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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当然,怎样?哥哥对你不赖吧?”端木宇扯了扯衣领,忽然痞痞说道:“哎哟,看来本公子今夜艳福天临啊,瞧瞧,还是个如此清秀可爱的小姑娘!”
黛蜜忍住笑,也故作孟浪地说:“哟,看来本姑奶奶今晚走桃花运了!哎哟!瞧这细皮嫩肉,瞧这冰肌玉骨,瞧这风情万种的桃花眼,啧啧,看来老天爷对我五、毒、教、主、还真是不错!”
一说完两人第一次相遇的对话,两人便意有所会地相视笑了起来。
夜槿恒手中的筷子顿了顿,复又优雅地动了起来。
“恒,你看,今儿咱家的蜜儿还真是清新可人啊!”端木宇一副销售自家女儿的口吻,只差没挂个牌子“便!靓!正!”了。
夜槿恒抬眼看一眼,继续吃饭。喉咙里只轻轻地“嗯”了一声,便没有再说其他。
端木宇不以为意,许是早就习惯夜槿恒的清冷,只笑嘻嘻地吃早餐。
蜜微微诧异,一边喝粥,一边偷偷看着夜槿恒,总觉得师傅的脸色有些不对劲,但是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劲。冥思苦想,只机械式地扒着粥,竟不知是何滋味。
日上中天。
终于回到眠山了,许久不见周伯荷大娘还有南儿,此时觉得好像游子归家般异常温馨。
眠山上郁郁葱葱,山花烂漫,已是初夏了。云轩前院,一众人围坐着用晚膳,荷大娘乐呵呵地张罗着。心里却有些许迷惑,寻了与周伯说话的空儿,忙低声嘀咕:
“这是怎么回事儿?公子怎么会同意大伙儿一起吃饭?”
“我也不知,好像蜜丫头说了两句什么这次下山历经生死,更晓得了什么人生在世,及时行乐,说要一起吃团圆饭,公子就答应了。”
“就是就是,我也纳闷来着,除夕夜吃年夜饭,都是摆两桌的呢!”
“自蜜丫头来了,公子好像变了不少!公子虽然向来性情温和,可以前在滨城里,公子哪会与我们这般亲近?”
“唉,公子身世凄凉,夫人又早早去了,也怪不得现在能真心笑了,我们也安慰些了”荷大娘停了停手里的活,眉梢间稍显疼惜。
“莫提了,现在得了蜜丫头的福,我们也能和公子坐在一起吃个饭了,这眠山越来越热闹啰!”
两人正宽慰地笑着,那头蜜儿已经嚷嚷了。
“周伯,大娘,快啊,快过来坐,蜜儿快饿死了!”
“好好,就来,就来!”
“丑蜜儿,你急什么,真是饿死鬼投胎!羞羞脸!”才一回来,南儿就闹起蜜儿来了,嘴里嘲笑着,黑黑的小脸却笑得通红通红,。
“嘿,你还说我丑?臭小子,找打啊!”
“你就是丑,穿上新衣服还是丑!”南儿做了个鬼脸,气得黛蜜两眼发直。
“你!吃什么吃!我这么丑,看着我你都吃不下啦!走走!别在这里吵着我吃饭!哼哼!”
黛蜜一拧头,自顾自地夹菜吃,一口比一口塞得满。
“嘻嘻,蜜儿!”
“哼哼!”
“南儿给你夹菜?”南儿微不可察地往黛蜜挪了挪。
黛蜜愤慨地拧回头瞪着南儿,那小子小嘴咧得老开,眼珠子黑黝黝地转,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一副讨好的表情,看得她心里疼得紧,哪里气得起来?
黛蜜轻声一叹,伸出魔爪捏着那小肉团胖嘟嘟的包子脸,又是搓又是揉,笑得无比奸诈,无比享受。
南儿为帮蜜儿解气,被捏得不敢言不敢怒,只可怜兮兮地侧着眼珠子向公子和娘亲投去求救的目光,谁知娘只顾着和周伯讲话讲得欢,根本不理自己,而公子只低头喝茶。只好乖乖地收回眼珠子,看着蜜儿傻笑,任她蹂躏。小小娃儿心里苦啊!
