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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媳俩正聊着,海子和他父亲从外面回来,看到婆媳俩聊的挺投机,两人相视一笑。海子的父亲打趣地说:“这下好了,可有人陪老太婆说话了,我的耳朵也彻底得到了解放,只是苦了我们豆豆了!”一句话说得一家人全乐了。
“你这个老头子!说话老没正经,我才不舍得让豆豆受罪呢!你的耳朵休想清闲!走,跟我去跺饺子馅,省得你没事做乱说话!”婆婆走过去拉起公公就往厨房走。
豆豆见了赶紧站起来说:“爸妈,你们歇着我去跺吧!”婆婆一把把豆豆按在炕上,说道:“不用你去,我和你爸一会儿就弄好了,你爸做别的不行,做的饺子馅那可没话说,你得尝尝,你和海子坐着就行了。”说完笑呵呵地拉着公公进了厨房。
看着公公婆婆,豆豆羡慕地说:“我们到老的时候,能像爸妈这样就好了!”
海子眉毛一扬,一本正经地说:“那肯定不成,他们才哪儿跟哪儿啊!我们得比他们还好才行,俗话说一代要比一代强嘛!”出生在东北的海子长相还真不是盖的,一米八的个头顶着一个五官俊秀的脸,一头浓发黑而亮,当年在众多的追求者中,海子一无反顾地选择了身材娇小的豆豆,豆豆跟他站在一起差了好大一截,为了拉平这个差距,豆豆的鞋跟没有低于七公分的。叶子曾经好奇地问过海子为什么选择豆豆,海子的回答让叶子现在想起来还是忍俊不禁——豆豆人如其名,就像个可爱的小豌豆,让他忍不住想把她捧在自己这个大手掌里,替她遮风挡雨。事实也确实如此,他一直把豆豆当公主一样疼爱,两个人的恩爱羡煞旁人。
豆豆娇嗔地瞪了他一眼:“吹吧你!妈说爸做的饺子一流,你会吗?就冲这你也赶不上,更不要说超越了!”
海子抓了一把松子,笑眯呵呵地递到豆豆手里,“我这个确实不行,可其他方面行不就成了!是吧老婆?”
“是啊!咱耍嘴的功夫确实无人能比!”豆豆不屑地冲海子做个了鬼脸,拿起一颗松子抬手放进了他的嘴里!
“那是,你不就是因为我能说会道才看上我的吗?再说了,耍嘴也是一项不可多得的技能,不是谁都会的,就冲这我也不是一般人。”
豆豆装模作样地一翻白眼,倒在了炕上,大呼:“啊!天呐!我终于知道牛是怎么死的,原来是被我家海子给吹死的!”
海子抬脚跳上炕就呵豆豆的痒,俩人笑做一团。而厨房里“哜哩哐啷”地响成一片。
环顾冷冷清清的家,叶子觉得孤独极了!自从妈妈走后,偌大的房子里就只剩下自己这一个会喘气的,她一再的告诫自己、强迫自己要坚强起来,可今天,一切努力都土崩瓦解!面对着一屋子的空气,听着自己寂寞的心跳声,泪如雨下!
