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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有些羞涩的笑了笑,“既然都跟了你了,又有什么后悔一说,你虽是个宦官,可哪样都比人家强。”
当时的男子相貌颇为秀气,若是换上了正常百姓的装扮,倒看不出来是个太监。女子虽然年逾三十,身材却保养的极好,两个人站在一起其实还挺般配。
当时宫中流行菜户一说,许多有权势的大太监都会在宫中寻找自己合眼宫女结为对食,常之承也不例外,遇上了姜喜儿,却是他一生幸福而痛苦的开始。
他们的相处平静而又温暖,几十年了也没有吵过什么架,在这如履薄冰的宫中相依相伴,互相扶持,实在是一份难能可贵的感情。但有些命运并不是自己能够左右的,一旦陷入了权力之争,所有美好的现状都会化为一片碎末。
“殿下,奴婢刚刚跟你讲得可都听清了?”体态丰腴的女子弯下了腰,满脸带笑的看着眼前四岁的小孩,“不要惹再父皇和母后生气了,更不能再贪玩了。你是大周的希望,是整个国家的未来。坏人给的东西不要随便吃,要好好保护自己,不要遭人暗算。”
“奶娘”四岁的沈寻昂着头凝视着她的眼睛,似乎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要说这些不找边际的话,“寻儿一直都很乖啊。”
“是啊,寻儿最乖了。”姜喜儿有些颤抖地摸了摸他的脸,却没有像从前一样将他抱起来,只是有些掩饰道,“我只是有些放心不下你。”
话刚落音,眼中隐约有些东西在闪光,她有些尴尬的伸手去擦,却被敏感的小沈寻拉住了手,语气紧张而又慌忙:“奶娘为什么要哭?”
“我我没哭。”姜喜儿挣开了他的手,慌乱地擦掉了眼角的泪,柔声道,“浣衣局的陈姑姑唤我有事呢,奶娘去去就回,你安心在寝殿呆着,不要乱跑知道吗?”
小沈寻一直看着她的眼睛,似乎想从里面发现什么,终究是无功之劳,于是佯装失望地低下头,乖乖道:“嗯,我不乱跑。”
姜喜儿又摸了摸他的脸,从额头一直抚到脸颊,动作又轻又柔,像是怕碰坏了什么最珍贵的东西。她的手一直停留在那里,似乎这就是永远的诀别,怎么也不愿意松开。
过了很久很久,她才慢慢站了起来,转过身的那一刻,还是回头对沈寻笑了笑,那笑容太过惨白无力,直到十六年后,他依旧会梦到那个仓促的白天,只是从此失去了后面的记忆。
姜喜儿起身就朝门外走去,深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是释然,还是终于敢面对一切了。
从她接到这个令牌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要面对的会是什么了。
沈寻并没有像他所说的那样乖乖呆在寝殿里,而是悄悄跟了出去,奶娘今天的举动太过奇怪,让他不得不好奇。
果然,刚一跟出去就发现她并不是去的浣衣局的方向,而是往一个偏僻的方向走去,沈寻还是个四岁的孩子,身子骨还小,走路又静悄悄的,路上随便躲一躲也就跟着过去了,四岁小孩的腿特别短,所以跟起来特别吃力,幸好也没有人发现。
冷风飕飕的吹着,天空中还飘着一些小雪,幸好也不是很大,他穿的又厚,所以还能承受。
走着走着,奶娘便停下了脚步,那是一处荒废的院落,匾额上几个字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了,却能看见是“玉嫦宫”三个字,沈寻依稀记得有人跟自己说过,这里曾是一个不受宠的妃子住的地方,因为经常闹鬼所以搬出去了,是比冷宫还要冷的存在,平时基本不会有人来这里。
奶娘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见她朝院子里走了进去,沈寻朝前走了两步便停了下来,再往前走的话就会被发现的,直到她的身子完全背对着自己,沈寻才闪身掠了进去,躲在了院子的草丛中。
那荒草丛有成人一半高,所以只要他蹲在那里,就可以完全掩盖住自己的存在。
殿门是锁上了的,所以姜喜儿也没有办法进去,不过她也没有想要进去的意思,只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似乎在等着什么人的到来。
她不动,沈寻也不动,直到脚都蹲麻了,才隐约听见了门口有些动静。
那人的身影刚刚出现在面前,沈寻差一点就要叫出来了,却只是瞪大了眼睛,盯着那人慢慢朝这边走过来。
为什么是皇叔
沈兼带着四五个随从慢慢走了进来,还不忘朝四周看了看,半晌,才走到了姜喜儿的面前。
冷笑了一声:“哼,本王还以为你会永远躲在东宫不出来。”
“阿喜不敢”她抖着唇跪倒在地,知道自己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却也没有后悔的意思,“辜负了王爷的栽培,阿喜愿意以死谢罪。”
沈兼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也不带什么感情,只冷笑道:“本王的人把半死不活的你从乱葬岗捡回来的时候,你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在王府做了三年的婢女,还摸不懂本王的脾气吗?我手下辛辛苦苦培养了你这么久,完成不了任务就想一死了之?本王现在告诉你,想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姜喜儿浑身一颤,不知是在为自己解释,还是在劝他,“他还是个孩子,奴婢奴婢实在下不去手。”
沈寻一直躲在草丛里,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得不行了。所幸他小小年纪却定力过人,所以没有发出什么动静来。
“皇兄囚禁我母妃全族的时候,可没想过我还是个孩子。”沈兼横了她一眼,眼利如鹰,二十多岁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龄,说起话来也气势逼人,“我只是想把自己的东西拿回来,又有何不可?你不过一个棋子,有什么资格讨价还价。”
姜喜儿仍旧没有放弃,苦苦哀求道:“阿喜愿以死谢罪,但求王爷放殿下一命”
“你的命不值钱。”沈兼很干脆地否决她的请求,末了,又无情道,“你虽然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不过呢也还是有个用处的。”
姜喜儿一愣,不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只见沈兼拍了拍手,很快有人带着一个太监装扮的人走了进来,却是皇帝眼前正当红的大太监常之承。
常之承看到姜喜儿,先是一愣,忽然朝四周看了看,于是便惊讶地看见了华昌王。
他半是惊慌半是疑惑地朝她问道:“阿喜,你怎么会在这里?”