黛蜜捏着那小包子,偷偷看了一眼夜槿恒,长睫一垂,若有所思。
夜里,不知是不是太久没在树屋睡了,翻来覆去,竟睡不着。一会儿想起师傅今日那奇(炫书…提供下载…3uww)怪的神情,一会儿又想起骏马上那妖孽夺走自己初吻的一幕,心里慢慢地越发烦躁。竟慢慢地细想起了许多自己曾避开不想的事情。
唉,来到这时空,一直以为在眠山的生活会是很简单很明晰。可是真的能这么简单这么明晰吗?夜槿恒和端木宇究竟是何人?那样指挥从容,众人捧仰的气质是一般人能有的吗?那些所谓的江湖朋友行事规矩,受令分明,分明是训练已久的,又到底是什么人?还有那妖孽王爷为什么要那么对自己?真是奇(炫书…提供下载…3uww)怪!
黛蜜愤愤地想了会儿,忽然又静下心来。
每个人背后都有一个故事啊!他们有事相瞒,自己又何尝不是?而且各人定有自己的道理,活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还这么好奇?真是的!况且眠山的人都是真心对自己好,这样就已经该满足了啊。
思及此,黛蜜长长呼了口气,又很是愉悦地笑了笑,起身披了衣走出树屋。
那云轩的灯火已熄了,想来已经睡着了
黛蜜坐了下来,趴在栏杆上痴痴望着天上明明灭灭的星辰天边浮现了许许多多的面孔;可是自己也不知到底想着谁
她看着看着,想着想着,不小心便睡过去了。
更已深,露已重。黑夜中,一男子人影身轻如燕,跃上树屋,坐在那女子身旁,将手中外衣轻披她肩。
有红月如勾,勾尽所有过往。他坐在她身边,感觉那丝丝重重的情绪密密湮没胸口,抬头望向夜幕,睫毛一覆,遮住一泓晶莹,最后只艰难地吐出一句叹息。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黛蜜咋咋小嘴,不知在喃喃什么。
那人影侧身倾听。
“师傅诶诶,色狐狸,看我五毒教主”
夜色正浓,黑暗中,那女子粉脸轻嘟,含慎带怨,娇唇嚅张。男子心神一恍,不由自主地伸出手。
“死妖孽臭王爷”
那伸到女子前额的手微微一顿,犹豫半会儿,想起今早收到的信,心中一窒,终是垂了下来。
梧桐更兼细雨
夏日正盛,鸟虫欢鸣。炎炎烈日高悬空中,照得那郁郁苍苍的叶簇亮得像是凝固的油画,绿得异常倔强。
眠山地势高耸,自然比山脚凉快些许。离日恍若不及一臂,静谧得如同仙境,有山风轻吹,泉溪畅流,煮一壶清茶,卧于桃花树下,细细品赏,自是有一番趣味。
此时正值夕阳西斜,霞翳潋滟。桃花树下,黛蜜正斜躺在竹椅上,一身湖蓝水色的轻衫,头发凌乱披散。头耷拉下来,露出半截细腻的脖颈,似是在打着旽儿。
身边石桌上茶香正浓,芬芳流泻。
“蜜儿!蜜儿猪!”南儿忿忿地摇着黛蜜的肩膀,拿着黛蜜塞给他的蒲扇狠狠地扇着风。
“猪!猪!”
忍无可忍!终于,南儿坚决起义,毫不犹豫地丢下蒲扇,跑到桌边倒茶去了。
当南儿灌了第三杯茶的时候,那女子终于悠悠地转醒了。她缓缓地伸了个懒腰,嘴角一弯,似是睡得十分满意。
黛蜜睁眼便看到那鼓着腮子的南儿正用黑溜溜的眼珠子极度愤懑地盯着自己,忙尴尬地干笑几声:“呵呵”南儿把蒲扇往黛蜜手中一塞,坐到黛蜜跟前,也不出声,只意味深长地瞄着黛蜜。
黛蜜心里神会,忙摇起蒲扇,讨好地服侍起那小肉团来。
“蜜儿,你说公子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啊?”
“哼哼,我怎么知道?!”
