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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以素的眼眶蓦地红了,抿着唇别过脸去,热泪早已盈眶,却倔强地不让它流下来,努力保持着平静的语气,道:“江风辰,我说了不认识你。就是不认识你,你再纠缠,我就告你骚扰了。”
“嘟……”一声轻微的通话结束的提示声蓦地从听筒中传出来,江风辰眼里带着落寞,黯然地松开手机,站在窗前久久地发愣。
安一然默默地从卧室里出来。看着背影凄清的江风辰,心里既落寞又绝望,不安地走过去,忐忑地轻轻叫了一声,“风辰……”
听到安一然的声音。江风辰顿时像是复活的仇恨者一样,心中充满了戾气,回头狠狠地盯着她,道:“安一然,以素她究竟哪里对不起你,你居然要这么狠心对她?你知不知道,她差点就要死于你手了!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些什么?!”
安一然捂着胸口,骤然跌倒在地上,梨花带雨,“风辰……原谅我……原谅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只是……”
“安一然!果然是你!”听到这话,江风辰顿时暴跳如雷,随手抓起旁边的东西就往地上砸,“安一然!你怎么会这么狠毒?!居然还值得以素为你辩护?”
听到这话,安一然的脸色更加苍白了,无力地往后仰着,只靠着双手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面如死灰地望着江风辰,绝望中带着些许震惊,断断续续道:“你是说……苏以素她,为我辩护?她……”
她不但没有将她供出来,反而为她洗脱罪名?
苏以素,你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
眼泪如雨落,来自心脏的地方几近于窒息,安一然紧紧抓着贴近胸口的衣服,哭哽道:“风辰……如今我终于明白,我为什么始终取代不了苏以素在你心中的位置……是的,像我这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是不应该得到别人的爱的。永远都不可能得到的……”
江风辰冷冷地望着她,“安一然,你的温婉外表下,藏着一颗蛇蝎的心。这个婚,离定了!”
听到这话,安一然不禁身子一僵,绝望地咬着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纵然和谈纪瑶有一定的干系,可是,若不是她自己心术不正,江风辰又怎么会这样痛恨自己。
脑海里忽然闪过那年她初见江风辰的情形,那时他还那样青涩,那时她还那样如外人看来那样恬雅。
可是为什么,仿佛只是一晃间,一切就变了么?
江风辰终于拖着自己的行李走了。
少了江风辰的痕迹,这个家顿时又空荡了许多。
安一然怔怔地望着仿佛没有一点人气的客厅,眼泪又不住地垂下来,嗒嗒地落在地板上,溅湿了她的裙摆,脑海里分明没有了任何一点思绪,江风辰临走前的话却依然在耳边回荡,“三天,最多三天,请你回到江城去。”
江风辰没有说要她回去做什么,可是她知道,一旦回去了,这个婚姻,就彻彻底底结束了。
可是……她已经没有选择。
三天后,在江风辰限定的最后一天。安一然终于落寞地回到了江城。
从从江城汽车南站到家里还有好长一段时间要走,平时她和江风辰回来,都是打车回去的,可是。这次她想一个人慢慢走回去。
沿途的风景熟悉又陌生,这一条街道她其实并没有作过停留,每一次都是来往匆匆,只是依稀记得街道边上几个抢眼一点的店铺。
江城人说江城话,那是一种和尹市人说的语言迥然不同的语言,安一然刚刚第一次到江城来的时候,耳际声声入耳的都是那样十分陌生的语调,总有些嫁入异乡的无助。
可是,江风辰却说家里都懂得尹市语言,不用费心去学家乡话。毕竟江城的方言却不是那么容易就学得会的。
于是安一然至今也只能听得懂几句十分简单常见的江城话。
街道上十分热闹,很多水果小贩骑着流动推车出来摆摊,时不时吆喝一声。各种小吃不断地映入眼帘,熙熙攘攘的街道上飘香四溢,耳边响着的却依然是那样艰涩难懂的江城方言。可是,现在再没有人在她旁边被她翻译了。
安一然不由得黯然地低下头去。
“姑娘,坐车吗?”
