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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看起来是在回忆某些刻骨铭心的事呢?应还是不应?”
将钟离沫尘不断变化着的复杂神情尽收眼底,宾牟暮瑾再次漫不经心地出声。
“刻骨铭心?或者,那也只是属于一个人的刻骨铭心而已,知道吗?我恨不得你死!”
明媚的桃花眼里暗光浮动,酒杯尽碎于掌中,一贯慵懒散漫的神情,此刻,早已消失殆尽。
“期望我死?或许,很多人都那样想过,你当真舍得?”舍得她伤心,难过?
“若是我舍得,你还能安然无恙地坐在这里?”她的笑容是他一辈子的追求,他若死,她必毁。
或许,自那日在望缁大殿,他便已经看清了某些东西,只是一直不敢承认,有些东西真的强求不来。
“真的非你不可吗?你究竟哪点比我们好?”
桃花眼微微眯起,散漫的语气却透出了强烈的不服气,钟离沫尘不住地打量着神态自若的宾牟暮瑾,随即猛灌了自己一壶酒。
“没我的风情万种,没有月吟殇孤傲脱尘,没有浩星澈优雅温润
没有云岚翎幽默风趣,没有苏锦礼谦和雅致,没有段子昂冷峻英挺,没有景薄澄豪气干云。。。。。。”
“为什么,偏偏是你?嗯?给我个服输的理由?让我彻底死心的理由,我好想杀了你,可是,我怎么舍得她伤心落泪,肝肠寸断。”
鹿死谁手(5)
“毁了你便等于是间接毁了她,我怎么忍心让那双爱笑的眼眸蒙上阴霾?怎么能让一辈子她记恨于我?可是,我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
桃花眼里水润光泽流转,阴柔的俊脸庞上布满伤痛,语气却是绝不服输,他真的弄不明白自己为何会一败涂地?还未开始便已然被宣告结束。
“所以,我们来场君子之战,赌上惊天筹码,赌你整个天貊,赌我整个望缁,一战定胜负,输赢全由我们二人来决定,如何?敢不敢应战?”
暂且先将钟离沫尘苍白无力的比较搁置一边,如此偏激的对比毫无根据,宾牟暮瑾自有矜贵高傲,狷狂张扬。
爱,本就是毫无道理可言,如何能比较?
不过,若真的那般不服气,他不介意用另外一种方式证明自己,他宾牟暮瑾足以与北堂倾颜匹配,自信,与生俱来。
“好,一战定胜负,我喜欢。”
钟离沫尘抬起眼脸,明媚的桃花眼里精光跃动,他早想教训宾牟暮瑾一顿了,杀不得,未必还伤不得?哪有如此便宜之事。
突地,夜空中白光乍现,透过半开的窗棂,宾牟暮瑾将信号弹一览无余,性感的唇角再次邪魅地扬起,结局已然浮出水面,他注定会是胜者。
笃地,一人高马大的将士直奔而进,见到太子殿下安然无恙后立时微松了口气,但见一旁的黑夜人时,当下便拔刀相向。
“你是何人?为何擅闯城主府,惊扰太子殿下?”
铿锵有力的质问声,将士满脸都是警惕之色,全身戒备。
“怎么不准备帮忙解释下?”
厚薄适中的唇角扬起,黑眸饶有意味地射向一旁卧观好戏的钟离沫尘,刀尖相指,语气却是无任何波动,神情一派邪魅高傲。
“孙刚,此人身着黑衣,相貌平平,满身杀气,一看便知是欲行刺于我的杀手。”
慵懒的字眼从好看的薄唇中不疾不徐地轻吐出来,阴柔的俊脸上满身一本正经的神色。
“大胆,竟敢公然行刺太子殿下,还不快束手就擒!”
语毕,将士脸色巨变,急急护住软榻上的钟离沫尘,同时将对准宾牟暮瑾的刀尖移近了一分,双目浑圆,怒气冲冲。
鹿死谁手(6)
“果然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最适合天硰。”
未等孙刚反应过来,宾牟暮瑾大掌一挥便将孙刚打出窗外,而一手持罗汉锤五大三粗的黑衣人立时便兴致勃勃地与孙刚四目相对。
“你便是那天生孔武有力,能以一手之力举起重达千斤四角鼎炉,气壮如牛的城卫军首领孙刚?”
