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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当下,满头鲜血,面容可怖的恭诺在那几个女人的扶持下,走下了楼梯。众人见恭诺的恐怖样,皆吃了一惊,顿时又吱吱喳喳起来。
恭诺走到罗掌柜前面,抹了把脸,手往下一甩,地上便是一滩血。恭诺五官扭曲着,本就猥琐的面容此刻更加不堪入目,只见他小眼睛瞪得圆圆的,似乎眼珠子都快要掉了下来。
“哼!罗掌柜的!你的伙计把本少爷打成这样,是不是应该给本少爷一个交代?!”
罗掌柜如泰山般镇定,脸色丝毫未变,冷冷道:“恭少爷,你这伤何来,可否告知罗某?”
恭诺伸手一指头上的伤处,面目狰狞。“何来?哼!不过是请你的小二喝了几壶酒而已!就被打成这样!还差点断了本少爷的命根子!罗掌柜的,想不到你们锦绣楼的小二竟然如此缺乏调/教,看来还是交给本公子帮你好好调/教一下比较好!”说罢,恭诺胖臂一挥,身后四个仆从随即受令上前,便要去抓黛蜜。
罗掌柜额前青筋暴起,眼角的皱纹眯得更深,“哗啦”一声拨了一下金算盘,身后几个面容严肃的男子立即挡在黛蜜面前,腰间佩剑已抽出剑鞘。
两边势力便这样对峙着,旁观者此时鸦雀无声,大堂内的气氛越发紧张。
罗掌柜回头看了一下双眼无力半睁,一脸辛苦的黛蜜,猛然回头,怒道:“恭少爷,你在这京城如何放肆,轮不到罗某管,可是在锦绣楼内,休想碰我们的人一根毫发!是我们锦绣楼的小二缺乏调/教,还是你恭少爷行为不捡,横行霸道?想必整个京城的人都心明如镜!恭少爷,罗某劝你速速离去!还有,以后锦绣楼决不再欢迎!”
“哼!罗天,你不过是凛亲王的一条狗,竟敢对本少爷呼三喝四?哼哼!本少爷今天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告诉你,今日你不让我带走这个贱人,我就跟你没完!我直奔皇宫里去,让我姐姐——恭贵妃娘娘,看看她这弟弟的头是怎样被人打伤的!罗天,到时我看你能用什么来保住你们锦绣楼?!!”
罗掌柜怒极,随手把金算盘往地上狠狠一砸!
“哼,你敢?!王爷的地盘,也容得你撒野!敢和凛亲王作对,你恭诺倒是有几个人头?”
恭诺一听,顿时仰头狂笑,那张满脸鲜血的脸如同炼狱的厉鬼,诡异十分。恭诺平日对大人物都是阿谀奉承,此刻已经昏了头,竟然满口狂言:“哈哈哈!本少爷敢不敢,你罗天尽管来试试!你不过是凛亲王养的狗,凛亲王不过是给你一口狗粮,你就在这里不知天高地厚?哼,本少爷贵为尚书之子,贵妃之弟,乃是皇亲贵族,凭你一个下作人也敢对本少爷不敬?”
同日,青风镇,眠山上。
冬日来临,树叶纷纷枯黄,唯有架着小树屋的那棵树,依然绿得郁郁葱葱。只是在这样万物凋落的季节里,那样的纷繁反而更显落寞。初冬的凉风吹得叶子沙沙作响,以往热闹的眠山,此时却安静得只剩下这风与叶的私语。
树屋里,那袭白衣站在窗前,久久不动,仿若也要融入这寂寞的冬天一般。
夜槿恒吹起白玉箫,低沉的箫声如同哽咽般忧伤地自树屋飘出来目光望着远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那双俊美的湖眸溢满浓浓的落寞。
夜槿恒心中的惆怅随着这箫声越发沉重,终是再也受不住这份重量,手指一压,生生停住了箫声。随即轻轻叹了一口气,目光自远方收回,眼睑半垂,只觉内心满是空落落,酸痛无比。那个九天谪仙清华如水,无浪无波,此刻却似因沾了红尘,而涟漪重重。
夜槿恒自怀中掏出一物,如同珍宝般温柔抚摸。纯白色外壳,可折叠,正是黛蜜留下的手机。
“恒。”
端木宇走了进来,见夜槿恒面容黯淡,微微叹了口气,轻声说道:“我回来了,我已经将裴沛柔和她婢女送回滨城了。”
“嗯。”夜槿恒微微侧身,淡淡应了一声,目光仍然凝视着手中那个新奇的类似盒子的物什。
“你之前嘱咐我派人去寻蜜儿,可是至今都还没有消息之前是因为裴沛柔的伤,缠得你无法离开,可是现在已经没有阻力了。恒!蜜儿已经离开眠山一个多月了,你不去找她吗?难道你真的不相信她么?你真的认为蜜儿会诬陷裴沛柔?”