窗外的鞭炮声渐渐密集起来,提醒着她新年的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了,她用力地摇了摇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扯出一张纸巾狠狠地擦掉脸上的泪水,走进了洗手间。
雪依然在下,像是谁撕碎了棉絮,一片一片的,落的到处都是,抬眼望去,一片清冷的白。
一到楼下,叶子就被冻得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就连厚厚的羽绒服也抵挡不住那刺骨的寒冷。
出了小区门口,就是公交车站,此时的公交车站挤满了人,一个个跺着脚伸长着脖子,在等候迟迟不来的公交车。叶子扫视了一眼他们庞大的队伍,清秀的眉头皱了皱,最终选择了步行,好在只有三站路,路程不算远。
街上的行人并没有因为寒冷而减少,三五成群、扶老携幼地踩着积雪缓缓而行,叶子在人群中显得格外的引人注目,白色及膝羽绒服包裹着高挑的身材,在白茫茫的雪地里宛如一株盛开的雪莲,旁若无人地、孤独地绽放着。
超市里人多的出乎了她的预料,一向不喜欢凑热闹的她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皱了皱眉,硬着头皮推了一辆购物车走了进去。
熙熙攘攘的人们乐此不疲地穿梭在超市狭窄的过道里,购物车里已经堆满了各种物品,一辆贴着一辆,缓慢地前行着。
孩子们的尖叫声,大人的斥责声,售货员的吆喝声,奏出了一场低级趣味的交响乐,充斥在密不透风的空间里,聒噪的太阳穴突突的直跳。
特价专柜前排着长龙似的队伍,每个人都伸着脖子,看着自己前面缩短的有点缓慢地队伍,祈盼着售货员的动作能再快一点儿。
特价商品对于人们的吸引力大的难以想象,尽管有些东西根本不需要,可还是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为了买到比原价低几块甚至几毛钱的东西,却浪费一个小时甚至更久的时间去排队,买到的人脸上乐得开成了一朵花,没买到的人就跟受了多大损失似的埋怨商场太抠门货备的太少,心里却在盘算着下次要早点儿来排队。
这种心理叶子一直不能理解,每次看到这样的场面,都会产生一种莫名的悲哀。
推着购物车穿梭在庞大的人群中,看着货架上琳琅满目的商品,不知道究竟要买些什么,好像什么都需要,又好像什么都不需要,转了一大圈,购物车里依然空空如也。直到最后才挑了几包速冻水饺和馄饨,拿了几包熟食,又买了一些水果,一些饼干,匆匆结束了购物,排了近二十分钟的队,终于买完了单,拎着东西逃也似的离开了超市!
站在超市门口,叶子看了看表,才三点钟,觉得时间还早,回家也是一个人,决定到楼上的服饰广场转转,于是折回市场,把东西存放在服务台,乘坐电梯到了三楼女装部。
楼上的环境相比楼下真是天堂与地狱。每个专柜前都张挂着颜色鲜艳醒目的打折宣传画,相比楼下的超市,顾客还是少了很多,至少没有那么的聒噪。
第一章 过年3
第一章 过年3
叶子悠闲地转了一圈,没有发现特别喜欢的,正在她准备下楼时,发现正对着电梯的那个橱窗里,模特身上穿了一件白色的开衫V领针织毛衣,领口处镶了一圈小小的珠子,腰间系一根长长的针织腰带,非常漂亮。
从试衣间出来时,她立刻吸引了众多的眼球,高挑的身材、白晰的皮肤、精巧的五官、微卷的齐腰长发,白色的衣服更加突显出她超凡脱俗的气质。营业员不失时机地称赞着她的美丽。她笑了笑,没有说话,对于自己的美丽,她丝毫不用怀疑,从小到大这种称赞如家常便饭,早已经见怪不怪无动于衷了。
最后,营业员以七折的优惠价格把衣服卖给了她,又买了一条与之相配的牛仔裤,一双鞋!到化妆品专柜买了一瓶防晒霜,想想没什么可买了,就到一楼服务台取回东西,离开了商场。
雪已经停了,地上的积雪比之前厚了许多,走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空气似乎也好了许多,叶子看了看天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股凉气顺着鼻腔进到肺里,觉得整个肚子都凉了。
回家的路比来时的路似乎近了许多。很快就回到了小区,刚走到楼下,一个大雪球毫不客气地砸在她的脸上,打的她措手不及,本就不好的心情顿时燃起了一团怒火,腾出一只手,擦掉脸上的雪,抬头正要发火,看见面前站着几个小孩儿,好像是在打雪仗,一个稍大的赶紧走过来笑着说对不起,看着他们害怕的样子,叶子把满腔的怒火生生地咽回到了肚子里,故做严肃地冲着他们说:“怎么?这是你们几个送给姐姐的新年礼物吗?”
