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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便是罪犯!十恶不赦!然而,当望见面前之人的时候,那种先入为主的微妙厌恶跟憎恨,忽然之间荡然无存。“你”盛雅仪微微皱眉,望着身旁的男子,也只是他,称得起“天人一般”这个词。
如此看,竟比在屏幕上看起来更加惊艳万分。见他之前,盛雅仪本以为电视屏幕上的明星,大抵是经过精心修饰,浓浓化妆弄出来的当不得真,何况,她素日的交际圈子,俊男美女扎堆出现,早就审美疲劳,但是在见到这男子的一瞬间,心中才叹:原来电视屏幕还有将人变丑的功效而她先前所见过的那些堪称美丽的男男女女,尽数转成两个词形容:泛泛之辈,不过如此。
他站在旁边,如玉树临风,又如芝兰在侧,盛雅仪竟在瞬间,有些失神!
顾惜诺眼中满满地都是喜悦,同顾声华四目相对,才匆忙回过头来,看着盛雅仪,介绍:“盛阿姨,这就是我哥哥。”不由分说地把顾声华拉到身边儿来。
顾声华浅笑颔首:“温夫人,您好。”
盛雅仪这样见惯场面的人,在他的目光注视之下,竟觉得有些微微脸热,然到底是大家出身,便只淡淡地点点头示意。
温北瑜在旁见了,不咸不淡地道:“顾先生如此的大忙人,最近都还留在青市吗?”
顾声华站在顾惜诺椅子边儿上,闻言转头看向温北瑜:“是,最近休假。”
温北瑜说道:“别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顾声华笑:“温局说话竟是这般风趣。”
顾惜诺起初握着他的左臂,这时侯手便滑下来,握住了他的手,顾声华一边同温北瑜对话,一边不动声色地也将顾惜诺的手反握住,紧紧地。
顾惜诺暗喜,微微低着头,瞥着顾声华,嘴角挑起,偷偷地笑。
温北瑜哪里看不出来?一时气往上撞:“诺诺。”
顾惜诺正高兴中,闻言吓了一跳,略缩了缩身子,看着温北瑜严厉的眼神,便立刻避开,却乖巧地将目光投向旁边的盛雅仪:“盛阿姨,我跟哥哥好久不见了,我能不能跟他说会儿话?”
温北瑜很是意外,没想到这丫头竟会挑在这个绝佳时候“临阵叛逃”。
盛雅仪迟疑片刻,温北瑜先前那些话还印在她心底,只是最大的意外竟是她做梦也想不到,那个罪恶滔天的带走顾惜诺的罪犯,居然是
盛雅仪心中一叹,便看向顾声华。
正巧顾声华也在看她,对上对方那双平和清净的眸子,盛雅仪无从拒绝,点头道:“当然可以。”
顾惜诺差点笑起来,也不敢看温北瑜的眼神,急忙从椅子上跳起来,顺势把顾声华的左臂抱入怀中,高兴的仿佛一只偷到宝贝的小老鼠。
顾声华冲盛雅仪微笑:“多谢,暂且失陪了。”
两人转身,温北瑜望着顾声华,那丫头实在大胆,居然就那样靠在他的身上温北瑜差点把手中的叉子当飞刀般掷出去,把那可恨之人弄死当场。
生生忍着
盛雅仪望着儿子,将他脸上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盛雅仪唤道:“北瑜。”
温北瑜回过神来:“妈,什么事?”
盛雅仪问道:“那个顾先生,难道真的就是当年带走诺诺的人?”
温北瑜说道:“就是他,很是奸诈危险的人。”
盛雅仪倒是没看出顾声华哪里奸诈危险叹口气,道:“真是看不出来,果然是人不可貌相这样的人,居然会是”'
温北瑜心想:“女人怎么都是这样不就是一张脸长得好点儿么,那家伙真是个妖孽,我记得妈以前好像也夸过他。”温北瑜说道:“很多大奸大恶的人长得都不错,只不过,我不管如何都不能让诺诺再回到他身边了。
周遭无人,环境静谧。只有淡淡地乐声流淌而过,盛雅仪却有些心无端慌,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缓缓放下:“北瑜,我有件事想要问你,你坦白的跟妈说好吗?”
