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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正背着身,双臂趴在药池边缘,脑袋枕在胳膊上,一动不动,好像睡着了。
肖昶一步步缓缓走过去,看到她果然合着眼睛,两只手腕套着链锁勒得腕子有点发红,想是刚才没少和几个宫女折腾。
肖昶蹲下来,就那么端详着她的脸庞,那水雾在她长长卷曲的睫毛上氤氲着晶莹,那脸儿被热汤熏得绯红着,煞是好看。
他不由得伸出了手,用指背轻轻滑上她的脸颊,呢呢喃喃道:“如果我做了皇上,是真的想让你做皇后的……嫔妃们要什么样儿的没有?偏偏就少你这样的,所以,依落,我是真的喜欢你,你别不相信。”
看她并没有什么反应,平日里那种疯疯癫癫痴痴狂狂的样子没有了,又好似以前那么水灵可爱,肖昶低头凑过去,似在她耳边低语:“知道吗?我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天启朝廷安插了众多密探,肖奕扬的一举一动全都逃不过我们的眼睛。待到时机成熟,我要他不战自败。”说着话,他的唇就落向她的脸颊,几乎就要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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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九章 诡异的邪火
说着话,他的唇就落向她的脸颊,几乎就要印上去……
只听水花“哗啦”一声响,那刚刚还在酣睡的何依落已经睁开了眼睛,伸手就揽上了他的脖子,却并不是要亲近,而是那手腕上的铁链正好在他脖子上绕了一圈,再稍微一个用力。本就在药池边毫无防备的肖昶完全失去平衡,“噗通”一下子跌入了褐色药汤中。
肖昶心下有些惊,鼻子呛了水赶紧摸索着挣脱了铁链,从池中站起时,但听何依落“咯咯咯”的大笑,还跟着嚷起来:“落水狗,汪汪汪!”那好一副放肆狂笑的模样,真是全然像个孩童一样没心没肺。
肖昶刹那吃紧的神经一瞬间又放松了,看那在药汤中若隐若现的身子,胸口只裹着一件小巧而紧实的粉色肚兜,不消两指的功夫就能扯脱了。他眸中瞬时燃起了诡异的邪火,更想要发泄一下刚刚被拉入药池的狼狈,便笑着靠近:“洛依莎公主,怎么这么贪玩?这样可不乖啊。”
他说着话,抬起手就去摸她沾满水汽的脸蛋,谁料,还未靠近,就被她突然一口狠狠咬住了他的虎口,且丝毫不遗余力,尖利的牙齿几乎扎进了皮肉里。
肖昶痛得哎呦一声,另一只手扼住她的喉咙,才叫她松了嘴。再看自己虎口处,果真皮开肉裂。自己真是被她这副痴痴傻傻的样子蒙蔽了,只当她真跟小孩儿一样毫无反抗能力,却忘了这一年多来,自己每次的靠近都没尝到什么甜头。
想到这里,肖昶心里更加愤恨。之前她讨厌了他,他没话说。可这阵子她就是傻了,还将他视如蛇蝎,叫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肖昶恨恨地啐了一口渗入嘴巴里的药液,那眼里的邪火更加汹涌:“何依落,你都这样了,本王不嫌弃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我就不信了,你这身子只有那肖奕扬碰得,我就碰不得!”语毕,他再不手软,在药池里大跨着步就往前欺近。
何依落两只手臂被牢牢拴着,没法子做大的动作,只想往后退着抬腿去踢。可这次,肖昶做好了十足的防备,轻而易举地就在池中一手钳制住了她的小腿,顺势猛地一拉,就将她整个人拽进了怀里。
一时间药池中水花四溅,伴着何依落嗷嗷大叫,肖昶越发兴奋起来,一把拽住她湿漉漉的头发毫不吝惜地往下一扯,让她不得不抬起了头,正对着他的脸,“疯子也会害怕吗?害怕就叫得再大声点,我越听越爱听呢。”
他的吻——更应该说是咬噬,就那样直接攻入她的颈子,大有将她吃拆入腹的架势,而他的大手已经按在了她饱~满的胸口,用劲儿就要拉……
“国师大人。”
肖昶怔了一下,放确定自己没听错,再看时,池边果真高高站着一个人——桑奇。
肖昶顿觉愤懑,这时候偏要有人打断,让他千百个不情愿,却又不得不先行放开,一只手还拽着她的头发,让她无法挣脱。
“桑奇大人,有何贵干?”
