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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噜咕噜,两口喝光。酒一入喉,黛蜜才后知后觉地大呼槽糕!哪有人这样喝交杯酒的?呸呸呸,我白痴啊我!
她低着头,沮丧地望着鞋尖,恨不能赏自己两巴掌!猛在心里一个劲儿地骂着自己,却没发现琉璃灯下,夜槿恒恍惚地望着那白玉杯,圭玉般的俊颜带着一丝丝落寞,在橘色的灯火下,飘渺无踪。
他仰头,一口而尽,望着那个兀自低头自责中的女子,微微失神。
风又狂卷,几片红梅瓣堪堪从菱窗飘进来。酒杯搁下,他俯身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眼里也仿佛落满了这绝艳的轻红。
他说:“夜深了。”
她应:“嗯。”
他顿了顿,说:“该就寝了。”
她点点头,应:“嗯。”
不知是否因为这深夜太过暧昧撩人,耳畔那温润如同碎玉的声音似是夹着几丝喑哑的魅惑。黛蜜心尖一紧,秀颜顿时仿佛燃烧的霞云,浮着醉人的嫣红。
她垂着眼睑,硬崩崩地走到床边,然后如同挺尸般倒在那柔软的丝被上,听闻身后那渐行渐近的脚步声,身体更是僵到了极点。
好紧张,好紧张,心肝儿都要跳出来了她偷偷地呼气,不敢睁开双眼。
“很累?”他在耳畔轻问。
“嗯。”娘呀,其实我一点也不累,只是紧张得超想暴走
还是忍不住微微露出一条眼缝,却见那俊美慑人的脸庞慢慢地向她俯下
温热的气息撩在脸畔,黛蜜忙闭上双眼,双手紧紧地拽住身侧的被单然而,一秒过去了,五秒过去了,想象中的事情没有发生,身上却覆上了温暖的丝被。
他俯身替她掖了掖被角,凝望半响,转身离去。
黛蜜迷茫,忙睁开双眼,“嗳,师傅,你去哪儿?”
夜槿恒顿住脚步,微微回首,温声道:“你在这睡,我另寻阁楼。”
黛蜜一怔,心底一阵温暖缓缓蔓延。眼见他就要踏出屋门,忙开口唤道:“师傅!等等!”
她就这样赤着脚,吧嗒吧嗒地跑下床,奔到他面前。望着那清润温柔的目光,又是感动得想眼泪汪汪,又是愧疚得想要跪下来。哪有新婚之夜,把夫君赶出门的道理?
她眸光闪亮地望着他,巴掌大的脸上满是菲菲红粉,煞是生动俏丽。
“嗯?”
他从喉间轻轻地逸出一字,刹那间,已俯身将她抱起放到坐榻上,然后蹲□,取过一个软垫放在她脚下。“仔细着凉。”
在眼泪汪汪与跪下来之间,黛蜜已不知不觉地作出了选择。泪水盈在睫毛上,映着浅浅火光。
“师傅!”她忽而严肃地大叫一声,铿锵问:“夫妻不是该同一个屋的么?”
夜槿恒一怔,脸上露出一丝羞赧,轻悄地垂下眼帘,应道:“嗯,理应如此。”
“那――那”声音一下子弱了下来,她暗自捏了把汗,伸出手指在空中慌乱地打着圈圈,“那个师傅”
“嘿呀!”她往地上一跺,伸出双手捂住夜槿恒的双眼,僵着头皮硬声道:“我们已经成亲了!!!”
夜槿恒脸上的红晕更深,在细白如瓷的肌肤上轻轻绽放,美得那般匪夷所思。
黛蜜只觉呼吸困难,一字一歇。“那你留下来吧。”
他的肌肤烫得吓人,她匆忙地缩回手,佯装不在意地耸耸肩,“反,反正床很大嘛!”