温北瑜一振,凝足精神:“妈,是什么事你就说吧。”
盛雅仪心中略一迟疑,问道:“北瑜,我想问你的是你对诺诺,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果然!
“哥哥!”小丫头叫嚷,才坐定,就扑过来。连日不见,很是想念,恨不得钻到他心里去,从此天长地久,不再分离。
幸好顾声华早就交代不要人在旁边,不然的话,被人看到,当真惊世骇俗。
他素来洁身自爱的好名声啊顾声华却只是喜悦而笑。
被软软的小小身体压在胸口,顾声华的心跳都漏了一拍,本能地伸手将她拢住,而后抱住,而后看:“诺诺”梦幻般唤她。
顾惜诺望着略仰身倒在沙发背上的顾声华:“哥哥!”眼睛红红地,毫不犹豫地在他脸上亲了口。
“诺诺”他笑着,欣慰,心里暖暖地,他们两个,阴差阳错到现在,终于没了昔日那些试探,隔阂,顾惜诺也愿意对他毫无遮掩,更愿意主动亲近他只不过,动作始终生涩。
也忍不住,眼神一变,长睫扇了扇,修长的手指在她的嘴唇上轻轻按了按,顺着唇形滑过去,而后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抬头亲了过去。
顾惜诺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却又不知说什么,被堵住了嘴,反倒是省事了,先前她那个亲吻,原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久别之后见到,格外亲昵而已,没想到
脑中昏昏沉沉,身不由己地被吻着,渐渐地身体好像也化成水,被顾声华拥在怀中,懒洋洋、软绵绵地,一动也不想动。
一直到他离开自己,顾惜诺还不愿意睁开眼睛,甘愿如此一直赖着,天荒地老。
“诺诺”在她耳畔轻声呼唤。顾惜诺缓缓睁开眼睛:“哥哥,我好想你,你带我回去好不好。”撒娇般地,明知道不能,却还是想问。
顾声华道:“诺诺放心,哥哥很快就能带你回去了。”顾惜诺双眼一亮:“真的?”嘴唇上还带着亮晶晶地。
顾声华心头一动,微笑:“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顾惜诺张手搂住他的脖子:“我知道哥哥是最厉害的!”窝在他的怀中,片刻也不愿分开。
顾声华抱着人,娇香在怀,心中欣慰之余又有些悲哀忍忍忍,当自己是得道高僧,清心寡欲。
“不行!”急促的反对,盛雅仪的面上露出前所未有的焦虑表情。
这个答案,是在意料之中的,但就算是有了心理准备,在亲耳听到的瞬间,仍旧觉得心似一沉。
{温北瑜说:“妈,为什么不行?”盛雅仪望着面色淡然笃定的儿子,说道:“北瑜,你糊涂了?诺诺他是你妹妹啊!”温北瑜微微一笑,道:“妈,别这么说,一来,我跟她没有血缘关系,二来这么多年,她也不是在咱们家里长大的,所谓兄妹,不过是当时的几天时光,再说,就算是她真的在咱们家里长大的,我若是跟她有感情的话,也不算是什么惊世骇俗的事吧。”
盛雅仪脸色发白:“北瑜,你别一根筋想错了,你要结婚,要找谁,妈都同意,因为我知道你的眼光必定是好的,可是只有诺诺不行,不管她是不是我跟你爸亲生的,我们心里头一直都当她是自己的女儿,另外,你不觉得你跟诺诺之间年龄相差有点儿大吗?”
温北瑜轻描淡写地说道:“可是,妈,您跟爸之间的年纪也差不少啊。”
盛雅仪怔住,皱眉道:“北瑜!”
温北瑜道歉:“对不起,我是无心的,您别介意,只是我想告诉您,我已经跟诺诺说清楚了,等她十八岁的时候再跟她订婚,在此之前,我绝对不会做什么。”
盛雅仪心乱如麻,没想到温北瑜竟如此笃定,竟好似计划周全不容更改一般。盛雅仪问道:“那诺诺呢,她同意?”
