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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寒雪的意识一点点抽离身体,眼看就要缴械投降的时候,突然玄英的嗓门在外面响起来:“皇兄,长生殿失火的事已经有眉目了。”
玄英不知道玄启正在御书房里跟寒雪办所谓的“正事”,也不顾韩征的阻拦推开门就要往进闯。玄英刚推开一道门缝,一阵强劲的掌风便当头劈过来,轰的一声将门关上,玄英措手不及,被震的连连向后退出去好几步,才能提气稳住脚步。
外面的宫人见玄英被拍的退了好几步,慌忙将头垂的更加低。玄英疑惑的瞅着韩征,不明白他的皇帝四哥今儿这又是怎么了。韩征摇摇头叹口气,用一种“朽木不可雕也”的眼神瞅了玄英一眼,看得玄英心头一颤,直在心里暗叫不好,他肯定又莫名其妙把皇帝陛下给惹了。
不多时,听见玄启沉缓的嗓音喊玄英和韩征进去,玄英苦皱着一张俊脸,进去的时候有些小心翼翼,探头探脑得像是做贼一样,韩征倒是颇为自然地走过去,动手开始收拾散落了一地的奏折。
寒雪在内室整理好衣装,便偷偷从偏殿的门离开,离开的时候,她隐隐听见玄英兴奋地跟玄启说,长生殿那具被烧焦的和尚尸体身份已经被查明了。
寒雪沿着石子路,一边走一边低头想着方才听见玄英说的那句话。听玄英的口气,长生殿里那个被烧死的僧人似乎还有另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可是,他的身份真的会与长生殿失火的事件有关吗?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扑朔迷离,越深入地想,她越觉得这里面隐藏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寒雪正想的入神,突然,一个身影从旁边窜出来撞到寒雪身上。寒雪不留神,两人双双跌倒在地上。紧接着几个宫人跑过来,见到此番情景,连忙上前七手八脚地将寒雪扶起来,随即颤巍巍地跪下去给寒雪请安。
撞到寒雪的是一名宫女,她听闻众人称寒雪为夫人,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身上的宫装打了很多补丁,颜色已经褪的看不出本来的面目。只有那双大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寒雪愣神。
“大胆的丫头,你还不给云舒夫人请安!”一个年长的嬷嬷出言斥道,那名宫女这才白了脸色,连滚带爬地跪在寒雪脚下,浑身颤抖着,仿佛生怕寒雪不悦之下将她处死。
“免礼,你们都起来吧。”寒雪拍了拍身上的土,看着趴在地上的众人丝毫不敢起身的样子,无奈地暗叹一声。以前那些宫人对她可是不屑的紧,如今身份变了,她们的态度也是前后如同天上地下,实在可笑。
“本宫让你们起来,你们便起来吧。”寒雪仍是和颜悦色的,几个宫人偷偷互望一眼,这才连连谢恩起身,只是那个衣衫破旧的宫女却始终趴伏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
寒雪上前将她扶起来,她的眼神接触到寒雪的时候,仍是怯怯的露出让人心疼的神色,她死死抱住怀里的一个布袋往后退了一步,生怕有人将它抢了去。
第四章 宫廷深深深几许4
“你别怕,本宫并没有要怪你的意思。”寒雪检查了一下她周身,发现她并没有跌伤,反倒是脸上手上有多处的擦伤,头发也是乱蓬蓬的,显然是被追打过的狼狈模样。
“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寒雪不悦地环视了众人一周,方才应该是这些人追她,她才会不慎撞上自己。“你们知不知道,宫人犯错,是要交给内务府依法处置的,你们这么多人追打她一人,知法犯法,本宫该如何处置你们呢?”寒雪端出威严的架子。
“启禀夫人,”那个年长的嬷嬷上前,“夫人,奴婢是浣衣局的掌事嬷嬷,这个丫头是前些天新来的浣衣局粗使宫女,她偷了奴婢十两银子,奴婢这才带人追她。因为她拒捕,奴婢等无奈才动手的。”老嬷嬷理直气壮地指了指那名宫女手里的小布袋,并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任何错误。
寒雪没有计较老嬷嬷的态度,转而问那宫女,“她说的是真的吗?”在宫里待的时间长了,寒雪很了解很多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要问清楚才能断定是非对错。而且,她看这个宫女眼神清澈并不想偷鸡摸狗之人,相反那老嬷嬷让她一见便有不舒服的感觉。
那宫女听完老嬷嬷的话,连连摇头,激动的眼神似是要控告什么,可是她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一手抱着干瘪的布袋,一手迅速打出几个手势,口里发出呜呜的怪异音调。寒雪微皱了眉,一时不明白她究竟想表达什么意思,仔细看了半天,这才恍然大悟。
“你不会说话?”寒雪问出口,便觉自己有些失言,顿时有些懊悔。那宫女眼神黯了黯,垂眸微微点点头。
“呃,本宫没有别的意思,你别介意。”寒雪有些尴尬,她伸手拿过那宫女怀中的布袋,拿出里面的唯一的一锭银锭仔细一瞧,便知道老嬷嬷在说谎。寒雪拍了拍那名宫女的手,示意她会还她一个公道。
“本宫来问你,你这银子是哪里来的?”
