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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溪明天生日吗?”
“是。”
“那就定在明天吧。生日只有提前庆祝的,哪有过了才庆祝的。”
“是。那就跟之前一样吗?”
“你看着安排吧。”
卫珊离开之后,卢荻秋看了一下电脑里员工的资料。程溪的确是明天的生日,二十六周岁。真是花样年华呀。而他自己,整整四十啦。岁月还真是不知不觉溜走了太多,一转眼就步入中老年的行列了。
一个上午,程溪光汽修厂就跑了两回。遇上从前的老板,两人还闲聊了几句。毕竟一同共事那么久,而且相处得还不错。
程溪没有食言,她还真的就在车间里盯着。因为大家都熟,所以师傅也一边干活,一边跟她闲聊着。之前的电工师傅过来打了个招呼,笑说程溪也变狡猾了,搞得她脸红红的。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嘛。这做老板秘书,肯定比在汽修厂有前途。”站在升降机下工作的机修师傅插了一句。
“老板不好侍候啊。就为他这破车,我今天腿都跑细了。这不,我公司一大堆工作,现在却在这里盯着你们修车。”
“慢慢来吧。”
程溪在汽修厂蹭了午饭才走的。车要修好至少两天,她也不可能两天都盯在那里。所以,吃过午饭就回公司了。听说那帮‘抢钱的’在开会,程溪在会议室门口偷瞄了几眼,卢荻秋就坐在里面一副沉思的样子。
回到自己位置上,这屁股还没坐稳,手机就响了。来电话的是潘辰,程溪起身去了卫生间接电话。
“我正忙着,有话快说。”
“我到青岛了。明晚一起吃个饭吧。”
“明晚?”程溪想了想,然后答应了。现在公司里的人都忙着,她要是被人发现还那么闲的在讲电话,指不定人家怎么说她呢。初来乍到,还是要低调好些。
卢荻秋开完会出来,看到程溪已经回公司了,于是把她叫到了办公室。
“这些东西你拿去看看,然后写个总结给我。”
程溪没敢问是什么东西,只得先接过来再说。
“还有,明天晚上公司聚餐,把时间空出来。”
“明晚?”
“怎么?”
“我同学过来,约了吃饭。”
“跟你同学说改期吧。”
“可是”
“可是什么?”
“没有。”
耷拉着脑袋从办公室出来,只得给潘辰打了电话。虽然她并不是多想跟潘辰吃这顿饭,但是在异乡见到老同学总还是比较亲切的。再说了,像公司聚餐这种事,跟一大帮子不熟的人吃饭,她可能会消化不良的。
工作又干到了很晚,有些疲惫的样子。下班的时候给王艺发了微信,说是潘辰来青岛了。那丫头半天没回,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在街边小店买了个手抓饼,特意加了两根烤肠,但吃到嘴里的时候才发现好像不饿。
“亲爱的,生日快乐。明天怎么过?”在程溪上楼的时候,王艺回了微信。生日?程溪想了想,可不嘛,明天还真是自己的生日。日子过得有些糊涂了,过得有些不知年月。
“我能怎么过,也就跟往年一样。不对,今年不一样。明晚公司聚餐,至少不会一个人过。”给王艺发了这样的信息后,不到半分钟,王艺打了电话过来。
“亲爱的,说说你的新工作,适应得怎么样?”
“累啊!”
“老板好侍候吗?”
“超级难搞。”
“那你节哀了。”
“对了,我让你打听老师儿子的事,你打听清楚了没。”
“别提了。前两天去看老师,闲聊的时候我就顺带问了一句。结果呀,弄得老太太好哭了一场。我便没敢再问。后来从别的地方多少打听到一些,但是不是真的不清楚。”
“说说看。”
“据说,老师的媳妇好像当年红杏出墙,有一些流言蜚语。消息传到老师儿子耳朵里,据说是一气之下刺伤了什么人。”
“什么人?他老婆?”
“有人说是邻居,也有人说是朋友,还有人说是奸夫,反正谁也说不清楚。后来判了五年,为这,卢校长都跟儿子断绝了父子关系。”
“那卢校长可够狠的。”
“你还不知道卢校长,十年前他还没退休,儿子出了那样的事,他为人师表,估计是痛心,可能也觉得丢不起那个人吧。不过,你干嘛非打听老师的儿子。怎么,对他有兴趣?我说程溪,你就算跟张桐吹了,那也不能自暴自弃啊。”
“你想哪里去了。我只是正好有在青岛遇到他而已。”
“青岛?他在青岛干什么?”