“本大人是奉王的命令,来请公主殿下前往前殿有事相告的,不想国师你也在这儿。呵,国师大人,没想到你为了个疯子,也要用强的。”
这是在羞辱他吗?肖昶知道自己兵败流落此地,虽西夜王对他看似敬重,但这一个小小的隐士头领都敢对他冷嘲热讽,也可见自己今时不同往日的境遇。这由不得他不窝火,于是也偏偏更显得强硬地自行从池中水淋淋地踏出来,同时揪着何依落的头发一直将她也拖拽到了水池边,不顾她痛得啊啊乱叫,他解了桩子上的锁扣就将她一把拉出池面,放倒在了池边的地上。
看她全身上下只有一间肚~兜和亵~裤,更被药汤水完全浸透而贴着身体曲线,那褐色药渍衬得她肤色雪白,又透着热气熏蒸的潮~红,简直潋滟生香。肖昶呵呵笑了:“桑奇大人有所不知,这疯丫头最喜欢的,就是被这样对待。越是让她难受,越是让她兴奋。”
如此一说已经是无耻之极,而他竟更无耻地当着桑奇的面,就作势要将何依落压在身下……
何依落大叫着,对着他埋入她颈窝的头就是一咬。这一口直接咬住了他的耳朵,凶狠之极。肖昶嗷地一声叫,退开身时,鲜血已经顺着耳朵沾湿了肩膀。
这次,换桑奇笑了,笑了好一阵,才说道:“我怎么看着,是国师大人更加兴奋啊?”
“非礼勿视——你们这些蛮夷不懂吗?还不给本王滚出去!”
“滚?本大人若滚了出去,国师怕一会儿不是要被咬伤这么简单了,而是——暴毙而亡。”
肖昶斜睨了他一下,一脸不屑。
“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个女人就是一株毒草,碰了,就得死。”
肖昶一愣,定睛看看桑奇,再看看浸透药味的何依落,像是想到了什么,转睛再看那满满一池褐黑药水,再去看桑奇,顿时明白了。这一明白,让他连连后退了三大步,背脊也渗出了丝丝冷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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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依落被洗涮干净带到了前殿,又好像完全没事了似的,坐在椅子上,拿着面前的一茶杯摆着长龙玩,玩着玩着,自顾自地笑得很是开心。
西夜王接过桑奇郑重呈上的密探名单,浏览了一遍,道:“这些人里大多数都是肖昶的人脉关系发展而来的,但肖昶此人不得不防。所以,在必要的时候,可以不惜代价将这些人笼络为我们自己的,才好掌握。”
“桑奇明白。”
西夜王点了点头,然后整整齐齐将名单的细绢纸卷成一个细筒,塞入一支小竹管中,再将竹管放入锦囊包好,紧紧地放入自己宽大的金色腰带中。
这一切做完了,西夜王才抬头将目光落向了又将茶杯垒成了宝塔摇摇欲坠的何依落,对着跟前的桑奇道:“她的情况如何了?还疯得那么厉害?”
第二五零章 很好很好的皇上哥哥
“她的情况如何了?还疯得那么厉害?”
“这……时好时坏。这阵子看着好像就没事,可刚刚……药浴的时候,差点把国师大人的耳朵咬掉了。”
“嗯?”
“呵,想那肖昶是色~欲熏心,连个傻子都不放过。这可真应了他们天启的那句古话——色字头上一把刀。这肖昶差点就为色丧命了。”
西夜王听罢也不以为意,继续道:“这么说,这‘媚毒’……”
“成了。下来只需每日服一顿汤药,即可万无一失。”
“好。如今已是万事俱备,只欠‘东行’,哈哈哈。”笑了好一阵,西夜王才面带红光地朝何依落走去,张口的声音很是“慈祥”:“我的小公主……”
“啊!”何依落手一抖,茶杯宝塔哐啷啷倒塌下来,摔碎了一地。但见她瞪着眼睛就嚷起来:“老头儿,都怪你!”
