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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谁也不能。”
佘雪晴抱手站在旁边,眼见青蛇铩羽而归,嘲弄地笑起来。
天色渐晚。
迤逦调息已毕,完全无碍。
但三人所乘坐的马车已毁,前行若靠脚程,不知何许时日才到。而风冷露重,李碧莲以杨枝甘露维持的身体,也禁受不住。
“我徒弟家就在左近。如果不嫌弃,就和我一起去叨扰借宿如何?”痞子月遍照的提议,迤逦虽然下意识地想要反对,无奈涂九歌已经毫无异议地抱着碧莲随他而去。
迤逦无奈之下,也只有亦步亦趋,带着点不甘愿跟随而去。
山路颇为陡峭。
涂九歌跑跳纵跃十分轻灵。月遍照也毫不吃力。迤逦虽为妖族,却无奈身着长裙行动不便。
终于在月遍照不知道第几次伸手之后,握住了对方手掌,爬上了一块倾斜的土坡。
阅君子无数的蛇妖迤逦,竟在攀上土坡放开相握双手后,发现自己满手细汗。
月遍照却未以为意,正指给涂九歌看。
“翻下山就能进入市集了。我徒弟家是当地殷实人家,开有武馆,地方宽大。你们暂借一夜,明日买辆马车再走,转官道而走吧。对了——话说,你们欲往何处?”
涂九歌回头看迤逦。
迤逦不得不答。“白佘山,你听过没?”
“哦”月遍照露出颇值玩味的笑容。“听过。”
他淡淡两字,却让迤逦捉摸不透了许久。
“对了,先前你拉我上来的时候,为什么盯着我裙子看?是否弄脏了?”
为碧莲而暂息片刻时,迤逦想了很久,才想出话题与月遍照说。
“我在看你的腰带。”
“哦。”迤逦露出得意微笑。“你眼力厉害,看起来也见闻广博。你可知道我的腰间丝绦是何物所制?”
月遍照笑一笑。“这可看不出来。”
“可不是什么绢丝绸缎哦。”迤逦忽然心动——眼前这个痞夫既无俊美容貌亦无修长身形,若是自己肯放下身段勾引的话,怕是易如反掌?
她借机凑近月遍照耳后。“这可是正牌龙筋哦没有料到吧?”
月遍照却哈哈一笑,不动声色地起来,走到涂九歌边上坐下。
“白姑娘,我看你是被骗了。这是包裹以一层龙气的天麻筋。”
“怎可能?”迤逦愣住。
龙筋不是龙筋,就已经够令人讶异。
而一无容貌二无身材的痞子,刻意避开自己接近,又是什么天下奇观!
(2)
“仕林。”
佘青在静室内写字,书法如行云流水,飘逸自如。
“来看看这阙词。”
许仕林无反应。
佘青一笑。“雪晴在前院,半个时辰内不会过来。”
许仕林终于睁开眼睛,腿酸软麻木,一起身就跌在佘青身上。
佘青拥住他腰肢。“饿坏了吧?”
随口吻下去。
微甜的津液度过去。
许仕林呻吟半声,吞咽下去。
睁开眼来看佘青所写的词作,是一首千年调——
“沧海谁观战,滔滔亦未休。寂寞收取长剑,叹天不留。名垂绝壁,日月枉空流。人如蚁,从何知,英雄酬。
城门开时,倒挂美人头。颜色明媚几许,依稀如旧。刀兵荒芜,鸟兽恩爱稠。世间路,都若此,三五秋。”
许仕林读了三遍,才叹气。
“先生出律之处甚多,总以文思拗救,终非正途。”
“随手写来的小词,本不存奢望,能入文曲星之眼。”佘青小心吹着卷幅。
“我真是文曲星下凡?”许仕林挑眉问。
“你猜呢?”佘青吹干了字卷,仔细收起来,夹在几本书间。
“先生似有异能,能够读出仕林心中所想。但雪晴先生却不能。”许仕林望正佘青眼眸。
那眼中有幽幽光芒慑魂。
“彼此彼此,其实我的心思,你也能够猜到。这并非什么异能,只是你我之间的一种联系。”
许仕林唇边讥诮。“仕林若是能够,必定斩断此种联系。”
“多多努力,也许不难——但我却一直未能读出,你要去雷峰塔的真正心思。是谁教你守住心门之法?碧莲么?”