夜槿恒看着她的侧脸,瞳仁越来越亮,眼底是藏也藏不住的暖柔。唇角微微一弯,如同雪夜的明月,静雅流光。
“好。”
手微动,犹豫几番,终轻柔地牵过她的手,拉着她往床边走去。
黛蜜率先骨碌碌地滚**,然后把头埋在被子里。夜槿恒看着那团拱起的被子,眸里一片潋滟。优雅地掀开被子,躺在她身侧,伸手至被子下轻轻地揉了揉她脑袋。
“睡吧,晚安。”
呃?洞房咧?黛蜜一愣,偷偷地将脑袋伸出被子,滚着眼珠子怯怯地望过去。却见身侧那俊美如仙的男子已阖上双眸,灯火透过长睫在眼底投下一抹扇形的暗影
月如钩,响更漏。窗影斑驳,随着清风微微摇晃。耳畔那人的呼吸清浅绵长,黛蜜却深知他是假寐。
他总是这般迁就她的感受
眸光柔化成水,一寸一寸地描摹着那不可挑剔的五官。她悄悄地舒出一口气,像是要将今日的疲惫悲伤驱散开去。
有他在身侧,竟是如此宁静温暖
被子下,她缓缓地将手伸入他的掌心,轻轻握着。脑袋一点点地向他肩膀靠去
“晚安。”她无声呢喃,露出一抹清馨的笑意,平静地阖上双眼。
洞房花烛夜,没有海誓山盟,没有深情相拥,甚至连外衣也没解下却有一丝淡淡的甜蜜温馨,悄悄地蔓延开来,弥漫在了无边际的黑夜。
半梦半醒间,她感觉掌中那人的手指微微地颤动了几下。是错觉吧她迷迷糊糊地想着,往身侧那袭墨香凑了凑,睡得更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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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来了,燕子归了,鱼儿欢了,又是新的一天了。
正所谓,春困了无痕。抱着被子睡了一个大大的懒觉,黛蜜终于慢吞吞地爬出被窝,迷糊着眼睛唤曲曲打水洗漱。
“夫人,夫人!”曲曲懊恼地摇了摇她。
黛蜜愣愣看向她,半响才回过神来,挠了挠头,“叫我呢?抱歉抱歉,一时间还没习惯。”
曲曲好笑又好气,挑了对玛瑙耳坠帮她戴上。“与公子成亲快两个月了,还没习惯!公子要是知道了,可是要伤心的。”
黛蜜皱了皱眉头,“真会伤心啊?”
“公子的性情与常人不同,曲曲也不敢肯定,可要是换作是曲曲,定要暗地里伤心的好了,怎么样?夫人喜(炫书…提供下载)欢么?”
黛蜜回神,连连点头,“好看,好看!”
“对了,师傅去哪了,怎么一大早就不见人?”
曲曲无奈,啐她:“这都快要到午膳时间了,还早呢?公子一早就到正殿去了,天还未亮,宇公子就过来嚷嚷,又是怨又是骂,公子无法,只好陪他去了,想是怕他扰着你休息。”
死狐狸!这两个月,天天早晚跑来闹事,回头把他给炖了!
慢慢地喝着碧玉羹,懒懒问道:“今个儿又来唱什么戏了?”
“还不是那些老套话,说你和公子重色轻友,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生无可恋之类的”
黛蜜抚额,转头看了看窗外的日头,深深感慨:这真是个火上浇油的好日子。
“曲曲,陪我去趟厨房吧,我要给师傅做午膳去。”
曲曲激动地点头,脸上大有死也瞑目之意。“夫人,你总算有些良心了!”
“嗯?”黛蜜撅嘴,幽怨地把她望。
曲曲视若无睹,收拾着桌上的残骸,嘟嚷着:“都是夫妻了,还叫师傅,真是奇(炫书…提供下载…3uww)怪”忽然又似想起什么,惊喜地望向黛蜜,急切问:
“我听别人说,孕妇比较嗜睡,夫人最近都这么晚起床,莫非”
黛蜜小脸一绿,咻地站起来,夺门而逃。“我,我一个人去厨房了,你自个儿玩儿去吧!”
