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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她跟黄府世子的亲事,温宥娘觉得自己还是有兴趣听的。
这故事还最好悲伤一点,能把她感动得痛哭流涕,最后甘愿成全他们两个苦命鸳鸯。
“薛家娘子何须客气,直言便是。”温宥娘依旧笑着道。
薛九见温宥娘应下,喝了一口茶后开了口,声音哀怨婉转,确实像在说一出悲剧。
“曾经有两位姑娘,因家中有亲,虽祖辈交恶,但她们却相处甚和。”
温宥娘的嘴角抽了抽,这桥段有些似曾相识。
“两家姑娘都住在京中,有一个共同的朋友,被称为帝京明珠。”
这个就陌生了。温宥娘继续听。
“后来帝京明珠被人陷害与人有染,连陛下不曾查出真相,却有流言道是两位姑娘中那位会进宫待选的姑娘做下的恶事。”
依然陌生。温宥娘默默的想。
“一年后,那位本打算进宫的姑娘却被人发现与自己表哥有了私情,无法之下嫁了表哥。然后京中却又有了流言,说是进宫的姑娘抢了另外一个姑娘的未婚夫。”
这一段已经不能说是有点耳熟了。温宥娘不知道薛九到底想说什么,只能继续听下去。
“再过三年,那位嫁给表哥的姑娘在产子之时大出血离世,留下一个病弱的儿子与年仅两岁的女儿。”
温宥娘终于淡定不了了,看向说故事的薛九,眼神十分不善。
薛九见温宥娘终于有了反应,扯着嘴角笑了,继续说着。
“随后不到百日,那位还没有嫁人的姑娘就嫁进表哥家当了继室。”
薛九看着温宥娘轻笑了一声,随后的话字字惊雷,吓得温宥娘半晌没回过神来。
“那位本该进宫的姑娘的两个孩子,说来也可怜。难产的幼子,不过三岁便病死了。大的那个姑娘倒是命好,活到了十四岁,定了一个有前程的未婚夫。可惜最后还是不小心淹死在内院的荷塘里。被人发现时,脸肿得都让人差点认不出来。”
温宥娘垂下眼皮,这个故事可够惊悚的,跟她坚信了十年的故事完全就是两个不同的版本,且不同得让人心底有些微凉。
可故事还是继续,薛九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那位已经订婚的姑娘死了之后,不成器的舅家前去拖回了她母亲的嫁妆。不过半月,却被人参了一本与民夺利,被皇帝查出放印子钱的事,除了家产充公之外,全家成年男丁被抄斩,女眷被打为官奴,没入掖庭。从此京中再无此人家。”
温宥娘突然知道薛九为什么给她递帖子了,也知道了薛九的来历。
这个世界,能让她穿越,自然也能让别人重生。没理由她是穿越的,就不许别人重生。既然是这样,那么薛九为什么寻她,目的或许就十分明显了。
大概也是跟仇府有仇的,不然何必来试探她是否是重生。也不需要讲这个故事出来。
“薛家娘子有什么话,其实可以直说的。”温宥娘看向薛九道。
薛九大约是才醒过来没多久,说了一个故事就显得十分疲惫,靠着椅子一边道:“其实妹妹一直想知道,那个淹死在荷塘里的姑娘心中恨不恨。”
温宥娘想了想,十分诚恳道:“谁知道呢。毕竟姐姐也没掉进荷塘里过,也不知道那位姑娘恨不恨吧。”
薛九笑了笑,“我才回京半月,就听到了姐姐的许多事。觉得姐姐过得也十分不易,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否极泰来。”
温宥娘眉眼一动,笑道:“还得借薛家娘子吉言了。”
薛九就没见过温宥娘这么冷静淡定的人,被人戳破了来处依然临危不惧,难怪这一世能将自己跟幼弟护得死死的,让继母那一边完全占不了什么便宜。
