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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什么事情、什么理由让你如此选择!
程竣,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心决定地如此之快,怎么忍心连最后的温存时刻也不多留!怎么忍心连说分手时都在哄我,不告诉我事实的真相
裘真甩头,紧闭起双眼,让一切纷乱的思绪停止。事到如今,再想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她缓缓伸出手,按在程竣的大掌上,颤抖地替他讲完剩下的话语。
“所以啊,程竣!你想让我不要等地太急,如果你很久很久不回来,我也可以不必再等待下去了,是吗?”
程竣的手猛地一僵,然后缓缓地、缓缓地紧攥成拳。她看不到他的眼睛,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她感受得到自己倚着的这个身体,正在艰难地控制着某种激烈的情绪。
粗重的呼吸拂于她的耳廓,他什么手语都没有再说,像是默认了她的话一般,转而将她揽紧。
他的动作令裘真不觉凄然一笑,同时用力地向车顶看去,不让眼泪落下来。
“程竣,你放心吧!”一双微颤的小手从他怀里挣脱,在空气中舞动着:
“我会听话,会把自己照顾得很好。不会再翘班、让你担心。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好吗?”
说完,她不等程竣做出回应,便挣开他的双手,头也不回地打开车门,向前大步走去。
完全安静的听觉世界,突然似滔天巨浪般汹涌翻腾,一个声音在心底疯狂地嘶喊着:“程竣,留住我,求求你留住我啊!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不会真的离开我,你不会真的不要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在吓自己,快啊!留住我!”
泪水从毫无血色的脸颊上滑下,脑中混乱一片。
她向前走,漫无目的地向前一直走。
没有人追上来,没有人拦住她,那股熟悉的力量没有向从前那般自身后将她紧紧包围,什么都没有。
她的脚步不知不觉地放慢,四肢如遭电击般麻木。正如数日之前那个晚上,在他说“我会放你离开”时,那种在瞬间被完全掏空的感觉,心痛、窒息的尽头是深深的绝望。
蓦地,她眼前一黑,双腿一顿,瘫软着倒下去。
但,就在刹那之间,一双大手突然自身后将她稳稳托住,进而拥紧,她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硬撑着身体的力量,昏昏沉沉地掉入那爿温暖厚实的怀抱之中。
离歌(3)
裘真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硬撑着身体的力量,昏昏沉沉地掉入那爿温暖厚实的怀抱之中。
“程竣,真的是你吗?”
“不要走,不要走好吗!”
“我好累,好痛,我不能没有你”
无数个声音在她心底无言呐喊,裘真挣扎着抬起眼,头顶上方那张刻骨铭心的俊朗面孔令她顿时卸掉了一切故作的冷静和伪装的坚强。她伸出双臂,紧紧搂住男人的腰围,并将整个身子都依赖地蜷缩进他的怀中,无声饮泣着。这一刻,她只想沉溺毫无自尊、毫无保留地沉溺在他的怀抱里,永远永远都不要醒!
“不要走,不要走好吗?
至少,不要用这种方式离开”
那个声音在心里不住地低喃着。
恍恍惚惚间,她那满是泪痕的小脸被男人的大掌托起。
他依然戴着那副大大的墨镜,背对着太阳的脸孔被阴影笼罩着,令她费了好大的劲也无法完完全全看清他的表情。
她犹豫了一下,终于颤抖地伸出手去,取下他的墨镜。不管他的眼睛里会盛着歉意、盛着疏离、还是盛着讥诮,她必须要看到他的眼睛,只要看到他的眼睛里还盛着她就好。
令她庆幸的是,他并没有阻止她的动作,只是一动不动地站着,任她将墨镜取下。
阴霾中,他的面孔一点一点清晰起来,凝视着她的那双眼睛令她的心跳仿佛突然静止住了——那双交织着痴狂、焦灼、心痛和无奈的眼睛深深地与她对视,在一瞬间将她的灵魂吞噬殆尽,幻化成灰,令她刚刚燃起的最后一点希望也顿时烟消云散。
因为,他的眼睛里太清楚地写满了两个字,那就是——诀别!痛苦的诀别!
不知是从哪来的力量,裘真突然充满了勇气。不!她不要这种不明不白的结局来玷污她唯一的爱情。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在这个时候离开?”她抬手问他,眼神里的悲伤和软弱渐渐退去。
她绝对绝对不相信,致使他离开的原因只是他刚刚说的那样。
程竣沉默地看着她,许久都没有言语。有好几次她觉得他马上就要开口了,但一直到最后却还是沉默。
她用一双透彻雪亮的眸子死死地盯视着他,终于忍不住向他做出了那句手语,那句她隐忍了一千一万遍,想要问出的话:
“程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不可以告诉我,我们之间到底哪里出了错?”
