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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可以冲淡一点儿我对杨红的思念的就是那个水晶般健康迷人的小师妹方凌。
她并没有因为球队的糟糕表现跟我疏远,相反却对我不怕输的劲头大加赞赏并开始有意无意的给了我一些心跳的机会。晚上选修的音乐鉴赏课上总是大大方方的坐在我的旁边,跟我说些在体育部工作的烦恼,白天也隔三差五的假装路过似的进我宿舍看看并不厌其烦的让我给她弹首歌,当然老夫我也不是傻子,于是每次也花言巧语欲擒故纵的跟她许诺这次不行下次一定,为了确保下次见面的理由更充分,可爱的小方凌每次走时甚至还问我借些小说和磁带。
她的小把戏甚至连貌似忠厚的老大都未能骗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满脸带笑走过来问我:“小楼,梅开二度啊?”,“梅开二度算什么,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你就等着看梅花三弄吧!”
对于方凌随后的频频示意和主动热情的进攻态势,我持“不抵抗”态度与之默默周旋。下课后我们多会在校园里散步,伴着春暖花开时林子里的清香空气聊些各自班里的趣事和身边的朋友,对于小师弟和杨红我们都尽力回避,偶尔话题到了那儿,也只是举重若轻不痛不痒的交待些边角料儿凑事儿。
这春天既然来了,人还就真得有股春劲儿。
方凌所带来的那份新鲜悸动的心情和那份不言而喻的吸引让我找到了我盼望已久的那种身心愉悦,更使我高兴的是它使我能暂时从对杨红的思念中缓解出来感受点儿柔情蜜意以致手淫次数大为减少,这让我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由里向外的透着一股新鲜,像个春天的孩子从头到脚焕然一新。
简单说,健康的他妈一腿!
我们甚至还单独去市体育馆看了场篮球赛,球赛下半场一开球,小方凌就倦了似的把头靠在了我肩上。回校的路上我问她谁赢了比赛,她故意撒娇的说她也不知道并趁机拉住我的手并朝我眨了眨眼睛,“坏了!”我心中暗叫。回到宿舍,果然坏了,老大说杨红晚上来了好几个电话找我。一阵心惊肉跳的后怕后,我决定悬崖勒马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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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痛改前非的态度我连夜修书一封给杨红把和方凌的事全盘供出,并指明除了今晚的“头靠肩”事件其余皆是最正常不过的同学交往和男女友情,因此恳请小红法官在定罪量刑时,酌情给予从轻或减轻处罚。最后结尾时我还突发灵感的填上了两句古诗词以表决心:“有道是,小女子落花有意,怎奈我流水无情!”用舌头缄信时我不禁又心头悸悸:应该是“怎奈我已有妻室!”才对!
“人家杨红在那边那么多人追都能洁身自爱,你难道就这么不堪一击吗!”晚上睡觉时我终于为自己找到了一点心理平衡。
第二天杨红来的电话几乎让我抢地而死:她暑假回不来了,全系师生都要去云南写生三个月,而且决不允许家属跟随!
“那你不回来我怎么办哪?”“我也不知道,反正你也别太苦了自个儿。”
我还是以消极的姿态结束了我和方凌那段颇为温馨的交往,把小说和磁带还给我后,她也重整旗鼓若无其事的回到小师弟身边不再路过我的宿舍。
我为自己再度完成一次道德升华而欣慰,也为自己的即将的“漫漫暑期其修远兮”而发愁。
自从跟了女博士,老K的英语就好像突然平白无故增加了二十年功力,六级考了70多分不说,口语课上也基本成了他和加州老炮儿老查克的脱口秀,俩人在课上经常就某个问题突然用极快的语速来上两句然后就全然不顾他人感受的哈哈大笑。为了不至于太傻,我每次上口语课时都让自己自始至终都保持着神父般洞悉一些的微笑。
老K甚至还勇夺了学校的英语演讲赛的第二名,但更叫人疯狂的却是大锯在那次演讲比赛中的表现,他完全让在场的那些神气十足的外教们领略了“东北英语”的风采,后来听说他的演讲内容就是讲:中国人讲英语好,也应该讲,但是一定不能丢掉中国话的传统味道,并用大量例证阐明这事关一个民族的自尊。那天的演讲比赛中,大锯是唯一的一个脱稿上台的,但也是唯一的一个多次卡壳的选手,有两次在台上足足愣了半分钟也想不起来稿,从而满脸通红的不发一言,全场静悄悄的等待,睡着的同学都惊醒过来,都以为比赛结束了,后来台下自发的响起热烈的掌声和叫好的嘘声,大锯仍然面不改色:“it's no end,it's no end yet !”
