觉自己的失态,立即松开手,他掀掀唇,可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时常的举动。
“咳。”韩征适时出现打散了寒誉的尴尬,“云主子,陛下他们已经快到门外了,陆侍卫先行回来报的平安。”
韩征偷偷瞄了寒誉的脸色一眼,他们兄妹的对话被他一字不落地听进耳里,寒誉的神情语气他统统都看在眼里惊在心里。凭借这么些年在宫里的经验,他想他无意中发现了一些事。
“云主子要不要去门口迎接陛下,陛下一定会很高兴的。”
其实,不用韩征说,寒雪也会去门口等玄启。韩征话音刚落,她便已经高兴地往门外跑去。
寒誉抬起手想要抓住寒雪的衣角,可是她快的就像一阵风,他只来得及触到她在身后飞扬起来的一缕发梢。寒誉缓缓放下手,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寒雪离去的背影,薄唇抿成一条线,眼里的痴缠没能压抑住地倾泻而出,长这么大,他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失落得连天地都变得空白一片。
“纳兰公子,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寒誉斜眼瞟了韩征一眼,随即又呆呆地望向寒雪消失的转角,一向待人接物彬彬有礼的寒誉,头一次对人冷颜相待。
第三十一章 唯愿与君共此生4
“纳兰公子,陛下对云主子那可是真心的,陛下从来都没有如此对一个女子上心过。云主子性情单纯,陛下是一定不会让云主子受委屈的。”
“他是你的主子,你自己是帮着他说话的。雪儿入宫后,吃的苦还少吗?”寒誉不屑地驳斥韩征的话。
韩征笑笑,也同样没有回应寒誉的问题,继续将自己要说的话说完。“纳兰公子,有些缘分是注定的,有些人是注定没缘分的,而有些缘分是注定阴差阳错的。陛下对云主子好不好,外人不知道,可云主子心里跟明镜儿似得,奴才心里也是清楚的。”
“宫里不必宫外,陛下有些事的处理方法是无可厚非的,不管陛下怎么做,都是为了云主子好。老奴虽是个下人,可在宫里这么多年,有些人在想什么念什么,老奴看一眼就能看出来。公子啊,老奴劝公子一句,不该有的感情,不该有的念想,可千万要拿捏好分寸,不然最后误人误己,一旦大错铸成,就难以回头了。”
寒誉脸色微变,说话的语气更加不善起来,“韩总管这话是什么意思?寒誉愚钝,听不明白。”
“公子听得懂老奴在说什么。老奴言尽于此,老奴告退。”
寒雪站在院门外,觉得这片刻的等待好像过了百年那么长,期待、焦虑、不安、喜悦,种种情感交织在一起,她觉得自己好像被丢在油锅里煎,一颗心翻来覆去总是不能平静。
院门外仅悬着一只灯笼,橘色的一点火光在夜色里渲染出幽暗的光晕,陆彦青和香染门下,陆彦青山上脏兮兮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换掉,寒雪来来回回踱步的身影晃的陆彦青有些眼晕,地上的草被寒雪踩倒了长长的一片,在门外绿油油的草地中间显得尤其突兀。
忽而,马蹄声由远及近奔过来,月色下,夜幕里远远地显出一队人策马而来的身影,寒雪脚步顿在原地,待他们再近些,她才从带头跑在前面的风无痕身旁,辨认出玄启朦胧的身形,他一身玄色的衣袍隐没在夜空里,她看了好一会儿才将夜幕和他的影子分开。
马背上的矫健身姿,玄黑色金丝纹绣的衣袍,银白细长的宝剑,飘逸的长发,黑亮的眸子,一如一年前初见他时一般的俊朗。寒雪鼻尖一酸,脚步已经不由自主地向他奔过去。玄启看清楚寒雪的时候,手中的马鞭一扬,策马越过风无痕直直跑向寒雪。