“白娘子——或说,仕林的生身母亲,究竟为何会被压在雷峰塔下?”许仕林似已完全学懂了青蛇顾左右而言他的本领。
“好孩子。”青蛇漾出迷人微笑。“你雪晴先生花了十年功夫,都不曾问过此节;你半梦半醒之间,便能找到如此关键。若你娘知道,不知会是欢喜呢,还是气恼?”
“先生若能答我这个问题,仕林便告诉先生,仕林要向白娘子所问的问题。”许仕林的眼中透出一丝狡黠。
“好条件。我仔细考虑过再答你——雪晴要来了。乖仕林你要不要坐回原位?”
佘雪晴进来的时候,许仕林仍旧不动不言地盘腿打坐。
佘雪晴看他片刻,放弃地转向佘青。
“那个赵似又来了。”
“哦?”佘青颇感兴味地迎上去,为佘雪晴宽下外衫,递过洗面之帕。“他今次又来对什么绝对么?”
“他今次来,备了几筐重礼为束修,要求入书院就读。”
青蛇掩口笑。“堂堂亲王,十几岁的人了,书文念得如此乱七八糟,我看这样的学生我们还是不收的好。”
佘雪晴瞥了一眼许仕林。“人玩腻了妓院,来玩书院,亦不知道是谁引来如此祸水,推又不是,挡又不是。只盼莫要影响书院正经功课才好。”
许仕林不知哪来的涵养,明知佘雪晴句句对住自己所说,偏就是毫无反应,不动声色。
“那现在呢?”佘青服侍佘雪晴坐下,为他整理束发。
“我说,若他能默下成本文选,便收他入学。”
佘青大笑起来。“六十卷昭明文选,莫说是默写,就是抄诵,也得要个十数日吧。此法拖延甚佳。”
眼看许仕林眼皮挑动,嘴角微微痉挛,欲笑而强忍,佘雪晴亦觉心情愉快。
“对了,我叫阿玲阿琼买了些鳝鱼与田鸡来煨汤喝。叔叔肯否下厨?”
佘青妩媚一笑。“你既吩咐,何敢不遵?”
佘青一走,佘雪晴便冷下了脸色。
房中许仕林的眸子,垂得更低。睫毛的阴影一丝一条,染得眼眶微凹。
“仕林。”佘雪晴也不看他,只如自言自语。“其实,若你不过是个杭州城中普通药户家的孩子,就如这书院中其他孩子一样,无忧无虑,一心念书;然后文采出众,聪颖卓异,考出个状元郎君,娶个美丽娇娘,平凡过此一生,便也便也不差。”
许仕林坐在那里,静静听。
佘雪晴叹了口气。“我常想若我是你,小小年纪,便要卷入这如许的纷争,面对不能理解的真实,又背负不知是福是祸的身世,必定也会痛苦迷茫。——你静静想一想也好,但切莫太过折磨自己。人生此躯,虽众妖苦求难得,但亦最为柔弱易苦。”
许仕林盘坐在那里,只有双手,握紧成拳。
“若是想通了,肯吃饭休息,便莫要怕羞逞强。随时来我房中,我以小火温着粥,常夜不灭的。”
佘雪晴起身离去。
许仕林睁开眼睛,紧锁住他背影。
似要将他抓紧,靠近,据为己有,永不放手。
又垂下眼时,分明有自我厌恶的神色,浓浓镌入眉头。
夜色初升。
迤逦等一行四人,终于来到了月遍照所说的市集。
浓眉大眼的高大少年早在镇口等待。
“师尊!您传信来说下午到,怎么现在才来?是不是路途上——咦?”
戚宝山对上了沉默的涂九歌。
严格说来,他用眼光攫住了涂九歌怀中的少女。
“碧碧莲妹妹??”
