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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的翻了个身,楚棺平躺在角落里接受着阳光的照射,他这样的小要饭的,躺在街上,只要不拦了别人的路,是不会有人管的!
起伏的呼吸带动了胸膛上的伤口,楚棺紧紧的皱着眉头,脑中回忆着哪个药铺的掌柜的比较和善,能舍他些药材,或哪几家有心软的妇人,带着伤去或可多要几个窝头,直到身上暖洋洋的阳光被遮住,感觉身边有人站着,楚棺才停下思绪,睁开眼睛!
以为是拦了哪个的路,明白自己绝对不能在挨打的楚棺急忙移动着僵硬发疼的身子,往墙角爬去,在移动的同时,他抬起头去看那个站在他旁边的身影!
看仔细了人,楚棺愣了愣,那是一个跟他差不多年纪的小姑娘,扎着两个利落的小包头,眼大肤白,很是瘦弱的样子,虽然穿着没有补丁的干净衣服,但却不怎么合身,看起就是捡的别人的!
按说,这样年纪的小姑娘看见他这样的情况,不是应该躲得远远的吗?竟还凑上来!
楚棺在街上要了一年的饭,眼力还是有一些的,他眼前的这个小姑娘,虽然瞧着干干净净的,但明显不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孩子,这让他松了口气,真是不敢想,他现在这种状况,若是遇上个娇横跋扈的大小姐该是什么下场?
虽然身上疼的厉害,可楚棺还是尽量的想给人家让路,小姑娘也得罪不起,他现在太虚弱,在瘦弱的姑娘,他也打不过人家!
“往生?你是往生吧?”那个小姑娘皱着眉,担心的问他。
这个小姑娘,自然就是红叶,本来,不想惹什么麻烦的她在姜虎子等人离开之后,就想偷偷的走了!
可是,楚棺平躺在街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天空的样子,莫名的触动了她心中那根脆弱的神经,曾已何时,她也曾有过这种表情,那个时候,她觉得自己是被全世界遗弃的人,也有过这种天大地大,却无半分容身之地的绝望感。
在现代上大学的时候,她的朋友们听她说起农村的经历时,也义愤填膺的帮她报过不平,说她怎么不去告她爷爷卖孙女什么的,那时候,红叶虽然只是平淡的安慰朋友,说那只是一种人生经历,能让她更坚强之类的装B话,但不可否认的,内心深处,她觉得世界对她不公平,她过的真的很苦。
可是现在,看看眼前的楚棺,红叶忽然觉得,她的那些苦难,真的不算什么了,比起楚棺来说,她父母虽然没尽到责任,可终归是活着的,爷爷瞧不上她,把她许个老光棍,可到底,把她养到了成年!
离开家之后,她吃了不少的苦,却还是混出人样,就算了穿越了刘家这种环境,却还有疼爱她的一家人,有一门目测可以发家致富的手艺。
说到底,虽然坎坷,但她还是个幸运的人!
但是楚棺呢,还未出生,亲爹就丧了命,亲娘被一副药生生的灌死,他呢,背着天煞星,棺生子的名声出生,在楚家人的无视和周围人的议论中长大,除了性格软弱的爷爷,没有一个人关心他。
十二岁的年纪,还未成年就被二伯扫地出门,风餐露宿,沿街乞讨,过着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两相对比,红叶的那点苦难,真的不算什么!
“往生,你是楚爷爷家的往生吧!”红叶感觉到楚棺的紧张,不由的放柔了声音,面对这样一个孩子,红叶就算在理智,也不免柔和一些!
往生是楚棺的小名,楚老爷子给起的,平时也只有楚老爷子一个人会叫,红叶经常往楚家送布,偶尔会遇见楚老爷子教导楚棺,所以,对这个小名,她是有印象的!
“你是哪位……”楚棺眯起眼睛仔细看,只觉得这小姑娘有些眼熟,却记不得到底是哪个?
“我是胡同口刘家布铺你红叶姐!”按年纪算,楚棺比红叶是小一岁的,两家关系又好,虽然他们并不熟悉,但彼此之间还是姐弟相称的!
