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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梵亚也从未在野外住过,他出行一直有司机跟着,况且会早早地定好旅馆。
“从现在开始,你得答应我几件事,不然,出来玩就毫无意义了。”等莫梵亚也下了车,苏瑞与他约法三章。
“嗯。”莫梵亚一脸诚恳,很虚心地等着苏瑞的‘训话’。
“第一,不要再想工作,只需要享受假期。第二:不能中途逃跑,试着去接受即将遇见的一切。第三,”苏瑞顿了顿,其实第三是什么,她还没想好。
只是说话时,总是会列上一二三,结果,她卡壳了。
反而是莫梵亚笑了起来,他走上前,拉起她的手,往村里走了去,“第三,你是我的妻子,现在是蜜月,所以,接下来的事情让我来安排。”
苏瑞撇撇嘴,她往前走了两步,挽住他的胳膊,改口道:“第三,路边的野花不要采。”
这样僻远的地方,才会藏着真正的美人啊。
莫梵亚没料到她会说这句话,先是一愣,随即大笑,他的手绕过她的肩膀,将苏瑞拉近一些,低下头,用鼻尖碰了碰她,“你也一样。”
苏瑞抿着嘴微笑,很乖顺地倚着他。
在外人的眼中,他们是如此般配的一对。
因为这里残留着明清建筑的缘故,其实也是有游客的,所以他们的运气不错,竟然找到了一家家庭旅馆,并不需要露宿河滩了,选好房间后,苏瑞带着莫梵亚在附近闲逛。没有街市。没有喧哗的音响。只有石板路铺就的高高低低的小道,整个村子的地势高低起伏不定,路很窄,但是布局精巧,经常会在你认为是死胡同的时候,又拐进了另一个古屋深处。
时不时会有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惊喜。
仿佛在历史里穿梭。
而在村落后面,则是一望无际的田野,远处山脉绵延,近处小桥流水,有一群母鸡在河边饮着水,狗冲过来,扑腾地吓走了一群,其中一只居然飞了起来,跳上了河面中央的石板桥。
他们在河边找了一块干净的草坪上坐了下来,莫梵亚望着远方的山黛,冷不丁地说道:“古人所说的退隐,便是住在这样的地方吗?”
“差不离吧。”苏瑞点头,“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我们以后也在这样的地方养老吧。”莫梵亚出神地看着面前悠然宁静的景致,已经有村民出来洗衣了,河对岸开始热闹起来。
苏瑞怔了怔。
她还没想过养老的问题。
莫梵亚此时提起,好像提醒了苏瑞,是了,他们是要相伴变老的。
她能想象自己变老的样子,一定是个精神的老太婆,缺牙齿掉头发,但是还是笑声爽朗,可是,苏瑞却无法想象莫梵亚变老的模样。她转过头,打量着身侧的人,用一种全新的目光,奇异的心情,细细地看着他。
莫梵亚还在继续憧憬着他能预想到的未来,“到时候,乐乐肯定也大了,由着他自己去娶妻生子,我的工作也会结束,然后,我们就在河边住着,每天坐在河边发呆,或者养一些花啊草啊猫啊狗啊。我们还可以把丢丢从法国带回来。”
苏瑞一头黑线地想:丢丢怕是活不了那么长吧。
那会成妖的。
可是,她并不想提醒莫梵亚这个最起码的常识,此时畅想中的莫梵亚,让她觉得亲近,心中满满的,她一手托着腮,就这样侧着身,一直看着他,天气很好,整个世界都是鲜明的,视线里的莫梵亚,仿佛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一点变化,也许线条更加深刻了,这让五官更为立体,好像重新经过精心琢磨后的玉雕。
好吧,就算他老了,也是一个帅老头。不过,他也许会秃顶吧,还会发福么?
苏瑞睁大眼晴,想象着腆着大肚子,头上是小操场的莫梵亚,当即觉得乐不可支,那个形象并没有打击到她,而是让她觉得窝心,她好像从来没有与他这样接近过,她的大肚腩先生。
“笑什么?”莫梵亚正出神呢,却被苏瑞忍俊不已的笑声打断。
苏瑞当然不敢说自己是被自个儿臆想出来的形象逗乐的,她赶紧摆手道:“没事没事,就是觉得你太帅了,我一边看一边想,我的运气真好,怎么会有那么帅的老公,越想越开心,所以”
很好,她花言巧语的功力还没有落下。
莫梵亚却似乎信以为真了,他变态地看着怎么都止不住笑的苏瑞,突然往前倾了一些,一只手撑在她的身侧,几乎压到了她。
“我们回房吧。”他说,很认真的声音,没有笑意,低醇,绵长如陈酒开启的底蕴,透着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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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村庄的家庭旅馆,即便是最好的房间,也简陋而粗糙。
莫梵亚却已经能接受这些了,在他们回房的时候,弯弯绕绕的路让身为路痴的莫梵亚憋了一肚子郁结,苏瑞也使坏,只是忍着笑,任凭他牵着,在那清润古老的石板路上不住地转圈子。
他们总是能发现意外的风景,如石缝里盛开的花,在这个季节,实在少见。
终于找到旅馆的时候,已经快黄昏了,苏瑞靠着墙壁,看着他开门,她站在门口,还在那里琢磨着晚餐吃什么,莫梵亚已经从里面伸出手,将她直接拉了进去。
她曾想过很多次,他们的第一次会怎么发生。
因为已经有过两次经验,其实不能算是第一次,准确地说,是婚后第一次,可是,那两次的经历,似乎都是一种本能而已,没有太多前戏,只是发生了。在算计与被算计之间,在生涩与高傲之间,老实说,是乏善可陈的。
而在这一天真正发生的时候,苏瑞却发现自己不能思考,莫梵亚没有给她任何思考的空间,她被拽进了屋,房门“砰”地一声在后面合上,然后,她被他压在了门上,手被抓住,十指相缠,同样牢牢地压在左右。她动弹不得,她身上的每一寸都是他的体温,唇被攫住,连同呼吸,一起被攫走。莫梵亚的动作,仍然冲动急切如一场本能,可是,在狂风骤雨一般的激情下,也许并不需要任何的技巧。