“回夫人话,那银子是奴婢从内务府领的赏银。”老嬷嬷眼珠子咕噜一转,道。
“哦,从内务府领的。”寒雪瞧着那老嬷嬷一脸奸猾的嘴脸,不屑道:“那你知不知道,宫里从内务府领出来的银子,无论银锭规格大小,底部都有内务府的字样,可是本宫瞧着这些银锭底下,可是干净的很啊。”很显然,分明是老嬷嬷见钱眼开,欲要强夺这名宫女的银两,而从其他人眼里的惊惧和厌恶里看出来,他们也是迫于无奈才屈服于老嬷嬷的淫威。
寒雪将银锭的底部给那老嬷嬷看,那老嬷嬷顿时双腿一软,趴在地上抱着寒雪的脚求饶:“夫人饶命,奴婢再也不敢。”见老嬷嬷跪下,跟过来的几个宫人也是跟着跪下,大气都不敢出。他们平常不帮着她作威作福欺负别人,自己便也要受虐待。没想到今天为虎作伥,居然让当今天子最宠爱的夫人碰上,听说这位夫人平日里秉性纯善待人温和,可为人却公正严明的紧,犯到她手里,不知道幸还是不幸。
那名宫女见寒雪三言两语便还了她的清白,感激地跪下去要给寒雪磕头,却被寒雪阻止,“行了,你们都回去做事吧,今天的事你们就当一个教训,本宫以后会派人时常去浣衣局瞧瞧,若再犯,本宫定当禀报陛下,按宫规处置明白了吗?”说到底寒雪还是心软,见不得有人再丧命,所以才只是警告了一番。
众人连忙磕头称是,战战兢兢地退下去。寒雪将布袋交还给那名哑巴宫女,见她一副怯懦胆小的样子,心中没来由想起清荷眼泪汪汪的小脸,心中升起悲悯之情,便将她带回了玉泉殿。
香染见寒雪领回来一个脏兮兮破烂烂的哑巴宫女,心想是自家小姐的同情心又开始泛滥了,只得无奈地依照寒雪的意思为她梳洗一番,又为她处理了一下身上擦伤的伤口后,带到寒雪面前,随即差人将寒雪收了一个哑巴宫女的事告知韩征。
韩征曾经嘱咐过,宫里多耳目,要时刻注意寒雪周围的人,有任何动静都要先禀告他知晓,尤其是新来的宫人。而韩征的意思,八成都是玄启的意思。
寒雪瞧见她洗干净后的清秀小脸,乌溜溜的眼睛怯怯地四处瞧着,同情心便又飙升了一大截。
“你叫什么名字?”寒雪突然想起她不会说话,于是取出笔纸问道:“那你识字吗?”
