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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辛狼狈退后,踉跄得站不稳身体。
满目疮痍,他一个字也不敢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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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青洛接到杜柠电话的那一刻,他真的有了恍若隔世的错觉。
她只说了简短的七个字,付先生,我想见你。
作者有话要说:啥都不说啦,请稀罕这文的妹纸再给哥点儿耐心~~完毕。
PS:今天没啦,看完安心休息吧~
☆、第58章 五八
走到这里,
我们终于;
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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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总;绯色项目合作案有眉目了,这几天联络不到您,杜老那边特别生气。”跟在许濯身侧边走边报备这几日公司情况的助理已经气喘吁吁。
许濯面色沉静地点点头;“继续跟进,最迟月底。”
“是。”助理合上备忘录;几番犹豫之后,终于面有难色地小心开口道;“另外,这些日子顾小姐天天来昌合找您;还被跟踪的记者拍到过很多次,现在每天都会有大批顾小姐的粉丝蹲守在昌合附近。”
许濯皱了皱眉,已经走到办公室门口,正要推门进去——
“你去了哪里?”
办公室外,顾语希的声音柔柔响起,许濯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到她的时候,顾语希的眼泪已经沿着脸颊流至脖颈。
许濯的助理嘴角微搐,然后相当识趣地快步离开。
他没有应声,只推开办公室的门,径自走了进去。顾语希难以置信地擦擦眼泪,愣在原地。
那一刻许濯心中翻江倒海,觉得她恶心自己更恶心整个世界都让人恶心,可是比恶心更令他不能忍受的,是在这种千钧一发的时候前功尽弃。
他背对着顾语希扶着桌子闭了很久的眼睛,脑子里心里每一根神经里都是哭着笑着拼命装作坚强身体却止不住颤抖着的杜柠。
半晌之后,许濯叹息一声缓缓转过身来,已经不见波澜的眼底尽是无奈,“还傻站着干什么,别哭了,过来。”
顾语希不傻,戏里戏外,她分得清。只是人生常常如戏,她要的,也不过就是想要牢牢抓住这个男人的心。她知道许濯爱过杜柠,但是没有关系,因为最后她赢得不费吹灰之力。这些年,她跟许濯之间一直相敬如宾,虽然始终都是不温不火的状态也没有多么浪漫激情,但这种平淡如水的感觉更令她觉得,他们早就是一对朝夕相伴的结发夫妻。
可是他忽然消失的这几日,却陡然令顾语希的心中滋生了几分不确定。因为那天好不容易终于拨通了他的手机,嘈杂的电话里,她似乎听到了杜柠的声音。她有些慌有些急,迅速去翻他的护照,还在,那就证明,他并没有去英国看杜柠。
在许濯面前,顾语希一向知道进退,有些招数用得多了,男人便会倦怠乏力。“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眼眸中水光盈盈,一面款步向他走去一面半怒半嗔地开口,“明天我也突然消失,看你急不急!”
站定在他面前,顾语希柔柔伸出手去,轻轻偎进许濯怀里,“去年印好订婚请柬之后你突然变了决定,我知道你心疼柠柠所以不怪你,今年名叔多次催着你快将我娶回去,你却总是找借口不积极,许濯,你告诉我,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这么多年过去,你应该很清楚我离不开你。”
感觉到胸口渐渐潮湿,他缓缓抬手,在不断的踟蹰挣扎与自我唾弃中,捧起了她的脸颊。
“是我不好。”
没有更多的解释,他低声这样说道,然后,望着她委屈万分的微嘟红唇,俯身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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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少爷,你应该先吃点东西,这么熬下去”
“出去。”
医生无可奈何地叹着气,不敢再多言一句。
这些天以来,他眼睁睁看着陶陶日渐消瘦却无能为力,他就呆呆地坐在陶曼面前,不吃不喝只剩下机械的呼吸,罗海振夫妇来过一次,见儿子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又是心痛又是着急,却也不敢将他强行拖回家再关禁闭,事到如今,罗海振已经他失望透顶,还能不能继承家业暂且搁弃不提,眼下能稳妥地保证这个不孝子的性命,才真的要紧。
没人知道为什么穆凡一定要留在这里,罗辛只当他是陶陶躲去F城之后结识的朋友,几次遣他回去都无果之后,罗辛便也没有心情再去理会。
最后,唯一还保持着清醒冷静的穆凡对罗辛说了一段话。
我不知道你跟陶小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我想,你只有好好活着才能看见她醒过来,你也只有好好活着才有希望在她醒来之后跟她说声对不起,当然,如果陶小姐不肯原谅你,起码你也还能悄悄望着她悄悄给予关心。
于是罗辛开始强迫自己吃饭。
只不过,空了许久的胃不适应,吃下去的,又悉数吐在马桶里。
然后,他就跪在马桶边流着泪哽咽,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才恍惚看清,他们这种别人眼中的人上人,其实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呼风唤雨,只觉得自己甚至不如一只蝼蚁,起码,它们有溃毁千里之堤的能力,可他呢,连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还妄谈什么爱情。