“是刘爷爷家的红叶姐?”楚棺回忆了一下,果然在模糊的记忆里想起那个经常会过来送布的叶儿姐,那是一个永远面黄肌肉,沉默寡言的身影,偶尔于他见到,眼神接触时,也会迅速别过头,眼中的神情是害怕和同情。
如同阴影的红叶姐,对楚棺的存在感来说,还不如红珍和红玉,一个温和的未来大堂嫂和总是斥骂和对他翻眼白眼的小姑娘,那种存在感,比起看见他就躲的红叶强多了!
“红叶姐,我挡到你的路了吗?”楚棺问,除了这个原因,他并不觉得还有什么值得这个跟他没有任何相处的红叶姐开口跟他说话。
“没有,没有,往生,你,你怎么样了?伤的严不严重?”这话刚出口,红叶就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人家怎么样了,不会看啊,还问,问什么啊,问那群人打的疼不疼吗?
说起来,跟这么大的男孩应该怎么相处呢?应该在叛逆期吧,而且,有过这种经历的话,会更嫉世愤俗吧,红叶在心里泪奔,她从来没跟小男娃相处过啊!会被喷吧,会吧!
“红叶姐,我挺好的,没啥事!”楚棺脸上的惊讶一闪而过,微愣了一下的回,红叶姐,这是关心他吗?
“那你还能动不?”红叶心里有微微的不安,刚才楚棺挨打的时候,她可一定在旁边干看着,虽然她出来也未必能阻止,可面对着伤痕累累的楚棺,她心里还是有些难受的!
“勉强能吧,我马上就让开!”楚棺低下头,果然,红叶姐跟他说话,还是因为他拦了路吧,呵,也是,他这样的丧门鬼,有谁会主动跟他答话呢!
楚棺在心里自嘲,黑色的眼瞳如同墨染,看不出半点情绪,心中因为那一声久违的关心而泛起的波浪也在瞬间泯灭,可是,忽然间,一双温暖的手扶着他的肩背,细瘦而有用力的胳膊将他从冰冷的地上扶起。
他猛的抬起头,红叶姐那洁白却有些粗糙的脸映入眼中,那脸上带着的,是他偶尔会在爷爷脸上看到的神情!
“你现在住在哪?”红叶有些困难的扶着楚棺并不算重的身体,她的体力并不好,少年瘦弱的身体给她带来的负担很重。
“我,我现在住在胡同尾以前白秀才那座小院里!”楚棺无意识的回。
“那我送你回去,你伤成这样,怕也不能自己走回去了!”红叶点了点头,便扶着他慢慢的走动起来,梁柱胡同虽不算短,可也不长,总共只不过七,八十户家人,她并不需要走很久。
对于这个少年,她是心疼的,所以,她要想要尽一份力,虽然,她并没有能力去解决他的生活,但扶他回去,给他买些伤药,这些事,她还是可以做到的!
“红叶姐要送我回去吗?可白秀才那院子不干净!”楚棺被扶着走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喃喃的说!
白秀才那院子虽然不大,位置也偏,但院子在小,那也是院子,位置在偏,也是县里,总是值得些银钱的,楚棺一个小乞儿能占住它,独自一个人居住,那自然是有原因的。
这个原因就是,那间院子是出过大事的,那是有过命案的,是横死过人的!
民间总是有很多的鬼故事,类似于一双红绣鞋啦,一根绿腰带啦之类的,这种故事虽然不可考究,但属于民风民俗,总有人爱听爱讲。
这样的故事,梁柱胡同也有,并且绝对真人真事,一点不带改编的!
据说,很多年以前,梁柱胡同的一间小院里迎来了携家带眷的白姓秀才。
当时,这位白秀才不过二十来岁,那真是年轻有为,英俊潇洒,带人温和,前途远大,虽然看着不怎么有钱,但架不住人家那么年轻啊,人家还有功名在身啊,这考出来以后,那前途绝对无量啊!
你看人家那温文而雅的态度,你看人家那谈吐,那绝对是当官老爷的料儿啊,跟土老巴子绝对不一样啊!