哑巴宫女摇摇头,却上前抓起笔,握笔的姿势有些笨拙,歪歪扭扭地写了两个字:夜莺。
寒雪明白,她不识字,不过却会写自己的名字。寒雪哀叹一声,想必是穷人家的孩子,没钱念书识字,只学会了写自己的名字。
“夜莺,很好听的名字啊。本宫觉得与你甚为投缘,以后你就不必回浣衣局了,留在这里侍奉本宫可好?本宫自认待人还算和气,不会亏待你。”
夜莺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寒雪,寒雪收她在玉泉殿,以后她便不必在浣衣局里受人欺凌了,这对她而言,乃是天大的恩德。
夜莺当即红了双眼,泪汪汪地就要给寒雪下跪磕头。寒雪将她扶起来,心中又想起清荷来,清荷也总是露出这样泪汪汪的表情瞧着她,她也总是对清荷那般楚楚可怜的摸样毫无办法应付。这夜莺,秉性还真和清荷有些许相似的地方,这便让寒雪心中对她多了几分怜惜。
韩征将寒雪收了一名哑巴宫女的事禀告给玄启知道,玄启当夜在玉泉殿见到夜莺,并未看出她有哪些不妥之处,倒是夜莺被他犀利审视的目光一瞧,腿一软便跌坐在了地上瑟瑟发抖,引的寒雪嗔怪他总是看谁都像坏人。
然而,玄启并没有寒雪这么天真,要知道宫里最难猜的就是人心,那些最坏的人,往往都是你最想不到的人,人的外表是最会骗人的东西。玄启见寒雪嘟着嘴不满他吓着夜莺,只笑着将她箍进怀里哄着,暗地仍是叫陆彦青派暗卫仔细查了夜莺的身世。
夜莺确是名孤女,一年前入宫,因为不小心得罪了宫里的主子才被贬去浣衣局,那十两银子是她父母死时唯一留给她的财产,她将那锭银锭当做父母的遗物,即使忍饥挨饿都不愿用掉。
宫里似乎又恢复到了歌舞升平的平静日子,清荷死后,再没有谁提起萧湘的孩子或者是清荷,这仿佛又成了宫里的一个禁忌,若不是每天还有人给苏静萱送饭菜,宫里都几乎遗忘还有一个被幽禁的怀有身孕的废弃妃嫔整日坐在院子里发呆,偶尔大闹小闹一番,渐渐的无人理睬,也就安静了下来。
慈安太后的病在李院正的精心调理下,已经趋于痊愈,寒雪依旧跟宫里的妃嫔不冷不热,维持着表面上的客套,叶冰也在寒雪晋封为夫人后,甚少再来玉泉殿,反倒是年嫔偶尔会来看望寒雪。
玄启夜夜留宿玉泉殿专宠寒雪一人,妃嫔侍寝的玉碟牌彻底成了摆设,韩征每夜将膳盘端去,又原封不动地端回来,后来干脆就不再呈膳盘,玄启处理完政事,便直接到玉泉殿就寝。
妃嫔们三天两头上太后和皇后的寝宫里哭诉一番,却不见太后和皇后有任何反应,因为她们再清楚不过,玄启做的决定,就是先帝再生,恐怕也是阻挡不了的,以前是萧湘现在是寒雪,就算不是她们也会有其他女人,所以又何必去给玄启添堵。
皇后仍旧端庄贤惠,贤妃变的甚少露面,可仍是看萧湘不顺眼。至于萧湘,人人都以为萧湘定不会忘记丧子之痛,更不会服气寒雪独占圣宠抢了本该属于她的位置。
好事的妃嫔们闲来无事,突然觉得这宫里一下子安静的有些令人不适应,恨不得萧湘能跟寒雪针对上,宫里便又会热闹起来,哪知道萧湘却一直安分地待在她的璃鸾殿里,平静的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转眼,秋去冬来,今年的冬天似乎来得特别早,第一场雪也来得比往年早了半月有余。树叶早就全部掉光了,偶尔还有那么一两片枯萎泛黄的干叶子摇摇欲坠地挂在树杈上,也因着这一场雪,飘落得干干净净,剩了光秃秃的一树枝桠。
寒雪坐在窗前,屋里被炉火烤得暖暖的,她执起手里的白玉棋子放在棋盘上,突然便想起玄英在宫里的那些日子,每每他输了棋,便免不了要在她面前大呼小叫一番,扬言下次一定要赢她,可每次他还都是输,于是玄英每次来找她下棋,来的时候高高兴兴,走的时候却是带着一张苦瓜脸,因此被玄启笑称为“棋桌上的常败将军”。
然而,玄启跟寒雪下棋的情况,似乎也没好到那里去。不同的是,玄启输的棋子越来越少,直到最近,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