郁闷,每晚就盖着被子纯聊天,我都快要紧张死了,还怀孕咧
日当响午,当手指被烫出第三个水泡的时候,黛蜜终于满意地解开围裙,将做好的菜放到食盒里,然后一脸春花怒放地向正殿走去。
正殿庭院,桃李花开,处处溢满清雅的芬芳。古老高大的松柏直耸云端,在这明媚的春色里,愈发生机盎然。
看看时辰,夜槿恒匆匆搁笔,便要起身离开。端木宇却张开双臂拦着,指着案上一堆折子,无赖道:
“还有呢,都还没批完!”
夜槿恒无奈地望着他,“那些是下个季度的文书,不急,迟些再批吧。”
端木宇哼唧哼唧,眯着一双桃花眼,怨道:“看你紧张的,不过是想赶回去陪蜜儿宝贝用膳!”
被人说中心事,夜槿恒也不觉尴尬,想着那女子吃饭时滋滋有味的模样,心里不禁柔软,浅浅地笑了笑。
“是,还请宇公子放行。”
端木宇正准备要多缠一会儿,却听闻身后传来一阵娇憨的笑声。
“色狐狸,看来你果真活得不耐烦了!”
两人双双转身,看见大门前那拎着食盒的女子,皆是一喜。
“蜜儿?”
“蜜儿宝贝!”
黛蜜款款走到跟前,恨恨地瞥了眼端木宇一眼,然后柔情款款地望向夜槿恒,狡黠地朝他眨了眨眼。
夜槿恒还未反应过来,她已一脸娇羞地递上手中的食盒,笑靥如花地唤了声:
“夫君请用膳。”
五雷轰顶!天崩地塌!端木宇不可置信地指了指他们两个,夸张地捂住胸口,“你,你们”
夜槿恒也像是吃惊不小,怔怔地看着她,心跳一下子就乱了。待看见那狡黠的表情,才微微地平稳下来,接过她手中的食盒,宠溺地看着她。
黛蜜睁着无辜的双眼纯真无邪地看了端木宇一眼,然后拉着夜槿恒向庭中石桌走去,一脸无害地补了一句:
“夫君,这是我亲自做的,为你一、个、人、做的哦。”
生无可恋!死又何惧!端木宇颤抖着手指,哀怨地落下一句:“你们欺人太甚!”然后带着一副“捉奸在床,黯然神伤”的表情,凄凄离去。
哼,敢欺负我老公!!!黛蜜终于过足了报复的瘾,两手插腰“哈哈哈”大笑三声,方跑上前去,拉住那个正慢慢挪步的端木宇,笑道:“色狐狸,快来一起吃饭啦!”
“呜呜就知道宝贝不舍得那样对我”
“作死啦,瞧你这出息!”
看着眼前正与端木宇笑闹追逐的女子,那娇美俏皮的笑颜一点一点地在心里清晰放大夜槿恒想着方才那一声“夫君”,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褐木食盒,唇边的笑意愈来愈深,如同一盏清雅的白莲一瓣一瓣地缓缓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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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无限好,睡得饱,吃得好,闲暇时陪荷大娘(炫书:)整 理下瓜果蔬菜,或是嚷着几个赌友在树下乐哉乐哉地搓麻将,又或是挑个闲暇的日子,和夜槿恒游山玩水去。当然,黛蜜可不想整日无所事事,好歹也是个穿越女,哪能这般堕落?于是,她偶尔便到正殿去帮忙,普及现代会计记账法,还当起了“财务主管”,装作一副威严的模样,偶尔抽查某个店面的帐来瞧瞧。又或是,心潮来袭的时候,趴在夜槿恒身旁,夜槿恒批折子,她便拿着自制的鹅毛笔认真专注地画设计图,交给成衣店生产出售。看着大街上许多姑娘穿着自个儿设计的漂亮衣裳,心里可不是一般的过瘾!
这一来二往的,宫里上至元老,下至小厮,都不由得对这宫主夫人赞赏又加,听得黛蜜直乐,倒在夜槿恒怀里得意嚷嚷,笑个不停。
日子过得甚是惬意,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夫妻生活甚是尴尬。
唉黛蜜把脑袋埋进水里,咕噜咕噜地吹着水泡。一片一片地拈着水里漂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