两个人一快一慢地缩短他们之间的距离,待到彼此眼前时,玄启猛地勒马从马背上跳下来,而寒雪刚刚好就扑进他的怀里。玄启用力抱住寒雪将她揉进怀里,寒雪用力搂住他的腰身,生怕一松开他就又不见了。
玄启的马儿识趣地慢悠悠走到一边去啃草,其他人经过相拥的两人时并没有停下,他们知道,这两个人需要一些独处的时间来倾诉彼此的思念。可是,天知道玄英有多想停下,多想现在将寒雪搂在怀里的人是他。他忍下心里的苦涩,他来到院门前跳下马,直接将缰绳扔给陆彦青,一句话都没说就消失在院子里。
玄启想,他算是知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是一种怎样挠心挠肺的感觉,他只不过几个时辰没见着她,就觉得牵肠挂肚,恨不得长了翅膀飞回她身边来。一路上他都在不停的想,她有没有吃饭,有没有睡,有没有想他。可是真的看见她月色下的单薄身影时,他高兴的同时又忍不住生气,气她不顾自己的身体站在凉夜里等他。
寒雪的头脑有些晕乎乎的,她不记得自己是怎样被玄启抱上马背,不记得她是怎样陪他进屋,只是在帮他褪去外衣时看见他手臂上粗略缠着的白色布条染着血红的颜色时,眼泪便再也忍不住的掉下来。
她找来热水和干净的纱布替他重新清理伤口,她本来是不擅长这些跟医道有关的事,可这一次她却做得非常仔细非常好。她努力不让自己的手颤抖,纱布每缠一圈,她的心就痛一下,伤口缠好时,她已经心疼的快要不能呼吸。
说不痛是骗人的,那些刺客还真是该死,竟然敢对他动刀子!玄启一边在心中骂人,一边呲牙拧眉,当寒雪扎好纱布抬头看他的脸时,他又连忙恢复到正常的脸色安慰道:“别担心,寒誉的药很好用,血早就止住了,伤口也早就不疼了。”
玄启不安慰还好,这一安慰,寒雪的眼泪却是掉得更欢了,她知道他又说谎,方才明明还痛得脸部都扭在一起了,他以为她没看见吗?
玄启扳过寒雪背着他抹眼泪的身子,伸手拭掉她挂在眼角的泪珠,“都说了是皮外伤。你再这么哭,我这皮外伤,就要变成内伤了。”
寒雪气恼地嗔他一眼,“我哭我的,跟你的内伤有什么关系,尽胡说。”
“是心内伤,心疼你引起的内伤。”玄启笑着将寒雪搂进怀里,她的脸正巧就埋在他的肩窝里,“我都不知道原来你的眼泪也很多呢,从前觉得你就是个倔强得连我都没辙的牛脾气,好几次都把我气得直哼哼,怎么转眼就变成爱哭鬼了。都说你们女人是水做的,我看一点儿都不假。”
寒雪被他逗得笑开,抽抽鼻子轻捶了他胸口一拳道:“会哼哼的那是猪。”
玄启一愣,随即狠狠抬高寒雪的下巴,危险地眯起眼眸,“好大的胆子,你竟然敢拿猪跟朕比!纳兰寒雪,朕是不是太宠你了。”
“嫔妾有说错吗?会哼哼的就是猪,难道陛下还要降一道圣旨,命令天下所有的猪以后都不能哼哼吗?”寒雪瘪瘪嘴,委屈兮兮地反驳回去。她跟他斗嘴的时候,就喜欢用回宫里那些规规矩矩的称呼。
一时,玄启只能无语地盯住寒雪含笑的脸懊恼。他早就发现了,面对她的时候,不管他多有理,她总有本事把黑的说成白的死地说成活的,反正他总是没理的总是错的就对了。难过玄英曾经说,这纳兰家的大小姐可是个伶牙俐齿的主,跟她讲理,听得进去还好,听不进去就是浪费感情。
“玄启,有件事,我想跟你说。”寒雪忐忑道,纤长的睫毛扇在玄启的脖颈边,痒痒的触感令他有些心猿意马。
“嗯。说吧。”
寒雪顿了顿,这才轻声开口道:“玄启,哥哥进宫给太后看病的时候,我曾经跟哥哥有过一个约定。我答应哥哥,等太后的病医好了,就让哥哥跟你请旨,放我出宫。”
