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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和周老师的一模一样啊?”
梁菲娅自言自语:“是一样的。刑警队那个,是他出事前几天,他过生日时我送给他的。本来我买了个更好点的,他说不喜欢,太繁琐。就喜欢原来这个,用着习惯。我就去换了个和原来一样的。”
沉默了一会儿。
梁菲娅望着周一雄的遗像,喃喃地说:老周自打换了新手机,他的脾气就变了,每晚回来都唉声叹气。我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他出事的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在家,也是先听见了这个旧手机响,跟着夺命的雷,就来了
十几分钟后,贺飞把陈可塞进卡宴,一脚油门,冲进了瓢泼大雨。
陈可挂上电话,贺飞问:“你老爸怎么说?”
陈可说:“你不是听见了吗?让咱过去再说。”
两人各想各的。
一会儿,陈可说:“哥儿们,说实话,你不觉得自己缺心眼,冒傻气呀?楚念云都是孩儿他娘了,您还干柴烈火的?”
贺飞不言声。
陈可又说:“说正经的,我觉得你去也白去,我老爸帮不了你,别说他了,局长也没戏。证据这么铁,拿什么翻?”
贺飞说:“不是翻案?是冤案!周老师,不是楚念云杀的!”
“那是谁杀的?”
“具体我说不好,可能和飞云有关,也可能和ASL有关。”
三十五、铁证
坐在陈可老爸陈国栋的书房里,贺飞开门见山:“陈叔,我知道您的两个徒弟,就是负责和奉金县刑警队协调处理周老师这案子的,所以我想找到您,楚念云就有救了。”
陈国栋不动声色地看了看他,问:“这话怎么讲啊?是给我也准备了几十万现金吗?”
陈可插话道:“爸,他不是这意思。他——”
“陈可!”陈国栋威严地盯着坐在门口一张小凳上的陈可:“你要不能保证不张嘴,就不要听了。”
喝了口茶,陈国栋对面前的贺飞说:“你说吧。”
贺飞说:“陈叔,您误会了,我今天来不是向您行贿拉关系的,我是向您反映案情疑点的。我刚才的意思是,我觉得大上海的警察,肯定不会像小县城的警察那样,囫囵吞枣,草菅人命!”
陈国栋一笑:“贺飞,这话就免了吧。给上海的警察戴高帽也好,贬低奉金县的警察也罢,既然你晓得靠钞票在我这同样也走不通,有什么话,或者说你觉着这案子有什么疑点,直截了当说吧。”
贺飞说:“陈叔,我还想说明一点——我承认我一直爱着楚念云,即使十天前知道了她已经结了婚,我心里,也放不下她。但是,这和周老师案子的疑点是两回事,我要说的疑点并不像肖队长说的那样,是主观的,一厢情愿的,全是真实存在的。我和她以后怎么样,现在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现在只想把她救出来,因为周老师不是她杀的。”
陈国栋点了头点:“明白了,往下说吧。不过提醒你,周一雄是不是楚念云杀的,你不要想当然。否则,咱们的谈话就没有意义了。”
贺飞深吸了口气,说:“这个案子有五个明显的疑点。第一,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楚念云没有杀人动机。原先,肖队长怀疑楚念云是个图财害命的三陪小姐。现在,这个推理不攻自破。楚念云的丈夫常昊城,他的身家至少一两千万,他们住着别墅,开着奔驰,还何谈图财害命,三陪小姐?第二,凶案现场没有搏斗痕迹,说明凶手肯定是熟人,和周老师认识,而楚念云和周老师素未相识,何谈熟人?第三,凶案现场发现了乙醚残留物,明显是凶手带到现场的,但我查了资料,成年人被乙醚捂住口鼻后,至少要持续二十秒钟才会彻底失去抵抗能力,而我们假设楚念云是凶手,她能不明白以她一个小女孩的力气,去强行捂住周一雄一个三十出头壮年男人的嘴,还要持续捂住二十秒钟,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所以,如果她是凶手,她不可能把乙醚,这种她根本用不上的作案工具带到现场!现场发现乙醚,只能说明凶手另有其人,而且是个男人。第四,再假设一次楚念云就是凶手,按肖队长推断,她在案发第二天就出国了,是因为畏罪潜逃,那么,她怎么可能只跑了十天就回来了,还是大摇大摆地回来的,这明显不合逻辑。傻瓜也懂,要是背了命案,少说也要躲个三年两载吧!最后一点,不是疑点,我想给她再证明一次,她之所以知道有那么个小旅馆,还去了那个小旅馆,是因为头一天我在电话里告诉了她小旅馆的地址,约她在案发当晚九点半在小旅馆见面,她才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了错误的地点。”
陈国栋听完,靠在椅子上思索了一会儿,问:“还有吗?”