他仍然注视着她,眼中似有无数个复杂的念头一闪而过,终于,他别过头去,将墨镜重新戴上,再转向她,微微张合的薄唇有一些僵硬:
“真真,答应我,不要再问,不要再想了,好吗?其实我”
裘真紧张地分辨着他的唇语,一颗心就快要提到嗓子边了,突然,一个黑色的身影自身侧闯入了他们二人之间,她的肩膀也被那个人从程竣手边揽过去。
离歌(4)
这突如其来地介入显然令程竣和裘真都惊了一下,他们不知不觉地松开了彼此之间的牵扯,同时看向来人——正是一身黑衣,满脸肃容的穆风。
“其实他能站在这里跟你说再见已经很不容易了,丫头。”穆风颔首看向裘真。
“他的工作性质难道你还不了解吗?身不由己是常有的事。”
说完,他淡然地与程竣对视,似乎自己方才只是在陈述事实,并没有丝毫要帮他解围的意思。而程竣的表情也在瞬间恢复了平静,墨镜遮挡下的俊脸上不见一丝波澜。
“穆风,你来得刚好,我正想找个人替我哄哄真真。”
“哦,是吗?”穆风挑眉,唇边勾起一抹笑:“那我自当义不容辞喽。你不在的这段日子,我会好好照顾她的。”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正欲挣脱他手的裘真揽得更紧。
裘真挣扎着读完穆风的唇语,紧张地抬头看向程竣,她好怕他在这个节骨眼上会误会她跟穆风有什么,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可是真的百口莫辩了。
“程竣,你不要走,我还有话想对你说,只对你一个人说”她飞快地对他打着手语,眼神里充满了焦急。
而程竣的回答却依然平淡,似乎根本无视于她的急切:“以后再说吧。飞机很快就要起飞了,我必须马上赶去机场。”
不知为什么,她突然觉得程竣转向她的面孔变得愈发冷硬,冷硬得尤如刀刻一般令她自眉心泛出阵阵寒意,眼泪再一次潸潸而下。
他似乎并不在乎她身边站着穆风,也不在乎她急于想要澄清自己的心情,他是在生她的气吗?是吗?
裘真伸出双手,徒劳地想要抓住程竣的衣袖,想要扯住他离开的步伐,却被他一寸寸推离
“不要哭,真真。都是我不好,是我让你伤心了,对不起,我的宝贝,别哭了,听话!”他一边低喃着哄她,一边抽离开自己的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后脑:“真的不能再耽搁了,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好吗?”
裘真什么也不应,只是一边哭一边对着他不住地摇头。
穆风也在一旁轻拍着裘真因哭泣而颤抖的肩膀,另一只手将她徒然停驻于空气中的小手紧紧握住。
程竣定定地注视了裘真几秒钟,没等她做出任何回答,便收回手,骤然转过身子,向车子停驻的方向大步走去。
裘真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程竣,看着他硕长矫健的身躯转入车内,看着那辆黑色的车子载着他越走越远。
“程竣”她在心里嘶喊着他的名字,一遍一遍、一次一次
“你会回来的,你会回来的对吧!我还可以像从前那样等你吗?我还有那种资格吗?
程竣我还有好多话想要对你说只对你一个人说
你,会给我机会的,是吗?”
她回转身,无力地哭倒在穆风怀中。
一阵秋风自街角边吹过,整个世界仿佛在一瞬间降至冰点。
因为,那个男人走了,他带走了所有的温暖
离歌(5)
回到环海路的家里时,已是晚上十点多。
一整个下午,裘真都了无声息地呆坐在穆风车上,近十个小时滴水未进。而穆风,则一直在她身旁陪伴着她,直到她对他打出“送我回家”的手语。
他看得出这小丫头除了难过之外还在生气,生他的气。不然她不会伏在他怀里哭着哭着便突然将他推开,也不会整整一个下午都对他不理不睬。
裘真在气什么,穆风自然清楚。他既然选择了在程竣面前出现,就已经想好了后果。但令他颇感意外的是,温顺乖巧如她,居然也可以冷着一张小脸气这么久。而且,车到家门口,她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便径直走下车,头也不回地往家走,似乎当他根本不存在。
可是为什么,就连她为了别的男人生他气的样子,他都觉得好可爱?是不是他真的对她走火入魔了!
想到这,穆风不禁自嘲地笑笑,迅速停好车,朝着裘真的方向追去,刚好赶上拉住她即将关闭的院门。
门内的裘真显然被惊了一下,一双大眼带着拒绝看向穆风,但却无力阻止他整个人闪身进入院内。
高大的身影压迫着她的感官,令她突然有些害怕起来,她不得不伸出手,对他说道:“已经不早了,我想早点休息。”一张小脸依然冷冷地、倦倦地摆出送客的表情。
没想到,穆风仿佛没看懂她的意思,居然绕过她的身边,如入无人之境似的向客厅踱去。
老天!她已经好痛、好累了!这个男人到底想要干嘛?留点空间给她舔舔伤口不行吗?
裘真看着穆风的背影,心里又着急又上火,就连程竣离开她的伤痛都暂时忘却了。她紧走几步跟上前去,现在,除了快点劝他离开之外,她已无暇再去考虑别的。
小小的身子轻盈地一闪,裘真整个人已挡于穆风身前,阻止了他刚刚踏入客厅的步伐。
她抬起头看向这个高她一头的可恶男人,他斜睨着她的眼神太过温柔和暧昧,令她不满地嘟起小嘴,将已到手边的好言相劝改为直接拒绝:“风,我真的要休息了,请你离开的时候帮我把门关好!”
说完她看也没看穆风的反应,便转身径直上楼,回到自己的卧室,并将房门牢牢锁住。
说实话,从小到大,她还不记得自己曾对谁这么不礼貌过。
裘真强压住心里的内疚,不断地告诉自己,被她关在外面的这个男人就是害程竣误解自己的罪魁祸首,而且,他根本是故意的,是明知故犯偏要出现在程竣跟她面前,还用言语跟动作火上浇油的。所以,自己这样对他一点也不为过。
这样想着,心底的那份内疚便消除了不少。她索性连灯也不开,好将拒绝进行到底。然后轻轻走到床边坐下,掏出手机去看。
手机上一条新的简讯也没有。
“程竣啊!你真的要从此音信全无了吗?”
裘真叹了口气,在心底幽幽念着。
离歌(6)
裘真叹了口气,在心底幽幽念着。脑海中不觉浮现出与程竣第一次约会时的情景。当时他一把抓过她包包,从里面拿出手机,并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