旁边忽然传来一声浑厚的中年男音,安一然下意识地转身看了看,才发现是一个摩托客。
琢磨着他话里的意思,安一然淡淡地摇摇头,又低着头继续往前走。那个司机见没有生意。又踩下油门“呼”的一声越过安一然,开走了。
这样如尹市一样熙熙攘攘却更比尹市充满生活气息的江城,从此,再与她没关了。
再也,没有关系了。
这一别,怕。就是永别。
那么,再多看一眼吧。
将那些风景那些玄乎的吆喝声,都一一记在脑海里,以安慰自己,自己曾经真的在这座城市生活过。
沿着街道走了大半个小时。安一然终于回到家。
暂且称之为家吧。
安一然愣愣地望着家门口,默默地叹息一声,按响了门铃。
江母很快过来开门,见到是安一然,憔悴的脸上不禁露出些许惊喜,“一然,你回来了?”
“是,妈,我又回来了……哲儿他,还好吗?”
语音刚落,江哲就摇摇晃晃地快步走了过来,“妈……妈……”
望着依然白白胖胖的江哲,安一然一时忍不住哭出声来,蹲下去张开怀抱,刚好搂住扑过来的江哲,又难过又心酸道:“宝宝,妈妈回来了……”
江母不忍地别过脸去,默默地流下几滴泪。
安一然抱着江哲站起来,胡乱地抹了抹脸上的泪,探头望了望客厅,却没看见江风辰和江父,不由得疑惑道:“妈,爸和风辰呢?”
听到安一然提起江风辰,江母顿时冷哼一声,“别提他,整一个孽障!你坐了这么久的车,累了也饿了吧?快去休息一会吧,我这就做晚饭去,很快就可以开饭了!”
“妈……”面对依然这样疼她的江母,安一然心中却越来越难过,觉得自己不配江母这样待她,黯然道:“妈,我和风辰……就要离婚了……”
听到这话,江母刚刚才挂着笑的脸顿时沉了下来,怒道:“那小子他把婚姻当做什么了?岂是说结就结,说离就离的?他不懂事,难道我们也会任由着他乱来么?一然,别怕,我和老爷子会替你做主的。”
“可是,妈……”
江母却骤然打断她的话,“好啦,一然,快休息去吧,妈给你做好吃的。”
望着江母转身就进了厨房忙碌着,安一然不由自主地又是一阵黯然失色,低头强笑着轻轻敲了敲江哲的额头,“哲儿,困不困?妈妈抱着你睡觉觉好不好?”
江哲似乎听懂一样,点点头,嘴里又喊着,“妈……妈……”
安一然忍不住又要哭出声来,紧紧地抱住江哲,脸贴着脸,哽咽道:“哲儿,如果给你选择,你会选择爸爸,还会选择妈妈?”
江风辰却听不懂安一然这句话,只会声声接着喊,“妈……妈……”
安一然蓦然泪垂。
就在这时,紧闭着的大门轻轻地发出“咔擦”的一声。江风辰推开门走了进来,见到客厅里站着的安一然,不禁愣了一下。
安一然幽幽地望了他一眼,低下头去生硬地笑着。“哲儿,我们去睡觉觉咯。”
卧室的房门轻轻带上,隔离了安一然和江风辰两人。
安一然靠在门后,紧紧地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怀里的江哲似乎感到妈妈有些不对劲,抬起胖嘟嘟的小手,“妈妈……”
安一然连忙擦了擦眼泪,“哲儿乖,哲儿自己睡好不好?”