一年前,自己在树屋外面一觉睡醒后便再也没见过夜槿恒,连那色狐狸也消失了,一句交代也没有!一个道别也没有!只让周伯捎了句“有事出门”便没了消息。
哼哼,也不知两个男人是不是到了思春的年纪,去找媳妇去了!又或者那两人有断袖之癖,丢下眠山两人恩爱地双双飞走了,谁晓得咧?自己都长到152公分了,那两个人还没回来!连年也没有回来过莫不是在勾栏院里把钱花光了,正在做苦力还债?自己每日往山路眺望,除了几只被自己残害过的鸟落井下石地飞过,哪里有人的影子?
黛蜜想啊想啊想,越想越郁闷,越郁闷手腕力度越来越大,一扇一扇狠狠地拍到南儿的南瓜头。
“哎咧,想疼死我啊?笨蜜儿!”
“啊?对对不起啊,疼吗?疼吗?我的好南儿”
“废话!”
夜里洗完澡,黛蜜便湿着头发跑到后院竹林散步去了。现在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呢,许是把这里真当家了的原因。
今夜月亮又大又圆又亮又黄,她掐指算了算,才想起原来是六月十六了。
一年了,那两个男人因何事音讯全无?
每日与南儿重复着同样的生活——为糟蹋眠山大大小小的生灵而奋斗,不知不觉竟已过了这么久。除夕夜里,也只吃过年夜饭便早早睡了。没有水灯,没有羊肉串,没有烟花,什么都没有
早上醒来,再也不见那仙在桃花树下写字看书;自己闯了祸,再也没有那仙敲自己的额头,掐自己的脸;还有,再也没有那色狐狸在不停地骚叫着“蜜儿宝贝”;现在湿答答地披着头发,也没有人皱着眉头帮自己擦拭了
三百多天了,竟然好像彻底消失了一样还是出了什么意外还是再也不回来了
想着想着,鼻子越来越酸,黛蜜胡乱地擦了擦,眼泪却越发放肆地流了下来。她越哭越委屈,越想越担心,最后竟忍不住靠着一竹,断断续续地抽泣起来。又怕被周伯他们听到会担心,只好生生地把哭声咽进胸口。
唉,怎么越活越脆弱了她猛吸了吸鼻子,自嘲一笑:定是被夜槿恒他们宠坏了,才变得这么娇气
哭了一会儿,郁闷了一年的心情终于有些平缓了,黛蜜擦干眼泪,正要往回走,忽然听见远处有人说话的声音。她有些害怕,想要快快滚回屋里去,但又感觉那声音有点熟悉,心里犹豫半会儿,始终挣扎不过内心的好奇,脚步已不由自主地迈向了那方
竹林深处,月光被拦截,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黛蜜小心翼翼地挪过去,心里越来越紧张,连大气都不敢喘。
不敢走太近,她只好停了下来,侧耳细听,那声音隐隐约约,听起来像是周伯和端木宇。
端木宇什么时候回来了?为什么不来找自己?
“一年了,也没办法”
“唉;虽是怨恨,那终究是亲生”
“公子”
“云霄宫如今”
“恒现在云霄宫中很少伤心”
“想回来不知”
“闲云蜜儿困住”
“眠山便麻烦你了未知”
那两人声音越来越小,好一会儿,终于停歇。只听见竹叶簌簌作响的声音,大概已经走了。
黛蜜听得似懂非懂,只是心里莫名地越来越难受。低头斟酌那断断续续的对话,一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师傅现在遭到什么困境了吗?什么云霄宫?什么困住?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要瞒着我?不是不回来,而是因为回不来吗?
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树屋的,连鞋子都没脱,便无力地倒在了床上。
师傅师傅
黛蜜眼睛凝望着屋顶,目光亮了又暗,暗了又亮。
嘴里默念,也不知自己怎么了,越念心里越烦躁,有好似微微有点发疼。手绞着枕头,越绞越紧。
不行!不行!不能再乖乖等下去了!会疯的!什么嘛?老是瞒着我很好玩吗?!很好玩吗?
下定了决心,黛蜜腰一提,双脚一蹬开薄被。找出那已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