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取利益,娶那位省建设厅长的女儿,不是比和你结婚更划算吗?”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是呀,那个杨丹沫无论出身、家庭条件、相貌、气质,哪一项都比微蓝要强。
“可天朗只向你一个人求过婚,而且不只一次。你却如此误会他!”秦桑影的语气中终于透出怨气,“我的儿子我最清楚,他像他父亲,有一把不容践踏的傲骨。天朗和我说过,他在澳大利亚时,曾经拒绝过一位千万富翁千金的求爱。他如果真是为了钱,不如留在澳大利亚,又何必回国呢?”
千万富翁小姐求爱的事,天朗从未向她说起,甚至在他的信中也只字未提。看来他是真的没有放在心上。
天朗是个多么骄傲的男人,又是多么的至真至纯!在这个金钱至上、物欲横流的社会,已像熊猫一样稀少。而她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误会他!
——“你还是不相信我?”
——“为什么我要相信你?这世上很多男人都是骗情的高手!他们欺骗女人的感情,始乱终弃,从来不会付出真心……”
——“微蓝!我不会的!我永远都不会……你相信我!”
——“天朗,我一直在想,也许你并不是真的爱我,只是不能忍受我被别人抢走。更有可能是为了报复,因为我曾经设计陷害过你,所以你要狠狠地反击,让我臣服于你的脚下,再一脚踢开,用这种方式来夺回你的尊严和骄傲!”
——“夏微蓝,我怀疑你根本没有心肝!”
……
——“夏微蓝,你这样自以为是,这样自私,这样冷漠,我真后悔自己怎么会爱上你!”
——“不要跟我谈爱!你根本就不配!”
耳边响起曾经的对白,微蓝心痛如绞。
她曾经拥有这世上最真挚的一份爱情,然而混沌的她,终究还是错过了。
“你就这样放弃吗?”秦桑影说,“天朗为你吃了这么多苦,受了这么多罪,他现在变成了残废,你怎能扔下他不管?”
“可是,天朗已经忘记我夏微蓝这个人了。”微蓝闭上了眼睛,颤抖地说,“现在的我,对他毫无意义,再也不能给他幸福!”
“医生说,天朗只是暂时失忆。即使他永远找不回那部分记忆,你难道不能通过努力,让他重新认识你,爱上你,接受你吗?”
微蓝眼前一亮:“你对我这么有信心?”
“我都是为了天朗。因为你才能给他幸福。”
“谢谢你。”微蓝轻声说,放胆地走上前,伸开双臂,给了秦桑影一个最真心的拥抱。
这是十六年来微蓝第一次和她亲近。
“妈,我一定会还你一个健健康康、完美无缺的天朗!”微蓝在她耳畔说。
秦桑影心神一荡,眼眶微微有些潮润。
“包括早上电话里那一次,这是你第二次喊我妈了。”
微蓝一愣,随即眨眨眼,调皮地说:“反正迟早是要叫的,不如先练习一下!”
秦桑影了然于心地笑了。
她相信,放下以往的怨恨和心结,眼前这个女孩,会是拯救天朗的天使!
02
两个月之后。
满眼都是阳光,透过树叶缝隙,直直地照下来。
时值中午。
天是浅浅的蓝,淡金色的阳光洒满大地。路两边的梧桐树郁郁郁葱葱,翠绿如洗的叶子反射着太阳的耀眼光芒。
十六年前,微蓝第一次见到天朗,也是如今日此时一样晴朗的天气,一样灿烂的阳光。
连日期都是一样,6月8日。
她特意选这样一个日子来见天朗。虽然早知道他就在N城,一个人住在郊区的别墅区中。
那是云天公司开发的别墅,因为价格过高,开盘后销售不很理想。夏云生便留下了一幢三层楼的独立别墅,天朗从北京治伤回来后,就一直住在这儿。秦桑影请了一个保姆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她和瑞阳每逢周末都会来看他。
天朗没有死,全家人都知道,只是瞒着微蓝。
微蓝为此事抱怨过父亲,可他说:“你这孩子,固执、任性,一意孤行,是该受点教训,才会真正长大!”