孩子们一听,感觉到不会被责备,于是大着胆子说:“是的!”说完轰一声笑了起来。
叶子也逗笑了:“那姐姐是不是也得回送你们一个礼物啊?”说着,把东西往地上一放,飞快地弄了一个雪球,以最快的速度掷向离她最近的那个孩子,其他孩子一看,也捧起地上的雪发起的了进攻。
一时间,战场空前的混乱,身上头上都沾满了雪,一个个都狼狈不堪。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院子里的路灯已经亮了。
他们也累得够呛,叶子挥着手让大家停下来,喘着气说改天再玩儿,现在该回家了。孩子们对叶子说了声再见,便一窝蜂似的跑着回家了。
她拍了拍身上的雪,捋了捋湿湿的头发,拎起地上的东西准备上楼,此时小区里已是灯光点点,万家灯火,只有自己家的窗户漆黑一片,了无生气,她的嘴角动了动,眼里掠过一丝凄凉,拎着东西快速地上了楼。
她顾不上换掉鞋子,便飞快地打开了家里所有的灯,亮如白昼的灯光迅速驱赶了黑暗与寂寞,她满意地笑了笑,换掉了鞋子和湿漉漉的衣服,把购买的食物分门别类的放好,又冲了个热水澡,肚子也咕咕地叫了起来,这才想起从中午到现在什么也没有吃,连忙到厨房给自己煮了一盘速冻水饺,调了一份松花蛋,一份拍黄瓜,打开了一瓶红酒,全部端到客厅的茶几上,盘腿坐在沙发上,享受着她简单的年夜饭。
这时中央电视台的春节晚会也已经开始了!
晚会进行了不到一半,盘子里的饺子还剩下二分之一,一瓶红酒被她喝得一滴不剩!歪着身子靠在沙发上,怀里紧紧地抱着一个桔红色的靠枕,双颊绯红,眼睛闪闪发亮!电视里笑星演员在表演小品,台下的观众笑得前仰后合,她也跟着笑,肆无忌惮的笑,笑得满脸泪水。
一个人的笑声在空旷的屋子里像是冬天里冷冽的寒风,怎么也温暖不了冰冷的心,填不满一室的寂寥,她扯住衣袖笑着擦掉脸上的残泪,长叹了一口气,突然觉得很没意思,抬手关掉了电视,顿时所有的声音嘎然而止,静的可以听到自己柔弱的呼吸声,屋子里的空旷寂静令人感到窒息!她怔了一下,像被电击似地从沙发上跳下来,跑进卧室换好衣服,穿了一件烟灰色的羊毛大衣,围了一条白色的围巾,拿了手机逃也似的下了楼。
踩着被冷风吹的硬梆梆的积雪,来到了离家不远的绿荫广场,意外地发现这里热闹非凡,别有洞天!堆雪人的,打雪仗的,放炮竹的,人声鼎沸,各得其乐。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和人们的欢笑声响彻整个广场,给这个寒冷的大年夜增添了些许的温暖。广场中间的那棵老柳树晃动着光秃秃的枝条,矗立在寒风中像个慈祥的老人似的注视着快乐的人群。
叶子走到树下,抬头看了看这棵老柳树,就像看见了久别不见的亲人,笑了笑,低头抚掉长凳上的积雪,坐了下来!
当年,就是在这棵树下,福利院的院长发现了她,老柳树亲眼目睹了她被抛弃、被收养的整个过程,就连名字也是拜这棵树所赐,据老院长说,当时她的手里紧紧抓着一片柳树叶,老院长就给她取名叫柳叶子,直到今天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姓什么?从她记事起这棵树对她来说就意义重大,她开心或不开心都喜欢到这里坐一会儿,二十多年从没间断。
当年这条街改造,因考虑到这棵树有着百年的树龄,就保留了下来。想起这些叶子在心里万分感激他们当年的决定,对于她来说这棵树就像自己的父母一样,在她很小的时候,她就常常对福利院的小朋友说她是从树上掉下来的,老柳树就是她的爸爸妈妈。妈妈收养她时本来是要改名的,可被叶子拒绝了,她说她喜欢叫柳叶子,妈妈同意了她的决定。每每想起这些,叶子都有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