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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那一天是去实习的路上,就看到这样一个孕妇,走得很急,差一点儿撞上去。等到错开的时候唏嘘不已,走几步便笑了,想起江南那一天的时候什么样。
觉得很危险,就在想,到时候一定不能让她像那个女人一样独自出行,到哪里都要掺着她。
像梦一样,做了一次又一次,只是那时候脸皮薄,不好意思跟她探讨这样的事。事到如今,早已错过得十分彻底。
小区里有不算明快的路灯,映着纪梦溪坚毅完美的一张轮廓。
江南抬起头看他,实心实意:“纪梦溪,这一次真的谢谢你。”
早想对他说的,那天庭审结束就想对他说了。正当应该,知道这所有的一切,纪梦溪没少在其中运作。若是其他人不觉得有什么,可这是一个正直的男人,抛却其他的东西不说,一直崇拜仰慕他,难得有这样的好法官。可是这一次还是破例帮了她,江南不会不知道。
纪梦溪晚风中温温的笑着,这样英俊的一张脸,却有温暖的笑容,天神一般。
“谢什么,不是应该的么。再说我也没做什么,不能让你无罪,觉得很亏欠你。”
“说什么呢,这些都是我该得的。没人欠我什么,你更不欠我。若说欠,这一次也是我欠你的。”
纪梦溪伸手把她的围脖拢紧:“真的欠我么?那就记着吧,什么时候记得还我。”楼下的气温太低,怕她现在的身子骨受不了。
“别站在这里聊了,如今案子结了,一有时间我就来看你。走,上去吧。”
转身要去送她。
江南看出意图,好笑:“你不会还想送我上去吧?”
纪梦溪挑挑眉:“你觉得我会放心你一个人上去?”
“你再送我上去,岂不是失去了我送你下来的意义。”
纪梦溪似笑非笑:“也不算,你不是想对我说谢谢么,现在就着夜风你说完了,也算不虚此行。现在我再送你,完全是不相干的两码事,太冷了,走吧。”
江南坚持不用他送。
“我自己上去,你快回去吧,哪有这么来来回回,没完没了的。”
纪梦溪上来扯上她的胳膊,敛了笑:“让我送你。”
江南刹时间很没话说,说不出为什么,觉得纪梦溪那一个表情很庄重,像是在祭奠什么。空气中有了严肃的讯号,连江南也不敢忤逆他。
只得点点头:“那好吧。”
无论如何没想到宋林爱会来家里找江南。
江南打开门看到她的时候,一眨眼,泪流满面,一直在打听她的消息,给宋家打电话问过很多次,甚至问过于群。而离正扬他们也一直在帮着打听,可是就宋林爱这么一个人跟石沉大海了一般,怎么也找不到了。江南很想她,做梦都想。根深蒂固的以为,是她将宋林爱给害惨了,觉得是她将宋林爱圆满的一生都打碎了。
宋林爱跟她一样激动,一伸手抱住她。
两行清泪缓缓而下,吸紧鼻子说;“江南,我真担心你。”
原来孩子一直都在,现在都快出生了,觉得很好,又由心难过。这是薄南风的孩子,江南看着他一辈子,还怎么从那段阴影中走出来?!
江南拉着她进来,反手把门关上。
控制一下情绪问她:“你这段时间去哪儿了?怎么都找不到你,急死我们了。”
宋林爱勉强笑着,不知道还怎么有脸站到江南面前。一直以来,觉得江南是几个人中最在状态的一个,整个人生都是沿着一条笔直的轨迹循序渐进的前行着,不偏不倚。就算生活中再怎么无厘头,工作上却从不茫然。那种干练而勇往直前的劲头一直是宋林爱所羡慕的,即便江南因一个官司几个月疲惫不堪,吵嚷着倦怠的时候,也觉得那种状态充实向上,是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即的。
但是这一切都因为对她的仗义出手毁灭了,宋林爱就是听到了判决结果才想要回来见她一面。
觉得这个时候该对她说一句‘对不起’知道弥补不了什么,可能做的,也只能是这个了。
“对不起,江南。”
“对不起,爱爱。”
四目相对,均是一愣。
江南从不觉得是宋林爱对不起她,归根结底,是她的爱情情仇将宋林爱这个毫不相干的人牵扯进来了。所以,觉得亏欠的那个人是她才对。
可宋林爱知道,如果不是她,江南不会对一个人完全放松警惕。
太沉重了,只言片语都不想再说下去,何况彼此的心意都很了解,何必去翻那些老帐,本来就不是谁的错。
江南拉着她坐下,状似轻松的说。
“都过去了,反正也没事,虽然被判了刑,不过你看我还是呆在家里,只是自由受到一些限制,不能去外地,不能跟特殊的人接触而已,左右我现在这样什么也动不了,这样也没什么不方便。所以,放心啦,真的很好。今天晚上你在这里住吧,孙青晚上也过来,晚上我们吃好的。”
宋林爱笑了笑,伸出手小心意意抚摸她的肚子,嗔怪她神通广大,这种事都瞒得住。害她们当时狠狠的担心了一场。不过总算孩子还在,算意外的惊喜了。
“快生了吧?”