黑巾蒙面,仅露出一对骨溜溜打转的眼睛,那眼睛不算很好看,此时却散发出夺人视线的光芒。
“大胆,竟然敢刺杀太子殿下,速速报上名来!”
孙刚神情凛冽,大刀斜横,怒视着眼前莫名其妙的黑衣人,死到临头还不自知,待他劈开黑衣人的天灵盖,一探究竟。
“凶什么凶,大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天硰便是大爷我,我便是你天硰大爷!怎么了?害怕了吧?”
被孙刚怒喝,天硰当下便怒火中烧,脸红脖子粗地大声回吼,莫偞常言道,输人不输阵,一定要在气势上压倒对手。
“瑾军副将军,天硰!”
天硰勇者无敌的名号,他早已听说过,本以为可以在战场上一较高下,没想到初次对战竟会是在这种形式之下。
“哈哈,我就知道你听说过我的名号,咳,废话少说,手底下见真章,看看是你的偃月宝刀厉害,还是我的罗汉锤更胜一筹!”
扯下让他觉得憋得慌,呼吸不顺畅的黑巾,罗汉锤一挥,原本笑意盈盈的脸上立时便布满杀气腾腾,天硰摆好对阵的姿势。
“闻名不如见面,请多多指教。”
见对手是大名鼎鼎的天硰,脑袋一根筋的孙刚立时便忘记了对方是刺客的身份,语气反倒变得和善起来,与天硰切磋那是五年前便有的念想。
“怎么?准备让孙刚代替你出战?”碍眼人一消失,深邃黑眸流转着亮色晶芒,宾牟暮瑾饶有意味地问道。
“你我之战,他有何资格参与,只不过是想拿他,帮你热热身而已。”
“那倒不必,早在翻越千仞山,并夺下那鄀城城楼的时候便已热过身。”
修长的双腿优雅地交叠着,缓缓执起酒杯轻抿了一口,宾牟暮瑾说得极其自然,好似在他眼里,攀爬绝壁料峭,大举攻城占池,不过是寻常之事一般。
鹿死谁手(7)
他不能死,更不能死在云岚翎手里!
“云岚翎,得罪了。”
失血过多,气息已有些不平稳,但那张翩若惊鸿的俊脸上,却是毫无半点怨恨的情绪。
纤细白皙的五指纷飞,带着攻击性的五道风刃便直袭云岚翎,迅猛凌厉,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逼近。
双眼无神的云岚翎,凭着下意识的反应立时飞身闪躲,风刃袭上,身形便委身一矮,风刃至左,敏捷身形便疾步退后。
第三道风刃直击云岚翎面部,第四道风刃从脸颊旁险险滑过,第五道风刃不袭击身体,反而飞速掠往黢黑的后脑勺后方。
“不要,云岚翎!”
伴随着焦急的惊声呼喊,那一抹华丽的黄带着义无反顾的决绝,翩翩然矜贵地掠下悬崖,硬生生从月吟殇眼里陨落,消失不见。
澄澈的眼眸阴暗下来,黑色血液从鼻间溢出,他只是想用风刃将云岚翎点穴,只有制住,让云岚翎身形无法移动,他们才能休战。
见云岚翎一脚不慎,落下万丈深渊,隐于暗处的男子,扬唇勾勒出一抹幸灾乐祸的弧度,现在该轮到月吟殇永远的消失了。
“吟殇!”