看着高大上的白秀才,附近有女儿的人家锤胸顿足,恨不得扎着小人咒那白秀才的老婆一跟头磕死,好把自己的闺女许给他,别怀疑,当初,余氏也是其中一员,那时候,就属她走白家走的勤,还次次都带着五凤。
很长一段时间里,白秀才都是附近人家心中的大燕好女婿,绝代好姑爷!
可是,随着白秀才屡次科考不曾中举,陆陆续续十多年,家里慢慢的接不开锅之后,这种羡慕渐渐的变成了风言风语!
而这位白秀才呢,也是个不会给自己的解压的,屡次不中的压力和周围人的刻薄,竟让他渐渐有疯魔之象,平日胡言乱语,不好好教书就算了,最后还客串了一把杀人恶魔,把父母妻女全砍死了不说,还拿着铁叉子,生生的把自己也捅死了!
当时去看的人都说,那一家六口血肉模糊的躺在血泊里,土都被染成鲜红色了,那白秀才硬着坐在主位椅子上,脖子都被自己插烂了,那眼睛瞪的,跟铜铃似的,那舌头伸的,尺一样的长!
靠啊,这么凶残的院子,谁还敢买啊,买了谁敢住啊!
更别提后来这地方还被传说,每天晚上都有个一手提笔,一手提斧的的秀才面目全非的四处游走了!
☆、第21章 中国好媒婆
听起楚棺提起梁柱胡同的传说,红叶笑了笑!
“我知道,大伙都说那院子闹鬼呢!”她说,当年白秀才的事闹得那样大,附近有谁不知道。
“那红叶姐还想送我回去吗?你不怕吗?”楚棺垂下眼睑,问。
白秀才的鬼屋别人害怕,他却不觉得怎样,住起来反到比人多拥挤的破庙还舒服些,或许,楚棺在心里冷笑,他真的是恶鬼转世,才会不惧有着同样住着恶鬼的屋子。
可是,他不害怕,并不代表别人不怕,他不想吓跑这个这些年唯一对他释放出善意的红叶姐姐。
“我可不怕这些!”红叶笑着接口,说实在的,对这些事,她原本是不怎么信的,就算她重生穿越了,对鬼神之力有些感慨,也并不惧怕,想想她前生今世的经历,在看看眼前这个伤痕累累的少年就能明白,其实,人远比鬼更可怕!
听到红叶这么说,楚棺就不在言语,只努力的自己走动,以减轻红叶的负担。
总算路不是太远,两个人在体力用尽之前,终于回到了白秀才的鬼屋。
推开大门,一股腐朽的烟尘之气迎面而来,尘旧并夹杂着一股微微的腥气,入目是五间小房和一个不算太大的院子,看看那破旧的房顶和齐膝高的野草,红叶点了点头,这里果然很有鬼屋的风范!
“你平时住哪个屋?”红叶问,五间房子,楚棺一个人总不能全住了!
“左边靠门的那间!”楚棺伸手指了指。
红叶便点头扶着他走到左边的房间,推开房门,里面空空荡荡,除了一个木板子搭的床和几个像是墩子的东西之外,什么都没有,红叶看了一眼,把楚棺扶到目测是床的东西上躺好!
安顿好了楚棺,红叶就反身往外走,她想出去买些化肿去於的草药,难得发了善心,她可不想过几天来看的时候,发现这小孩死在屋里了!
“红叶姐,你去哪?”楚棺急忙支起身子,眼巴巴的看着红叶:“歇一会儿在走吧!”他的声音很小,眼中却充满了渴望。
这么久了,第一次有人这么关心他,跟他说话,不惧怕碰他的身体,没有半点厌恶的看他,他不想让她这么快就离开,他想留在她,哪怕在留一会儿!
“我去给你买点东西,一会儿就回来!”红叶看着一直装着成熟冷静的楚棺露出了这种能称得上可爱的神情,不免心里母爱大发,上去摸了摸他的头,安抚的说。
楚棺被摸的愣在当场,一时说不出话来。
红叶就笑了笑,走