“前两日妹妹听说了一点姐姐府上的传言,说有人给府上大郎君下毒。虽然官府判了案,那一家子奴才也没落个好下场。也不知道等姐姐出阁后,还能不能护住自己嫡亲的血亲。”到这个地步,温宥娘还淡定如斯,薛九也只能直言。
温余卿的安全问题的确是她唯一担心的事情,不然她也不会想着要退了黄家的亲事,想下嫁一户简单的寒门学子借住在温家,好能继续在温府插手。
温宥娘也不再装神,也直言回道:“薛家娘子想让姐姐做什么可直言。无需这般拐弯抹角。”
薛九听到这话有些高兴,苍白的脸上有了点血色,“妹妹也不过是为姐姐抱屈罢了,哪有其他的想法。即便是有,也不过是希望姐姐小心一下身边人。印子钱什么的,也都是姐姐家的事情了,妹妹也不敢多嘴。不过是担心姐姐不知道某些事而吃了亏。”
温宥娘觉得让对方误以为自己是重生的似乎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她还能顺着套些话出来,“就是不知道上辈子,那个订婚的姑娘死后,又发生了什么,才让薛家娘子怨气这般的大,一回来便要来寻她说话。”
两人的话终于说到了一点之上,薛九并不想回忆凄惨的过去,只道:“不过是一同得罪了一家子人罢了。一人计短两人智长,最后说不定也少吃些亏不是。”
薛九的父亲也算是天子近臣了,这个盟友就算是各有打算,温宥娘也想要短暂的结盟,“那还多谢妹妹的关心了。”
温宥娘叫了薛九妹妹,自然会投桃报李,“印子钱的事情,其实姐姐早就知晓。恐怕如今陛下也是知道的,只是该头痛的不是温府,也不会是张府。”
非温府、张府,那么必然就是仇府了。但薛九并不怎么高兴,皇帝知道了,却到如今还没有风声,就证明此事皇帝是不想闹出来的。
这一点温宥娘自然也明白,不过既然是送礼,自然不会来虚的,“也不知道廖嬷嬷一家如今怎么样了。毕竟下毒的是廖嬷嬷跟她外孙女儿,跟其他人何干呢。一家子,可是十多口,全往西北去了。这老的老,小的小,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那一日。”
温宥娘说得是对对方十分怜悯,薛九知意,一语双关感慨道:“为奴为婢的,命便是这般不值钱。”
☆、第042章 拿错的剧本
温宥娘坐在马车上,整个人都挎了下来,今日在薛府听到的那个故事,于她无异于晴天霹雳。
如果薛九说的是真的,那么就能解释她为何要跟自己结交了。
但若是假的呢?万一薛九也是穿的,不过拿一个乱编的故事来糊弄自己?
或者是谁想要对付仇府、温府,拿她当枪使?
夏荷并没有跟着进屋,不知道温宥娘跟薛九说了些什么,可见到温宥娘这一副疲惫的模样也知道两人说的恐怕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
“姑娘可是累了?要不要奴婢按摩一番?”夏荷低声问道。
温宥娘摇头,只将头靠在夏荷肩上,“明日咱们回伯府一趟。”
夏荷闻言就问:“可是薛家娘子给姑娘为难了?”
温宥娘微微摇头,并不想说薛九的事情。
薛九以为她是重生的,她也猜测薛九可能是重生的,然而薛九似乎对剧情十分的了解,她却对剧情一无所知,连原身上一辈子的命运都不知晓。
这种感觉对于温宥娘这种掌控欲十分强的人来说,简直就像是一个魔咒。无时无刻的提醒着她,她的命运捏在别人的手里。
温宥娘开始怀疑她当初是否拿错了剧本,毕竟当初她认定自己穿越到继室文中时,也不过区区几岁。
虽然几岁的身体里装着一个成人的灵魂,但这并不代表占有多大的优势。至少在那时,她能得到的所有信息,都不过是从温家内院下人们嘴里知道的。
就说她母亲之事,不管是温府还是仇府的主子,都从没有一人提过。还有私生子之事,是否有别的小说里也有这个桥段?
