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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痕迹浅淡,即便狼狈得快要死掉,仍旧倜傥自在的说:“怎么?怕我会死?”就是那一刻的薄南风让她感觉是无所畏惧的,她从来没见过这么从容又顽强的男人,朝气而蓬勃,有顶天立地的的生命力。
苏瑞抱着他的身体,想替他按住流血不止的口子,可是没有办法。液体仍旧不停的从她的指缝间渗出来,涓涓如流水。她得更甚。
“要不去看医生,你真的会死掉的。”
薄南风疲惫地闭上眼,看出他很辛苦,定也十分疼痛,可是他年轻的脸上很坦然,俊眉微微皱一下都不肯。良久,轻语喃喃:“我不会死,我这条命还有用呢,不到死的时候。”
苏瑞问他:“你不怕死么?”
薄南风低低的说:“怕,怎么不怕,就因为不能死,所以更怕死。”
他明明说过他害怕死去,如今却又不顾及自己的生命。他就真的那么在乎江南么?比自己的命还金贵?所以义不容辞?
江南一睁眼,人就在薄南风的怀里了。
看到他脸色苍白,薄唇紧紧的抿着,伸手捧起她的脸颊,冰冷的一双手,竟像微微的打着颤。看她睁开眼,脸贴上她的轻轻蹭,嗓音低沉:“乖,不怕,老公抱着呢。”又抬起头去检查她的全身,想看看她有没有受伤,问她:“哪里疼?嗯?告诉老公,哪里不舒服?”
薄南风目光一刹僵直,盯着一处便不再动,桃花眸子紧紧眯起。即便大厅有光打进眼眸,仍旧深黑一片。江南穿了雪白的衣,所以身下的红漫上来,触目惊心。
江南看他那个样子是吓坏了,其实自己倒没有什么。滚下来的时候全身大部分的重量都压在他的身上被紧紧护着,没觉得怎么疼,却怀疑薄南风哪里碰伤了。
看他发呆,抬手去拉他的袖子,扯出一个让他安心的笑:“我没事,你疼不疼?”
薄南风目光呆滞两秒转向她,喉结动了动,缓过神,将她揽到怀里抱紧。疼到极至,声音沙哑,呓语一般:“宝贝儿,怪我没保护好你!是我不好。”
早已有人打了120,楼上几个人一股脑的涌了过来。
看到薄南风和江南那个样子,反倒没人敢伸手动弹。
宋林爱捂上嘴巴扭过头,不敢让自己发出声音。她是过来人,不止一次怀过孩子,知道江南这样,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孙青深深的低着头,也咬紧了嘴唇。觉得很难过,盼江南结婚盼了很久,久到自己都跟着担起心,着起急,终于等来这一天,这样美好的时候却要发生这样的惨剧。
蹲下身,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伸手抚上江南:“没事,救护车马上就来了,你不会有事的。”
所有人的表情都太过悲情肃穆了。
江南恍了一下神,想起去看自己的裙装,看到那一片红,抓着薄南风的手紧了些,明显慌了:“南风,孩子”
薄南风不让她看,把人带到怀里,把她整张脸埋进他的胸膛里。
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快。
“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你还有我。”
薄南风的声音越发低,尾音处垂下眸子,便已红了眼眶。
宋林爱盯着他,忽然那一刻懂得情感的难能可贵。觉得是在薄南风的身上看到一种东西,坚忍不拔,曾经那么不屑一顾,如今却只觉得美好,好到动容又心碎。她以前不懂,现在终于在别人的身上学会了。
而且她懂得薄南风的心情,再怎么所向披靡不过就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又是第一次为人父,难免有现在的恐慌。他的心里一定不比江南好过。
四处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就连江爸爸和江妈妈也赶到了。
江妈妈吓得身体瘫软,险些晕倒过去,被江爸爸一下掺扶住。来不及站稳,已经颤巍巍的走过来。
心疼得直掉眼泪,拉着江南的手:“孩子,没事,你不会有事的。”
江爸爸眼眶也红得厉害,蹲在江南身旁,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本来大好的日子,他们老两口乐得几天都睡不好,谁也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江南之前情绪还有些失控,一直追问薄南风:“孩子是不是没了?”
薄南风就一直揽着她,把她按在怀里轻轻哄,告诉她,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江南渐渐平静下来,窝在他的怀里轻轻哽动,方觉出疼来。下身血流如注,她怕得要死,不是怕自己死掉。她怕自己没本事,不能把她和薄南风的孩子好好的生下来。她答应过他的,要好好的把孩子生下来,努力的做一个好妈妈。
救护车来得很快,薄南风把人抱上去。跟着一起去了医院,宋林爱跟着一起,让孙青留下来安抚江家二老的情绪。
只怕都赶过去,情绪激动反倒会更加闹出事来。
孙青紧紧抱着江妈妈:“阿姨,你别担心,一定不会有事,我先扶你去做做。缓一下我们再去医院看江南。”
离正扬帮着孙青也把江爸爸和江妈妈扶去休息室。
心情焦灼到极点,如何能安下心来等消息。一将江家二老送到休息室,即刻吩咐酒店高层马上妥善处理今天的事,把围观的人通通疏散。一分钟也没多留,开着车去医院。
阮天明比他快上一步,薄南风抱着江南上救护车的时候,他就跟着冲了出来。
苏瑞在后面叫上他:“天明,我跟你一起。”伪装得也是一脸急迫。
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以为江南那一脚是踩空了,毕竟她穿着婚纱,走路实在很不方便。
只怕就连江南自己也恍惚,怀疑是不小心被自己的裙摆绊倒了。
离仪式举得还有一段时间呢,黄宇赶来时,场子已经全乱套了。
一进大厅问经理:“你们离总他们呢?”