秦桑影则说:“我儿子为你吃了多少苦头,还差点连命都没有了,总要为他讨回一点什么才甘心!”
于是,微蓝释然了。
至少天朗还活着,只要他活着,任何情况她都能接受,只要他活生生的!即使他完全不记得她了,永远找不回他们曾经的过往,她也心满意足。
她抬起头,迎着阳光,眼泪没来由地落下来。
天朗,我来了!
微蓝停下车,推开车门,走进这片豪华别墅区。
由于地处郊区,空气新鲜,树木繁茂,有奇异的花香在周围飘荡。
这儿的人个个神清气爽,脸上似乎都带着微笑。
微蓝沿着铺着鹅卵石的小径,一路寻找着别墅的门牌。
她突然停住了脚步,因为一眼看到了天朗。
坐在房子外面的花园里,他睡着了,头靠在轮椅扶手上。头顶的葡萄枝繁叶茂,青翠欲滴。风一吹,满架叶影晃动,斑斑驳驳的阳光在他背上跳跃不止,像是一幅画。
微蓝看着眼前的情景,心突然像被摄空一般,真有一种隔世的恍惚。
天朗留着短发,穿着简单的白T恤黑长裤,表情安适,整个人清新怡人。
这是一个沉睡中的王子,任何人都不会忍心打扰他。
微蓝轻轻走进花园,仿佛身处一场梦境。站在他面前,久久痴望,眼睛都不敢眨,生怕一不小心,一切都烟消云散。
他还是那么好看,没有面目全非,甚至没有伤疤。那张时而冷峻,时而痴狂的面孔,仍如雕像一样完美无瑕。
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抚上他光洁的额头,挺直的鼻梁,爱和她争吵的倔强的唇……蓦地,他长长的睫毛掀起。
微蓝心慌地缩回手,想要逃开,可整个人却变成了一尊雕像,一动也不能动。
天朗微微一愣,那双深邃的眸子,直直地盯着她。
微蓝迷失在那浅褐的眼眸中。她知道,他表面是冰,下面却激涌着不见底、会淹死人的深情。
天朗像要确认什么似的,那目光如一根细针,穿透她的眼睛,直达她的灵魂。
他认出她来了吗?
微蓝紧张到了极点,一颗心狂跳起来,脸色发白,全身如堕冰窟,双手在微微颤抖。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小姐,请问你是谁?”
天朗终天出声,眼里是茫然和惊讶。
微蓝一怔,紧绷的神经顿时松驰下来。
如果他没有失忆,也许她根本没有勇气站在他面前。
血液重新在她身体里流淌,冰冷僵硬的四肢,又开始感觉到周围阳光的灼热。
“我叫夏微蓝。”微蓝强迫自己习惯他的客套和疏离,“是你的妹妹,也是你女朋友。”
“我好像没有妹妹,更没有什么女朋友。我记得,我从来都没有恋爱过。”天朗皱起眉头,表情漠然。
“你当然恋爱过,只是你全都不记得了。”微蓝抑止不住的心酸,“你曾经非常非常爱一个女孩。”
“那个女孩呢?”天朗盯着面前这个奇怪的女子,“她爱我吗?”
“她是个笨蛋,全世界最大最大的笨蛋!”她咬紧嘴唇,压抑自己想扑上去的冲动,“她一直在寻找心目中的王子,却不知道她的王子其实就在身边。”
天朗笑了笑,说:“什么王子,你是不是在编一个美丽的童话?小姐,我想你认错人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怎么会是你的男朋友?”