江哲懵懵懂懂地侧着头一双眼水汪汪地望着她。
她抱着江哲走到床边,轻轻地将他放在床上。拉过被子,俯身下去温柔道:“宝宝要乖乖睡觉哦。”
江哲却不乐意,双脚胡乱地挥着,踢开了被子,一双手努力地伸向安一然。“妈……妈……”
安一然不禁板起了面孔,佯怒道:“宝宝不乖,妈妈不要你了。”
看着安一然沉下去的脸,江哲似乎有些害怕,停住了吵闹,委屈地望着她,一双手依然倔强地伸着。
安一然沉沉地叹息一声。终于还是妥协地将江哲抱着怀里,怔怔地坐在床沿上,对着窗台发愣。
孩子,妈妈只是不想,让如此幼小的你亲眼看着爸妈如何一点点走向决裂……
待江风辰的母亲做好的晚饭后,江哲也终于在安一然怀里沉沉地睡去。
安一然小心地将江哲放在床上。轻轻拉过被子盖着他,蹑手蹑脚地走出卧室带上了门。
客厅外,江风辰孤独地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江母背对着他摆弄着餐桌,一言不发。母子俩像是在置气一样。看样子两人已经沉默了很久。
但是一见到安一然出来,江母脸上就顿时露出了笑容,道:“一然,开饭了,快过来坐,我做了你最好的酸甜鱼呢。”
安一然下意识地望了望那边的江风辰,江风辰却依然眼皮都不动一下,她有些黯然,转头间却露出一丝笑意,走向餐桌,望了望餐桌上丰盛的饭菜,心中不由得感动万分,“妈,何必做这么多菜,又不是什么生客……”
江母却不乐意了,“看看你,这才几天?又憔悴了这么多,一定要好好补补身子,不然都要垮下去了。”
安一然轻轻苦笑一声,转移话题道:“爸呢?”
听到这话,江母这才淡淡地望了坐在沙发上的江风辰一眼,道:“还不是被那小子给气的,说要出去散散心,估摸着这会也该回来了。”
听到这话,安一然不禁又愧疚地低下头去。
她从江风辰父母身上得到的疼爱实在太多太多了,每每见到他们俩她都觉得真正的父母应该就是这样。
不,或许他们更甚于亲生父母。
她是多么贪恋这种温暖与爱护啊。
可是……
要失去了,就总是要失去的。
说话间,江风辰的父亲果然推开门进来,看到安一然已经回来了,沧桑的脸上才露出些许笑容,“噢,一然回来啦?”
安一然也微微一笑,点头道:“爸,可以吃饭了。”
江父淡淡地点点头,回头发现江风辰还愣愣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脸色不禁又沉了下去,道:“逆子,过来!当着一然的面,给她道歉!”
江风辰这才终于抬起眸,冷笑着望着他曾经那样尊敬那样敬畏着的父亲,道:“爸,为什么你总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
听到这话,江父的神色愈加凛冽,“难道一然哪里对不起你了?”
江风辰冷冷一笑,“你为什么不自己问她呢?”
安一然落寞地望了望陌生地可怕的江风辰,终于认命地低下头去,道:“爸,你就别再责怪风辰了,这件事,确实是我的错,是我心肠不好,我不配做你们的儿媳妇。”
闻言,江母心疼地走过来握着安一然的双手,道:“孩子,我们觉得你是最好的儿媳妇,你就是最好的儿媳妇。”
安一然有些动容,目光悄悄望了一眼江风辰,他脸上的那抹不屑的冷意却让她瞬间跌落谷底,“妈,我和风辰的婚姻。确实已经走到尽头了,再也挽回不了了。语气这样让大家都折磨着,倒不如趁早了结,对大家都好。”
“一然。你?!”江氏夫妇震惊地盯着安一然,一脸的不可置信,“辰儿不懂事,你怎么跟着胡闹?”
安一然平静地摇摇头,“爸,妈,这一次,我是认真的。”
真的,已经没必要再这样下去了。
人事早已变迁,一切都回不去了。靠着一纸结婚证书将两人的婚姻维护下去。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