他用他的态度掌控着一切。
长达十多分钟的吻,苏瑞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回应,或者说,根本不需要她的回应,他长驱直入,她的思维一片空白,大脑缺氧了,所以连门把抵着后背的不适也渐渐感觉不到,她真是缺氧缺得厉害,连四肢都几乎麻痹,宛如溺水,就在苏瑞觉得自己就要窒息而死的时候,莫梵亚终于松开她,却只是换了一个地方,他大概也注意到门上的把手。
苏瑞正要松气,背又重重的撞到了床板上,床头的台灯哐当掉了下来,但是无人理会,他重新覆了上来,依旧是激越到焚尽一切的深吻,不给她空隙,不给任何事情任何人任何空间一个喘息的空隙。这是苏瑞陌生的莫梵亚,强势如席卷一切的台风。
她在飕风之中。
她不知道衣服是什么时候掉在地上的,他将她抱在腿上,伸手解开后面的搭扣。至始至终,吻一直没有松开,只是开始游离,咬着耳垂,顺着脖子,一直绵延到锁骨,然后埋在她的胸前。
苏瑞的下意识的回抱着他,手中的肌肤是柔韧而光滑的,莫梵亚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瘦削。那是让人惊叹的身体。弹性的,隐藏着力量。
那是一场海啸。
摧枯拉朽。
一地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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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弱地对手指:俺对不住你们,本来想写多一点,可是,可是太难了,下次如有机会,不管谁和谁,一定写满五千字!)
第三卷 真心错爱 (六十)谁是谁的意难平(2)
苏瑞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莫梵亚还在睡觉,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清新美好的一天。
她蹑手蹑脚地踩下地,冲凉,找出干净的衣服套上,然后独自坐在窗台上,淡淡地望着远方。依旧青山如黛,小桥流水。
床上的人似乎也要醒来了,苏瑞听到后面的动静,她正要转身,莫梵亚已经从后面抱住了她,低下头,在她的耳根处轻轻地吻了一下,“早安。”
苏瑞歪过头,很自然地蹭了蹭,微笑,“早。”
“可惜没有客房服务”某人很认真的感叹。
苏瑞转过来,扶着他的肩,从窗台上跳下来,“出去吃饭吧。”
咋天没有吃晚餐,想必莫梵亚现在已经饿得够呛。
“可是我想在房里呆上一整天。”莫梵亚几乎有点孩子气地嘀咕着,苏瑞赶紧推开他,笑着催促道:“赶紧洗澡换衣服,我要饿死了。”
莫梵亚这才放开她,先去了浴室。
苏瑞则开始收拾房间,等浴室里的水响起来的时候,莫梵亚放在桌上的手机也在同时响了起来。
苏瑞刚开始没有理会,等着莫梵亚出来后自己处理,可是,那个打电话的人却相当锲而不舍,铃声接连响了两遍,苏瑞见莫梵亚一时半刻并没有出来的打算,拿起手机,正想按掉。
他们只计划了三天行程,今天之后,明天就要回去。她希望剩下的一天,是真正轻松而随意的度假。
可是,手指在挂机键上停了停,还是觉得不太妥,她索性接听了。
正准备在对方开口之前,说一声,“莫梵亚现在不方便,等会他将给你回过去。”对方却急切不耐地抢先说道:“莫总,出事了。上次找的那个人,已经被莫博石发现了。”
苏瑞屏住了呼吸,她并不知道,莫梵亚正要对付莫博石,虽然发生了那些事情,可是,毕竟曾是父子,不是么?
“还有,原来Silence的成员,好像还有其他人与他们接触,这对我们的计划很不利,虽然出面的人是黑夫人,以黑夫人与莫博石的渊源,她会想报复他,似乎也说得通,可是,黑夫人的背后似乎还有其他人,我们听到了一个传言:斯冠群还活着。——莫总需不需要与黑夫人谈一次?如果能辨别她是友是敌,也方便之后的行动。”电话那头的人继续道。
苏瑞没有说话,她直接按断了电话,然后,把手机放回了原位。
莫梵亚已经洗完澡,他一面擦着头发,一面走了出来。
“刚才好像听见手机响了。”他随口道。
“是,你的手机响了几次,被我不小心按掉了,你赶紧给对方回过去吧。”苏瑞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其实不小心听到这些,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可是,在莫梵亚问起的时候,她几乎下意识地说了谎话。
莫梵亚也没往心里去,他拿起手机,走到了阳台那边,给对方回拔了去。
隔了一段距离,苏瑞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自然,她也没有注意去听。她仍然继续整理床铺,地上还有昨天乱丢的衣服,她一件一件地找到,收拾起来,做这些的时候,苏瑞的动作的很慢,慢到自己都觉得无力。
想摆脱从前的一切,真的就那么难吗?
为什么过去仍然如影随形?
她真的很想很想,很想问莫梵亚,“你现在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苏瑞几乎已经下定决心了,她站起来,往阳台上走去,莫梵亚也刚刚打完电话,刚转过身来。
“梵亚。”苏瑞想说:其实,我刚才听到了一些,我知道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