“倾颜,你来了。”
轻吐出几不可闻的声音,月吟殇转过头,苍白无色的唇角绽放出一抹明丽的笑容,惊心动魄的绝美。
男子正欲现身下杀手,忽的听见熟悉到骨子里的声音,眼眸凛冽,身形一怔立时便消失不见,仓皇逃离。
终于等到倾颜了,真好。
澄澈的眼眸专注地注视着远处的倾颜,周围的古松异木转眼间幻化成了青山绿水,蓝天为景,郁葱做幕。
古琴幽幽,溪水流淌,花朵们摇曳相扶,鸟雀们哀怨吟唱,蝴蝶们展翅旋舞,少女取出箜篌,阳光打在箜篌身上,渡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流畅优美的乐音便从那纤细的指尖中倾泻出来,音色纯净如潺潺静淌的溪水,时而声娇清脆如剪,时而争哗时而孤鸣,时而互答时而独语。
那沉浸在自己音乐国度里的少女,明眸如水,廖若晨星,面赛芙蓉,美得好似凌波而来的仙子。
洁白如水晶的脸颊,颜如渥丹,樱花瓣般粉嫩性感的唇瓣,笑靥如花,堪比姹紫嫣红的万千繁花,炫色惊艳。
鹿死谁手(8)
银白色的纱衣随风轻轻的飘动,一根丝带系在纤细腰间,没有任何的装饰,却显得优雅脱尘,不食人间烟火般出尘。
熟悉的气息,让他觉得好似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那眼眸里的盈盈灵动衬托出她的俏皮可爱,似又与他有些不同。
周身满载着暖金色光晕,银裙似乎在泛着淡淡的光华,浓密的长发如同瀑布,微风吹来,三千墨发随风轻扬,翩然若仙,恍若精灵。
耀眼得让世间万物都黯然失色,唯她光彩夺目,炫色依旧,景色倒转,一如那惊心动魄的初见,一眼定余生,一曲倾人心,一生为一人。
月吟殇微仰着头,神色静宁而安详,嘴角弯成微笑的弧度,缓缓磕上沉重的眼帘,因为有她,此生无憾,因为有她,千遍一律的苍白人生被涂上了色彩。
“吟殇,怎么回事?”
鼻间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满心欢喜的倾颜当下突地花容失色,身形一掠便将正欲歪斜的月吟殇紧紧托住。
伸出素手将那窄腰揽住,浑身无力的月吟殇便顺势倒在了倾颜半蹲下的腿上,气若游丝,好似失去了意识。
“吟殇,岚翎美男下得毒手!?怎么可能!?”
目光触及直入左胸上的那枚梅花形袖箭,盈盈明眸睁得圆润润的,完全是一副不可思议,不敢置信的神色。
撕破月牙白袍,紧咬着俐齿将袖箭拔出,素手柔荑泛起璀璨银光,贴向那肿起来的恐怖黑洞,银光灿烂芳华如丝般流转。
倾颜满心庆幸,还好,还好她心血来潮,搜寻了下吟殇的具体位置,本想给他介绍手机的新型追踪功能,好好得瑟一番。
只要有一息尚存,她便能将吟殇救活,吟殇,又是因为她才受伤的吗?岚翎美男怎么可能会对吟殇对手?他一向光明磊落,坦坦荡荡,怎会这般暗箭伤人?
“吟殇,吟殇,醒醒。”
将毒素顺利清除,胸前的伤口完全愈合起来,见月吟殇仍无转醒的趋势,倾颜心下一慌,清泪便从眼角溢出。
“颜姑娘,发生了何事?为何只见月吟殇回来?岚翎呢?”
倾颜颤抖着身体一步一步将月吟殇背回,还未至楼里便被焦急等在琼满楼门口的苏锦礼拦住,气宇轩昂的俊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鹿死谁手(9)
“让开,以后不准在我面前提起那个混蛋!”
明眸一横,倾颜抬眼怒视着彬彬有礼的苏锦礼,语气第一次如此森寒。
触及到那双饱含杀气的明眸,苏锦礼忍不住胸口一堵,为她的翻脸无情,为她不留情的迁怒。
“抱歉,是锦礼唐突了。”
垂下眼帘,微微颔首,将眼底的悲伤掩盖住,移开原本挡住门口的身形,款步侧过身体,让路。
见苏锦礼妥协,倾颜不发一语,自顾自的将月吟殇背着往前走,途中偶遇自告奋勇,想要上前帮忙的热心员工,倾颜逐一回敬了一把眼神飞刀。
望着那倔强而又让人心疼的背影,苏锦礼眼眸立时黯淡下来,神情复杂多变,莫非,月吟殇是因为岚翎而受的伤?
“吟殇,谁也没资格碰。”
丢下一句异常伤人心的话语,倾颜头也不回,仅凭一人之力,一拖一拖,缓慢吃力地渐渐淡出众人的视线。
“老板,怎么了?眼神好可怕。”
挨了一记杀伤力巨大的飞刀,一资深琼满楼员工忍不住拍了拍自己吓得‘怦怦’狂跳的心脏,为自己平安活下来而庆幸。
眼前的一幕,却让立于广柱后的男子,开心地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