西夜王脸颊抽~搐了一下,那差点僵掉的笑容还是酝酿出来,走过去看看她:“叫‘父王’。”
“赔我赔我!”
“这些个有什么好玩,洛依莎公主,父王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玩,好不好?”
“不要不要,赔我!赔我!”
“那个地方有很多好玩的好吃的东西,让你玩个够,吃个饱,怎么样?”
何依落歪着脑袋呆愣愣地看着他,西夜王偏走过去,拖过她的腕子,貌似一副慈父模样:“我的洛依莎公主,父王今日要出趟远门,不放心我的公主在王宫里受人欺负……”
“有坏蛋,咬我。”
“是、是啊。所以,父王要将我的公主带在身边,只要你听父王的话,父王就会要带你去找个哥哥去,那个哥哥很喜欢你,会给你这世上最好玩最好吃的东西,好不好?”
“好玩的好吃的?好!”
“要听话,懂不懂?不然,不要说好玩的好吃的不给你,还要让坏蛋再咬你。”
“听话。”
“那先说说,你应该叫我什么?”
“老头儿。”
西夜王瞪了眼睛。
“坏蛋!坏蛋!疼。”显然,只消他动动手,就将她的腕子差点捏断。何依落哀叫着,张嘴就要去咬他的胳膊,被桑奇及时挡开,拎着她好似拎小鸡一样,在一甩手就将她丢落在地,结结实实摔了个屁股蹲儿。
这下子,她坐在地上放声就大哭起来,还顺手捡起旁边的茶杯碎片劈头盖脸就往西夜王和桑奇身上扔。桑奇忙挡着,将西夜王往一边儿护:“王,稍安勿躁。这一路东行去天启京城,时日还长着,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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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毅六年夏,西夜国第一次作为“友邦”,出使天启。并且由西夜王亲自带着数以百计的马匹、羊只和成箱的异域珠宝作为礼物献给天启朝廷,颇显得一番诚意。西夜王宣称此次出使,是要与天启皇上商议和平的百年大计,此行也就很容易得到了那些主和派的支持和拥护。
天启皇上并没有明确对此事表态,既来之则安之。有了一个简单却不**份的接待仪式,由各位一品王公大臣们负责款待,而傍晚时,才亲自在神武殿设了晚宴。既摆了架子,又显出诚意,拿捏得恰到好处。
神武殿入夜时,已经灯火辉煌。宴席上珍奇果品、新鲜百味、美酒佳酿一应俱全。与白天觐见仪式不同的是,西夜王身边没有带桑奇和众多随从,而只有两个侍从也留在殿外伺候,手边只领着一个小小身影——紫衣罗衫、缎锦束腰、小马裤,发辫高高梳理着,环佩叮咚彰显异域风情。而那张小脸,朱唇榴齿、目色轻灵、脸蛋白里透红,虽不算国色天香,却是玲珑、可爱,让人过目不忘。
待小女子坐在了西夜王手边的椅塌边时,便开始左顾右盼,一刻也不安分起来。一会儿摸摸桌角的雕花镶嵌,一会儿掀开青瓷瓶里的酒水嗅一嗅,再一会儿,索性捻着白玉盘里的清口小菜就往嘴里塞。
西夜王将她瞅了又瞅,看她已经比一路而来老实许多了,也没有要阻止的意思,直到殿外通报:“皇上驾到。”
西夜王起身站立而迎,旁边的小公主还拿着圆滚滚的金橙放在鼻尖嗅着香气,被那突然的一声叫唤惊到,橙子从手里滑落,咕噜噜就滚到了脚底下。
皇上龙袍加身,缓步而来,身后跟着额吉娜、喜公公、狄大人、一并随从、宫女,自有威严。西夜王横跨一步,由椅塌处出来,微微弯腰一拜:“恭迎尊贵的宣毅皇上。”
“西夜王免礼。”
西夜王直起身子,过去就拉着旁边还坐着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