那个也是穿越的温长慧,或许并不是穿越?至少到现在温宥娘没看见对方有穿越的迹象。
还有她母亲跟仇氏和温家大爷之间,可能不是闺蜜争夫的梗?自少在薛九嘴里,不是闺蜜争夫这般!
温宥娘想得头痛欲裂,也想不出个名堂来。
等回到自己院子,拿出当年自己写的笔记,一点一点的推敲,温宥娘觉得自己或许从一开始就错了。
在温府里。
温长明是温家大爷从外面抱到红姨娘名下的,这毋庸置疑,温府内院中有些资历的老人都知道。
张氏是否抢仇氏的温家大爷,此条不明。待查证。
张氏的嫁妆被仇氏保管,此条明确。但大多小说里,都有这个情节。
太夫人与温老夫人关系不良,此条明确。只别说小说,就是在现代,婆媳不和也十分常见,并不足以为证。
老夫人贪财,此条存疑。至少温宥娘从没听温老夫人说过一句她母亲嫁妆的事情,这让太夫人以老夫人贪财为由将张氏嫁妆交给仇氏保管的理由并站不住脚,反而符合老夫人说的两家有仇,所以才有中馈与张氏嫁妆不交予老夫人的说法。
温长慧是否穿越,存疑。在温宥娘记得的继室文中,温长慧似乎是被她推进荷塘里将温长慧原身淹死后才穿越过来的?
那时继室文中的原配之女已经快出嫁。因为记不怎么清楚,在写笔记时写得十分含糊,没有确定。但现实中,她从温长慧出生到现在从来没做过什么。温长慧要是穿越,除了胎穿,其他的穿越无从说起。
温老夫人曾经还有一子一女,然都是早夭,排行为三、四。这一条在她以为的继室文中似乎没有。
在温府外。
南宁国的事情,不管是大隆刻意模糊对方还是其他什么缘由。笔记中这一条没有。
大皇子与太子,在笔记中似乎没有。至少她的笔记中没有提到大皇子这人,只有太子。
印子钱此事,笔记中没有。
温宥娘一一分析完笔记,最后捂着头笑了起来。她已经可以肯定,她当初是拿错剧本了。
她以为她穿到继室文里,凭借的只不过是在内院中的所见所听,各种猜测,总结出来了一个结果。
也怪她当初忙着把论文快点写完,所以看小说的时候全都一遍而过,只顾着掌握小说各种类型的特征及影响,而忽略了每一本小说中细节上的东西。
想到自己拿着一个错误的剧本,竟然护着温余卿活了十年,温宥娘就觉得自己运气还真不是盖的。
合上书,温宥娘觉得她可能需要给薛九回一个帖子了。
有很多事情,她都不明白,除了问薛九,她似乎也没别的选择。
虽然在今日的相处中,薛九看上去并不是那么容易好套话。
温老夫人是知道温宥娘去见薛九的,在温宥娘去给她请安时不由得问了问:“咱们跟薛府也没甚交情,她家姑娘怎的就给你递了帖子呢?可说了什么不曾?”
薛九那些话,要说给老夫人听还不得把她给吓死。温宥娘摇头,“不曾。祖母,咱们府跟薛府以前可有什么交情?”
温老夫人颔首,“那也是在十多年前了,那时陛下尚在潜邸,两家其实是是有往来的。后来陛下登基后,两边就没来往了。”
文臣武官不相交,也算是双方在皇帝面前袒露了自己的忠心?所以不管是温家还是薛家,这些年都颇为受重用?
不过温宥娘想跟温老夫人说的,并非是朝廷上的这些事,“恩。其实薛家娘子也挺奇怪的。孙女跟她无亲无故的,她怎的跟我说了一些奇怪的话。”
“之前问你你还说没说甚,怎的这会儿又有了。”温老夫人打趣道。在她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