夜槿恒抬眼望向端木宇,眼中显出一片迷茫,喃喃道:“我不是不是不相信,可是柔儿也”
“自蜜儿下山后,你总待在树屋里,你真的不去找她?”
夜槿恒眸光一闪,瞬即如失去光芒的墨玉,许久才吐出句:“我不知道。”
端木宇摇头,心里暗叹一声:“当局者迷。”然后瞧着夜槿恒手中之物,奇(炫书…提供下载…3uww)怪问道:“这究竟是什么东西?这么奇(炫书…提供下载…3uww)怪,我从来没有见过。”
夜槿恒低头,摩挲着黛蜜留下的手机,只有这一刻,那双眼睛中的伤痛才会淡去,现出一抹像是看着自己情人般的温柔。
端木宇想要伸手拿过来研究一下,待看见夜槿恒那副神情,只好放弃念头,劝道:“恒,你每天都盯着看,看不出什么吗?这东西这么怪异,你难道不想瞧瞧里面有什么东西?好像可以打开”
夜槿恒的睫毛眨了眨,思虑半响,才小心翼翼地打开白色盒子。
一打开,整个盒子便亮了起来,夜槿恒和端木宇皆是一惊,待看见里面那些按钮,更是迷茫。
“按按看。”
夜槿恒伸手按了按红色按钮,见没反映,又按了按绿色按钮,手机屏幕顿时亮了起来,发出一小段轻快的音乐,黛蜜的头像立即出现在眼前。
“蜜儿宝贝?这是蜜儿宝贝!她竟然出现在这张板上?”端木宇不可置信地低呼一声。
夜槿恒黯淡的眼神终于一亮,紧紧盯着屏幕中的黛蜜,良久,眼瞳如月下深海一般。
“恒,继续啊,这里好像有指示”
夜槿恒恍然回神,和端木宇对视一眼,继续按着按钮。
“你看,这里写着”
两人捣弄了半响,看到了里面有许多奇特的画面,还听见了一些怪异却甚是动听的歌。
夜槿恒看着里面有许多黛蜜的痕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徒儿就站在自己面前,娇声叫着“师傅,冤枉啊!”,扁着小嘴,拉着自己衣袖,嗔道“师傅,我饿了!”心里时而轻柔,时而沉痛。
“恒,还有这里,录音?这是什么东西?”
夜槿恒轻轻按下“确定”按钮,一段对话骤然响起。里面是无比熟悉的声音,一个是裴沛柔,还有一个是夜槿恒至死也无法忘记的黛蜜的声音。
“哦?那蜜儿想要如何揭穿裴姐姐的诡计?又跑去向恒哥哥告状吗?蜜儿是真天真,还是假天真”
“那我还真是不明白了,你既然说你和师傅有十几年的感情,那你为何还要如此算计师傅?”