“卖灯。”
“卖灯?哎,这年头大学生毕业还找不到工作呢,像他那样坐过牢出来的,有人能让他卖灯,也算不错了。”
两个女孩闲聊着,程溪已经躺到床上了。老婆红杏出墙,他还因此弄得坐了牢,难怪他在宁波的时候说爱情是最不可靠的,原来也是受过伤的人啊。想着这些,程溪好像有点同情卢荻秋。
第二天一早,母亲就打来了电话,年年生日都是如此。程溪并不那么喜欢过生日,毕竟对于她来说,她的出生对于亲身父母不是一件高兴的事,不然怎么会把她扔在野外。初春的天气,乍暖还寒,那么小小的她没有冻死,也还真是奇迹。所以,每当这一天,她的心里总会闪过一丝酸楚。
像往常一样去上班,今天也不会因为是生日有什么不同。上午又去了一趟修理厂,程溪清楚,活得催着他们干,不然拖个两三天拿不到车也是可能的。
卢荻秋上班来得晚,桌上有程溪一早交来的报告。好不好且不说,但至少能看出这丫头用了心。拨了电话问她在哪里,那时程溪正坐车往公司赶。
第19章 生日不快乐
夜晚的聚餐在那家常去的川菜馆。当大家都落座之后,灯突然熄掉了。随着《生日快乐》这首歌的响起,程溪有点愣神。此刻,不知道从哪里端出来点着蜡烛的双层蛋糕,而大家的目光也都落在了程溪身上。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那音乐连着大家的唱词一起响彻了整个餐馆。
“卢总、程溪,吹蜡烛吧!”在卫珊的招呼下,程溪更有点愣了。不过,她还是在大家的催促下与卢荻秋一起吹灭了蜡烛。
后来程溪才知道,第二天是卢荻秋的生日。公司有惯例,只要是员工生日大家都会一起帮他庆祝,如果有几个人的生日挨得很近,那么就会找一天一起庆祝。
吃着蛋糕,程溪的心里一阵甜一阵酸。这么些年从来没这么多人一起庆祝生日,而在这样的异乡,弄得她的眼睛有些湿湿的。
“来,我们一起敬两位寿星一杯。”也不知道谁说了一句,于是一帮人都举起了杯子。
每年这个时候,卢荻秋都少不得被大家灌酒,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卢荻秋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既然是要过生日,当然得要过得开开心心的,不然就没有意义。
“卢总,我敬你一杯。”
一人刚刚喝罢,另一人又紧跟着上来。
程溪原本酒量就不好,没喝上两杯就已满脸通红。好在生日不是她一个人过,大家都顾着去灌卢荻秋,不然她还真的难逃这一夜。
吃完饭唱k那是固定的行程。卢荻秋虽然都不好玩这些,但他深知,公司里都是年轻人,平时大家工作都很辛苦,也很努力。要有这样的机会给他们放松,而且有空这样聚在一起,也是彼此联络感情的机会。只有大家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公司才会有前途。
许是喝了太多酒,卢荻秋去卫生间吐了半天。毕竟是四十岁的人了,比不上那些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从卫生间出来,便到门外抽了支烟。已是三月初了,风中带着些春天的气息,但依旧寒冷。
“卢总!”
程溪刚才接电话也跑了出来,这会正准备进去,看到卢荻秋站在门口抽烟,便打了个招呼。
“嗯!进去吧!”
程溪刚要踏进门,像是想到什么,又退了出来。
“卢总!”
卢荻秋嘴里叨着烟回过头去。
“生日快乐!”
“你也生日快乐!”
程溪笑了笑,转身进了ktv。
夜晚的风丝丝入心入骨。卢荻秋拉了拉外套的衣领,然后把烟灭掉。回到ktv包间,大家正在拱程溪唱首歌。看到卢荻秋进来,正好抓个正着。一帮人七嘴八舌的,没一个省油的灯。说什么他们难得是同乡,而且生日又在隔天,所以两个寿星一定要一起唱首歌。
“你们什么时候听我唱过歌,我要是会唱,你们还能没听过。”卢荻秋先拒绝了。虽然来ktv的次数不少,但一次也没唱过。
“不会唱歌。那程秘书唱,卢总伴舞也行。”
这一提议得到了大家热烈的掌声。程溪也笑了起来,因为她无法想象卢荻秋跳舞的样子。
“你们可太坏了。”
“卢总,你不是常说方案要有创意嘛,我们也是严格地执行这一理念。”
“那你等着。这一季的销量不好,看我怎么收拾你。”
斗嘴归斗嘴,歌还是要唱的。卢荻秋哪里肯伴舞,勉为其难地跟着程溪哼了两句。一帮人不罢休,不过卢荻秋逃得很快,所以也没再给这帮家伙为难他的机会。
夜,很漫长。但,快乐却很短暂。
半夜的时候,各自离去。街上冷清得很,原本北方的城市就不如南方繁华。这样的午夜,更是让城市寂静得厉害。没有跟别的同事一起打车走,因为本来离家也不远,她一个人想吹吹冷风醒醒酒。
不知怎么地,想起了跟张桐一起过的第一个生日。在大学校园里,两个人手牵着手,没有生日蛋糕,也没有美味的聚餐,好像只是那样彼此拉着手,就很幸福的样子。“哎,那时候真他妈傻!”程溪这样闷闷地骂了一句。
“现在也没多聪明!”
听到身后有人说话,程溪立马回过头去。卢荻秋就跟在身后,但她却一直不知道。
“卢总,这样人吓人,真的会吓死人的。”半夜三更,身后突然有人接自己的话,任谁都会吓得不轻的。
“你胆子不是挺大嘛。半夜三更,居然敢一个人在大街上溜达。”
程溪看了看街上,除了她和卢荻秋真的空无一人。
“青岛的治安很好。”
“那是因为你出来得太少。”
程溪‘嘿嘿’地笑了两声,但脸上却并没有笑容。在这个城市里,总是能不经意地想起张桐,而卢荻秋总是在最不合时宜的时候出现。
路灯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两人各怀心思,漫步在午夜的街头。卢荻秋的脑子里闪过一些画面,有快乐幸福的,也有寂寞孤独的,还有痛彻心扉的。那些画面加起来有些零乱,还有些酸楚。如果一开始就没有那些快乐,或许就不会有后来对比的凄凉。不觉得长长舒了口气,转回头,才发现程溪也是一声长叹。
“看来,你的生日并不开心。”卢荻秋停下脚步。他能想象,在过去的某些日子里,那个抛弃了程溪的男人肯定给过她美好的生日回忆,就像自己的前妻一样。
“你也未必比我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