江南喜滋滋的:“就这几天的预产期。”
宋林爱见江南说起孩子的时候开心至极,自己也已经是当妈的人了,能看出来江南有多喜欢这个孩子,一脸期待。知道这样的期待还有其他,这不仅是一个小生命,也是薄南风的孩子
没有问起薄南风的下落,听说他逃了,警方在通缉他。
跟江南说了许多产前产后的注意事项,她有经验,其实里面的学味很多。如果不上心看待,对身体会造成很大影响,那真是得如影随形一辈子的事。
从头至尾说了很多,太全面了,江南根本记不住。都是一些小细节,她最头痛的就是这些生活小窍门。
宋林爱告诉她:“这个不是小窍门,不注意,到时候受伤的是你自己。仔细听着点儿”
江南示意她打住。
“行了,别一下全说了,说这么多我也记不住。反正你回来了,等到真生了,你们每天再慢慢说,省着我记不住。”
宋林爱动了下嘴角,没说话。
又闲聊了一会儿,宋林爱说她口渴,问江南家里有什么喝的东西。
江南才想起来,聊得太开心了,久别重逢,一说起来,忘了时间,也忘了问她喝什么。想起冰箱里还有果汁,宋林爱最喜欢喝那个。
站起身:“你等一等,我去给你拿。”
宋林爱回过头嘱咐她:“你小心点儿,慢点儿走。”
江南取了杯子,去厨房拿出果汁给她倒上。等端着再出来,客厅里空空一片。就好像之前和宋林爱的欢声笑语,都是她一个人的臆想症,其实宋林爱根本没有上门来,一个下午只是她自己,空空荡荡。
手中的杯子一下滑落,知道都是真的,宋林爱回来过了,做了那么多不放心的嘱咐,又离开了。只怕她不会想着再回来
江南慌了神,慌张的想要追出去,知道宋林爱还没有走远太匆忙,拿外套的时候撞到了茶几,绊了那一下,摔倒在地。腹部剧烈地疼了起来
起不了身,能感觉身下有液体流水,羊水一定已经破了。
只可以勉强的抬起手去碰触茶几上的电话,疼出一身的汗才勾到指掌中,头脑已经混乱不清,隐约接近于空白。觉得害怕,下意识地去拔打一个人的电话,语音提示拔打的是空号。
江南握着电话的手狠狠怔住,吸了下鼻子,觉得自己傻了。接着还是最先打了120,然后才打给其他人。
电话响起的时候,离正扬已经走到门口。看到是江南的电话,没进家门,直接过来敲她的房门。没人开,接起来:“江南,怎么了?”
江南疼得几近发不出声音,讷讷道:“我跌倒了”
离正扬眸子骤然眯紧,心尖颤了下:“在家里么?”听她肯定答,安抚:“别害怕,我马上进来了。”
第一次用她家的备用钥匙,早许多天向江南要的,就是害怕哪一天她有突发状况,连开门都要不放便。
打开门,看到江南躺在地板上。两大步跑过去:“怎么样了?别怕,我们马上去医院。”
(162)生死皆由天
孙青刚下班打算往江南家里去,就接到离正扬电话说江南就要生了,人已经医院。
赶去路上马上又给江妈妈打电话,告诉她:“阿姨,江南要生了,已经去医院了。”
江妈妈心底一阵狂跳,声音颤抖:“要生了好,我马上过去”
“阿姨,你别着急,有离正扬他们医院陪着呢。”
很痛苦,撕心裂肺疼意,跟即将死去了一般。
江南无论如何没想到生孩子是这么痛苦一件事,以前只听说孩子生日是母亲苦日,知道很痛苦,可没有感同身受过,便不知道真是死里逃生来换这一个小生命。几个瞬间都以为自己这一回挺不过去了,疼痛而艰难,只怕没办法将他顺利生下来。
“啊”
哭喊得没了力气,孩子仍旧没有生出来。医生和护士一旁帮忙打气,催促她再用点儿力,就生出来了。
哪里还有什么力气,疼得泪眼婆娑。连意识都开始逐渐涣散,是晕死前兆,手掌胡乱半空中抓,下意识想要抓紧什么,像是一个人手。没有力量源泉,觉得自己就要撑不住了。
护士递上来一只手给她:“加油,生出来了。”
江南朦胧不清双眼能看到小护士那一双含笑眼看得久了就变了模样,带了点点滴滴桃花色,细微而狭长,低着头看她,睫毛比女人还长,眼窝处投下影,定定地将她望着,很安静。面目那么清析,薄唇有一点儿抿紧,那笑意很飘忽,像是心疼。江南望着他,缓缓地笑起来,觉得没那么疼了,只是心酸。吸紧鼻子,委屈地唤他,还是破了音:“老公”
手掌被握紧,指掌冰凉,是那一个人才有温度。觉得他来过了,如同一束光打过来,照她身上暖洋洋,光茫披身,宛如霞光万丈,再不似他说过,如同行走一条永远见不到光隧道里,雾霾加身。这一刻却那么明亮
医生还耳旁催促,让她用一点儿力再用一点儿力,告诉她孩子头出来了,身子出来了,渐渐,一个小生命就要来到这个世界上
外面几个人等得一片焦灼,不安地走廊上来回打着转。
孙青生过孩子,知道痛苦是痛苦,不至于轻易丢了性命。自己当时也没觉得多紧张害怕,这一会儿看别人生了反倒惊心动魄起来。
拉着江妈妈到椅子上去坐,安慰她:“阿姨,你担心,很就生出来了,不会有什么事。”
话是这样说,一出口声音却微微颤抖。
江妈妈有明显难安和担心,点了点头,一张脸很难有什么表情,紧紧盯着那道门。
离正扬走累了,想靠到墙面上消停一会儿,安静不下来。便不得重踱步,走到那扇紧关门前张望,觉得度时如年,好像已经进去很久了。时不时看表,发现每一次看,间隔也不过就那么几分钟。
才知道什么是煎熬。
黄宇晚来一步,呼呼喘气。
“怎么样了?”
离正扬不说话,想抽烟平抚一下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