他叫出碧莲名字,却把迤逦等人吓了一跳。
“你是戚宝山!”迤逦终于认了出来。“天啊,几年没见,你完全长成大人了!”
戚宝山端详迤逦片刻。“啊,你是教我们琴课的女先生嘛!真是太巧了,太巧啦!你们怎会与我师父一起的?”
迤逦看看月遍照,又看看戚宝山,只好苦笑。
“只能说,人生何处不相逢了。”
“既然认识那是更好。”月遍照懒洋洋搭住徒弟膊头。“这位你青梅竹马的红颜小知己现今身受重伤,看得出来吧?请你爹娘帮忙,安排你家武馆中个清净暖和的房间给我们。再弄一桶热水,一餐热饭——要快。”
“是,是!徒儿记住了!各位跟我来,这边。片刻就到!碧莲妹妹”
戚宝山再度伸手想接过李碧莲,却被涂九歌冷冷的一眼给瞪了回去。
“宝山,这位是负责保护我们的涂涂大侠。”迤逦连忙调解,“他护着碧莲,无碍的。”
事实是,月上中天之前,必须续上一滴杨枝甘露。
否则李碧莲的身躯就将慢慢死亡。
涂九歌怀中藏住韩娘神魂,手上维持她躯体,如弦紧绷。
(3)
小镇的武馆中静悄悄的。
迤逦同月遍照一起坐在门口,看住一轮满月当空。
涂九歌在为碧莲以杨枝甘露续命。戚宝山紧张兮兮地在旁边打下手,一口一声“碧莲妹妹”,紧张到浑身是汗。
“他是你徒弟?”迤逦坐在台阶上,玩着手上鸡骨头。“你不会告诉他我们的身份吧?”
“当然不会啦。”月遍照嘻嘻一笑,“去年约莫也是这时节,我路过此地,恰逢我徒儿见义勇为被恶人报复,差点要丢小命,我便出手救了他。之后戚家夫妇跪求我收他们独子为徒,我实在拗不过便答应了,教了他一套气功而已。后来我出外云游,说好秋天差不多的时候再回去,看看徒弟的进展,结果半路就遇到你们了。”
“你”迤逦认真看他。“没事就在外面到处随便救个人啥的来玩么?”
“是啊。所谓菩萨行嘛,救人为快活之本。”
“你好奇怪。”迤逦咬着自己的衣袖。
“哪里奇怪了?”
“我盯住你看,明明看清楚你长什么样子,但一转头,脑中却仍回忆不出你的五官形貌。”
“喂喂,白姑娘,那样的话,应该是你的眼力奇怪,怎能赖我长得奇怪呢?”
迤逦盯了他片刻。“大千世界,能人异士众多,我本也不该追根究底只是,你真是什么西域来的僧人么?”
“大千世界,奇风异俗也是众多。不剃度,不穿僧衣的僧人多如繁星,白姑娘你抬头数数?”
迤逦抬头。
群星似耀,星图如著。
夜深人静。
“迤逦传讯,说一切安好,再有两日可抵白佘山。”雪晴在榻间支起身子来。
佘青正以舌尖细细吻遍他脚趾,一头缎似长发披散垂地,肌肤微烫。
“有阿涂随行,又有什么可担心的?”青蛇语声似媚,“我已难耐,你却还犹豫么?”
雪晴双手牵住他长发,把青蛇拽到身前。
他仰头闭目。
佘雪晴在他颈侧轻轻咬了下去。
青蛇抚弄雪晴□,兴之极至,回手撑开自己,将佘雪晴纳入其中。
佘雪晴下意识加力,狠狠一口,在佘青右边颈上,生生咬出一个伤口。
佘青低呼出声。
“我听闻说,你是女体之时,常与你家阿涂□?”
佘雪晴语中带喘。
“呵。你嫉妒?”
“我只是好奇,淫蛇媚狐,究竟谁占上风。”
“说不清因为,阿涂爱我。”
“爱你?”
“他是认真爱我不似你,气力难继,根本根本不能满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