老天有眼,终于让我今晚没有白来,听懂了两句!演讲中大锯还无数次说到“放一个脏盆儿”这么个英语单词让我困惑了好久,第二天跟老大一起并肩蹲茅坑时他告诉我:其实那就是“for example”!
相比老K,茹梦虽然也早出晚归,但出息不大,学习不见好身体反倒越来越残,我们问他是否失身了,一开始他还想矢口否认,一番刑讯逼供后才投降招供,从头到尾交待了一遍作案经过后末了还来了句“她太喜欢‘罗马式’了,我有点受不了了!”话一说完,老K一个眼神我们几个立马会意,全都心照不宣的默契一言不发。足足得有一分多钟,老大终于憋不住了:“哎,那什么叫‘罗马式’啊?”
在快到期末的时候,又传来一条可靠消息:大锯随着二胡技艺的提高当上了校民乐团的首席二胡手并终于利用职务之便锯上了一个校民乐团里练古筝的小师妹,三围据说十分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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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就咱俩与爱情无关了”周末晚上我和老大拎着书本在教学楼里逛了一圈也没有找到想学习的感觉,于是又回到宿舍面面相瞰。
“你怎么无关了,不是梅花三弄吗?”老大眨着眼睛气我。
“不行啦,估计只能弄弄你了!”我走过去掐着他脖子,“老大,我有点想杨红想得受不了啦!”
“那怎么办?”老大吐舌头。
“你替我想会儿吧!我去买点酒。”
“搞酒啊?”
“不搞酒,搞你啊?”
“搞就搞!”
我们宿舍楼顶的天台是个喝酒的好去处,天气一转暖,好事之徒们便开始三五成群的带些酒肉聚于天台,伴着浩浩明月伴着缕缕清风,对酒当歌一顿猛喝,大有些先人骚客的风范。
搞酒的理由也是千出百怪,有失恋失身借酒消愁的,有比赛获奖以酒铭志的,有庆祝生日凭酒作乐的,有送别朋友持酒饯行的。赶上旺季的时候天台上黑压压人影一片,酒瓶撞击彻夜不休,骂骂社会腐败叹叹兄弟情深,平日饱受压抑的大学生借着酒劲多少也都会例行公事般的撒野无赖一番,有手舞足蹈大哭大闹的,也有快活的满地打滚欲仙欲死要成佛升天的。要是赶上了世界杯,我们的天台肯定就成了分赛场,大伙都披星戴月的把席子被子全部抱上来,架上电视,置好酒席,通宵达旦的跟着主办国一起忙活。
上次我们屋来天台撒欢还是去年的这时候,那次老大的扶贫助学款刚刚到手就让我们划出一半买了酒肉,把老大心疼的直喊娘,被我们一轮猛灌后才忘却了痛楚,最后还两眼发直的表了决心:“有你们这帮朋友,我真的……不说啥了。”
今年舍友们都不曾提议来天台,其实也不是没想过,只是大家心里还都有个疙瘩:“小不点”那天就是从这儿走的。
“我操!今晚的星星这么多!”天台居然没有人,我和老大也抱来了铺盖卷儿准备大干一场“真有点像农村啊!”老大也畅快的大口吸气一顿忙乎,很快酒菜摆好,清风习习,繁星满天,两人席地而坐,擅于操心的老大还特意拿来了垃圾桶以防呕吐。
“啥也不说了,来!走一个吧!”我端起酒杯朝老大一比划,先干了一杯。
“咱慢点,白酒喝急了伤人。”说罢他也仰脖陪着干了。
“小不点!”我突然朝着天上大喊:“你也走一个!啊!”