贺飞说:“暂时没有了。”
陈国栋问:“你就是凭这几点判定,楚念云不是杀害周一雄的凶手,对吗?”
贺飞说:“主要是吧,其他的还有——凭我对她的了解,还有我的直觉。另外,还有周老师被害前的一些,与楚念云无关的疑点。”
陈国栋问:“什么疑点?”
贺飞将来之前,从梁菲娅那刚刚了解到的疑点,复述给了陈国栋——周一雄在出事前几天,每晚回去都发脾气,也不告诉梁菲娅为什么
陈国栋说:“这些梁老师基本全同警察讲过,但是太泛泛了,难以据此深入查下去。”说完,陈国栋起身,拿着空茶杯开门出去了。
陈可趁机提醒贺飞:“嗨,你不是说,你怀疑老周的死和ASL有关吗?你怎么不说啊?”
很快,陈国栋端着茶杯回来了,他瞪着陈可说:“再说一个字,就把你轰出去。”转向贺飞,他问,“假如,我说是假如,凶手另有其人,你觉得谁最可能?”
贺飞想了想,说:“不是个人,是个公司——ASL。”
“为什么?”
“因为ASL一心想吃掉飞云,先是直接恶意整体收购,被我们拒绝后,又在学校里兴风作浪,在校董事会里收买了几个贪财的校董,让校董提动议——把学校控制的股份低价卖给它们,然后它们再一步步赶走我和老万。ASL这些企图,可以说都是让周老师给挡了回去,它肯定恨死周老师了!所以,如果害死周老师,它不但报了仇,以后卷土重来时,起码在学校方面,少了一个最大的阻碍。”
陈国栋点上了一支烟,慢慢地吸了几口,说:“你有具体证据吗?”
“还没有。”
陈国栋说:“这么说,你和万总一样,你们对ASL的怀疑都是建立在主观猜测上。”
贺飞说:“不能算猜测吧,应该说ASL有作案动机啊!”
陈国栋说:“贺飞,你觉得ASL作为一个做正经生意的跨国公司,会有那么疯狂吗——先在社会上搞得满城风雨,让大家全晓得它对飞云图谋不轨,而后因为收购不成,就恼羞成怒杀人泄愤?”
贺飞一时被问住了。
陈国栋接着说:“除非他们是有涉黑背景的公司。但据我们调查,ASL并没有涉黑嫌疑。它那些拿不上台面的伎俩,至多是送些好处,做点小动作,搞点不利于飞云的新闻噱头。因此,周一雄的案子,至少现在看,同ASL搭不上界的!”
搭不上就搭不上吧。贺飞的心思全在念云身上,对与她没有直接关系的话题,他正不想花费太多时间,“陈叔,谁是杀害周老师的真凶,我是没什么具体的线索提供给您,我今天来是想——”抬头观察了一下陈国栋,见陈国栋的表情还说得过去,他迫不及待地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我是想问问您,您看,凭我刚才说的那些,对楚念云有利的疑点,能给她减轻多少的嫌疑,够不够把她先保释出来的条件?”