“反正你也知道了,裴姐姐也不妨告诉你我等了那么多年,他却始终没有给我一个答案后来我便爱上了堂哥哥”
“那你为何不和堂竺向众人说明,然后”
“不!堂哥哥一直为云霄宫奔波卖命,他想要云霄宫,可是却只能永远屈膝在恒哥哥之下!我们不甘心!只要夺得了云霄令,加上堂哥哥在云霄宫的地位,宫主之位便唾手可得!哼!恒哥哥无心宫主之位,躲到眠山上来,对云霄宫不闻不问,他凭什么”
“胡说!师傅时时与滨城通信可是何时有负了身为宫主的责任他只是只是不想留在那里而已一定是有什么原因,只是我不知道”
真相就这样猝不胜防地在眼前“哗啦”一声撕开面具,真相的背后是如此让人痛彻心扉。
夜槿恒听着这对对话,唇线越抿越紧,眼中的疼痛和悔意疯狂翻腾。在听到黛蜜低低呢喃“他只是只是不想留在那里而已一定是有什么原因,只是我不知道”时,他猛然僵住了手臂,感觉心脏骤然停跳。
“恒这怎会?怎会这样”端木宇蓦然跌坐在竹椅上,不可置信地重复着:“怎么怎会这样”
夜槿恒忽然又按起按钮,那双白玉般的手竟忍不住发抖。他想要再听一次,只是那白色盒子的光亮忽然一暗,任他怎么按,都再也没有反应。
夜槿恒沮丧地停下动作,缓缓地仰首看向窗外月光,眸里悔意,疼惜,愧疚,怒意凝结成深深的疼痛,心恍若沉入深渊。他仿佛见到黛蜜的笑脸在月光下如白莲花悄然盛开但只一瞬间,那张脸便伴着一种无以名状的情感,顿时支离破碎。
“蜜儿”夜槿恒艰难地呼唤一声,忽然眉宇一蹙,脸色吓人地煞白,清隽的脸庞白得几近透明。他抚着绞痛的胸口,猛退几步,手臂往桌上重重一撞,精致的茶具碎了一地。
端木宇一惊,抬头看见夜槿恒满脸薄汗,唇色泛白,右手覆在心脏部位,顿时脸色一变。
“恒!!!”
夜槿恒呼吸越发沉重,左手紧紧握住白色盒子,竭力开口:“查!”
话音一落,那袭白衣便软软向端木宇倒去。
京城,锦绣楼,天字号房。
司寇云战慵懒地倚在塌椅上,一条修长的腿随意搭在白衣女子的腿上,优雅地拿着酒杯放在唇边,偶尔惬意地小啜一口,整个人看起来有说不出来的魅惑。
几个官员正在互相敬酒,时不时地讨论几声。珠帘内有歌姬弹着古筝,琴音低沉婉转,大有“多少楼台烟雨中”的悲凉之意。
一个六十多岁,面容慈祥的老翁敲门而进,走到司寇云战跟前,放下一壶茶。
司寇云战听见外面声响,眉头一皱,问道:“外面何事?”
“见过王爷!王爷请放心,不过是那小霸王恭诺在闹事,辱了我们锦绣楼的伙计,罗掌柜已经在处理。”老翁恭敬地对司寇云战行了一礼,然后继续道:“王爷,这是锦绣楼的新茶,罗掌柜叫老夫拿来给王爷试试。”
司寇云战嘴角一扬,淡淡道:“哦?什么好茶?还要顾账房送来?”
顾无兮捋了捋白花花的长胡须,呵呵笑了声,应道:“这是锦绣楼新来的伙计研制的,哦,就是刚才被欺辱的小二,她说这茶名为甜蜜蜜。许是新鲜,倒是挺受欢迎!”
“甜蜜蜜?倒是个好名字!”
红衣女子起身倒了杯茶,递到司寇云战唇边,媚笑道:“王爷要不要试试看?”
司寇云战俊眸流转,看了一眼那淡黄色的茶,抬手捻过茶杯,啜了一口。清新甜美的茶香一沾舌尖,熟悉的菊花香气弥漫开来他顿时瞳孔一缩。
脑中瞬间闪过那个身形瘦小,一直低着头的小二,那顶压得低低的小二帽,还有那故意压低的声音。
“小的知错,王爷恕罪!”
“小的儿时因火毁了容,面容丑陋,恐惊了王爷,望王爷恕罪!”
司寇云战轻旋衣角,腾身而起,凤目一深,冷冷道:
“此茶何来?”
天涯何处不相逢?
“哼,本少爷贵为尚书之子,贵妃之弟,乃是皇亲贵族,凭你一个下作人也敢对本少爷不敬?”
“那你说本王敢不敢?!”
一道低沉的男声在偌大的锦绣楼响起,冷酷无情,宛若来自地狱的修罗。众人循声向楼上望去,不禁气息一顿。只见一身黑衣暗纹的俊美男子如同魔神般站在那里,如墨的发丝垂在背脊,五官完美得夺人心魄,全身散发着冰彻入骨的气息。
司寇云战一步一步走下楼梯,那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