“小楼,咱不提他了……”
“啥不提了!”我突然无缘无故朝着老大来了火,眼圈也刷的一下红了,“你们谁了解他呀?啥就不提了!”
老大并未做声,可我的眼泪还是哗的流了出来。我激动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半响,才控制住自己。“老大,你不知道,这小子最喜欢天文了!这些星星他都知道叫什么。”
“别难过了,小楼,人都走了。”
“我没难过!”我使劲抹了抹眼泪给老大加酒,“真的,你信不信这小子在天上看咱们哪?不定那颗星就是他!”
“我信!”老大端着酒杯看了看天,也哽咽起来,“我能不信吗?”
“不是说我跟他关系好,真的,他这人有时候确实挺偏激爱得罪个人什么的,可是……”我努力控制自己但毫无作用,“他那么帮我,我他妈连给人家道个谦都没道!我能不心愧吗……”
“哎,别难过了,小楼,现在他肯定知道了。”老大的好言相劝更使我悲痛欲绝,伤心往事全堆了上来。。
“我还特意给他洗了几张好照片……他都没看见!”
“小楼,现在他肯定都知道了。能不知道吗。”老大不停的安慰终于让我恢复过来,朝天望了一会儿才心情平静,感觉到自己有点失态,起身添酒。“得!不提他了!”我端杯朝老大敬酒“来,老大,大学三年咱们宿舍都是你一个人打扫,哥们心里都明镜的,来,走一个!”我一仰脖干了,可老大没跟,直勾勾的看我。
“小楼,说这没意思了,你们请我又吃又喝多少次,要过我钱吗,我心里不知道吗?”
“你知道个屁!”我逼着他把酒干掉,“我和杨红把你床都搞塌过,你知道吗?”
老大终于被我逗的露出笑容,露出了他那个一听到“带色儿话”所特有的笑容。
“老大,你大学这几年也挺不痛快的吧?”
“我们农村来的,反正也无所谓,不过你们几个确实对我不错,没让我觉得矮半头那样似的!”
“那是啊,我们对你那是多‘敬老’啊!来,整一个!”几杯酒下肚,又吃了不少菜,已经有点儿微醺,我大着舌头夸了半天老大怎么怎么照顾我们这帮小的,吃多大亏都从不跟我们来脾气。没多久,不知怎地,老大却开始眼眶湿润的瞪着我了。
“小楼,你记住,千万不能欺负农村来的孩子,他们一到城里不用别人说自己就都矮半头了!”老大端着酒杯哽咽,“农村孩子都实在……可不能再欺负他们啊!”
“我知道了,老大,知道了。”我连忙规劝。
“农村孩子苦,你不知道啊,小楼。真有在学校里一个学期都不敢吃菜的……真不敢吃啊!你知道吗?”说着老大把手死死的按在了嘴上努力憋住自己的哭声,肩膀激动得剧烈抖动,泪珠大颗大颗的从眼眶里往下掉。我急忙上前扶住他,这回轮到我安慰泣不成声的老大了。
“我知道了,老大,咱别伤心了。再说咱不是吃上菜了吗?还勾搭了个炊姐”
“啥勾搭炊姐,那都是给逼出来的招你知不知道?”老大给我气的又哭又笑。
“不管逼不逼,反正是勾搭了!”
“你不懂啊,小楼,农村孩子的不容易,你是不会懂的。”
老大终于也平静下来,瞪着酒菜发呆,我于是又倒上了酒:“农村孩子也有好的,你看你们的童年多牛逼呀,七八岁就开始玩结婚了!”
老大一脸泪痕的傻乐了几声:“那倒也是,整天野地里跑着,比你们好玩多了。”
“来,干完这杯你再给我讲点乐子,我那个傻逼童年可没你们那么多乐子。”
“都讲这么多遍了,还没听够啊!”老大干了口酒,笑意盎然的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