第三十二章 还乡心怯情更切1
寒雪以为玄启会很生气,可是好半响,她都没能等到他应声。头顶上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寒雪抬起头望向他,竟然发现眨眼之间他已经拥着她靠着床柱睡着了。
他的眉心凝着一抹浅浅的疲倦之色,寒雪心疼地伸出手抚平他眉心隆起的褶皱,今天遇上那么多事,他又为她受了伤,他一定很累很累。寒雪没有叫醒他,她有些吃力地扶他平躺在床上又为他除去鞋袜,随后轻轻地抽去他束发的玉簪散开他乌黑的长发,想让他入睡得更加舒服些。
寒雪给玄启盖好锦被,起身时在他的额头落下一吻,她坐在床边柔柔地凝视着他沉静的睡脸,忽然就想在宫里的许多个清晨,她睁开眼发现他正坐在床畔看着她笑,是不是在那之前,他也曾像她现在一样,偷偷地吻她的额头,然后凝视着她的睡脸发呆呢?
寒雪端着为玄启清丽伤口时用的水盆出去,却不知道她迈出房门的一刹那,床上的人蓦地睁开双眼,望向她背影的目光犹如深海里幽暗的颜色,夹杂着隐隐的痛和失落,浓烈得几乎要淹没一切。
待寒雪回来时,床上已经没了玄启的身影,韩征等在门外,说是玄英将玄启叫过去商量事情了,这一晚上恐怕都不会回来,让她别等先睡。说完,韩征便借口要给玄启他们送茶水离开。
韩征不敢跟寒雪说,其实玄启的原话是“朕去找瑞王有点儿要事商量”,只是看见玄启离去时略显黑沉且带着明显不悦的脸色,还有寒雪回来不见了玄启时一头雾水的迷茫摸样,他觉得自己应该说个善意的小谎。
而玄英,觉得自己摊上这么一个皇帝哥哥实在是委屈的慌。折腾了一天,大半夜却不让人睡觉,硬把他和陆彦青抓起来讨论什么军国大事。那张黑沉沉的脸,明显就是在生气,可能把他惹到如此生气以至于要找人来陪着他受罪的,恐怕现在除了寒雪,再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玄英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他们伟大的纳兰小姐又踩了老虎尾巴拔了龙鳞,改天他得跟寒雪好好说说,为了他人的生命安全着想,请她务必牺牲一下,想办法把老虎毛给捋顺了,省得他们这些无辜的人跟着皇帝陛下整日提醒吊胆的没有舒服日子过。
“四哥,讨论出结果了吗?要不,咱先歇了吧,有啥事儿,明儿再说成不?我快困死了。”玄英打着哈欠,谁知嘴巴还没合上,玄启便竖起眉毛瞪了他一眼,弄得他浑身一激灵,所有的困意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玄启拧眉打量着手里刺客留下的弯刀思考。原本那些刺客最后有两名被他们活捉了,他本来想从他们的口中逼问出是谁指使他们这么做。谁知道那两名刺客居然被暗处射出来的两块石子击中了脑部当场毙命,所有的线索戛然而止。待他们追过去时,躲在暗处的人已经不知所踪,完全没有留下一星半点的痕迹。
不过玄启坚信,只要发生了,就一定会有蛛丝马迹留下,所以他让陆彦青将刺客用的武器带回来,希望能在上面发现什么。
“陛下,恕微臣多言。如果那些刺客的目标是云主子,多半是宫里的主子们争宠所以才下此毒手。可是,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在陛下的眼皮底下动手却留不下丝毫破绽呢?据唐钰的密报,宫中最近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