姜喜儿看到他的那一刻就知道事情不妙,却依旧僵跪在地上,眼眶里全是泪,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沈兼可没空欣赏他们这般相见的过程,直入话题:“常公公,本王派人请你来,是想跟你谈一笔交易。”
眼看着阿喜现在的处境有些奇怪,常之承尽量使自己站的更笔直一些,颇为客气地问道:“王爷有什么吩咐尽管直说,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情,咱家都不会袖手。”
沈兼冷笑了一声:“若恰好就是伤天害理的事情呢?”
常公公一愣,却也没有失态,“咱家不懂王爷的意思”
沈兼慢慢地蹲了下去,让自己和地上跪着的姜喜儿处于一种平视的状态,轻轻冷笑了两声,声音又低又阴森,“听说,你和这个叛徒很恩爱也不知道,你们这种残疾的感情,经不经得起某些考验?”
作者有话要说:憋了两天,卡文卡成蛇精病了。我果然不适合写这种阴暗的东西,好想快点快点快点快点跳过去啊。下一章可能有占二二二二有点凶残和阴暗,我自己有点无法接受,所以大家可以跳过不买_(:3」乙_
第42章 略凶残可跳过
沈兼的声音在寒风中显得格外冷冽,像是来自地狱一般;刺耳又惊心;“本王自认为待你不薄;没能保住你的孩儿;那也是都是他的命运;可你总归还是欠了我一条命的,既然如此;本王现在对你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
他转过头看了常之承一眼;慢慢道:“常公公坐拥如此美眷;也是时候为她做些什么了,你说对不对?”
常之承一直处于一种不明所以的状态;有些发愣地看着他的眼睛;没答话。
“只要常公公愿意在皇上膳食中加点料;本王或许还能给她留个全尸。”
加点料,自然不是加点调料那么简单,从他嘴里出口的话那就不能用平常的想法去揣摩。
他的话实在太过直白,在场的所有随从都有些为他捏一把汗,常之承更是僵在了原地,连半个字也蹦不出来了。
沈兼似乎无所畏惧,也似乎很是相信自己手下把风的能力,施施然道:“只要你愿意为本王办事,本王许你高官厚禄、黄金万两,如何?”
谋杀当今天子,下场可想而知,不是什么高官厚禄的承诺就能打动的。况且他为人一向正直,不会去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不过他是在此时此刻才看懂了华昌王的野心,有些惊讶,却又在情理之中。
常之承额角的汗慢慢的滴了下来,一脸紧张地看着姜喜儿,又慢慢转过头看向了华昌王,小心翼翼地问道:“若是做不到。”
沈兼阴森一笑,连一句话都没有回,手起刀落。
“啊——!”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一只残血的手臂掉到了地上,还打了两个滚。
那场景实在太过惊悚,所有人都僵在了原地。
姜喜儿吃痛不已,脸色开始发白,整个人顿时瘫在了地上,瞳孔放大的看着地上那条还在淌血的手臂。
那是她的手是她身体的一部分,却在此时此刻被人砍了下来,不带一丝犹豫。
“阿喜!”
常之承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脸色惨白,抖着手朝前走了两步,却又停了下来。他强迫自己不去看地上那可怕的物什,却又忍不住睁眼去看,那条手臂还被宫装衣袖包裹着,而他的阿喜整个人都瘫在一旁,被砍掉的地方已是血肉模糊。
奶娘奶娘
躲在草丛中的小沈寻被这一幕惊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草丛顿时发出了细微的响声,连蹲都蹲不住了,接着全身都开始发抖。密集的草丛将他的视线分割的有些模糊,却还是能够看清楚大概。他很想冲出去将皇叔一巴掌抽翻在地,然后去告诉父皇这件事情,却无力将这个想法付诸于实践。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出去,肯定也难逃一死。
皇叔为什么要这样对他的奶娘沈寻一直盯着外面,眼神惊恐不已。
不幸的是,他刚刚发出那点微小的动静被华昌王给听到了。
沈兼皱了皱眉,有些诧异的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那里并没有再发出什么声音,可是仔细一看,却能从枯黄的缝隙看见一些明黄色的衣料,即使一动不动,也无法掩盖住那点特别的颜色。
意识到不对之后,华昌王忽然站了起来,慢慢朝草丛走了过去,他的步子走的很慢,像是要捕捉一匹野生的小狼,谨慎却又胜券在握。
姜喜儿咬着牙齿捂着自己的伤口,全身都在发抖,却没有喊一句疼。依旧紧紧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此时此刻见他朝那个方向走去,突然生了一种特别不好的预感,眼前骤然晃过沈寻的小脸。
她的儿子刚出生就夭折了,所以她一直把太子当做自己的亲儿子,那是除了血缘之外最亲的感情,所以也有一种纽带般的预感。
会不会是寻儿!
一想到这里,她不顾自己刚刚失去了一条手臂,骤然扑在了华昌王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