“保释?”陈国栋一愣,站起身打开窗户,放了会儿烟气,他面色凝重地说,“贺飞啊,这个案子虽是奉金县那边主抓,我们只是协助,但毕竟受害者是你和陈可的老师,我呢,也就确实没少留心。坦率地讲,你说的那些疑点我全考虑过,但结果和你——”
陈国栋说着也观察了一下贺飞的表情,“出入不小啊!简单讲吧,你讲的全是往——对楚念云有利的方向推理,可要是往反方向呢?比方说,乙醚问题,楚念云一个女孩子用起来不方便,她会不会有个男同伙呢?出国躲十天就回来也很正常啊——以为警察没去家里抓她,就认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嘛!她这种情况并不少见,很多人犯了事,第二天还照常上班呢!至于说她不具备作案动机——肖队长‘图财害命’的说法,只是当时条件下的一种推理,不能说否定了‘图财害命’,就说楚念云没有了作案动机。其他的动机,比如情、仇,理论上全有可能啊。我可以告诉你,我们破获的凶杀案中,有百分之三十,是抓到了凶手后,据凶手交代,才弄清了他们的作案动机。”
贺飞听得,心里一下凉了半截!
说到这,陈国栋有意停了停,换上了语重心长的口吻:“我晓得,你是个做事执著,有热情、讲情义的小伙子。你和楚念云的过去,陈可同我也讲过不止一次,我也不想横加评论。可是啊,疑点,仅仅只是疑点,证据,终究就是证据!既然你对我开诚布公,我也可以把几个铁证讲给你。不管你下一步怎么做,希望能让你有个清醒的认识。”
陈国栋又点上一支烟,把烟盒朝贺飞一推,“想抽就抽吧。”贺飞刚点上,陈可凑了过来,陈国栋朝儿子说:“就一支啊。”陈可点上烟,白了老爸一眼坐回了门口的小凳。
贺飞连着深吸了几口烟,说:“陈叔,你说吧,我听着。”
陈国栋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说:“这个案子的主要特征,就是现场没有搏斗痕迹,明显是‘熟人所为,蓄意杀人’!针对楚念云,可以确定的铁证有这么几点。第一,楚念云的供词前后矛盾,开始她不承认在案发前,去过那个小旅馆,两天后,在证据面前她不得不承认了,这一前一后的矛盾给办案人员的印象很不好,你懂吧?”
贺飞紧张地点了下头。
陈国栋继续说:“第二,也是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当晚九点前后,楚念云怎么进到周一雄房间的?楚念云一口咬定,她在楼道里遇到了男服务员金龙,金龙问她找谁,她说找贺飞,金龙就主动给她打开了那间房门,让她进去等你。而金龙也一口咬定,他去楼道里换灯泡,路过周一雄的房间时,楚念云已在房间里了。其他的细节,金龙看见楚念云后,楚念云为什么关了门,半天才开,开门后他们又说了什么,我们先放在一边。就说她怎么进去的,这是这个案子关键的关键——如果,她是自己进去的,说明她一定认识周一雄,也就是说她以熟人的身份,在案发时间出现在了周一雄的房间,与本案‘熟人所为’的特征完全吻合。反之,如果是金龙给她开的门,就说明她不一定认识周一雄,她的嫌疑也就小多了。为此,他们俩已经当面对过质,结果各执一词,都讲对方在说谎。最终,办案人员经过反复分析,一致认定是楚念云在说谎。这也就构成了她被认定为——重要的杀人疑犯的基础,退一步说,即使还有其他同伙,她也是主犯之一。”
贺飞越听越毛,他本能地替念云辩解道:
“你们为什么不怀疑金龙啊?他一个小旅馆的服务员,肯定没什么钱,不是正好符合‘图财害命’的推理吗?”
陈国栋说:“这点可不是推理,要用事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