温北瑜心里苦苦,表面却并无异样,说道:“诺诺现在还小,有时候想事情不太清楚,我知道她慢慢地会接受我的。
盛雅仪听出几分蹊跷,略沉默片刻,问道:“北瑜,我虽然刚到,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可是刚刚的那个顾先生,我看诺诺跟他”
温北瑜的脸色果然有些不好,沉声说:“妈,你看得没错,那个人他一直对诺诺图谋不轨。”
图谋不轨这个词用得是有些严厉,但对温北瑜来说,用在顾声华身上并不过分。
果然盛雅仪也跟着色变,说道:“你、你是说他对诺诺也”
温北瑜说道:“妈,我可以跟你保证在诺诺十八岁之前仍旧当她是妹妹照顾,可是他不会。诺诺年纪小,被他骗的很惨,她是个小丫头被迷惑得起初还不愿意离开我,是我将她强带出来的,为此她对我很有意见,甚至有些恨我只不过她现在小,因此还不知道谁对她是真正的好,我相信将来的话,诺诺会明白的。”
趁机就将诺诺对他的“心结”交代出来,就算是以后顾惜诺跟盛雅仪抱怨或者告状,他也先在盛雅仪这边儿打了底了。
另外,又参了顾声华一本。温北瑜知道,一定要快刀斩乱麻地先把心软的盛雅仪拉到自己的阵营中,不然的话,他所图谋之事便会无比艰难,因为温君纶是个不容糊弄的人,而且说一不二,更何况,还有个目光如炬的温老爷子,更是个难以逾越的在老爷子跟前,只怕他这番说辞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判定斩立决了
盛雅仪大为头疼。
如天底下任何母亲一般,她极为疼爱温北瑜。而且温北瑜也很替她争气,除了小时不懂事的时候有些顽皮,以后的温北瑜,几乎不曾让盛雅仪操心过。
自己这儿子,是万中无一的。生得高大挺拔,长相俊美,又有过人的身手,而且有勇有谋,年纪轻轻便大权在握前途无量又没有那些纨绔子弟或者二世祖的浮夸气息,做事向来脚踏实地,稳重缜密。
盛雅仪觉得自己的人生就是轻轻松松地看着家里的男人们出将入相,建功立业,施展他们的抱负跟才能,承继并广大家族荣耀。
也曾想过温北瑜的终身大事,可是她向来信任温北瑜的眼光。温家的男人,对自己的未来向来有极好的规划,相信温北瑜也如是。
因此当从古白那里听说这件事的时候,盛雅仪眼皮乱跳,心神不宁,在跟温北瑜通话过后,她仍旧放不下心,她甚至不敢跟温君纶商量,只说自己想儿子了便飞过来。
盛雅仪原本是想劝服温北瑜的,这样一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温君纶那边,连听说都来不及,就已经风平浪静。
可盛雅仪没想到,温北瑜也存着相同的心思,只不过温北瑜是反过来想劝服盛雅仪。
回到别墅,盛雅仪心事重重地,电话拿起又放下,正当疲倦不堪想睡的时候,却又接到温君纶的电话。盛雅仪仍旧不敢透露,草草地敷衍两句便作罢。
正想入睡,忽地听到外面似有争吵的声音传来,盛雅仪起初以为是听错,后来那声音越发大了,盛雅仪急忙披了衣裳出来看。
盛雅仪来到走廊,听到“咚咚咚”的声响,她循声看去,却见顾惜诺光着脚,飞快跑过眼前,向着楼梯口跑去,盛雅仪只叫了声“诺诺”,就见到温北瑜从身后追过来,在顾惜诺手臂上一拉。
顾惜诺仓促避开,慌张间脚下踩空,整个人身子一歪,从楼梯上跌倒下去。
盛雅仪惊得头发都竖起来,喉咙口身不由己地发出一声尖叫:“诺诺!”
温北瑜奋不顾身地跳下去,试图将顾惜诺抱住。
顾惜诺伸手在楼梯的栏杆上一握,没有握住,反挫伤了手臂,一阵剧痛从胳膊上传来,同时身子顺着栏杆摔在楼梯上。
与此同时温北瑜跳下来,他身手敏捷,几乎就在顾惜诺摔下来的同时,他已经握住她的肩,用力一抱。
顾惜诺眼前黑了黑,觉得侧边额头上似狠狠地疼了疼,加上手臂上的痛,几乎让她晕过去。
温北瑜牢牢地抱着人:“诺诺,诺诺!”顾惜诺睁开眼:“我讨厌你!讨厌你!”又疼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