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江南吓得惊叫,透过挡风玻璃看到一株大树急速同她拉紧,“砰”一声响动,天旋地转,有温热的液体从上而下迷漫双眸,说不出哪里疼,全身的骨头都像散了架,大半个身体被卡住,动弹不得。脑袋越来越重,江南听到自己喘息宁重。
电话就在手边,铃声响彻,声声不息,江南伸手去够,像努力抓紧一根救命稻草,试了几次徒劳,再想伸长一些,疼痛直达四肢百胲。三番两次,便连眼睛都睁不开了。电话依旧响着,江南咬紧牙关在一阵大力的撕扯中向前,指捎捞到一点儿,再向前,终于攥入掌中,却已疼出一脑门的汗。恍惚看到一个名字,悠悠在头脑中炸开。唇齿开合,转眼黑暗来袭,铺天盖地。
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医院了,江妈妈守在一旁掉眼泪。不断怨怼:“你说她一个小姑娘,那时候找个安稳的工作多好,就你非蛊惑她去当什么律师,现在好了吧。”
关于江南工作这事江爸爸早就后悔了,他一直觉得江南大把的年纪嫁不出去就是被这个职业所害。如今又出了这种事,江爸爸别提多晦涩。重重的叹口气,又不想江妈妈担心。
“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不知道呢,别往不好处想,普通的事故也说不定。”
江妈妈哼了声:“南南开车又不快,以前什么时候出过这种事情?”
江南醒来时就听到这样的抱怨,喉咙干涩,叫了一声:“妈。”
江妈妈和江爸爸立刻围上来,问她:“南南,你醒了?哪里不舒服?”
江南的身体动不了,像被大卡车辗压过似的疼。头也疼得厉害,伸手去碰,被江妈妈一下拉住。
“别动,你的头受伤了,医生说是轻微脑震荡。”
江南怔了下,想起之前发生的祸事,当时以为自己就要死了,没想到还能活着,真是三生有幸。
“妈,我晕迷多久了?”
江妈妈心疼得直抹眼泪:“十几个小时了,吓死我们了。不仅脑震荡,肋骨有两根裂开了,不过幸好没断,得养一段时间能好了。你说,怎么那么不小心,你跟妈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至于什么事,江南自然心知肚名,可她不能跟爸妈说,否则他们非得担心死不可。而且她也不敢确定是哪一时惹下的,毕竟憎恶她的人应该不在少数。
痛吟了一声:“车子出故障,不是很正常。”
江妈妈不信:“正常什么?你见谁家车子出过这种事?”
“妈,交通事故每天可不少,谁家那么不幸还要时常经历么,这次算我倒霉,但你也别往多了想。”
凡事不能往太坏了想,否则人心惶惶还怎么过日子。江爸爸跟着一起安抚,江妈妈终于算安下心来。
“既然不是别的事就好,我就担心你这个工作不安全。这些伤养一段时间就好了,正好在家多休息一段日子。”忽然想起其他,又问:“送你来的那个小伙子跟你什么关系?”
“不是救护车把我拉来的?”江南一头雾水,她刚接起电话就晕死过去了,谁打来的,自己说了什么压根就不记得。
“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送你过来的,我们接到林乐的电话赶过来时,就是他陪着你,眉头紧锁的样子像很担心。也是才离开,医生说了没事以后才走的,还说他处理一些事情再过来。当时太急迫了,也忘记问人家叫什么名字。”江爸爸比量了一下:“这么高,得有一米多八,很年轻,长得特别漂亮的一个孩子。”
江南还是不确定。
“大约多大年纪?”
“二十四五岁的样子吧。”
江南一下便笃定是谁了。
正当此时林乐风风火火的推门进来,也是吓得不轻,检查她的胳膊腿完好,松了口气。
“吓死我了,薄南风打来电话说你出车祸了,让我通知叔叔阿姨,我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恰巧那会儿又在B城,疯了似的往回赶。幸好你没事。”
这样一闹人心慌慌,时间已经不早了,江南劝江爸爸带着江妈妈回去。
江妈妈不肯,非得留下来陪夜。
林乐安慰她:“阿姨,你和叔叔回去,有我照顾江南就行,年轻人比你们抗折腾。再说医生不是也说了,没什么大事,你们就放心回去吧。”
好说歹说终于将人劝回去,林乐缩进沙发里一阵唏嘘:“你这脑子一天一天的也不知道干什么的,几年的驾龄了,还能把车开到那里去,想什么呢?”