说完这些话,他看到浓重的失落从微蓝的眼里冒出来,她欲言又止了几次之后,点点头,讷讷地说:“看来你是真的失忆了。那好,我过几天再来。”
“不用再来了。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这一生,我不会爱上任何女人。”
微蓝很沮丧,她没想到,和天朗的见面居然是这番情景。他好像又退回到了十六年前,那么遥远神秘,那么冷酷倨傲,让人难以靠近。
这一刻,她宁愿他恨她,狠狠地骂她,让她看到他人性及脆弱的一面。
夏微蓝,你就这样放弃了吗?
不!天朗曾经为你付出这么多,你就不能为他做点什么吗?
微蓝收回往花园门口移动的脚步,迳直走到他面前,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天朗,你不认识我没有关系。这就是来世了,我们的来世!我在看见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你。让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天朗没有说话,眼眸直视着她,目光深不可测。
她慢慢地蹲下去,将他的手紧贴着自己的脸颊,说:“不管你能不能恢复记忆,会不会重新爱上我,这段时间让我来照顾你。”
“我并不需要人照顾。”天朗冷漠地说,想把手抽出来。
微蓝却不肯松手,清晰有力地说:“你现在坐在轮椅上,都是因为我。我至少要照顾到你右腿恢复正常的那一天!”
“如果我的右腿永远好不了呢?”他一脸严肃地说,“医生说,有可能我一辈子都离不开轮椅。”
“那我就照顾你一辈子!”
天朗唇边挂着一抹冷笑:“你刚才说,当我还是一个王子的时候,你都没有爱上我。现在我已经残缺不堪,不再完美,你这样做算什么?施舍、同情还是怜悯?”
微蓝忍不住想伸手拥住他。尽管他的话中带着强烈的伤害,但也是自卫的一种方式啊。
她把心里的渴望生生地压下去,努力装出轻松的笑脸。
“我曾经答应过妈妈,要还她一个健健康康、完美无缺的儿子。天朗哥哥,你不会让我食言而肥吧?虽然我很瘦,但也不想变成一个大胖子。”
她低喃地说,漂亮的睫毛一眨一眨,像个犯错误的孩子,让人怜惜。
天朗的脸庞闪过一瞬的光彩,动了动唇,却没有发出声音。
微蓝从天朗的那些信中知道,他最喜欢听她叫他“天朗哥哥”,最喜欢看她天真稚气的样子。没想到这一招,对失忆的天朗依然管用。
微蓝趁热打铁,站起身,推着他的轮椅,往屋子里去:“以后你不许再在花园里睡觉了,很容易着凉的。”
这一次,天朗不再拒绝她的照顾。
肢体残缺,行动不便,又远离家人,独居一隅,他内心深处必然渴望有人关心扶持,而微蓝,是一年多来第一个走进这栋别墅的年轻女子。
此后,她还会一步一步走进他孤寂冷傲的灵魂深处。
因为天朗自己说过:“只要被人打破那层硬物,心便彻底地暴露了。”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刺破他的冷漠坚硬,触摸他那颗热情柔软的心。
做不成天朗的情人,先做一对兄妹也不错。
按照微蓝的计划,第一步就是辞退那个保姆。她和天朗的两人世界,可不想让“第三者”打扰。
因为付了超出两倍的工资,对方感激不尽,一迭连声地说:“谢谢夏小姐!谢谢夏小姐!以后秦先生就拜托你照顾了!”
“你放心,有我照顾,保证他心宽体胖,心情愉悦!”
微蓝大言不惭地说,可是第二天一早就遇到了麻烦。
她早早地起床,弄好了早餐。然后走到天朗的卧室外,轻轻地敲门:“天朗,起床吃饭了!”
里面静悄悄的,没有声音。
微蓝有点担心,扭动门把,推开门,床上空空如也,毯子枕头都平平整整,轮椅也不见了。
天朗到哪里去了?
微蓝满心惊惧,却听到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她顾不得男女之别,猛地撞开浴室的门,雾气氤氲中,天朗全身赤裸,背对着她坐在浴缸里洗澡。
天啊!微蓝羞红了脸,虽然她和他早有肌肤之亲,但是时隔一年,乍然见到天朗男性的裸体,还是让她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