自回到G市,杜柠便没有再来过这里,她心甘情愿的为陶陶做到这种地步,已经令他惭愧得恨不得死去,他口口声声说爱着陶陶这一生都非她不娶,可跟杜柠对陶陶的情意相比,他的爱情,廉价的可以。
罗辛的情绪起起伏伏波澜不定,曾万念俱灰地企盼有个人能告诉他,杀了付唯钰,杀了她陶陶就会安然无恙地回来,他觉得自己万分该死又怎么可能怕死,只是若他当真死了,这样的陶陶以后该怎么办,他便不敢。
日上三竿,他醒着,夜深人静,仍旧醒着,就这么浑浑噩噩地睁着眼,紧紧握着她的手一刻也不敢放松。一阵不断在心中默默祈祷着,陶陶,请你一定不要放弃,请你一定要醒过来。一阵却又矛盾挣扎地在心底问她,陶陶,你是不是很难过,如果真的难过到不能忍受,你就睡吧,但是不要怕,处理干净那些畜生我就去陪你,所以陶陶,不要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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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市的天气已经逐渐转凉,时至今日,杜柠都没敢告诉杜老头自己从英国回来了,她怕杜老头会二话不说将她绑回家里。前面的路,有太多太多的不确定,在她心里唯一能够确定的一件事,就是要不惜一切代价找到付唯钰当年的犯罪证据。
付青洛风尘仆仆踏进咖啡厅的那一刻,几乎是一瞬间便看见了拐角落地窗前,正托腮望着窗外发呆的杜柠,离得太远了,他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但也知道,她的绝望跟疼痛,一刻都没有停。
放慢脚步,一步一步朝她走去,越走越近,越近就觉得,疏离。
“柠柠。”他低声轻唤一句,定定地站在那里,身姿英挺依旧,却隐约透着落寞与荒芜的情绪。
做不到笑意盈盈,但好在,眼底也没有太过明显的恨意,杜柠便很庆幸,很庆幸自己在面对他的时候还能够这样平静。她看着他慢慢坐下,他的目光深邃如一片望不到底的湖水,眼中的神情,她也不再熟悉。
气氛冷凝,片刻之后杜柠勾着唇畔开口打破僵局。
“付先生,谢谢你能来,我没有别的事,只想清清楚楚弄明白许家顾家跟我们杜家的纠葛。”
付青洛一怔,失落的目光飘远之后又再度回到她的脸上,约见的话题是许濯,这个认知令付青洛对自己嗤笑不已,还以为。
“怎么不去问他?”他淡淡开口,刻意将心里的隐痛压制下去。
杜柠笑得漫不经心,扬声反问道,“如果他真的能回答,还会不会骗我至今?”
那天,他眼睁睁看着她上了许濯的车,一点点走远,一点点消失,他就觉得,自己像个白痴一样。站在原地,他疯了一般反复问自己,付青洛,你贱不贱,你睁开眼睛看看,她的心根本不在你这里,她也从来就没有爱过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这么作践自己。
可是,当接起电话听她主动说出付先生,我想见你的时候,他自以为固若金汤的城墙,一瞬间便坍塌成为残垣断壁。这一路飞驰而来,他甚至还做了破釜沉舟的决定,他这样告诉自己,只要柠柠还能给他一个重新弥补的机会,他愿意放下一切带她回去英国再也不归来这里,没有陶曼,没有付唯钰,没有许濯,也没有罗辛,她喜欢莫顿因马什那他们就去那里定居,一年也好十年也好一辈子也罢,他会用一生来抚平那三年对她造成的伤害,如果她无法解恨惩罚他进去待上几年也没关系,只要她别走,只要她亲口说上一句我等你。
只是她第一次主动约他见面,却是想从他这里打探许濯的消息,他是人不是神,他也有情绪,他也会愤怒会生气,他也讨厌自己总是看上去波澜不惊,如果还有选择的余地,他也不想将自己置身于十恶不赦的罪责里。
这个看似规则公平的世界,真相从来都是弱肉强食,强过对方便保护得了自己,倾轧尔虞他见得多了,满口仁义道德的往往最是耍着手段黑着心,若付唯钰不是付家的人,五年前被杜柠打成重伤之后死在医院估计也不会有人问津,最多小报媒体出来发篇文章也就不了了之,在这个圈子混,有诸多手段将新闻压下去。
他沉着声,耐着性子问她,“柠柠,跟我回伦敦好不好,这里的一切我们都不再过问,不要一直将自己置身在别人的痛苦里。”
“别人?”杜柠挑眉,嗤笑着看他,“付先生,你亲妹妹付唯钰找流氓轮/奸了我的姐姐陶曼,你说说,哪一个是别人?”
杜柠的声音不低,但这个时间客流稀少,近处周遭并没有其他人就坐。
“柠柠,”他眸光一凛,语气也跟着冷了几分,“这件事已经过去五年,就算唯钰死了陶曼也还是现在的陶曼,你又何必这么执着。”
紧攥着拳头,杜柠狠狠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质问他,“所以,付青洛,你还要再保她一次么?”
付青洛面色冷峻地没有应声。
气氛再度冷凝僵持,杜柠咬着下唇不再开口。
自旋梯处下来五六个人,有两个虎头虎脑的双胞胎边跑边围着桌子嬉闹,后面的家长快步追上来制止,但已经来不及了,有个小男孩已经撞到了杜柠这边的桌角,砰的几声脆响后,杜柠跟付青洛的杯碟双双破碎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年轻的妈妈一面给忽然嚎啕大哭的孩子揉背一面惊慌失措地道歉,“我马上给两位重新点一杯,孩子不懂事,真是太对不起了。”
走在后面的几位大人也迅速赶过来,付青洛迅速起身的时候已经躲闪不及,两条腿都被咖啡浇透了,温度很烫。他的心情已经差到极点,快步走到杜柠身边仔细打量一番,还好她身上并没有被咖啡淋湿的痕迹。
杜柠抽了几张纸巾帮小男孩擦了擦眼泪,虽然她的心情也的确糟糕透顶,但对方毕竟不是故意的,再说还是小孩子。
地上一片狼藉,桌子底下还躺着杜柠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