能想什么,车子失控,全然不是她所想。
林乐眼睛一动,很正式的看她。
“不过,那个薄南风倒像对你不错,之前给我打电话我听他声音都是抖的,看来你出车祸他吓得不轻。年纪不大,做事还挺周到,确定你没事之后又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否则非得急死我。”
真将薄南风吓得不轻,那样的情绪连他自己都没料想到,从车里将人救出来的时候一双手臂都是抖的,她那个身子架本来很轻,奈何他抱进怀里重似千金。先于救护车一步抵达,将人抱上车后出了一身的冷汗,就算自己出生入死也没这么怕过。
他推门进来的时候林乐正在给江南剥橙子,看到人站起来打招呼:“哎,薄南风,你来了。”林乐这个性子跟谁都是自来熟。
江南头疼,本来闭着眼睛休息。睁开来,薄南风已经站到床边了。洗过澡换过衣服,来得很急,头发半干不湿,清爽邪肆,眼睛亮晶晶的却像繁星闪烁。
“你很擅长受伤么。”
这都什么话,江南看他有毒舌的潜质。
“谢谢表扬。”
薄南风要笑不笑的:“我这是表扬你么,我在损你呢。”
江南翻起白眼,就知道他不是省油的灯。
林乐一旁笑起来,橙子剥好了,递到江南的手里。话是对着薄南风说的:“她嘴巴很利的,难得有个跟她不分伯仲的,我看着高兴。”
薄南风转首看过来,轻描淡写:“你回去吧,我照顾她。”
林乐看向江南,笑得很是意味不明。语气稳重,理所应当,怎么看都像关系非浅,江南却只说辩护律师与当事人的关系,实在让她很难相信。
江南无话可说,由其守着薄南风更没法说,这个男人像不苟小节,这种事情越描越黑,她索性也就不解释。
林乐礼貌性的谦让一下:“你回去吧,我在这里照顾她就行。”
薄南风眉舒目展:“没关系,你回去吧。”
林乐明天要上班,移动公司说忙不忙,说轻松不轻松的,今天又在外面奔波了一天,这会儿真有些困,冲江南眨了眨眼先退场了。
江南咬下一口橙子,难以下咽。
薄南风将人送走,再回来,抢她的食吃。一伸手拿过来,也不说嫌弃,就着她咬过的地方一口咬下去。眉毛蹙起,没了表情。须臾:“这么酸,怎么不说一声。”他最吃不得酸,牙齿都会不舒服,转首扔到垃圾筒里。
江南盯着他一脸一眼的莫明其妙,她也觉得不好吃,可没想到他会吃她咬过的东西。
〔二十五)江律师,穿越来的么
“那是我咬过的。”江南一再声明。
薄南风挑了挑眉,对她强调的事不明所以。
“我知道,又怎么样?”
“你不嫌脏?”
“你想太多了。”拎张椅子坐过来:“对今天的事你有什么感想?”
江南想也不想:“疼。”当时就觉得疼,缓过劲来更觉得疼。“谢谢你把我送到医院来,当时的电话是你打的吧?”
薄南风定定的瞧着她,像无可奈何,没想到她这个反应,看来是心知肚名,知道这个女人不傻,对于这件事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也像很坦然,早说过她孤勇,竟是真的。倒是他,想起来就后怕,又很庆幸当时打那么一通电话给她。他很少那么有耐心的等待一个人接听,短短的几分钟接连不停的拔了几次。最后听到她求救的声音,心绪乱作一团,因此闯了几个红灯。
低低的笑了一嗓:“没心没肺。”
江南重伤在身,没精力跟他贫嘴。眼神表示过不满,问他:“我当时说我出事了?”
说到这里,薄南风微微倾身凑上来,他身上有浅淡的香气,是沐浴露混和香水的味道,清爽干净,离得这样近,像迷魂的香。
他微微的眯起眸子,玩味道:“看来你很怕死么,电话里哭得可惨了,叫我去救你,还不忘把地点说明白再晕死过去,多英雄。”
从他嘴里说出的话就不好听,江南怎么品味都不像是赞扬,事实上她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是说了那些话之后才晕死过去的,看来都是潜意识,而她自己根本就不知道。
“我求你了?”
“你以为呢?”薄南风挑起好看的眉毛,煞有介事:“一口一个南风的叫我,还说如果我救了你,你就以身相许。”
江南哂笑,她不过出了一场车祸,又不是大脑被驴踢了。
“你就瞎扯吧,我才不信,即便是死我肯定也是个有节气的鬼。”
薄南风笑得更甚,微微的几分欢畅:“是很节气,哭得稀里哗啦的,想不管你都不行。哎,我就想不明白,那时候怎么还能顾及着疼呢?一般人该更惜命的吧,很怕疼?”
江南皱紧眉,她是很怕疼不假,但不相信自己真这样没骨气。
“薄南风,不要因为你救了我就胡乱说话。”
薄南风慢条斯理的坐直身,目光有一刹的锐不可当,如流星陨落。薄唇一抿:“长点儿心吧,是你救了我,这次可能真是我连累了你。”
江南的工作从来都潜伏着危险,她甚至臆想过将来是不是就会死在这个上面。毕竟她太直爽了,一点点儿迂回婉转的手段都学不会,跟八面玲珑的人精简直没法比。她想金盆洗手,隐退江湖,这也是其中一个原因。
今晚说得话有些多了,倦意涌上来,沉顿的闭了两下眼,还是缓缓说:“别那么想,我惹下的人不少,不一定就与你有关,所以,你完全不用自责。今天真的很谢谢你。”
病房内安静而通亮,是明白如雪的淡白宝光,映着江南眯得狭长的一双眼,像展翅欲飞的蝶,薄南风觉得迷人,若有所思的看了一会儿。帮她将被子拉上一截,看出她是累了,嗓音软软:“睡吧,我在这里守着,有事叫我。”
短暂的瞬间江南已处半梦半醒间,还知道不想太过麻烦他,咕哝:“我一个人可以,你回去吧。”她打小就不娇气,几十年如一日的不会疼宠自己。
薄南风抬眸:“看不出,你江律师还是个铁血真汉子。”
早上,江南醒来时,入目一片陌生,恍惚间不知今夕何夕。
感觉到室内有人,侧首望过去,窗子大大的打开着,晨风徐徐吹进。就看到临窗吹风的薄南风,早上的阳光若有似无的薄弱,笼罩在他的身上却宛如光芒万丈,耀眼光环下有常人不及的意气风发,光彩照人,江南蓦然生出一种错觉,此人完美无暇到一举一动都万人景仰。
薄南风转身,见她醒了走过来。看护做得有模有样:“江律师,早上好,想吃什么?我去买?”
江南怔愣。睁大眼睛瞧着他,半晌,才想明白他怎么会在这里。
“你真陪了我一夜?”
薄南风眯起眸子看她,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