经理叹口气:“别提了,出事了,都去医院了。薄总的夫人不小心从楼梯上滚下来了。”
黄宇狠狠的怔了下,抿紧嘴角一句话没说,转身向外跑。
阮天明和苏瑞赶到时,江南已经被推进手术室里急救了。
薄南风被那一扇门挡在外面,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江南进去前一刻,定定的看着他,薄南风猜想她很害怕,一张小脸即便化了精美的妆仍旧苍白若纸。估计是想让他陪在身边,薄南风知道她是傻大胆,只在犯傻的时候胆子才会特别大。可是,她是妈妈,孩子就长在她的肚子里。是去是留她定然比他这个当爸爸的还要清楚许多。不敢再想下去,薄南风紧紧按着胸口,碎裂了,痛不可遏。也想陪着她,可是没有办法。
那一张脸连同那道关紧的门就那样深深烙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记得了就是一辈子。觉得他的出现是罪,害苦了她,哪里对得起她。
江南,那不过就是一个傻丫头。
阮天明过来扶上他的肩膀,也跟着难过,安慰他:“不要太担心,江律师吉人天下,会没事的。”
薄南风喉结动了动,没说话。垂下眸子,吸紧鼻子说:“天明,你说好好的,当初我为什么要去招惹她。为什么要让她给我辩护,我分明就是别有用心。她说得对,我年轻,我什么也不怕,想得到什么就去拿什么,如果最初我不出现,她现在嫁给纪梦溪,是不是会过得很幸福?远比跟我在一起要幸福。”
这样一想真是好久以前的事了,那时候还是阮天明去事务所里找的江南。起初她并不愿意接这个案子,是他死皮赖脸硬是赖上了,谁让薄南风就喜欢那个姑娘。
不知道他怎么想起说这些,都已经在一起了,江南最后也选择了他,何必再去翻那些老帐。其实人生怎么可能一帆风顺,一点儿磨难都没有呢。除了今天的意外,江南跟在薄南风身边也没受过什么苦,至于薄南风是怎么对江南的,大家都看在眼里。不说百依百顺,也差不了多少。况且今天的事半点儿怨不得薄南风,不是因为江南嫁给了他,所以才受苦受难。
阮天明以一副老大哥的口吻说:“你不要想太多,我知道你心疼江南,她吃半点儿苦你也看不下眼。但到底怎么样,不是还不知道么。就算这个孩子真的保不住,你们还年轻,也不是绝望的时候。”
薄南风靠到墙面上,半张脸贴上去。那一滴清亮的泪从眼眸中滑下来,无声无息。像被人抽出了肋骨,从没见过这么软弱的薄南风。
他说:“我再不要什么孩子了,我只要她。”
毕竟只是个孩子,以为生孩子是多凶险的事,以为江南是因为怀了他的孩子,才会有今天的险境。仿似如果他不要她生孩子,她就能一直顺顺利利的。
阮天明心疼得要命,重重的拍了两下他的肩膀:“别说傻话,江律师一定会没事的。”
苏瑞站在几米之外的地方看着,就像之前在酒店里,站在人群之外看着。觉得薄南风此时的柔情似水异常刺眼,从来没有见过,甚至从不知道他会是这个模样。
自己被人千刀万剐时,仿都不知疼,还能漫不经心的笑着。伤一下她的女人,就像疼得受不住,心疼到半死不活的样子。
鼻子酸涩,偏首抹了一把眼泪。靠近来:“薄南风,你的女人又不会怎么样,你至于这样要死要活的?”
苏瑞一句话,薄南风才注意到她。
猛然怔了下,转首看她。桃花眸子淡淡眯紧,瞳光一点点深邃至不见底,凝集成风暴。下一秒,扬手掴上去,重重打到她的一侧脸颊上。
一字一句,咬牙切齿:“苏瑞,你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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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们,我今天病了,少更点吧,不想凑字数。而且到小转折的时候了,不能随便下笔~
(118)不会这么完了
苏瑞被薄南风出其不意的掴了这一巴掌,猛然偏向一边,连声音都断裂。半边脸火辣辣的疼起来,却还不是最紧要的,耳畔嗡嗡的响,半晌听不到他说的什么,世界一片吵杂,掺和了无数的杂质,失聪了一般。足见薄南风这一掌用了多大的力气,如同打在她的心上。
薄南风不给苏瑞缓神的机会,已经掐上她纤细的脖颈将人按到墙面上。眼眸腥红,红血丝清析可见,像喝醉了酒的人。冷气喷薄在她的脸上:“别以为别人不知道,我就不知道。苏瑞,我跟你说过,在我面前作就是作死。”
苏瑞捂着脸,任他毫无留情的掐紧他的脖子,噼里啪啦的掉眼泪,却连一句求饶的话也不说。
阮天明过来将薄南风拉开,再掐下去只怕会出事。
“南风,这事不怪苏瑞,我一直跟她在一起,是江律师自己不小心跌下去的。”
以阮天明的感官来看,不过实话实说,当时的情况是苏瑞跟她一起转身上楼,而江南自己冲下去的时候跌倒的。他知道薄南风心里一直忌惮苏瑞,唯怕她闹出事来,所以才让他小心盯着。
“但是,南风,这事你不能冲动。我知道江律师现在这样你心里难过,可这事真的不怨苏瑞。苏瑞没有碰到她。”
薄南风被阮天明硬性拉开,呼呼的喘着气,就那样目不转睛的盯紧苏瑞。
苏瑞脖颈上勒紧的力道一松,大口大口的吸着气。良久,抬起头冷漠的回望他。伤心又不可思议,几种情绪混杂在一起,连同眼前这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